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嚴世子,久仰久仰??!” “子鏗兄,等你好久了!” “快來,我給你介紹幾個新朋友!” 嚴仞一回頭,身邊的陸屏不知去了哪里。他只好一頭扎進公子堆里頭,被何新柏拉著四處周旋。不知誰說了什么玩笑話,四周便爆出暢快的笑聲。 過了許久,學政官終于宣布武驗開始,陸屏才回來,達生給他戴上護腕和盔甲。只聽學政官報著陣場,報到后面時,陸屏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西三場第十次,武學營蔡積,對陣白虎殿陸屏!” 陸屏舉手邊向西邊走去,卻被嚴仞一把拉住。 嚴仞面色不善:“你要上場?” 陸屏一愣,接著笑道:“對,我改變主意了?!?/br> 昨夜他在燈燭下發愣發了許久,最后收拾起信封返回房間,占著他一半床位的人已經睡過去了,他卻怎么也睡不安穩。 今日一大早,他鬼使神差地叫來達生翻箱倒柜地找出來一對護腕,打算好歹試一試。 武驗開始后,還未輪到的考生們都跑到別人的對陣場地去瞧熱鬧。陸景、陸執、嚴仞、傅軼等幾個人的場子里里外外擠滿了人,一些武官人家小有名氣的公子也招攬了不少看客。 陸屏只跑到自己比賽的西三場看前面的陣營,這地方人少清凈,但斗武卻不差,武學營的弟子大多孔武有力,在力道而不在靈巧,以后入禁軍及南衙,多是持長槍或者長矛,因而選的也多是這兩樣武器。 終于輪到陸屏了。他想武器自然是越長越好,于是選了支最輕的長槍,穿在身上的盔甲顯得空落落的,極其違和。 哨聲一響,兩方交手。陸屏抓著長槍小心翼翼試探又防守,對方明顯一愣,有些不敢相信他持槍的姿勢。幾個簡單的回合后,對方的槍勾住他的槍往下一壓,“哐當”一聲,槍和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臺下的達生嚇壞了。 隔壁場子爆出一陣大笑。陸屏以為與他無關,卻看到那邊的人圍了過來,看樂子一樣指指點點。 “你們看到沒?笑死爺了!” “連槍都拿不穩,手法也不對,太滑稽了!” “學沒學過槍法啊,沒學過上什么臺!我家下人隨便舞幾下都比他強!” “這位是誰???怎么以前沒見過?” “小心點說話,萬一是哪個世家的小公子,咱們沒好果子吃!” 教頭宣布比賽結束,武學營勝,陸屏出局。達生慌慌張張跑上來扶起他,一邊幫他拍去衣角的灰塵,一邊問他有沒有受傷。 仿佛心里的石頭落地,陸屏舒了一口氣。 有人提醒道:“不是什么世家,是宮里的九殿下?!?/br> 大家恍然大悟:“哦,那沒事了,哈哈哈哈……” 有人壓低聲音:“九殿下?就是從黎山園里出來的,課業次次倒數第一,以致陛下不喜歡、皇后娘娘也不管的那位?” “是吧。但有一說一,九殿下是長得真好看啊,那相貌,賽過公主姑娘呢!” “哈哈哈哈……” “噓,慎言慎言!” 陸屏下了臺,聽見達生在背后憤憤不平道:“太過分了,區區幾個武學營的學生,也敢在禁苑校場上公然欺負皇子!” 陸屏安慰他:“別氣,不上心便是聽不見,聽不見便是不存在,隨他們去好了?!?/br> 二人走回看臺亭子,達生跑去倒了碗茶,陸屏仰頭喝完,心道終于不用在太陽底下繼續曬著了。 隔壁亭子坐著些早已出局或中場休息的考生,議論著對陣場上的風云人物。聽說嚴仞從比賽開始便一改往日春風得意的臉,變得不怎么笑了,斗武的時候那眼神如獵狼,把對手嚇了個半死。 “嚴世子臉色不太好看啊……” “他不是耍槍耍得很厲害嘛?都連續贏了三場了,場場都被人叫好?!?/br> “是啊,怎么感覺心情不好,還一直往西場那邊看?” “哦,我知道了。西五場那邊有八公主的比賽,嚴世子怕不是看到八公主輸給了霍家的姑娘,心疼了吧?” “有可能,哈哈哈哈……” 于是大家接著議論嚴仞與陸薔的關系。 陸屏放下茶碗,對達生道:“你去同皇兄身邊的童離說一聲我們先走了?!?/br> 達生應是,又問:“要不要也同嚴世子說一聲?” 陸屏立馬搖頭:“他忙都忙不過來,還是不打擾了?!?/br> 達生點頭,小聲道:“也對,這樣的人還是少接觸為好,一想起上次他在七夕送殿下雙兔佩,奴才就來氣!” “……”陸屏告誡道,“這事不要再提了?!?/br> 達生:“哦?!?/br> 下午,入圍復賽的榜單張貼在皇城左銀門外,陸屏自然是落榜的。因此他也未叫人去看榜,而是在御馬場里練了一個下午的馬術。 翌日是御馬初賽,禁苑校場御馬區一大早便已經聚滿了穿著騎射服的人。與前幾日不同的是,今日的看臺上多了些不參加御馬的世家和官家小姐,全是來看賽馬的兒郎的。 陸景知道陸屏自小不會騎馬,于是一直憂心忡忡。陸屏道:“皇兄放心,我昨日下午練了馬的?!?/br> 陸景很高興:“練得怎么樣了?” 陸屏臉一紅:“就……勉強能慢慢走到終點?!?/br> 陸景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