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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斬權臣覆皇室,她從容冷靜地布下一盤棋,算心算計算命數,謀權謀勢謀大局。 直至棋局帷幕落定,她前路沉疴又負重,身后已無退路—— “太子殿下?!?/br> “求圣君求仁人不如求孤, 我做你的退路——” 滿目瘡痍皇權亂世,她是傲骨難摧風雨不折的世家女,是他舍一身清白傲骨,于重重暗夜沉疴里撈出來的明月。 (喜歡可搜索id 7863913收藏哦~) 第79章 寧芙臨走才知, 原來阿燼安排的是由崔易帶她出城。 見到來人,她幾乎本能地排斥著, 于是看著韓燼, 神色不悅地悶悶開口。 “為何非要他?!?/br> 崔易不敢出聲,垂目恭敬立候。 韓燼看過去一眼,之后視若無人邁步上前, 抬手摸了摸寧芙的頭。 他輕哄言道:“芙兒忘記我說的話了?這一個月以來,是崔易拼死護主,負傷累累, 盡忠帶你匿身鄉野, 歷經百般周折,這才終于與靂縐取得聯系, 進而傳信于大醴。放心, 他帶你回去,你二哥不會生疑?!?/br> 聞他將二哥與崔易一道提及,寧芙眉頭更蹙擰得緊。 對于崔易, 寧芙實在是‘愛’之深恨之切。若換作旁人諜間身份暴露, 她或許根本不會如此窩火, 但崔易昔日間真的極受她信賴,更受二哥的提拔與看重,故而她心頭不僅只生惱氣, 更有失望之意, 這才很難輕易釋然。 于是她忍不住,微帶諷意出聲, “叛徒倒成了忠士, 難道你要我眼睜睜看著雍岐間諜重新插入東宮, 成為時刻威脅我二哥安危的存在嗎?” 崔易一字一句聽得真切, 當下低首避目,沉默不敢出言。 為間者,首先便要鍛煉出極強的心理素質,無論見喜見悲,都不會有較強的情緒起伏,崔易為諜中佼佼者,更常年牢記此信條。 可面對公主的嗔惱,他心頭微動,竟罕見生出些不該有的愧意。 即便站在他的角度,循于不同立場,他并沒有什么錯。 眼看崔易要被芙兒的凌厲目光刺穿,韓燼嘗試解圍,他向側旁挪了下身軀,以此阻斷她的視線。 “芙兒,好了,何至于到那一步?” 韓燼看著她,出聲平和,補加說道,“等你父皇同意婚事,崔易便會適時主動請命,作為近侍隨公主一同北赴郢都,你父兄原本就十分防備我,當然希望能有一信任之人長留在你身邊。如此,你父兄既解了憂心,芙兒也不必擔憂東宮匿藏間諜了?!?/br> 原來他是這樣的計劃。 崔易最終還是會回郢都,并不會有國安隱患。 “可……” 寧芙還是有些猶豫,她將目光從崔易身上收回,同時收斂語氣開口,“可崔易身上哪里有傷勢累累,若被人臨檢一看,豈不是輕易便露餡兒了?我二哥又不是三歲小孩,易受蒙蔽,加之謝鈞哥哥此番也一道過來接我,他們都是謹慎之人,眼里留不得沙子?!?/br> “我自考慮周到,崔易身上也的確有傷?!表n燼回。 寧芙詫異了下,抬眸再次看向崔易。 見對方一副盡量降低存在感的透窘模樣,似乎還很有自知之明地選擇不那么明顯礙眼,寧芙嘆了口氣,心頭的惱氣微微減淡了些。 她開口:“何時受的傷?” 韓燼替崔易回:“慕容肅劫持你那次,崔易隨我進馮府尋人,在與東崇黑衣人打斗期間,有個身手了得的紫衣女子實力與崔易不相上下,最后那女子被擒,崔易卻也難免受了些皮外傷?!?/br> 寧芙從不知這些。 若真是如此,崔易的傷便是為救她而受,說嚴肅些,也算是予給了她一份恩情。 想起自己方才的冷言冷語,寧芙心里不禁別扭了下。 “若傷得很嚴重,便不宜長途跋涉隨我回大醴?!彼Z氣不再冷硬。 崔易受寵若驚,忙回了句:“回殿下,屬下傷勢無妨,傷口也并不深?!?/br> 寧芙確認地看向韓燼。 他點頭道:“嗯,芙兒放心,他身上的傷已經事先找人特殊處理過,只看起來觸目驚心,但實際并不算深入,這只是為防你二哥和謝將軍多疑,才謹慎施下的障眼法?!?/br> 寧芙這才松了一口氣。 事到如此,她拒絕的話實在無法再說出口,于是勉強應允下與崔易同道而行的計劃。 仔細想想,除此外,似乎眼下的確沒有更妥善的解決辦法了。 之后,崔易會以公主近衛的身份隨她北上,二哥不會因此傷神,更不會得知自己曾遇背叛。 