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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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含岫抬腳往那邊走,心里卻思量,看來,他之前的猜測是正確的,平安的身份有問題。 第37章 平安不是侯府原本的下人,這點是楚含岫私底下從其他不起眼的下人那里打聽到的。 他是落云軒那邊去人牙子手里買的,一來就在楚含云身邊伺候,然后被派到自己身邊監視自己。 剛開始的楚含岫對他和對錢么么的態度差不多,只要不給自己惹麻煩,他想杵在哪兒就杵在哪兒。 但漸漸地,楚含岫察覺到他跟錢么么的不同之處,他遵照落云軒的命令監視自己,錢么么問起自己做了什么的時候,他一五一十地回答,絕不會夾雜一絲半點的他自己的主觀推測。 錢么么要是不問,他就當個木頭樁子,絕不主動說什么。 這證明什么,證明他不像錢么么那樣,一門心思想在楚含云面前表現,對楚含云這個主子更談不上忠心。 可一個對楚含云談不上忠心的下人,楚含云和趙嬤嬤怎么會讓他摻和進自己替其圓房的事情里頭,這可是一旦暴露就會讓楚含云身敗名裂的大事,就算楚含云沒腦子,趙嬤嬤那個老狐貍也不是吃素的。 于是楚含岫大膽猜測,楚含云和趙嬤嬤對平安的信任,不是來自平安本身,而是其他方面。 比如…… 楚含云出軌的姘頭。 那就說得通了,平安武功不錯,獨身一人在侯府,對楚含云算不上忠心,但是擔任監視自己這么重要的事,因為有人給他背書啊。 至于帶上他出來,楚含岫一是覺得他不會多嘴,還是會跟以前一樣不在楚含云和趙嬤嬤面前說什么,二是如果真有什么異動,自己現在是他名義上的主子,在侯夫人或者赫連曜那里說幾句話,就能讓侯府里的人把他困住,心里有鬼的楚含云和趙嬤嬤還不敢盡全力保他。 不愧是南城的書畫坊,連迎接客人的小廝都長相端正,文質彬彬,穿著一身讀書人的長袍,“客人,請問您需要買些什么?” “我們流云書畫坊不僅有各位大家的書籍,還有許多外面難得一見的墨寶字畫?!?/br> “可有專攻內里的醫書?”臉上戴著面紗,只露出一雙眼睛的楚含岫掃了一眼布置得十分雅致的一樓。 小廝點頭:“哥兒來得巧了,前些日子送來的書里正好有一套您要的醫書,小的去拿來給哥兒瞧瞧?!?/br> 小廝很快拿來了,果然是一整套的治療內里的醫書,比楚含岫在侯府里看的那本齊全。 楚含岫點了點頭,讓小廝裝起來,然后狀似隨意地問:“我們才來京都沒多久,請問小哥可否知道南城有什么必去游玩的地方?!?/br> “哥兒客氣了,”小廝沒想到穿著如此不凡的年輕小哥會對他一個小人物這么有禮,道,“南城這邊,適合哥兒去的,有那么幾個去處?!?/br> “從我們流云書畫坊左邊走過去……”小廝介紹得很用心,給楚含岫指了好幾個去處。 一家聞名京都的胭脂水粉鋪子,一處女子和哥兒去的喝酒聽曲兒的小樓,還有也在南城的金縷樓,在聽了四五個地方后,小廝最后道:“哥兒既然來京都不久,那必得去慶濤樓坐一坐?!?/br> “慶濤樓的景乃是我們京都一絕,掌廚的還是張庭老先生,但凡客人您使銀子,還能把暢音閣的娘子和小倌兒請去為您唱曲兒撫琴?!?/br> 站在楚含岫身后的平安聽到慶濤樓這個地方,腦子里閃過那張在慧音寺出現的羊皮讖語,他看向背對著自己的楚含岫。 