看聞卿的神色，似乎還有些害羞。我便把臉轉到一邊不刻意看她，但余光還是能看見她脫掉長裙，頎長皎潔的身體暴露在如霜的月色和颯颯的樹影之下。她在池沿上坐下來，雙腳撥弄著池水，卻并不下來游。

    “怎么，害怕？”我問她。

    “嗯……我緊張?！彼缓靡馑嫉匦?。寶石藍色泳衣緊緊地裹著她圓潤的胸，下身的泳褲外還有個精致的銀色小裙邊，越發顯得脖子和鎖骨格外纖細玲瓏，一雙腿更加白皙修長。見她扭扭捏捏躊躇著不敢下水，我一伸手便把她拉了下來。她驚叫一聲，好容易站穩，這才發現水面只齊胸。

    “不用這么大驚小怪吧？這池子淺水區才一米五左右，淹不死人?！?/br>
    “我得先找找感覺，真不會游了?！?/br>
    說著，她慢慢地扎進水里，手腳劃動了起來。蛙泳，姿勢還算標準，并不是如她所說的，一點兒都不會。

    由于池子不大，兩個人一起游泳很容易撞在一起，我讓到一邊，便于她放開了游。一開始她還很謹慎，后來也就悠然自如了，像一尾優雅的魚在水下嬉戲。

    她游了一會兒就冒出頭來靠到池邊休息，頭發帶著水光貼在臉頰兩側。

    “你這不是會嗎？省的我教?！?/br>
    她喘了幾口氣，朝我笑：“我就是小時候學過。太久沒下水，累了?！?/br>
    “這就累了？你們小孩就是缺乏鍛煉?！?/br>
    “我才不是小孩?！彼杨^發撩到一邊擰著水，“不過缺乏鍛煉倒是真的，這段時間都不樂意動彈，經常坐得頸椎疼?！?/br>
    “你還頸椎疼？這應該是老年病吧?！?/br>
    她一只手伸到脖子后面按著肩膀：“誰說的，現在頸椎有問題的年輕人多了。都是在電腦前面坐的。但是吧，我還是個不玩電腦就會死星人，沒辦法?！?/br>
    “你過來，我給你扳一扳?！彼姥赞D過身背對我。我捏住她的肩膀，雙手用力按下去，這丫頭頸肩的肌rou果然挺僵硬的。感覺里面的筋和脈絡都淤結在一起。我一邊用力給她按摩一邊呵斥她：“站直了，肩往后張，不要彎腰駝背的，你大學沒站過軍姿??？”

    “我怎么就彎腰駝背了，是你手太重?！彼仡^頂嘴，語氣里卻滿是嬌嗔。

    “你看看你，小小年紀骨頭一按就嘎吱嘎吱響，以后怎么得了？”我加了點力，盡量把她背上的肌rou都弄松。大概十分鐘左右，她終于忍不住叫起來：“疼，疼，別按了……”

    “疼就對了，證明有效果?！蔽易詈笥昧ν屏藥状?，她一伸懶腰：“啊，舒服啊。謝謝肖總體恤下屬?！?/br>
    “沒事別老坐著，多活動?！?/br>
    “那也得有人跟我一起玩才有意思啊，不然一個人鍛煉總是覺得缺點什么?！彼f著，抹了一把臉上的水：“來，我們比賽，游五個來回，看誰游得快?！?/br>
    我被她逗笑了：“跟我比？行啊，讓你先下水?！?/br>
    不到三個來回我就超過了她，而且我自由泳水花大，她還被嗆了一口，站在池子中間不斷咳嗽，一邊咳一邊笑：“肖為你耍賴，你……咳咳……”一張小臉遍布紅暈，掛著點點的晶亮水珠，倒更顯得雙唇剔透粉嫩。

    我抬起她的下巴，深深吻了上去。任是誰也抗拒不了這樣的誘惑。我享受著她口腔里的柔滑，她的欲拒還迎，還有她喉嚨里細細的呻吟，多么不解風情的男人，到了我這個年紀，都是解風情的，懂得怎么被取悅，也懂得怎么取悅女人。銀白色的光和黯黑色的影交織在水底，伴著院子里果實落地之后散發出的甜膩微腐的氣息，我想，我們兩人都已迷失了。

    她的慌亂，她的手足無措逐漸在我的懷中被一點點熨平。年輕的胴體那么美好，隔著薄薄的泳衣，逐漸升溫。

    她小聲說：“我想……喝一點酒，可不可以？”

    我擁著她，上樓。她微微低著頭，眼中流光閃動，不知在想什么。畢竟是小女孩，總歸沒有經驗，這樣的事情，大概也只能我主動些。

    我們回到各自的房間沖了涼，換了衣服。她用一條毛巾擦著頭發走出來，半干不干的烏發隨意垂在頸際，更襯得那一段脖頸和肩膀白皙如雪。

    我拿了酒柜里半瓶存貨，是2013年的MOSCATO，果香型，口味不算十分濃郁。倒出半杯，遞給她。

    她微微抿一口，酒漿的艷麗顏色便順著血管爬上面頰，一抹淡淡的桃紅。她抬起頭看我，眼睛忽閃忽閃。

    真好似五月的薔薇，遲疑而羞澀地綻放開來。

    突然，燈滅了。房間里一片昏黑，只有窗簾透進些許微光。

    聞卿低聲說：“哎呀，停電了?！?/br>
    她的手指和嘴唇纏上來，在黑暗中。柔媚的，迷醉的，喑啞甘甜的。

    我的腦子轟地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