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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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見從儀典結束之后一直未現身的阿燼,此刻正身姿頎挺,仰首肅坐于一雄威高立的駿馬之上,他手上拿著一張弓,弓弦還在抖,意味這一箭剛剛射出。 她還未反應過來,僵在馬上,阿燼卻松了口氣般跳馬而下,幾步奔到她身邊來。 “哭了?”他低嘆了口氣,拽著她的韁繩,收力,順勢把她從馬背上抱了下來,而后伸手過去,輕輕擦她的淚,“放心,現在有我在這,就算是老虎過來也傷不到你分毫?!?/br> 明明是寬慰的話,可寧芙聽了,情緒非但沒穩定下來,反而一瞬變得更糟。 他怎么現在才來…… 剛才那樣危機時刻,他都不在她身邊,還對外稱作她的貼身侍衛,都不知剛剛他去貼了誰的身! “你都不管我……不要你抱?!?/br> 她委屈死了,一點楚楚可憐地嬌氣掉眼淚,一邊任性推開他的手。 韓燼卻把她手腕箍住,又往自己懷里拉近,“什么叫不管你?你和那謝家二姑娘一進林場,便直直往里奔,根本沒給我留任何信號,甚至連個大致的方向都沒有,這密林里岔道縱橫,枝葉遮蔽,你可知我在里面像沒頭蒼蠅一樣尋了多久,又前前后后繞了多少圈,才終于尋得你的蹤跡?” 寧芙聽他一番陳訴,才知自己是冤了她。 她有些不自在地避過眼,又很端面子不依饒地問道:“那儀典結束之后呢,你跑去哪了?我尋不到你,你也不來找我,你是我的貼身侍衛,就該時時刻刻跟在我身邊?!?/br> 這會兒倒是恢復了理直氣壯,不再像方才受驚嚇時那般,話音都發顫。 “被留下清掃場地,所以才來遲?!?/br> 他的確沒有說謊,只是清掃完場地之后,他又與柏青暗中向北一番探查,這才耽誤了時間。 “真的?” 寧芙盯著他,總覺到了懋場之后,阿燼便常常心不在焉,心里更似藏著什么事。 韓燼伸手往她臉頰上掐了掐,面上并無異色。 “比起那些勞心費力的差事兒,我當然更愿意來陪殿下,只是殿下別像今晨那樣,一直把我往外推就好?!?/br> 聽他又提羞恥之事,寧芙伸手去捂他的嘴。 他終于安靜了,一旁卻傳來聲低低的吁喘,聲音不高,有氣無力。 寧芙循聲看過去,這才想起來問,“你方才射到了什么……” 韓燼目光向旁一閃,又很快收回,他如實道:“應是一只猞猁?!?/br> 寧芙沒聽過這個名字,當下疑惑道,“那是很大的野獸嗎?” “不大,也不敢隨便傷人,殿下高坐于馬背上,它應是嚇得要避著你才對?!?/br> 寧芙這才松了口氣,想想言笙經驗豐富,既敢留她一人在此,勢必確認周遭不存安全憂患,倒是她草木皆兵,實在太過膽小。 “殿下是繼續留在這兒等她,還是要跟我走?”韓燼笑問。 寧芙猶豫著,“我怕言笙回來找不到我,會著……”急。 對方只聽她前半句,后面直接打斷,“那就是愿意跟我走?!?/br> 說完,他利落旋身上馬,又伸手向她示意。 寧芙抬眼看過去,這才知后覺發現,原來他欺的這匹馬居然這樣高大。 可這一膘壯駿馬,方才似乎并不在幾位皇兄選馬的備選之列里,不然依它四肢強勁、驅體膘肥的出眾優勢,怎會不被他們率先挑去? “來?!?/br> 他又叫她,俯身稍稍傾側。 寧芙凝眸過去,不知怎的,視線落于他眉眼之上,不由多停了停。 叫人不得不承認的是,他的容貌真的十分出眾,即便身上著的不過一套尋常侍衛甲衣,除去盔鎧,里面也只是樣式最簡單的玄色袍衫,可即便再精簡的行頭,也襯得他那雙不厲而威的隼眸,更加冷寒不可親。 背著光,他肩頭仿佛落著些料峭寒意。 寧芙鬼使神差地向他伸去了手,整個人被他輕而易舉抱在身前,很難想象,他眸光那樣淡,懷里卻熱得灼人。 策馬疾馳,他帶她馳騁深林,混著風聲,寧芙聽他混糊不清地開口。 “膽子這樣小,把你一人留下,我怎么舍得?” 留下。 那時寧芙只單純以為,他這一句‘留下’,指的是這個林場。 卻不知林場向北,是叫她望而生懼的雍岐。 …… 這場聲勢浩大的懋場秋獵,終于在日暮晚昏時落下帷幕。 進場所有人狩得獵物相加,共獲虎四十,野豬六十,麋鹿十九,野狐五只,飛雀雉雞等數不勝數。 謝鈞哥哥遙遙領先,二哥次之,兩人只相差在一頭虎上。 而寧芙也如償所愿,被韓燼陪著,捉到了一只雪白的小兔子。 她坐馬背上被牽著從側進場時,就聽二哥與謝鈞哥哥正說著笑。 寧桀微微惋惜之態:“可惜!若不是最后一箭失手,今日這頭籌也不一定叫你拔得?!?