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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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義父已經選定了和他八字相合的閨秀了? 他這么急著快馬加鞭,是回來訂婚? 但看他風塵仆仆的,怎么覺得是媳婦跑了?這江州竟然還有姑娘不愿意嫁給魏西陵的? 蕭暥心里不著調地想著,魏西陵已經疾馳到湖邊,一道冷冽的目光掠向他。 “阿暥,跟我回去!” 蕭暥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顫,這才后知后覺得意識到,等等,好像是來抓他的…… 第309章 醉酒 蕭暥反應極快,魏西陵在岸上,他在水里,抓不到他。 “我不回去了!不回去!”他撐著船往湖心劃去,妄圖逃竄。 他本來就是只野狐貍,雖然在公侯府養了多年,不等于說他的野外生存能力退化了。這幾天下來,他已經再次適應了野外生活。 蕭暥是那種無論被扔到哪里,都能活下來,還能活得挺滋潤。 眼看著那小船就要往湖心的方向蕩去,魏西陵不給他這機會。 水面上橫著一株老柳,魏西陵腳尖借力在樹干上輕輕一點凌空掠起,隨著船身輕輕在水中蕩了下,他就穩穩立在船頭。 蕭暥知道這回完蛋了。 除非棄船跳水,魏西陵總不至于也跳水來捉他。但是他的小窩怎么辦?好不容易攢起來的家當怎么辦? 如今這小船就是他遮風避雨的小窩了,他不能逃。 既然跑不掉,就不跑了,蕭暥很想得開。 “西陵,就進來坐坐罷?” 參觀一下他的窩。 魏西陵倒也正有此意,淡淡掠了他一眼,一矮身進了船艙。 船不大,船艙里鋪著涼席,還有一個小爐子,爐子上似乎煮著什么,冒著白煙,旁邊有些用荷葉裹著的鹽,還有半個吃剩的蓮蓬和一些其他的食物。 看來他做好了長期作戰的準備,才離府五天,倒攢了不少家當,把他的小窩擺的滿滿的。 除此以外,他還收留了一只灰毛的小貓,眼睛一藍一紫甚是奇特。抓到的小魚就給它吃。 魏西陵看著他們,就像兩只無家可歸相依為命的流浪小動物。 “西陵,你坐,別客氣?!笔挄兜?。 問題是這船艙里東西扔的亂七八糟的,有坐的地方嗎? 魏西陵做事向來一絲不茍,忍不住就替他收拾。 “我在這兒過得挺自在?!背弥何髁晏嫠帐按?,蕭暥心安理得地往席上一躺,翹著腿,拿著根逗蛐蛐的牛筋草去撮小奶貓粉嘟嘟的鼻子。 但那小貓顯然不待見這人,片刻就不耐煩了,頗為嫌棄地撅給他一個毛茸茸的屁股。 于是蕭暥賴唧唧地翻了個身,又去逗魏西陵。 這會兒正是盛夏的午后,林間的蟬躁聲響成一片,湖面上熏風陣陣,熱氣撲面。 魏西陵一身云山藍的錦袍,看是好看,但是…… “西陵,你不熱嗎?”蕭暥伸手去扯他的腰帶, “不熱?!蔽何髁甑?,隨即按住那只不老實的爪子,清俊的臉頰染上一抹微熏的緋色。 蕭暥發現他嘴上說不熱,但是仔細看,他額角眉梢滲著薄薄的汗,如霧縈雨霽般,顯得膚色宛如寒玉,襯得一雙鳳眼深秀如墨蘊,沁著細汗的雙眉更是猶如剪水飛翎,斜斜入鬢。再加上他兩頰被暑氣蒸出的微醺浮紅,讓蕭暥心里不著調地想起了外頭開得正盛的映日荷花,霎是好看。 蕭暥服氣了,都熱成這樣,他還矜持什么? 這湖面上以天為廬,可是沒遮沒擋,和公侯府里雙重檐,清風徐徐的涼室不能比。顯然這位不知民間疾苦的少將軍沒法適應他這漁民的生活。 “你看,像我這樣多涼快?!笔挄冻ㄖ」觾?,露出有點瘦削的胸膛,裈袴耷得很低,纖細的腰線一覽無余。 魏西陵眉宇微蹙,忽然道,“別動?!?/br> 隨即傾身上前。 船艙里空間狹小,蕭暥的后背就抵在了曬得發熱的船篷上,“怎么了?” 魏西陵抬手拈起了他掛在脖子上的淡青色香囊。 那香囊是由冰絲素紗織成,觸之清涼,又柔如軟云,還有一股沁人心脾的草藥清香。難怪這野狐貍把它掛在脖子上,蕭暥就喜歡聞上去香的東西。 魏西陵劍眉微蹙:“哪來的?” 蕭暥拿起來嗅了嗅,不假思索道,“姑娘送我的!” 