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節
莫凡的困意被氣得一干二凈,掀開被子準備下床,卻率先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跡。 他說怎么覺得雙腿酸疼呢,尼瑪……兩條腿上全是咬痕和吻痕,小腿和腳踝都有。 這些痕跡一下子把他拉回到昨晚,司昭廉情動之時咬上的,男人的眸光在黑夜中異常明亮,房間成了一個注滿荷爾蒙的箱子,他們被密不透風地困在里面,呼吸間全是對方的味道,在彼此的身上點火,放縱,共赴紅塵。 【“莫哥,你好漂亮。你是怎么做到又有肌rou又漂亮的?”】 【“莫凡,你真他媽辣,還有誰見過你這辣勁兒?是不是只有我?”】 已經平靜下來的記憶突然攻擊他,莫凡難得老臉一熱,直接對著想湊過來吻他的男人給了一巴掌。 “司昭廉,你他媽是狗???!狗也沒你這么咬人的!” 這混蛋昨晚還說了什么?好像說了和林肖是做戲。 他媽的,司昭廉是不是有???! 如果是做戲的話,他那五十分鐘算什么!簡直是自己給自己挖的坑,還沒有退路那種。 一想到這些莫凡就覺得這一巴掌是打輕了。 這種人就應該套上麻袋直接分尸拉去深山老林埋了! 司昭廉知道莫凡對自己有氣,昨晚也確實做狠了,二人一個多月沒沾葷腥,契合的人就在眼前都有些失控,雖然莫凡嘴硬,但是反應是誠實的,到后面莫凡翻身把人壓下,從下位變成上位,吻的火熱放肆。 他們凌晨才睡,現在七點半,只睡了四個小時而已,也難怪莫少窩火。 司昭廉被打了一巴掌也不惱,慢吞吞地拿衣服下床穿衣服,“話不能這么說,昨晚不是你讓我咬的?我弄輕了還說我是不是沒吃飯?” 莫凡:“……” 司昭廉金色的頭發垂在眉梢,被窗簾外透進來的光線一照,有幾分暖洋洋的意味。 他不緊不慢地提上褲子,對莫凡說:“都說提上褲子不認人,莫哥,你這還沒穿褲子呢,就開始否認了?” “你少他媽說屁話!”莫凡命令道,“把衣服給我?!?/br> 昨晚干柴烈火的,衣服全扔地下了,司昭廉俯身一件件撿起來,彎腰時幾近完美的腰線緊繃起來,從背脊到腰窩的肌理健美勻稱,充滿爆發力的同時又具有美感,背上那幾條深深淺淺的指痕又帶了點凌虐的欲色。 那是昨晚莫凡失控時留下的痕跡。 他頓時想到司昭廉昨晚的樣子,沉浸在欲望中的性感,發絲被汗水打濕根根分明地垂下來,擋住了眼睛里的些許占有和沉甸甸的欲念,“莫哥”和“莫少”翻來覆去地叫, 最后他忍無可忍,揪著司昭廉的頭發把人按下來接吻。 “莫哥,”司昭廉的俊臉在莫凡眼前放大,眼神直勾勾的,有幾分不懷好意,“想什么呢?我感覺到你想強 暴我的rou體?!?/br> “……”莫凡一口氣差點兒沒提上來,一把搶過司昭廉手里的衣物,“你——放——屁!” “我在陳述事實而已,”司昭廉笑了,往洗浴室里走,“你這么惱,是被戳中心事了?” “你哪只眼睛看我惱了?”莫凡憋著氣兒一鼓作氣穿戴整齊, 然后看到椅子上一大坨換下來的床單,竟然破天荒覺得臊得慌。 cao…… 莫凡揉了把亂糟糟的頭發,進去洗浴室洗漱。 民宿的條件比較簡陋,浴室也沒有做干濕分離,司昭廉在沖澡,只有簾子簡單遮住,水流簌簌,空間又小,把其他地方都弄得有些濕。 “司昭廉,你怎么不回你房間沖澡?!”莫凡惱火地擠著牙膏,站在鏡子前刷牙, 一抬頭就愣住了。 ———青青紅紅的吻痕從脖子一直延伸到鎖骨, 每一個都扎眼鮮紅,可見用力程度,短時間內根本消不掉。 