/br> 謝鈞從容笑笑:“往年為了那幾個小的能斗志高揚些,微臣可是次次都留手,今年好不容易盡了次興,殿下倒又要來與我爭?!?/br> “讓讓那些小的又怎么了?莫不是今年,你有什么賞賜要向父皇求?”寧桀玩笑問道。 聞言,謝鈞卻稍顯正色,他未立刻回復什么,默了會,只自然將話題岔了開。 寧芙繼續往里走,本想先去找言笙興師問罪,可見她當下正喜滋滋地查點自己所獲獵物,一臉開懷樣,寧芙想想,便不打算再去掃那個興。 只是對方卻也看到了她,之后忙小跑著奔過來,殷切言道:“芙兒你不知道,我尋著那動靜過去,沒見著有狼,倒是看到了一窩狐貍,這回我老爹的狐皮大氅算是有找落了!只是那狐貍實在狡猾,我與它們斗智斗勇了好久,等再原路回去找你時,卻見你不知何時已經走了,當時我也著了大急,一路尋著問才知,你已被燼侍衛護著走了,我這才安心地繼續去追狐了?!?/br> 聞言,寧芙倒顯心驚。 阿燼帶她走時,兩人是同騎一馬,姿態十足親密,之后又向深林里尋了個偏仄無人處,偷偷地親了好久。 可全程間,她都一直小心避著人,根本不知何時落了旁人的眼,更想不出言笙是向誰打聽到了消息。 她正慌急著想試探問問,阿燼走過來伸出小臂,示意她下馬,而后又趁機往她耳邊,輕輕附了聲。 “是柏青?!?/br> 他知她所想,在安她的心。 寧芙跟著松了口氣。 之后,她又被言笙拉著看了好一會狐貍,寧芙興致缺缺,沒一會便想抽身去尋阿姐,阿燼一直跟她身后,幾乎寸步不離。 可到了后面甸原,卻見阿姐面色憂憂,少見的將情緒全部寫在臉上。 “阿姐,你手怎么這么涼?”寧芙擔憂地湊過去,撫上她的手。 寧蕖手指回握,可臂間的僵硬卻不減,面上也是難掩心慌。 寧芙自然察覺有異,忙又問,“阿姐,到底發生什么事了?” 寧蕖搖搖頭,嘆了口氣將聲音壓低,只用兩人能聽到的聲量說:“謝鈞他昨夜來找我說,要在今日狩獵比賽中爭得頭籌,而后以第一名身份,向父皇求賞,坦言與我的關系?!?/br> “什么?” 這可不是小事,寧芙跟著緊張。 “他擔憂雍岐威懾在北,以后大醴的軍力布局重心,勢必從南調北,謝家為國為民,自是義不容辭駐防邊線,可謝鈞卻怕自己離京太久,徒生變動,他等不及了?!?/br> 寧芙抿抿唇,她理解謝鈞哥哥的糾結與憂慮,大醴只是小國,要夾在大國之中安穩求生,勢必左右逢源,勤結與易邦的婚聯。 如此狀況之下,皇子公主們的婚姻大多是不能自己做主的,寧芙是帝后幼女,萬般得寵,這才成了那唯一的例外。 “不必過多介懷雍岐列兵一事?!?/br> 阿燼在后,忽的沉沉出聲。 寧蕖眉心一蹙,似有防備,寧芙也不知他何時從后湊這么近的,于是忙解釋,“阿姐別擔心,阿燼是我身邊極受信任之人,絕不會走漏半點風聲的?!?/br> “原來就是他?!?/br> 寧蕖這才神色緩和,她目光稍稍打量下來,原本聽說芙兒馴服一南越男奴,她還只當對方是孔武有力的那種糙野之人,卻不想相貌竟是這樣出眾。 她點了下頭,略微示意。 寧芙回過神來,又向韓燼問道:“阿燼,你剛才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只是拙見?!彼@樣回。 寧芙搖搖頭,心想怎么能不介懷。 為了應對雍岐此番怪異陳兵,父皇與二哥以及謝家,都不知通宵達旦地熬夜制定過多少對策,就是以防萬一,生怕國之覆滅。 她只當阿燼是不了解當下時政,于是耐心為他解釋。 “雍岐可是如今橫據北方的霸主之國,若論起兵力,不知要強過我們大醴多少倍,哪能不妨?阿燼,你想的太簡單了?!?/br> “是么?!表n燼淡淡一聲,未再多說什么。 只是不由又想,如果大醴皇帝及滿朝文武百官知曉,雍岐雄兵聲勢浩大地列陣在此,其目的只是為迎尊主回國。 而他們的主,卻被大醴公主迷誘得失了心,故而魂不守舍,寸步難移。 又該如何作想? 是自嘆自己苦思得太過多余復雜,還是嘲諷雍岐之主,竟折腰在了美人關上。 對,他就是過不去那美人關。 作者有話說: 珍惜在懋場相處的時光!嗚 —————————————— 第43章 今日狩獵收獲滿載, 大醴皇帝寧宏喜形于色,與眾臣子開懷暢飲完鹿血酒后, 他便乘興提起今日圍獵所設之彩頭。 睨眼向下, 看著謝鈞正好恭敬站側,寧宏笑著招手把人喚來,而后扶須言道:“今日愛卿颯爽英姿, 勇猛無雙拔得頭籌,盡顯我大醴兒郎風采,愛卿可有什么想得之物, 朕定當應允?!?/br> 往年圍獵彩頭賜下的, 也大多是些名劍名刀,絕世槍戟之類, 故而寧宏當下才用了‘物’這個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