已經跟小廝說完話的楚含岫轉過身,察覺到他的目光看向他,臉上適時地露出些許情緒。 那張羊皮讖語,除了侯夫人老侯爺和赫連曜,就他們兩個接觸過,現在從書畫坊小廝嘴里聽到濤這個字,還是在南城這個地方,沒有點異樣都不正常。 楚含岫道:“我們去慶濤樓看看?!?/br> 沒有接觸過那張羊皮讖語的夏蘭對慶濤樓只有純純的好奇,光是流云書畫坊,在平陽縣就是一等一的好地方了。 可是那小廝的語氣,仿佛跟慶濤樓比起來,流云書畫坊只是普普通通的一間小書肆,怎么能不勾起他的好奇心。 南城這邊戴面紗的年輕女娘和哥兒比較多,主仆三人都戴著面紗的楚含岫和夏蘭平安,并不怎么顯眼,沒一會兒就到了大名鼎鼎的慶濤樓。 這時楚含岫才知道,流云書畫坊的小廝為何對慶濤樓如此推崇。 慶濤樓說是在南城,但是它其實是一座不知道耗費了多少銀錢修建,完全凌駕于水上的園子。 波光粼粼的寬闊湖泊上,幾座樓閣拱衛著最中間的三層高樓,絲竹管弦,歡聲笑語,將慶濤樓籠罩其中。 夏蘭簡直不敢相信這里是吃飯的地方,悄悄扯了扯楚含岫的衣袖:“少爺,咱們真要在這里吃飯?” 楚含岫小聲道:“來都來了?!?/br> 夏蘭:“……” 好像也是,來都來了,不能就這么轉身回去吧。 待會兒他少吃一點,讓少爺少破費一點點。 這會兒還是下午,通往慶濤樓的路上已經有不少馬車和轎子,穿著青色衣裳的小廝和婢女在接待客人。 楚含岫他們三人一靠近,一個年輕哥兒走過來:“請客人安,客人可有事先在慶濤樓定下的牌子?” 楚含岫望著他:“我們剛來京都不久,聽說到京都不來慶濤樓,妄來一趟,故來此瞧瞧?!?/br> 年輕哥兒明白了,這位客人是第一次來。 他瞧著眼前這個哥兒身上價值不菲的金縷樓的衣裳,可不敢小瞧,滿京都穿得起這身衣裳的,也就那么幾家的哥兒和小姐。 他想了想道:“原本按照我們慶濤樓的規矩,第一次來,且沒有人引薦的客人,只能取黃字號房的牌子,但看哥兒氣度不俗,便給哥兒玄字號房的牌子吧?!?/br> “你來,領這位哥兒取榮景樓的玄字號房?!闭f著,一個小哥兒走過來,接過他手里刻著一個玄字的玉牌,站在一旁為楚含岫帶路。 楚.氣度不俗.含岫,再一次覺得自己今天這身衣裳不錯,改天他一定要去金縷樓問問,自己這身衣裳值多少銀子。 但是進去之后,楚含岫才知道,怪不得連門口的小廝都要看衣裳取人呢。 跟慶濤樓比起來,侯府都只能算得上略有幾分簡樸了,但凡他們眼睛看見的東西,就沒有一樣不名貴的,說是把金子銀子堆在這里也不為過。 然后當楚含岫看到小廝遞上來的繪得有各樣菜式的冊子,有種自己接下來是不是要吃國宴的感覺。 五十兩,六十兩,七十兩…… 這都是最便宜的,上百兩一道的菜色比比皆是,越往后翻,價格越貴,貴得楚含岫都覺得有點離譜。 在這些菜色面前,他前段時間還因為從江氏、楚含云那里挖來的五千兩而高興,好像有點……沒見過世面了。 楚含岫面不改色地指了四道菜,并一小壺酒,然后把小冊子還給小廝。 小廝看了一眼,走到門那兒跟明顯比他低一級的小廝說了幾句,然后回來:“哥兒稍等,還有兩刻,菜便會逞上來,您先品品茶?!?/br> 他話音剛落,旁邊的屏風后,走進來兩個看不清面貌,但身形是哥兒的人,一人撫琴,一人清唱。 剛剛大出血了一回的楚含岫在心里默默豎起大拇指,就這個服務質量,怪不得人家在京都這么有名。 不過,他來可不是為了這的。 楚含岫站起身,對小廝道:“此處可有凈手的地方?!?/br> “有的,哥兒這邊請?!?