司昭廉:“我都在這睡了,讓我沖個澡怎……“ “嘩啦——”簾子被拉開, 司昭廉正在抹沐浴露呢,轉頭對上莫凡充斥著火氣的眸子。 “你這個畜生!”莫凡指著自己的脖子大罵,脖子上青筋都凸起來,“你是狗嗎?!你把老子咬成這個樣子,今天怎么見人!” 見不見人還是其次的,主要是他沒衣服,昨天穿得是圓領的衣服,頂著這脖子出去,豈不是告訴所有人他下面那個?! 媽的, 司昭廉一定是故意的! 司昭廉看著莫凡的吻痕,頓時笑了,“多大點事兒,我帶了圍巾的,遮起來不就好了?!?/br> 一聽能遮,莫凡臉色稍霽,隨后又覺得不對,“你丫是不是一開始就算計好的?! ” 不然平白無故帶什么圍巾? 司昭廉:“你怎么這么想我?我是那樣的人嗎?” “你不是誰是?!”莫凡轉身繼續刷牙。 “我以前在國外的時候經常和朋友出去玩兒,城市里越是熱, 山里就越冷,有些海拔高的地方還會下雪,我把羽絨服都帶著的?!?/br> 莫凡從鏡子里看了他一眼,喝了口清水把泡沫吐出來,“行,司少玩兒的花,經驗多,自然是別人比不上的?!?/br> 司昭廉沖完澡,光著身子拿毛巾擦頭發,“莫少這話可太諷刺人了,論玩兒誰比得上你呢?爬山都要帶兩個鴨子,一個伺候不夠還玩兒多人運動, 這體力我是自愧不如的?!?/br> 莫凡冷笑,轉頭反問:“你破壞了我的計劃, 還有臉在我面前說這些?” “雖然多人運動沒了,我不是也賠了你一場魚水之歡?”司昭廉帶著一身水汽和沐浴露的香氣逼近,“你床上什么樣還記得嗎?” 莫凡盯著司昭廉的含情眼, 突然勾起唇角,“這段時間你也憋狠了吧?就這么喜歡睡我???” “自作多情這詞兒不是你最愛說的嗎?”司昭廉靠著洗漱臺,“你就這么確定我沒有找別人?” 莫凡睥睨道:“就沖你昨晚那如狼似虎的饑渴樣,你要是找過別人,我名字倒過來寫?!?/br> 司昭廉注視著莫凡狂傲的樣子,唇角跟著勾起淺淺的弧度,抬手幫他擦去嘴邊殘留的泡沫,“莫哥真是敏銳?!?/br> 莫凡一手拍開他,沖水洗臉,“馳騁情場海王想睡覺居然都找不到人,簡直讓人笑掉大牙?!?/br> “想被我睡的人多的是,一個電話能叫來一群,那多沒意思?!彼菊蚜⒅惨驗楦┥硐茨樁⑽⒖嚻鸬牟弊?,水流順著下頜往下,潤濕了那片吻痕,“我喜歡有挑戰的東西?!?/br> “順著我的意還不行,得先激烈的反抗,大打出手,掙個你死我活, 然后技不如人,只能被我摁在床上無法反抗?!?/br> 說到這,司昭廉頓了頓,意味深長地說:“睡這樣的花覺才頗有趣味,你說是嗎?” 莫凡沖完臉上的洗面奶,站直身子,臉上的水往下淌,濃密的眼睫沾著水,眼睛噙著水光,看著鏡子里男人的側臉,倒是難得沒生氣,“你想說什么?” 司昭廉一直看莫凡,但莫凡始終沒有回頭與他對視,而是通過鏡子里看他側臉。 浴室里安靜須臾,時間突然被拉得很長,卻又只是短暫幾秒。 司昭廉還是那副隨性的模樣,漫不經心地問:“莫凡,要不要做固定炮友?” 第36章 【穩固】 此話一出,莫凡嘴角露出譏誚,拿過毛巾擦了擦臉,“司少,睡一覺睡傻了?你知道自己在說什么嗎?” 司昭廉身上的水汽未散,一身腱子rou,緊實有力,坦然道:“我當然知道,還能有比早上更清醒的時候?” 莫凡自始至終都沒回頭,看著鏡子里的男人沒有說話。 對于習慣穩定關系的司昭廉,建立固定炮友對他來說是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他們各方面都很契合,還能省去不少麻煩。 但是對于莫凡這種自由自在慣了的人,卻是一道枷鎖。 