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朝歌,你可喜歡吃棗子?”她望向另一面,大喊道。 許朝歌剛給草筐收尾,她撇開衣服上撕碎的葉子,隨口回道:“喜歡?!?/br> “那行,我給你多摘點!”祁牧野艱難地轉過身去,緩緩湊近另一面的樹枝。她有恐高,樹的高度加上土墩的高度,看一眼都能讓她腿軟。 祁牧野一手緊緊扣著枝干,一手努力往樹枝盡頭伸去,為更好地湊近棗子,她干脆抬起一條腿,像個舞者一樣,向她的目標不斷彎曲腰身。 “哎——咿——”祁牧野的手指剛碰到棗子,便腳底一滑,左肩膀撞著前面的枝干,大腿被樹枝抽了一下,屁股直直摔到地上。 這高度足足有一個半的祁牧野那么高,她被疼得氣短,說不出話來,屁股上的鈍痛一直蔓延到后背,心臟因為突然的驚嚇,噗噗直跳,夾雜著一絲隱隱的疼痛。 祁牧野從未在這么高的地方摔下來過,她蜷縮在地上,來回翻轉。心臟的疼痛越來越明顯,不安在她的心尖不斷彌漫。 她努力想抬起頭,重新站起來,但折騰一番,終是白費。祁牧野絕望地躺在地上,看著銘朝蔚藍的天空,耳邊似乎傳來許朝歌奔跑的腳步聲。她努力抬起手,想將袖口早已準備好的信件拿出來,驟然出現的疼痛打斷了她的動作,她縮成一團,雙手緊緊捂住自己的胸口。 “為什么?”祁牧野的眼角滑下一滴淚水,“為什么總是在這個時候?” 在她們最幸福的時候。 許朝歌在祁牧野尖叫時便放下手中的東西,呼出一口氣,大步疾走向那棵棗樹。 “祁牧野!都說讓你小心點了,摔下來了吧?” 沒人回應她。 許朝歌有些慌張,快步跑過去。地上只有祁牧野鋪著的外衫,還有她精心擺放的棗子。 許朝歌呼吸急促,彎腰看向土墩下的草地,那兒除了一個被砸出來的草窩,別無一物。 “祁牧野?”她試探性地喊道。 昵稱: 24 | 第 24 章 “祁牧野?”有人在耳邊叫她。 祁牧野猛地睜開雙眼,眼角還殘留著淚漬,問著眼前人:“我回來了?” 陸存點點頭:“你活過來了?!?/br> 祁牧野掀開被子:“我笛子呢?” 陸存從背包里拿出匣子:“我在博物館門口發現你暈過去了,懷里緊緊抱著這匣子,立刻叫了救護車,將它藏了起來?!?/br> 祁牧野拿過匣子,光著腳就要往外走。 “你去哪兒?” 祁牧野沒有回答,抱著它踉踉蹌蹌地走出房門。 去……找她。 許朝歌還在等她。 “你可知你這次的情況有多危險?”陸存跑過去,拉住祁牧野的病號服,“這次可是連你的心跳都停了,若我去晚了,你就再也無法睜眼了?!?/br> 祁牧野甩過肩膀,掙脫陸存的束縛。想見許朝歌的念頭越過了她腦中的所有概念,她腦中只有許朝歌失魂落魄的模樣。 許朝歌已經失去了江姨,她不能再次承受失去的痛苦! 醫院外下著滂沱大雨,祁牧野抬眼望著夜空。雨滴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一根根銀針,扎在祁牧野的心中。 衍武二十五年的那場大雨好像也是這樣大,大到讓人抬不起腳,喘不過氣來。 祁牧野毅然決然地沖進雨幕中,抱著她見許朝歌的唯一信物,心中一遍一遍地回憶衍武二十五年的那場大雨,回憶許朝歌紅著雙眼的模樣,企圖以此喚起一絲心痛,企圖以此再見許朝歌一面。 陸存步步緊跟,生怕祁牧野出什么意外。 “祁牧野,回去吧?!彼俅卫∷募绨?,耐著性子規勸,“你現在這個樣子,你想見的人也不愿看到?!?/br> “你不懂!”祁牧野甩過胳膊,手掌撫過懷中濕漉漉的匣子,“她在等我。我已經讓她等了十年,我不能讓她再這樣繼續等下去。人生又有幾個十年?” 她說得激動,加上雨淋,那剛從鬼門關回來的身子經受不起這樣的刺激,一個轉身,便暈倒在雨中。 閉眼前,她嘴角勾起一抹苦笑。 許朝歌,祁牧野不會讓你久等。 “我怎會不懂?”陸存上前抱起她,無奈道,“她等了你這么久,又怎會介意那么幾年?” - 祁牧野沉睡了三天才醒過來。她的臉頰蒼白,雙唇毫無血色,眼白貫穿著幾條血絲,她看著眼前的陸存,虛弱問道:“我還在這?” 陸存:“你在醫院,可有哪里不舒服?” 祁牧野絕望地閉上雙眼。 明明她都暈倒了,為何還是不能回到許朝歌身邊? 這一次,要讓許朝歌等多久? “你身邊可有關于許朝歌的資料?”祁牧野氣若游絲。 “你要這些做什么?你要研究她,也要等自己的身體好全了再說?!?/br> “有沒有?” 陸存偏過頭,斬釘截鐵:“沒有?!?/br> “把我手機拿過來?!敝瓣P于許朝歌的研究,她都是在平板上做的筆記,手機里應該有云備份。 陸存不知道祁牧野的想法,他遞給她手機:“你昏迷期間有好幾個電話,我不了解你的情況,所以一個都沒接?!?/br> 祁牧野打開手機,翻弄著,搖頭道:“沒關系,那些以后再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