/br> “夏蘭,你在這里等著,平安,你隨身伺候?!?/br> “是?!逼桨颤c頭,默默地走到楚含岫身后。 凈手的地方自然不能在客人飲用的屋子旁邊,小廝在前邊走,帶著平安的楚含岫表面上目不斜視,其實用眼角的余光默默地將慶濤樓幾座樓的分布,以及通往它們的大致路線記在腦子里。 “哥兒,此處便是凈手之處,可否要小的進去伺候?”很快,它們來到了榮景樓后邊的一處精致小屋。 每座樓的外觀都是一樣的,楚含岫琢磨著,其他的樓后邊也有這樣專門凈手的地方。 這樣無疑加大了他確定靖國侯命喪于何處的難度。 但是慶濤樓就凌駕于水上,哪怕起火,也能就地打水把火撲滅,怎么會導致靖國侯被燒成焦尸呢? 楚含岫對小廝說不用,進了凈手的地方按照流程,搞出些聲音,實則把一張凳子搬過來,湊到高高的窗子那兒,看著其他幾座樓,以及最中間那座三層的樓閣。 整個慶濤樓,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座三層的樓閣,輕紗飛舞,銅鈴在風中發出清越的聲音,出出進進的小廝和哥兒以及女娘,個個姿色不俗。 楚含岫想,上輩子靖國侯出事那天,慶濤樓一定還發生了什么。 這頓飯,一共花了楚含岫四百多兩銀子,從慶濤樓出來的時候,夏蘭的腳都還是瓢的。 楚含岫盤算了一下自己剩下的銀子,要不是有侯夫人送給他的金縷樓,他也要為自己這四百多兩銀子沉思一下了。 還好還好,從這個月起,金縷樓的銀子就入到他的賬上了,到了月底,掌柜就會把七月的賬本送到他那兒。 第38章 剛從轎子上下來的周滓啟望著遠處回頭,不知是看慶濤樓,還是看人的一抹身影,一下子被那雙眼睛勾起了這些天一直沒斷過的心思。 像,真是像。 他對手底下的一個侍衛招招手:“跟上去,看看那是誰家的哥兒?!?/br> 從慶濤樓出來,剛離開一會兒,平安突然低聲道:“有人跟著我們?!?/br> 楚含岫提了一下心,腦子里瞬間劃過數種念頭,他一個小人物,難道還會引起慶濤樓的注意? 還是樓里其他人,發現了他是楚含云的弟弟,故意跟上來的。 他不懂武功,要不是平安提醒,都不知道自己被人跟蹤了,繼續毫無異樣地問平安:“有幾個人?” “一個?!?/br> “能擺脫嗎?” “如果只有少爺你一個人,可以,帶上夏蘭不行?!?/br> 從來沒經歷過這種事的夏蘭慌了一下,勉力鎮定地道:“少爺,讓平安帶您走我自己一個人可以回侯府?!?/br> 都不知道后面那個人的企圖,楚含岫怎么會同意把他一個人留下,問平安:“還有其他辦法嗎?” 平安冷靜地道:“他武功不如我,找條小巷,讓他沒辦法再跟著?!?/br> 楚含岫點頭:“好?!?/br> 跟著楚含岫他們的侍衛一直保持著不遠不近的距離,眼看著跟著的人突然加快了腳步,向左邊轉去,他趕緊跟上去。 轉進去他覺得不對勁,那個哥兒一身華貴衣裳,怎么會到這種小巷子來。 但是想到三殿下的脾氣,沒有過多思慮繼續往前走。 當轉過一個拐角的時候,侍衛看到了三殿下讓他跟的哥兒和小廝站在不遠處的院墻下,僅一雙眉眼,就能看出哥兒長得定是極為出眾。 侍衛心中一凜,知道自己跟蹤一事暴露了,立馬轉身想要離開。 然而平安不知何時站在他身后—— 兩人瞬間纏斗在一起,站得遠遠的楚含岫可以明顯地看出,平安的武藝果真比這個跟蹤的人高,那人幾次想要逃走,都被他瞬息之間攔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