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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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種莫名的期待,像巖漿被凍在冰下。 他動了動嘴唇。 “你說什么?!”天牢里的蘇視差點沒把下巴揮了——只見他面前站著一只灰鼴鼠,定睛一看,原來是一只好似剛從爐子里絕地求生出來的鸚鵡。 鸚鵡cao著一口難以言喻的似人非人的嗓音:“三,自裁,殺,上,已,駕,加崩?!?/br> “再說一遍?” “三,戕,上,西天,穩,啵?!?/br> “…………”蘇視手指發起抖來,“是梁遠情寄你來的沒錯吧?!怎么那自詡符篆大家的貨不給你裝個能用的舌頭???你說什么?你說什么?要不你變成人我給你上個課再說?” 鸚鵡好像被這句話喚醒了什么,抖抖索索半天,靈機一動,“嘎”的一張嘴,吐出一個字,唾沫似的黏搭在了蘇大學士身上,然后—— 蘇視上蹦下跳,“喔——”的一聲慘叫。 不對?! 他神奇地發現自己的身子骨變輕了,視角也有點改變,剛剛還是低頭看鸚鵡,現在卻跟它“平起平坐”了,而且它突然變大了很多! 不對!不是它變大了,是他變小了! 聽見喧嘩的獄卒一個劍步沖進來,愕然地看著囚牢里兩只對食的鳥,扭頭狂吼:“蘇子呈越獄了!大人!頭兒!蘇子呈越獄了??!” 蘇視:“……” 他一扇翅膀,發現自己的羽毛纖長,羽翼雪白遒勁,就雙翅和尾羽的邊沿各有一層墨——還挺雅觀。 但他對梁遠情的人品向來不抱希望,心想梁陳這廝不會把我變成了一只野鴨子吧?! 這時白鸚鵡開始嘰里呱啦地說起了鳥語,他們之間現在沒有交流障礙了,還在嫌棄自己鳥身的蘇大學士聽到一半,差點沒站穩,整只鳥都呆住了,“吧唧”一下歪在了稻草上,好似馬上要自帶調料入鍋。 “颯——” 紫禁城上空躥過一條灰影,那正是玩命扇翅膀的蘇視。 經過荷葉裊娜的湖面時,蘇視忙里偷閑地低頭一瞄,只見他的芳蹤乃是一只飛鴻,不過體積好似有點超標,幸好雙翅鍛煉得比較強壯,不然還真的負不起這目測能有十來斤的巨重。 古人說什么來著——風之積也不厚,則其負大翼也無力??!說的真對! 蘇大學士嗖嗖嗖地一路刮到了勤政殿,風馳電掣地就從高窗里當了個鳥槍放炮,栽了進去,然后憑他超強的記憶力,三拐兩轉的,抄近路扎進了皇帝批折子的內殿里,動作之快,好似搶飯。 那大太監祝恩正猶疑不定,一雙雞爪子就往梁晏身上戳,也不知道想干什么,蘇視頓時羽毛一炸,“嘎”的一聲扯出了八丈遠,精準地呼破了殿內死一般的靜寂。 “哪來的野鴨子!呿!”祝恩那拂塵就往蘇大學士身上招呼,這廝手法絕對練過,蘇視給他抽的羽毛亂飛,眼看就要貞cao不?!?/br> 外頭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祝恩一回頭,只見幾個人也不通報,就這么闖進來了。 這幾個人還格外成分復雜:里面有東宮的侍讀,是個女子,面容冷淡;還有掌印太監——就是前幾天被梁陳抓回來和梁斐暗通款曲的太監賈仁的干爹祝賢,明顯沒憋好屁;還有一位是國師徐倏,不知為何十分憔悴;最后一位來頭就比較大了,這位是形同養老的右相,王岸時。 “何事不通傳,也不怕沖撞了圣上?!”祝恩聽見自己說—— 老太監差點尖叫出來,好多會兒才意識到那是那只鳥在說話。但這一聲一出來,這幾人就都停步了,好險沒再走近一點,看見梁晏那明顯不對勁的狀態。 梁晏當皇帝當的非常盡責,就算被千里之外的兒子反將一軍上了天,腰桿也是筆直了,撐在書桌后,不仔細看的話,好像也就在沉思似的。 祝賢狐疑地往前探頭,那松青色官服的女子頓時一瞪眼,把他無聲地噴回去了。 王右相——腰大膀圓,正氣凜然,肅然道:“臣有聞風言,事關國本,茲事體大,特來請陛下明鑒?!?/br> 那女伴讀——似乎是名叫青峭,正色道:“陛下,東宮有要事啟奏,事關禁衛,殿下不敢做主,請陛下急從定奪!” 徐念恩則說:“臣夜觀天象,卜出幾位王爺兇相……不敢不報,還請圣上面聽詳言?!?/br> 祝恩的汗是論斤出的,不知道那破鳥怎么回事,更不知道圣上駕崩這事兒該依托誰,面容好一番扭曲,竟然陰差陽錯地被看成了暗示,王右相便道:“若陛下身體有恙……” 祝賢猴急地要往前走,誰知剛一動,梁晏的聲音就響起來了:“——王愛卿且來?!?/br> 那聲音太像了,簡直就是梁晏本人說的,一時間在場的知情人士都紛紛身體一僵,還以為皇帝死而復活了! 作者有話說: 風之積也不厚。[先秦]《莊子內篇逍遙游》 人生自古誰無死。[宋]文天祥《過零丁洋》 第78章 十渡 落盡鉛華御 王右相屏退左右,殿內空無一人,正想說句什么,就見那大太監魂飛魄散,頓時化成一種軟體動物,撲在了他腳下:“丞相!皇皇皇……” 王右相的胖臉上閃過一道不詳預感,一腳踢開他,搶過去,只見一只胖鴨子正坐在山一樣的奏折上,對著鮮血浸濕的遺詔和皇帝遺容,仿佛在哀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