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種田文里當中醫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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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夏,我剛剛做了個夢?!?/br> 安立夏系著衣服帶子,聞言動作一頓,“什么夢?” 那種眼睜睜看著對方死去的感覺太過于痛苦, 紀應淮眼眶又濕了,他沉默地組織了一下語言,怕一開口就在立夏面前“哇”地哭出聲。 那有點丟人。 “夫君?”安立夏走過來, 溫柔地抱住他的腰,把側臉貼在他的胸口, “不想說就不說了吧?!?/br> “你不想知道嗎?” “夫君看起來很難過, 應該是做噩夢了吧, ”安立夏溫順地在他身上蹭了蹭, “夢里都是反的,都是假的,沒必要一直糾結著那些難過的事情?!?/br> “……” 安立夏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他接下一句話,仰起頭疑惑地問,“夫君,怎么了?” 紀應淮搖搖頭,問了一句不相干的話,“當歸那么難養,你能把它照顧得這么好,應該費了不少功夫吧?” “夫君怎么說這種話,”安立夏笑了一聲,“你喜歡的東西,我當然得好好照料著,費再多功夫都是值得的?!?/br> “辛苦了?!?/br> 紀應淮輕輕掙了一下,“立夏,坐好,我去給你拿鞋?!?/br> “好?!卑擦⑾乃砷_他,赤著腳踩上腳踏,坐到床沿上。 “……”紀應淮垂下眼,轉身出門。 腳步聲在門外徘徊了許久,屋里的安立夏聽著,不知道他在外頭干什么,于是好奇地揚聲問道:“夫君,你找到了嗎?” “找到了?!?/br> 紀應淮跨過門檻進來,卻沒有走近,而是背著手,站在距床五米外。 “夫君,”安立夏遲疑道,“你怎么了?” “你是誰?” “我是安立夏呀?!?/br> 紀應淮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容,盯著他黑白分明的眼睛瞧了許久,重復問道:“你是誰?” 安立夏無措地站起身,朝他過來。 “夫君?” 他的胸口被一根長棍頂住了,紀應淮面無表情地望著他,“別演了,你早就露餡了?!?/br> “……” “嘖,醫師大人,您倒是警覺得很吶?!边@位“安立夏”嗤笑道。 紀應淮沒理他,“你是誰,立夏呢?” “醫師,你想回家嗎?”那人挑眉,“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說的是你來的地方,不是縣城?!?/br> “我不明白?!?/br> 那人抱著胳膊“哦?”了一聲,“你在那里難道已經沒有牽絆了嗎,難道你不想回到人人平等的社會中去嗎?” 紀應淮的冰冷的態度似乎有些動搖,那人勾著嘴角繼續施加砝碼。 “你和安立夏在一起就永遠都回不去了,被困在這個舉目無親的古代世界里直到老死。按照你的能力,在以前的社會中你的地位也不低吧,順風順水的日子肯定比在這里重新起步舒服多了吧?!?/br> “你真的心甘情愿嗎?” “那,”紀應淮問,“你說我應該怎么做呢?” “成為太醫,求娶相府大小姐,和她成親的當日,你就能回去?!?/br> 紀應淮懷疑道:“那你特地偽裝成立夏來提醒我,告訴我怎么回去,你能得到什么好處呢?” “這就不用你管了,”那人攤手,“你就當我純好心吧?!?/br> 紀應淮笑了,“世人都說,無利不起早,更何況,身為陌生人呢?” “請您離開,把立夏還給我?!?/br> 那人有點無語,“安立夏就這么好,一個兩個都非他不可,被他迷得神魂顛倒?” “……?” 紀應淮愣住了,還有誰,他還有情敵? 可那人說完這句話就消失了,壓根沒給他追問的機會。 等等,消失了? 紀應淮揣著棍子在屋里四處翻找,怎么會,怎么憑空這么大一個人就不見了,這不科學。 