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進種田文里當中醫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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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手里抓著一張圖紙,正在比對著,應該是要找什么東西。 紀應淮平日不怎么做夢,更是頭一回做這種神智清醒的夢。他蠻好奇的,控制著自己飄了過去,想看看那人要找什么。 這兒就出現了他們倆,說不定跟著這個人,能看到一些有意思的東西。 圖紙沾了水,墨汁已經暈開了,紀應淮分辨不出這畫的內容。 那人小心地把它疊好收進懷中,嘟囔了一句“還得往上”,就繼續往前趕路了。 這山大部分地方都是緩坡,但坑坑洼洼的,他一腳深一腳淺,紀應淮看著就覺得很累。 他們一直走一直走,走了很久,走到紀應淮都在夢里開始犯困了,那人才停了下來。 “是這個嗎?”他蹲下身子,摸著一株植物的葉子問自己。 紀應淮也蹲下來看了看,他愣住了,“……” 奇了,當歸在這兒是什么珍奇藥材嗎,原來這人趕了這么久的路,爬了那么高的山,就是為了采一株當歸? “你找這個做什么?”紀應淮忍不住問。 山間有回音,他聽到了自己的問話,但沒人回他。 那人小心翼翼地把當歸挖出來,扯下一片衣擺,墊上土把植物包好,鄭重地抱在懷里,宛若抱著金礦。 “你聽得見我說話嗎?”紀應淮不信邪,又問道。 還是沒反應。 聯系到他漂浮在半空的姿勢,什么也摸不到的身體,紀應淮有了個大膽的猜測,他現在……難不成是一只鬼? “嘩——” 堆疊的云層一瞬間垮塌下來,雨水如瀑般傾倒,樹葉被打得劈啪作響。 雨珠不大,很細密,有些壓抑。和站在浴室花灑下面一樣,叫人睜不開眼睛,快要無法呼吸。 紀應淮低頭看向自己,雨水毫無阻礙地穿過了他,落到地面上去。 他果然不是人。 原本就不好走的山路,在下了雨后變得很是濕滑,更不好走了。 那人扶著樹干,幾乎是一步一滑地往下挪。 那瘦弱的身影在雨霧中變得朦朧起來,霎時間,紀應淮突然意識到了什么,快速飄到他的跟前,去看這個人的面容。 “立夏?” 這個人是安立夏! 他怎么會一個人跑到這么遠這么偏僻的山里來挖當歸? 雨越來越大,安立夏的步伐踉蹌起來。 他看起來有點不太一樣,長期沒怎么好好吃飯的樣子,比紀應淮初見他時還要瘦。神情也不像現在會朝他溫柔地笑著的立夏,這人緊緊抿著唇,眼神里帶著一些叫人看不懂的復雜情緒,無助又堅強。 紀應淮恨不得整個人大字趴開,在他頭頂上飄著給他擋雨。奈何他是個沒實體的,連風都擋不住,壓根派不上用場。 安立夏走得很慢,他怕把懷里好不容易找到的當歸摔了,每一步都看準了才走。 有細碎的石子順著坡道滾落,紀應淮盯著它,想起了一些曾經學過的知識。 雨天不要呆在山里,可能會遇到泥石流。 不好的預感在這一剎那全部涌了上來,紀應淮猛然回頭,他看到了視線最遠處,有翻滾的泥浪正朝下撲來。 “立夏,快跑,往邊上跑!”他伸手去抓安立夏的胳膊,大喊道。 他抓了空。 安立夏還在毫不知情地繼續下坡。 他滿懷心事,只有看到自己懷里的當歸,嘴角才扯出了一絲笑容。 等他把當歸帶回去,等他回去…… “立夏,快跑?!?/br> 紀應淮飄來飄去,急得快把自己擰成麻花了。 泥浪越來越近,它的速度非???,在看到它的那一刻不立馬開跑,就已經注定好了很快會被它卷走,成為它的一部分。 幸好,安立夏聽到了詭異的聲音,他茫然回頭,發現自己在劫難逃,便立刻就近找了一株看起來很粗壯高大的樹,竄了上去。 紀應淮一直在他身下護著他,雖然沒什么用,但心理上給了紀應淮自己一點安慰。 