幾日前,謝映之和他喝酒,見水上蚊蟲甚多,于是送給他兩件東西。一個是這驅蚊蟲的香囊,還有一個清瓷小瓶,是草木間提取的精油。 蕭暥在野外,難免會有蚊蟲叮咬、傷口感染之事,這精油潤而不膩,可以用得上。 蕭暥見魏西陵聞言神色轉冷,頗有幾分得意,剛想趁熱打鐵再吹噓幾句他的紅顏知己貌若天仙,溫柔可親,讓他羨慕羨慕。 魏西陵便犀利地指出:“這香囊是男子所佩?!?/br> 這就尷尬了。 但蕭暥腦子轉得飛快,立即道:“既然姑娘是送給我的,當然是男子所佩!” 此時接近未時,水面上越來越炎熱,偶爾吹進船艙的風都裹挾熱氣。 魏西陵不想跟他爭辯,“跟我走?!?/br> 說罷就要起身。 “等等,西陵,我煮的魚快熟了?!笔挄犊戳艘谎勖爸鵁釟獾臓t子,可憐兮兮道:“我肚子還餓著?!?/br> 魏西陵知道他又要使詐,但還是問道:“你想怎樣?” 蕭暥眼珠子一轉,“咱們先吃魚,吃好了再回去也不差這一刻?!?/br> 說著眼梢微微挑起,瞄著魏西陵的神色。 緩兵之計,魏西陵再熟悉不過。 他毫不通融道:“這里離永安城只有幾里路,進了城,隨你找哪家飯館?!?/br> 蕭暥撓了撓毛扎扎的腦袋,沒轍了。 “行,不吃就不吃?!?/br> 他站起身,作勢愿意走了,“但我木桶里還有兩條抓來的鯽魚,我跟你回去,以后就沒機會吃它們了,你讓我放生湖里算了?!?/br> 放兩條鯽魚也就頃刻的功夫,沒機會?;?。 魏西陵點頭默許。 蕭暥走到船艙角落里,拎起那個木桶,眼梢勾起,“西陵,挺沉的,幫我搭一把?!?/br> 魏西陵見他俯下身時,小褂下露出一截精窄纖細的腰,盈盈不禁一握,更瘦了,看來這幾天他吃不好,他又餓著肚子,可憐巴巴地提著木桶,顯得那木桶更笨重了。 魏西陵默不作聲站起身,剛要接過水桶。就在這時,船身忽然毫無征兆地晃了一下,蕭暥腳下一滑沒站穩,頓時往他身上摔去。 魏西陵驀地察覺到有異,眸光一冷,但來不及了。 桶里的水剎那間潑濺出來,船艙里如同下了一場急雨。 魏西陵的衣衫頓從里到外都濕透了,兩尾活魚在船板上撲騰亂跳。 “你……!”他臉色猶如寒冰。 蕭暥壞事得逞,使勁憋著笑,毫無誠意道:“西陵,剛才船晃得厲害,我沒站穩,這不能怪我啊?!?/br> 魏西陵冷著臉默不作聲地附下身,撿起船板上亂跳的兩尾鯽魚,出去了。 趁著他轉身出艙之際,蕭暥在船艙里笑得翻來倒去。 這人還真是一本正經的,他居然還那么認真地把那兩尾鯽魚拎出去放湖里了。 片刻后,蕭暥努力掐了掐自己臉上已經笑得僵硬的肌rou,催促道:“西陵,快把衣裳脫了,你這樣不難受???” 現在魏西陵都濕透了,一時半會兒,別說抓他回去,他自己也回不去。魏西陵向來衣衫一絲不亂,還從來沒有這么狼狽過罷,哈哈哈。 魏西陵不理睬他,面如冰霜。 蕭暥道:“你把衣服脫了,鋪在船頭,太陽下曬一會兒就干了,不然你捂在身上,到傍晚都干不了。你這是打算在我這兒過夜?但魚都被你放了,我們晚餐還沒著落?!?/br> 所以還是他的錯。 魏西陵:…… “我這船上白天沒人來?!笔挄缎ξ?,“姑娘都是晚上來找我?!?/br> 魏西陵冷冷看他一眼,謹慎地側過身,一言不發地解開衣衫。 蕭暥心里切了聲,都是男人,我看你做什么? 他轉身去撥弄著鍋中的魚,“西陵,待會兒嘗嘗我的手藝……” 話是那么說,他又壞心眼地挑起眼梢,用余光悄悄往身后瞥了眼。 大熱天的,仿佛一股流火竄過胸腹,這身材!骨骼勻稱,肌rou緊致,線條優美。 蕭暥默默對比了下自己清削單薄的身板,纖細的胳膊,忽然生出了也去從軍的念頭。 他心里正在瞎琢磨,手下沒留神,半罐子酒都倒進魚湯里去了。 蕭暥一看,算了,一不做二不休,把余下的酒都倒進了魚湯里。 片刻后,魏西陵皺眉嘗了一口:“你放了酒?!” 這哪里是一鍋魚湯,那是一鍋煮酒! 蕭暥理直氣壯:“煮活魚不放酒,你不嫌腥得慌?” 他心里緊鑼密鼓地打著小算盤。 待會兒把魏西陵灌醉了,就捎他上岸,然后就可以腳底抹油溜了。 蕭暥覺得自己壞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