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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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背后真相究竟為何,便叫人不得而知了。 畢竟當年在戰場上,五國之內縱高手如云,卻未有人真的有本事,能將雍岐少主的黑金面具摘下。 并且,這其中也包括謝鈞。 謝將軍生平吃過的唯一一場徹頭徹尾的敗仗,便是由這位少主親戰所致,只是謝鈞并不知,他耿耿于懷扎心幾年的深刺,其實早被對方毫不在意的拋之腦后,甚至,對方早不記得,世上還有他這樣一個對手存在。 毫無特色記憶點,他不過是入不了他眼的……手下敗將之一。 面對這樣強勁的敵手,不僅大醴皇帝慌急欲速速歸宮,就連一直冷靜自若的謝鈞,也咬咬牙立刻同意暫且規避,比起那場山火,廣征軍在他心里的威懾程度,顯然不知道要高了多少倍。 若能回玉京,借地勢之利,還尚存一絲抗擊的余地,可若繼續留在懋場,待敵軍越水入侵,那便真是死無葬身之地了。 于是很快,整個林場上上下下都慌亂成一團,宮婢四散,兵士躥亂,又因為時間有限,行囊只能粗略整裝,眾人唉聲怨嘆,紛紛罵著雍岐君主蠻橫無理,實在貪婪! 同一時間,沒人注意到五公主寧芙,趁亂尋機出營,騎著馬匆急離開了林場地界。 她醒來后身邊便不見阿燼的身影,去他房間亦沒有找到他,甚至連柏青都沒了蹤影,叫她實在不安。 尤其,父皇臨時下令返京,所有人都應接不暇,當下,她根本差遣不到兵士去幫自己尋人。 既求不到別人,她不如自己騎馬去找。 她喝醉酒后,素有腦袋暈漲,記憶片段丟失的情況發生,這次亦如此。 故而,她只隱約記得,昨夜她與阿燼暢快夜騎,而后兩人躺在草甸上手拉著手看星星,她是喝了酒,可分明記得并不多,只幾口而已,哪至于深醉? 著實奇怪。 之后的記憶便都很淡了,而她早晨起來尋不到人時,冬梅卻隱晦提及,昨夜她曾親眼看到,燼侍衛帶她回來。 那時已經夜深了,所以他之后不睡覺,又能去哪兒呢? 寧芙左思右想,更難掩心焦,生怕隊伍出發之際,阿燼落單依舊未能趕回來。 最后是阿姐提醒她,會不會是昨夜撲救山火,燼侍衛困在了山上未能下來…… 昨日救火是謝鈞哥哥全權負責,可是當下他與眾臣正與父皇商議國事,寧芙心慌難定,根本等不到他出來,向他確認救火人數,于是不顧阿姐勸阻,堅持要自己上山救人。 寧桀率先得知寧芙去向,當即蹙眉薄怒,只道芙兒實在任性妄為。 于是,他不得不將一切轉移事宜交于謝鈞,之后刻不容緩,立即策馬奔馳去尋人。 覃山靠北,眼下說不定雍岐的人馬已經跨河而來,芙兒豈能自己去冒那個險! 今夜已經混亂成這般,又是山火,又是敵情,燼侍衛若當真被意外困留深山,他們也絕無可能分出人手去營救一個越奴。 所幸半途追上,寧桀罕見動怒。 “究竟是誰給了你這么大的膽子,竟然擅自出營,你知不知道前方到底有多危險!” 寧芙卻顧不得那些,她急得眼眶含淚,就是不肯回頭。 “二哥,阿燼很可能被困在山上了,昨夜為什么沒有人發現?為什么沒有人救他……” 眼下林場還急需他回去主持大局,寧桀無意與芙兒在此僵持過久。 于是可以冷著心腸,道:“徒生變故,眼下就連皇室的人都環護不過來,誰還顧得上一個奴隸的死活,芙兒你清醒一點,你是大醴最尊貴的公主,難道要為了一個區區奴隸便甘愿涉險嗎?” 寧芙面上露出失望之色,她搖了搖頭,同樣冷下聲。 “他現在不是什么低賤奴隸,而是我的侍衛?!?/br> 說完,寧芙便不管不顧,勒繩就要繼續向前奔馳。 卻不料寧桀率先一步加速橫沖,待兩馬平行之時,他冒險躍身,跨坐上寧芙的馬,而后狠心一掌擊在她后頸之上,將人打暈過去。 “抱歉芙兒?!?/br> 沒有辦法,為了她周身安危,寧桀只能選此下下策。 …… 此刻,林場內。 寧芙沖動出營尋人,冬梅一邊憂心公主安危,一邊手忙腳亂地收整行禮。 這時,一道溫聲和煦的聲音從門口響起,冬梅應聲抬頭,竟見是蓉郡主罕見造訪。 她先出聲:“冬梅,芙兒不在嗎?” 冬梅忙恭敬向前見禮,猶豫了下,只含糊回道。 “回郡主話,公主不在,奴婢也不知公主的去向?!?/br> 公主出營一事,方才已傳進了圣上耳里,圣上又憂又怒,眼下外面已鬧得風風雨雨,但冬梅不確認,一向不喜與人湊聚的蓉郡主是否也聽說此事,于是為避主子隱私,冬梅只好謹慎言道。 蓉郡主上前一步把人叫起,舉止間,并不像一般貴女那般盛氣凌人,她素來與人和善,就連對下人都親近寬和幾分。 “無需向我多禮,你繼續忙你的就是。