起碼在這種時候,他是陪在安立夏身邊的。就是看不到摸不著而已。 可是,他們都低估了泥石流的威力。 山上的泥石流比洪水還可怖,那可是連房子都能直接摧毀的自然災害。 紀應淮剛松了一口氣,就看見安立夏呆的那棵樹在朝下倒去。他什么都做不了,他什么也護不住。 沒入泥水的那一刻,安立夏死死地抱著懷里的當歸,眼中迸發出了驚喜之色,張口喊了一句。 但雨聲太大,只能隱約從口型分辨出他說的那兩個字。 “應淮!” 他在生死之際,終于看到了他苦苦尋覓的愛人。 混濁的泥流一刻未停,無情地將鮮活的生命吞噬,它繼續朝著山下,朝聚居著更多生靈的村落奔去。 “立夏——” 吶喊聲在山間回蕩。 天地失色,紀應淮恍惚一瞬,他看到了一片荒茫中,有一株迎風搖曳的當歸。 不知是誰在他耳邊輕聲念叨著,“當歸,當歸……” …… “立夏?!奔o應淮睜眼,喚了一聲。 安立夏困頓地“唔”了一聲,敷衍地摸了摸他夫君的側臉,其實壓根沒醒。 紀應淮低下頭,吻了一下立夏的額頭,他花了很長時間才從那個夢里把自己拔出來。 擦干從頰側滑落的淚滴,紀應淮輕手輕腳地下床,站在那盆當歸跟前,左瞧右看。 他震驚地發現,這一株和夢里那株,連枝葉深淺、脈絡走向都完全一致。 這……怎么回事? 是他看這盆草看久了,才自動帶入進夢里,還是說,這盆草就是夢里安立夏摘的那一株? 按照目前情況分析下來,這很可能就是安立夏摘的那株。 但是,他在現代種當歸的時候,那小家伙還不是長這個樣子的啊,直到穿書前,紀應淮才剛剛把它“養大”。 紀應淮很迷茫,這個時間線怎么捋都有點超出概念。 從安立夏告訴他,他看到了幻境開始,紀應淮就在等著,等哪天自己也會看到,這樣兩個人一對照,他們就能理清這些片段的前因后果。 只是,沒想到他夢見的內容和安立夏說的紀幺、相府和蘇琳毫無干系,他的片段里沒有別人,只有他和安立夏。 一個看起來過得不好、悶悶不樂的安立夏,不在京城,而是在荒郊野外的山上挖當歸。 “當歸?”紀應淮摸了摸下巴。 醒之前,他聽到了有人在說當歸。 如果跳脫出從草藥角度考慮的概念,單純去想這東西的名字,當歸,應當歸去。 是安立夏在期盼他回去嗎? 那似乎可以連上了。 安立夏發現紀幺不是他的夫君后,被軟禁,被嘲諷,后來被拋棄,最后長途跋涉跑到山里去挖當歸寄托希望。 但,誰告訴他當歸有盼人歸來的意思的呢? 我嗎?紀應淮問從前的自己。 “夫君?”安立夏打了個呵欠,從被子里仰起頭來,“幾時了,該去給王爺理療了吧?” 【作者有話說】 晚上好!希望不虐(虐也行)hhhh 感謝在2023-08-31 22:00:05~2023-09-01 22:04:2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46426175 1個;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48章 它難養嗎? “已經去過了, 這會回籠覺都睡醒了,你要起床嗎?”紀應淮回到床邊,把床幔撩起來掛好。 安立夏慢吞吞地挪到床沿, “起的?!?/br> 兩人的衣服都掛在屏風旁的架子上, 紀應淮把它們拿了過來。 “咦,夫君,”安立夏目露疑惑, “你方才被割到手了嗎?” “沒有吧?!?/br> 紀應淮看了眼自己的手指,沒傷口。 “那這紅色的東西是什么,是不小心沾上墨水了嗎?” 順著安立夏的目光看去,紀應淮驚訝地發現,就在他轉身拿東西這么短短的片刻時間里, 當歸葉子上多出來了幾抹猩紅。 有點詭異。 是他剛剛沒徹底清醒,所以沒看到嗎? 紀應淮過去摸了摸葉片, 這顏色還不是沾上去的,擦不掉。它看起來就是從葉片里面自己生長出來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