窗邊的當歸輕輕晃動,點點猩紅顯得尤為晃眼。 指出顏色不對的應該是立夏,那個人是在這之后出現的。那他家立夏呢,去哪了? “立夏,你在哪?”紀應淮屋里屋外都找了,這世間好像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寂靜得讓人心慌。 “立夏?” “寶貝?” 沒有,哪里都沒有。 只有一盆草在給他回應。 紀應淮走過去,嘗試著對著當歸喊了一句,“立夏?” 然而并沒有什么神奇的場景出現,還沒人腦袋大的花盆里也不可能直愣愣蹦出一個安立夏來。 那他的立夏去哪了,真是急死人了要。 當歸又晃了晃,帶著紅色的葉子全部落到了臺面上。 紀應淮趕快把它們全部撿起來,試圖安回去,這可是立夏千辛萬苦采來的,掉葉子和人類脫發沒區別,叫他心疼極了。 安是肯定安不上的,但紀應淮好像陷入了一種偏執的狀態,他不停地嘗試,不斷地看葉子掉下來,場面一時很焦灼。 …… 好著急,很急,但是宣泄不出來,也說不出這種著急到底為了什么。 很著急。 “嘶——”紀應淮感受到了很強烈的墜落感,他不適地晃了晃頭,猛地清醒了過來。 對上了兩雙眨巴眨巴的大眼睛。 “師母,師父醒了?!毙∈|道。 “我看到了?!卑擦⑾狞c頭。 “……?”紀應淮一時間不知今夕何夕,他好暈,左半邊身子都僵硬了。 感情他剛剛一直在做夢? 做了個夢中夢? “夫君,你感覺怎么樣,要不要喝點藥?”安立夏關切道。 “立夏,”紀應淮道,“我剛剛做了個夢?!?/br> “什么夢?” “一個不太好的夢?!?/br> 安立夏歪頭,“哪里不好?” 紀應淮不說話了,小蕓看看師父,又看看師母,覺得自己在這兒似乎不大合適,悄悄跑了出去。 “夫君,你做什么夢了,和之前的那些有關系嗎,你是夢到蘇琳了,還是夢到相府小姐了?” 這歸根究底的勁兒,一看就是他的立夏。 大概是紀應淮沉默的時間有點長,安立夏又心急又好奇地抓住了他的胳膊,“夫君,你不舒服嗎,怎么不說話?” 紀應淮的胳膊正麻著呢,被他一抓,酸爽得他當場就坐了起來。 “立夏,當歸難養,你把它照顧得這么好,應該費了不少功夫吧?” “???”安立夏疑惑道,“就,澆澆水就可以了呀,它難養嗎?” “不難不難,”紀應淮徹底松了氣,緊緊抱住了他,“我們立夏最厲害了,養個當歸算什么?!?/br> “怎么突然夸起我來了,”安立夏臉上飛起薄紅,“夫君,你別打岔,快說呀,你夢到什么了?” 紀應淮把連續的兩個夢都跟他講了,安立夏的神色幾經變換,又高興又失落。 高興的是,另一個立夏在生命的盡頭能了結心愿,失落的是,他和夫君在一起,夫君就回不了家了。 “夫君,”安立夏抿抿嘴,“你去娶相府小姐吧,我不能耽擱你,你回去后,只要還能記得我就好了?!?/br> “真的?” 安立夏點頭,“真的?!?/br> 他面上滿是堅定,但心里到底在想什么,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別說瞎話,”紀應淮摩挲著他的發梢,“我不回去,除非你跟我一塊走?!?/br> “夫君,可是……” 紀應淮打斷了他,“我覺得這里面有古怪,那人說的話很可能是在騙我?!?/br> “不要被他話題帶偏了我們的思路,立夏。假如我們沒有做過那些以為不明的夢,我或許只會以為自己是個穿書者,那他說我能回去,倒真有些可信?!?/br> “可是事情顯然沒有那么簡單,”紀應淮嗅著安立夏身上清爽的草木香味,“你想,你離去的時候見到了我,說明我在那個時候還在你的身邊,只是我是個鬼,你一直沒發現?!?/br> 等安立夏那邊的視角補上了,他們或許能有更多新發現。 “……”安立夏不知在想什么,沒回答。 紀應淮松開他的時候,發現他氣鼓鼓的,連忙緊張地問,“怎么了,怎么生氣了?” 他說錯話了? 安立夏伸手,揪住了紀應淮的衣服,“夫君,他竟然沒有發現你,若是我,我一定會很早就發現你在我身邊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