因我此番出行隨身帶來的東西不多,方才簡單整理完后,便想看看芙兒與蕖jiejie這邊有什么需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已去過蕖jiejie那里,她那邊差的不多,所以便又來了這邊?!?/br> 冬梅心泛感激,可哪里敢勞煩貴人幫忙。 她擺手搖頭:“郡主快回去歇著就是,我這邊也……快完了?!?/br> 不怪冬梅這話說不流利,實在是內室異常雜亂,她這客套婉拒之言,自然也說得心虛。 不得不說,公主隨身所帶的物品的確太多,她自己一人的行李,大致抵了旁人的三倍不止,只因公主從小被過分溺愛長大,方方面面享用的都是最上乘的佳品。 別的先不說,就是公主平日連擦臉的潤膏,抹身的精華,瓶瓶罐罐加起來竟足足裝滿了一箱,更別說數不清的裙衫釵翠衣裙,或華貴,或清麗,總之各式各樣,琳瑯滿目。 冬梅想全部收整完畢,確需一定時間,公主的貼身之物她不敢隨意叫太監來碰,可只憑她的力氣,怕是隊伍走了,房間內還剩東西未收整到。 蓉郡主似看出她的為難,于是上前溫善笑笑。 “這些書籍、琴譜也都是芙兒的吧?不如你先去整理那些芙兒貼身的東西,這邊的書,便由我來裝箱吧?!?/br> 冬梅猶豫,遲疑開口:“郡主身份尊貴,豈能幫我做這些雜事……” 寧蓉卻是平淡搖搖頭,聲音低幾分:“有什么尊貴的,不過是一個借光‘寧’姓的孤女罷了?!?/br> 冬梅默然,不敢接此話。 寧蓉嘆了口氣,神色很快恢復如常,又繼續柔聲勸說:“情況緊急,你一人力單,定是忙活不完的。想來芙兒平日所用之物,定都是萬中挑一的精品,若是被你就這樣丟了拉了,豈不是白白便宜了那些異族人?再說,芙兒自己不也心疼嘛?!?/br> 冬梅被說得幾分動容,也怕最后會遺留下公主的心愛之物,于是最終沒能堅持住原則,允許了蓉郡主去碰公主的書籍與琴譜。 至于其他的物品,還是由她自己親力親為地封存好,不叫旁人沾手。 寧蓉走近一方書案前,先將毫筆洇干,裝袋,而后合放幾本書籍。 動作間,她注意到兩本古琴之間露出一宣紙邊角。 她一頓,停住了收箱動作。 而后將那兩本書重新放回案面,將夾壓在其中的宣紙利落抽出。 上面有字,顯然的留信格式。 寧蓉刻意挪擋了下身,又用余光掃過冬梅一眼,確認她并未留意這側,這才細看上面內容。 原是……如此。 可疑的山火,異動的敵軍,三月歸期。 似乎一切都在指向一個答案。 寧蓉不禁有些冷嘲想笑,就連如此梟雄人物,都過不去那美人一關,怪不得她那癡心妄想的哥哥,連死前都還在記掛著那女人。 可人家的心,卻未必肯回饋出一分。 真是可笑。 寧蓉淡淡收眸,而后面無表情地將手中宣紙慢慢揉搓成團,她全程控制著力道,不叫其發出過大聲響。 而后毫不猶豫,將其丟擲于一旁廢棄渣斗之中,又隨手在上丟了兩塊不要的帤布作掩。 有人因愛她而死,她又憑什么繼續好過? “郡主,你那邊如何了?”冬梅欲走近。 聞言,寧蓉面上陰惻惻的寒戾神色陡然全無,而后很快重新換化為春風沐陽般的柔和。 她將書篋封好,抱于懷中,邊走邊道。 “古籍古譜都已經全部收好了,你再過去看看有無什么遺漏吧?!?/br> 冬梅自是感激不盡。 她探頭看了眼書案之上,桌面整潔,書筆紙張,俱已被收整得空空如也,于是忙接過書篋未再向里走,只想郡主做事,自是妥帖無差池的。 作者有話說: 被不告而別的小芙兒:你哄不好了! —————————— 第45章 御林軍護送皇室與眾臣迅速撤離, 寧桀則帶精銳之部留下斷后,嚴防雍岐人越過懋場后, 會繼續侵征南下, 甚至追上圣上御輿。 為防萬一,謝鈞直接下命將整個懋場所有馬匹,能帶走的便盡力帶走, 不能帶走的就地全部放生,勢必不能給雍岐留下一點戰備資源,以增敵方銳氣。 氣氛凝滯, 將士們提戟執槍, 整個林場上上下下都透著股戰前的威威肅殺之意。 謝鈞站前,臉色繃得緊, 只靜等渭水沿岸的密探再傳敵情。 “報……!” 終于, 探子的身影從遠處漸漸現身清晰。 馬蹄聲漸近,足踏揚沙,密探縱身下馬, 幾步跪地拱手。 見其神色極為凝重復雜, 謝鈞下意識握了握手里利劍。 “說!前方情況如何?” 他音戾, 與身后眾人一樣,此刻已做好迎戰準備。 哪怕廣征軍千里征襲從無敗績,大醴自有英勇男兒, 心無怯, 護家國。 可沒有想到,密探跪地卻說:“報告將軍, 雍岐兵馬并未如我等先前預料那般, 直接渡河南下, 侵征懋場。而是忽的拾集納之, 在經首領嚴牧點兵以后,全部行列調轉,陸續離開南境邊線,向北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