在他們圈子里有一個不成文的默認規定,一旦建立起固定炮友的關系,那么打炮這種事自然不能再找別人。 重點不在于打炮,在于“固定”。 他們之間本來只是睡一睡的關系,司昭廉卻要更進一步,甚至要保留穩定性。 這是一步險棋,莫凡的不可控因素太多,這個度一旦沒有把握好,可就不是拉黑一個月不見的程度了。 莫凡把臉上的水擦干凈,拿出面霜往臉上抹,“你憑什么認為我會答應?” “我們在床上很契合,”司昭廉認出這個面霜牌子很貴,伸出手指挖了一小坨,“我爽你也爽,對吧?” 莫凡冷冷看著他涂臉,“你這一坨至少五百塊?!?/br> 司昭廉笑著露出一口白牙,“用用,別這么小氣?!?/br> “小氣?”莫凡冷哼,“你他媽上次用手指玩兒老子的事情還沒過呢!就想讓老子答應固定炮友?!” “你都拉黑我一個月了,也對我避而不見?!彼菊蚜f,“還要怎么過?” 莫凡也沒想好,但就是不想讓司昭廉好過,也不想輕而易舉答應他這個事兒。 這混蛋說什么就是什么,哪兒有這么好的事?把他的臉面往哪兒放? “而且我昨晚不是身體力行地道歉了嗎?”司昭廉的目光落在莫凡的吻痕上,“我看你很樂意接受的樣子?!?/br> “cao,那他媽根本不是一回事!少混為一談,”莫凡惱火道,“而且老子一向……” “莫哥,固定炮友而已,又不是談戀愛?!彼菊蚜驍嗄驳脑?,嘴角含笑,“你在害怕什么?” 莫凡瞇了瞇眼,終于轉過頭,拿正眼瞧他,“害怕?” “你不正面回答,一直在扯開話題逃避,難道不是害怕?”司昭廉懶懶地說,“不過是固定炮友而已,又不是談戀愛,床上爽過了就完事兒,各取所需,不干涉對方生活,有什么不好?” “你少激我,”莫凡說,“我字典里就沒有害怕這倆字兒?!?/br> 司昭廉問:“那有'固定炮友'這四個字嗎?” 莫凡:“……” “你不是一直想cao我嗎?”司昭廉又拋出誘餌,“你不應該把我看管起來,等著你變強的那一天?” 莫凡:“老子一直很強?!?/br> “是,那就等著你更強到能cao我那一天?!?/br> 莫凡靜靜地盯了他幾秒,轉眸看到鏡子里的自己滿是吻痕的樣子,一臉煩躁,轉身離開洗浴室,“滾去給老子拿衣服?!?/br> 司昭廉勾了勾唇,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好嘞?!?/br> 他們在洗手間里耽擱這么久,出來已經八點過了,莫凡收到了衛末霖的微信,他們四個去就近的觀景臺看日出了,正在回來的路上,讓他和司昭廉點好早餐,回來之后吃了就去爬山。 莫凡發個微信問他們回來要多久。 衛末霖的語音回過來:“我們已經到餐廳了!等你這個懶貨點早餐我們恐怕早就餓死了。要吃什么?紀陽正在點,有粥、豆漿、面條和餛飩,品種還挺多的。趕緊起來,好不容易出來玩兒睡什么懶覺?平時還沒睡夠?” 天地良心,凌晨三點司昭廉那混蛋才鳴金收兵,就睡了四個多小時,他沒有說不去,在房間里補覺已經很給面子了,腰酸腿軟,能不能爬山都是個未知數。 莫凡性格好強,絕對不可能在這種事上表現出體力不濟的樣子———賣力氣的大部分都是司昭廉,他先表示出疲憊的話,豈不是會被笑話躺著享受還累著。 司昭廉穿戴整齊,拿著衣服走進房間時,莫凡正坐在床上臭著臉盯著手機。 “怎么了?”司昭廉問,“衛哥他們在催了?” “你拿個衣服拿這么久?”莫凡看著這罪魁禍首就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