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天徹底黑透時,他們倆圍坐在火堆旁,啃著剛從火上撤下來的烤魚。 “……真難吃啊?!?/br> “嗯?!奔景稇?。 “真造孽啊我們?!?/br> “嗯?!?/br> “吃完了干什么?!鄙虺烙幸痪錄]一句地說著,像個單獨吃飯就怕寂寞的小孩,非要說點什么證明還有人在。 “睡覺?!奔景兜臉藴驶卮?。 “你白天睡那么久你晚上還睡得著?”沈忱說,“除了睡覺沒別的事做了?” “不睡覺睡你嗎?!?/br> “爬?!?/br> “要不然你表演一下草裙舞?!奔景兜?。 “???”沈忱想起當時他跟季岸撒潑苦惱的場景,瞬間惱羞成怒,“滾滾滾,你去睡,老子……老子玩掌機?!?/br> 說著,他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抓著烤魚突然跑去行李箱那邊大翻特翻。幾分鐘后,沈忱翻出來一堆卡帶,興奮地說:“我們來玩聯機游戲啊?!?/br> 他終于也讓季岸小小的驚訝了一把:“你一個游戲的卡帶都買好幾份的?” “喜歡的就多買,支持一下怎么了?!鄙虺赖?,“別廢話,玩不玩?!?/br> “玩?!?/br> 聽見這回答,沈忱得意極了:“你看,多帶幾個掌機是正確的選擇,我太有先見之明了,你服不服?!?/br> “……好邏輯?!蹦腥说?。 * 澤已經找了他們好幾天了,從澤的嘴里,卡列娜得知他們居然是來考察荒島開發的;兩個人一頓交換信息后,也值得出來他們在碼頭失蹤,九月五日上午出現在碼頭——也就是和澤通過最后一通電話后,再沒有人見過他們倆的蹤跡。 按道理說,在n國邊境城市看到明顯外國人的長相,應該會令人印象深刻才對;可澤怎么打聽,碼頭那些漁民船夫通通都說對他們沒有一點印象。 “你報警了嗎?”卡列娜問。 澤皺著眉輕輕搖頭:“報警了但那邊也只是說在找,這都一周了,也沒有進展?!?/br> “他們根本就是不管!”卡列娜忍不住抬高聲調。 “你別急,著急也沒有用,”澤說,“我們還是想想他們可能去哪里吧,畢竟納內克這么小的地方,只要他們出現過,就一定會有人看見?!覀冞€是分頭打聽,你有任何情況及時通知我好嗎?!?/br> “好,你也是?!?/br> 卡列娜的本意只是想找到他們,好給自己做證人;可在得知這兩個救命恩人竟然真就在納內克失蹤后,卡列娜的首要目的已經變成了“找到救命恩人的下落”“確認他們平安”。 她在碼頭、民宿附近到處打聽,然而就算有人覺得依稀見過,也不知道他們去了哪里。 一連兩天過去,卡列娜和澤用最笨的辦法——拿著他們倆的寸照,在他們可能出現的范圍見人就問。 但一無所獲。 作者有話說: 快要結束咯 第五十一章 簡單模式 沈忱做夢也沒想到,季岸這種認真工作認真學習、成天不是在忙就是在補覺的人,居然打游戲很厲害。 他們從團隊合作玩到格斗對戰,從3a大作玩到獨立游戲,季岸都rou眼可見地比他厲害。沈忱受不了這種委屈,在玩了差不多快一個小時后,他掌機一扔,往棕櫚葉上一倒:“不玩了,跟你這種人玩游戲沒意思?!?/br> “經典,”季岸勾著嘴角把自己手里的掌機關了機,收回包里,“打不贏就是沒意思,打得贏才有意思,是不是?” “不知道,別問我,”沈忱兩腿再一縮,左腳蹭右腳地把臟兮兮的鞋蹭掉,“我就不該跟你玩什么游戲?!?/br> 季岸也沒應聲,反倒是不緊不慢把他扔一邊去的游戲機也收了起來。 他聽見拉鏈慢慢合上的聲響,突然心跳錯了一拍。 不玩游戲意味著他們該睡覺了,睡覺意味著他們又會蓋同一條毯子,蓋同一條毯子意味著他們會緊緊挨著。原來沈忱從沒有考慮過距離太近的問題——前一晚他們都是半醉不醒的狀態,倒頭就睡,沒有余力想那些——但現在,他躺著,要不了多久季岸也會來躺著。 中間這段微妙的空檔,就成了胡思亂想的最佳時機。 這就好像情侶第一次一塊兒過夜,對方去洗澡了的時候,對于接下來要發生什么,既有種難以啟齒的期待,又控制不了的心生退意。 可他們現在在荒島上,想發生點什么,好像也發生不了什么。 條件太艱苦,沈忱很嫌棄。 然而男人卻出乎意料的,收拾完了掌機又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半晌都沒有要躺下睡覺的意思。 沈忱不敢回頭看,也不知道自己該動不該動,整個人只能閉著眼棕櫚葉上裝作已經睡著??蛇@樣,聽覺反而靈敏了起來,他聽見火堆里樹枝被燒得時不時噼啪地響,卻沒聽到一點男人的動靜;越是聽不見,他越是不由自主地屏住呼吸仔細聽,想知道對方在做什么。 “他怎么還不睡”“他到底什么時候睡”“他睡不睡”,沈忱腦子里不斷地冒出疑問。 裝死也是技術活,維持一個姿勢完全不動甚至還很消耗體力。直到沈忱快堅持不住了,想翻身的沖動就要壓過羞恥心的剎那,男人突然走近了他身邊:“睡著了嗎?” “……”在激烈地思想斗爭過兩秒后,沈忱還是開了口:“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