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阿容,我也知道這事兒……是我的錯,可現在不是論錯的時候,我本想著把錢籌到了再同你商量,其實也就是昨晚才知道的事,我……” 齊王說著說著,也覺得沒理了。 蕭景容冷聲道:“籌足了銀錢又如何?!現在是錢的問題嗎?” 徐大人奉旨去各地巡查,收上來的都是米糧絲綢,每個地方交了什么,數目是多少,都是記錄在案的,連同各地的府衙上都有記錄。 就算籌到了錢,他們能去何處換糧? 第149章 米糧絲綢一案 (二) 再者,一個地方接著一個地方的巡查,米糧都是在不同地方收上來的,一部分是假的還好說,怎么可能處處是假的?! 無非是這位徐大人收受賄賂玩忽職守,叫人在回城的路上把東西全部替換了。 那么多東西,那么大的數量,說換就換,絕非尋常人能做到。 對手有備而來,隊友……這位徐大人,真是連豬都不如! 這等無能鼠輩,居然還能一直在朝中為官,他派人去調查對方底細,得到的消息居然是辦差次數頗多,無功也無過? 分明是次次頂替他人功勞,卻又無能懦弱,不敢把自已往好了寫! 蕭景容雖氣惱,卻也不會完全把責任往其他人頭上推,此事他有責任,不該任人唯親,便是齊王作保,他也該謹慎些。 這次,是他棋差一招,被太后一黨擺了一道。 齊王不知他內心百轉情緒,急忙道:“本王有法子!之前便結識了幾個米糧鹽商,他們府中都囤了不少的米糧綢緞,秦國那邊倒賣糧食絲綢的也不在少數,他們也都結識了一些人,只是價格稍高一些,本王已經籌了不少銀錢,就差這五千萬兩了!” 可惜他府中的珠寶不能隨意賣出,也不能拿來換米糧,若是被太后一黨抓住把柄,那便是抄家滅族的重罪,他是王爺,若是被牽連上通敵的罪名,指不定連蕭景容都會被連累。 蕭景容臉色稍好一些,卻也仍舊緊蹙眉頭,“此事去你府上再說?!?/br> 這里畢竟是皇宮,隔墻有耳,他也不想在這里失態。 齊王卻著急道:“還去我府上作甚?直接去你府上啊,你把銀錢給我,我便直接拿去換米糧,這事兒我親自去辦,你放心,絕對穩妥!我絕不假手于人!” 蕭景容煩躁道:“都說了本王沒那么多錢!” 頓了頓,他又道:“私庫里只剩幾萬兩,若是……再加上那一箱黃金,府庫也再拿一些出來,頂多也就能湊個一千萬兩?!?/br> 不等齊王說話,他又在心里盤算著,齊王加上整個徐家,多少也能湊個兩千萬兩,剩下的兩千萬兩……可以再找其他渠道湊一湊。 實在不行,就把鋪子賣了。 齊王像是看出了他的念頭,尷尬道:“我先同你說哈,我是把整個齊王府還有徐家掏空了,填了一部分進去,實在不夠了,才同你講的……” 言下之意,這五千萬兩,都得外借。 蕭景容臉色頓時大變,他聲音冷得毫無波瀾,“填上這筆窟窿,要多少?” 齊王不太敢講,卻又不敢不講,只能拿扇子擋住臉,默默往后退了兩步,小聲道:“八千多萬兩……” 這簡直是比天大的數目還要大的數目。 十幾兩,便足夠一大家子吃喝拉撒一輩子,這年頭,米飯只能貴人吃,普通百姓家中,一文錢便能買一大塊烙餅,這塊烙餅,足夠一家子分食。 太后是算準了他們不敢把府上御賜的玩物珠寶給賣掉,但白銀也好,黃金也罷,這都不是隨隨便便都能拿到手的,便是掏空國庫,也就堪堪能拿出六千多萬兩的白銀,這八千多萬兩……是連蕭景容都不敢想的數目。 他一甩寬袖,直接走人,撂下話道:“讓徐家上下都洗干凈脖子等著吧!” 齊王趕忙追上去,他都哭了,“尋常米糧自然不用這個價,可是這都是私賣私買的呀,價格自然是要高一些,秦國那幫蛀蟲肯冒著誅九族的重罪私販糧食,自然是因為有白花花的銀子拿,若是同尋常價格一般,他們做什么費那勁兒??!” 看著蕭景容上了馬車,齊王不顧形象扒著馬車不放,又哭著喊道:“阿容!我的好弟弟!你就是我親爹??!若換做往常便罷了,可如今雅寧正好懷上了,你也知道我盼這孩子盼了多久,我實在沒辦法了呀!你聽我說,我已經籌劃好了,今日……今日你把銀錢借我,待我過了這一關,那些被換走的糧食絲綢我定然能拿回來!到時欠你的銀錢,我雙倍奉還!” 他不是沒錢,只是圣旨已下,徐家若不能在規定期限內把朝廷需要的米糧絲綢拿回來,那便是誅九族的重罪,他到時再籌到錢也沒用了。 可是馬車已經走了。 齊王沒辦法,只能上了自已的馬車,抹著眼淚讓車夫趕緊追上去。 到了攝政王府門前,齊王追下車要同蕭景容一起進去,蕭景容卻頓住腳步攔住了他。 齊王眼淚汪汪,他知道蕭景容不會見死不救,如今回府,便是要清算府中白銀數目,可忽然被攔住,又有些沒底氣了,“作……作甚?本王不能進去嗎?” 蕭景容微抬下巴,示意不遠處的圍墻。 齊王好奇轉頭看去,啥也沒看到,又轉過頭來看蕭景容,沒理解他的意思,虛心問道:“怎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