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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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來可笑,那他能活到現在也真是個奇跡! 沈嶼蜷起雙腿,把頭深深地埋入腿中,壓抑的哭聲從縫里流出。 像是墜落的隕石,雖一閃而過,卻也令人留戀與惋惜。 后背突出的肩胛,配上那兩個印記,竟過分的迷人,就像是被折斷翅膀的天使,哭泣是因為失去了難得的自由。 那哭聲,似婉轉動人的旋律,令人心悸,令人心慌,令人沉迷! 司斯年愛的人,不是他,不是他沈嶼;司斯年愛的人,是他親生的哥哥。 只是因為他們長得一樣,所以司斯年找上了他,并與他玩了一場狩獵的游戲。 司斯年贏了,在這場游戲里,沈嶼從一開始就注定是輸的那方,因為他動心了,最早動心的人是他。 是什么時候開始失守的呢? 或許,是在初次的那個夜晚,司斯年短暫的溫柔和那抹不嫌棄的眼色,它們化作一把利劍,輕輕地、柔柔地刺向沈嶼的心。 因為太溫柔了,所以,我沒有覺得痛;因為太溫暖了,所以,我失守了。 因為那個人是司斯年,所以我一開始就輸了! 他遲鈍的意識終于回歸,他終于知曉,為什么添澤要跟他道歉,為什么添澤會哭的那么傷心! 原來,一直沉浸在這次狩獵游戲的玩家只有他一個,司斯年是他永遠都打不過的大boss! 沈嶼瘦弱的身體突然被人從身后抱起,腳鏈傳來“叮叮當當”的響聲,在謐靜的環境里顯得很是突兀。 身后是那個溫暖的懷抱,是那個他曾今無數次留戀的懷抱。 司斯年眉目舒展,已經沒有了昨天晚上的狠戾,唇角也掛著笑。 “難道昨天晚上還不夠乏累嗎?在外面坐這么久,要好好休息,快點把身體養好!” 司斯年不是沒有聽見沈嶼那凄慘的哭聲,他在心里告誡自己不要在意這些,他只是替身,他不值得自己用心去關懷,只要適當地給點甜頭就好;蘇樂行很快就要來到自己的身邊了,這個時候,不能放這個替身出去破壞自己原有的計劃。 沈嶼收起自己過傷的情緒,伸手乖順地攀住司斯年修長的脖頸,說道:“我是不是那個人的替身?” 司斯年抱住沈嶼的雙手頓住,不自覺地稍稍使力,而后緩緩說道:“......你不是!” 沈嶼低下頭,“司斯年,該知道的、不該知道的,其實我都知道了,你不用瞞著我!” 司斯年把人放在床上,扯去沈嶼身下的浴巾扔在地上,拉過被子把人緊緊裹住,薄唇冷冷道:“好好休息!” 沈嶼不掙扎,順著他的意,深情至極的桃花眼緩緩闔上,語氣帶著萬念俱灰的喪氣,“我記得你說過,我們的那個合約,現在不算數了。所以,我想離開,我要去醫院把奶奶接回家那邊看病,從此以后,我們就不是……” 司斯年兀地彎身吻住那喋喋不休的嘴唇,用力的吮吸和啃咬,直至血腥味透過口津傳遞到舌蕾,才堪堪松開些許。 司斯年雙手緊緊抱住沈嶼的頭,低頭與人貼得密不可分。 “我們之間,什么時候輪到一張紙說了算?嗯?” “我們之間,永遠都是我做主。沈嶼,你知道嗎?從我見到你的第一眼起,你的這輩子就已經注定了!”注定屬于我! 沈嶼不睜眼,抿著唇無視他說的話、做的事。 司斯年留下一個“好好休息”,就起身離去。 待腳步聲遠離,沈嶼才睜開眼睛,側過頭朝窗戶那邊伸去手,明明陽光觸手可及,可距離為何如此遙遠呢? 司斯年乘著電梯下樓,林叔恭敬地守在電梯門門口,見司斯年出來,立馬弓身前迎。 司斯年接過林叔手里的熱毛巾,擦了擦手,薄唇輕啟:“現在不要去打擾他,午飯晚些時候再送上去?!?/br> 林叔彎著腰,“好的小少爺!” 司斯年把熱毛巾扔回給林叔,又說道:“林叔,這件事沒有必要跟家里那邊說,知道嗎?” 林叔彎著腰的背一僵,“是小少爺!” 司斯年說完就腳步急匆匆地離開了。 林叔佇立原地,小先生這回慘了! 想起昨天晚上,自己去叫來家庭醫生,看見小先生了無生氣地躺在那張大床上,他第一次覺得自己的主人真的是頭野獸。 那人身上,真的就沒有一個完好的地方,只要能見光的地,到處都是青紫的痕跡。 林叔微微低頭嘆氣,想這么多干什么,他只能盡自己所能,盡心地把人照顧好,其他的不要多想,不要多看,不要多做。 快下午兩點,林叔才端著清新淡雅的飯菜上樓。 他刷著指紋打開那扇門,把吃的放在旁邊的小餐桌上,然后恭敬地彎腰,“小先生,這是少爺吩咐做的午飯,還請您起來用餐!” 沈嶼躺在床上的身體并無任何動靜,安靜得過分。 林叔欠著身,“您先用著餐,我一會再來收拾!” 說完不多呆地就走了。 他怕再呆下去,自己可能會做錯事。 沈嶼緩緩起身,肚子已經餓過頭,現在沒有饑餓的感覺了,只是胃里總有些燒的慌。 他身上不著任何衣物,裸著身體走過去,用勺子緩緩舀起遞入口中。 吃完后,他繼續回到床上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