此事,由她幫忙瞞下,而崔易與大醴的關系也由此徹底斷絕…… 塵歸塵,土歸土。 原軌一切未變。 不得不承認,阿燼方方面面都已為她思尋周到,沒再叫她臨面一點為難。 臨上馬車,寧芙忍不住駐足回頭,最后留戀地凝看了他一眼,即便知道只是短別,很快便能再見,可…… 寧芙心頭郁郁,趕緊蹬上杌凳,掀簾坐進了車廂。 沒叫他看到自己克忍不住掉落下的淚。 柏青趁時牽馬過來,可見主子眸眼眺遠凝沉,他靜默半響,不敢隨意出言打擾。 人走遠,車影消。 韓燼久立原地未動,直至再看不到一點遠方虛影,這才緩慢收了眼。 “去做準備吧?!?/br> “是!” …… 按照約定,寧桀與謝鈞接不可越過雍岐邊線,而作為第三方國家的中調者靂縐,則承雙方信任,帶人經檢后進入了大醴境內。 整整三天過去,外面又是接連的滾滾陰雨天,寧桀等得不暢快得很,心焦胸悶,坐立更是難安。 沒有消息傳來,叫他待在狹窄的木屋子里,連呼吸都凝窒。 一方面,寧桀擔心雍岐人是否會如約履諾,認真幫忙尋人,另一方面他又氣惱自己無用,當下耐不住性子,直恨不得親自下場領兵在崔易最后一次傳信的位置擴大范圍,挨家挨戶地搜查。 可是,他現在什么都做不了。 煎熬又等了兩日,寧桀這才終于收到靂縐的第一封傳信。 信上言明,在雍岐尊主的帶領下,五公主下落已被尋得,且公主當下無恙安然,身上更是無病無傷,不必甚牽。 看到這兩行字,寧桀胸腔里長長舒出一口氣,心想眼前困頓的日子總算沒有白熬,他很快便能與小妹團聚,攜歸故鄉。 原本他以為,既然人已經尋到,那與芙兒相逢的日子自不會間隔太遠。 可很快,靂縐的第二封信傳至。 上面書道,因尋人之時發生了些突發意外情況,折返可能需要再多些時日。 結尾又補充——事小,太子殿下不必擾心,耐心作等。 信上說的不清不楚,模模糊糊,寧桀不知意外為何,抓心撓腮,又怎么能耐得住性子? 當下,若不是謝鈞拼力阻攔,寧桀怕是要無所顧忌,直接執劍生闖雍岐邊線。 “我當初就不該輕信于他,狼子野心之徒,何值信任!” 謝鈞趕忙勸言:“殿下,事情還沒有完全弄清楚,不一定就是雍岐尊主在背后耍弄手段,好在特勤跟在公主身邊,還有崔易也在,一切等他們回來再說?!?/br> 寧桀咬咬牙,艱難叫自己盡快鎮定。 無力之感涌浮心頭,除了等,眼下他的確什么都做不了。 …… 終于。 伴隨靂縐的第三封信到,得知小妹歸期明確,寧桀心頭的焦躁總算暫得安撫。 只是這封信上依舊未對先前的意外事件多作說明,寧桀雖掛心,可也只能將心頭憂慮猜想壓下,并盼著能與芙兒面對面施以關切。 當日,遠遠看著馬車慢慢臨近,寧桀歡喜難掩,心頭既雀躍又不禁浮泛出些許酸意。 他其實一直都放不下。若不是他當初疏于防備,芙兒也不會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劫走,說到底還是他無能。 這一個多月以來,他幾乎夜夜難眠,愧疚要命,入夢更常見到芙兒沖自己求救揮手,而就在今時今刻,他心頭沉沉壓著的那塊重石終于被挪移開分毫,他呼吸也更順暢。 “二哥!” 寧芙還沒有徹底從車上邁下,便忍不住先揚聲沖外喊了一聲。 熟悉的聲音入耳,寧桀心頭微震,先是一滯。 寧芙又喊了一聲,這回寧桀終于回過神來,而后急忙奔過,腳步滿是慌急。 當下,他全然分不出心思去看路,只將目光緊緊鎖在寧芙臉上、身上,以此來確認她是否有傷情,是否一切都好。 好在并沒有明顯的外傷。 他暗自松了口氣,站定又將手臂向前穩穩遞過去,原本這都是下人該做的事兒,寧桀此刻卻要全部親力親為。 把人慢慢扶下,他沒再強忍情緒,直接伸手將寧芙用力環抱住。 緊接聲音苦澀,“芙兒,你受苦了?!?/br> 寧芙心頭同樣悶悶的。 眼看二哥這樣俊雅講究的人物,現如今卻明顯面容敗頹,眼底泛青,甚至就連胡子都無心打理,此刻密密實實向外冒著,全然不似平日的做派。 都是為了她思苦愁目,念及此,她心里怎么會好受。 “二哥,你瘦了?!?/br> 寧桀把人放開,搖搖頭說:“你沒事就好,兄長帶你回家,與父皇母后團聚?!?/br> “好……”寧芙開口,不禁涌上了些哭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