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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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繩索緊緊的咬在他的皮rou上,如同某種怪異的枷鎖,令他舉手投足之間,都會感受到那種緊繃的感覺。 這是赫連容親手捆上的。 直到現在他動作的時候,仍然能夠回想起男人在為他束縛時的那個表情。那種貪婪,偏執,狂熱的情緒,如同風吹過山林點燃的火,長久不停。 這種緊緊咬合住的感覺,就像是赫連容的氣息還停留在他身上,幾乎無處不在,都被他牢牢包裹著,就連口鼻也幾乎被捂住的那種窒息感…… 驚蟄驀然回神,捏著眉心,強迫著不去想這變態事,偏去想別的……畢竟這是他自己答應的。 至少在這月之內,都任由他擺布。 耳邊,石黎還在說著話。 驚蟄定神細聽,他今日之所以會匆忙出宮,卻也是有緣故的。 為了岑良。 這事說起來,還要從陳少康說起。 陳少康喜歡岑良,這事驚蟄是知道的。 自打看到那封信,不必多問,他就已經將來龍去脈猜得差不多。 若非喜歡,陳少康何必趟這渾水? 后來他又從娘親的口中得知了來龍去脈。 只不過,這少年已經去了遠處為官,人已經不在京城,再加上他連離去前,都惦記著要照顧柳俊蘭和岑良,這份情他承了。 年少愛慕,難得純粹無私,能不能成,那也只看陳少康和岑良的緣分,驚蟄不會過多干涉??商热粲腥艘眠@件事來刺探,他可不能眼睜睜看著。 今日石黎匯報之事,就出在這樁麻煩上。 自打岑玄因當了官,又有諸多賞賜后,便有許多人試圖登門拜訪。奈何岑家如今不叫岑,那匾額上寫著容。 就算真有膽大的人,一到了這門外,就也失卻了幾分銳性。這也給岑玄因擋回去不少麻煩的應酬,他心里還樂呵著。 可容府的人多,原本就是處小宅院,又是被景元帝給買了的,岑玄因見家里住不開,就拿了主意,在臨近的街道上,又買了一棟三進宅院。 那都是裝飾妥當,只需叫人打掃,就能搬遷入住的屋舍。 柳俊蘭和岑良雖有不舍,不過岑玄因也勸她們:“家里人比從前還多,擠得幾乎沒處落腳,再加上我們在這住著,驚蟄要是出宮來,都沒地方歇息,不若再買一處大的。至于那些回憶念想,我們一家人在一塊,哪哪不是家呢?” 這話的確說服了岑良,不過私下里,她還同柳俊蘭抱怨過:“父親肯定是想到這地方是哥夫給買下來的,所以住得不夠自在?!?/br> 雖然驚蟄哥哥也交了一半,但在他爹眼中,那匾額上掛著容府,就住著不舒服。 柳俊蘭:“別理他那牛性?!?/br> 岑玄因回來后,柳俊蘭已經逐漸意識到岑玄因的性格,與從前大有不同。 他看待事情都消極偏激,處處都會設想最糟糕的結局,做足完全的準備。這的確過于陰狠,只是經歷了那么多事情,要是這能讓他安心,柳俊蘭到底是隨他去。 畢竟,這也的確是為了自家人好。 只是,他們一家三口搬到新家去后,原本容府的人,也有一半跟著過來。 于管事嘿嘿陪笑著:“大人,您就算去外頭找護院,肯定也比不上阿東十六這些人壯實,再則說了,素和的身手也不錯,就讓她跟在娘子身旁罷?!?/br> 岑玄因:“這些人跟著我們離開,那容府該如何?” 于管事:“自會有新人過來?!?/br> 岑玄因倒是沒在這件事上強求,便也應下來。當然,他答應的原因,是他清楚身邊,早就不知有多少人在盯著。 他總能感覺到那些若隱若現的視線。 景元帝這人陰毒得很,明知他敏銳,卻故意派許多人盯著,這到底有幾分是在盯梢,幾分是在刻意展露自己的權威,誰也說不清楚。 岑玄因心里重重哼了聲。 搬了新家后,那些原本被“容府”匾額阻攔的人,就沒了顧忌,這送來的拜帖雖不至于紛至沓來,但也是厚厚一疊。 除了這些外,許多上門的,卻是媒婆。 岑良的歲數到了,正是要相看人家的時候,只要有心打聽的人都知道。 有那自持身份高的人看不上岑家曾經的遭遇,自然也有看中岑家父子兩人現在的身份……岑玄因就不說了,剛剛新官上任的兵部侍郎,在這京城中,已經算是非常出挑的官職。而岑文經,那就更是一個稀罕人物。 景元帝的那道旨意……呵,皇帝何嘗有過仁慈,憐惜的時候? 這分明醉翁之意不在酒。 而今后宮空虛,唯獨岑文經一人,景元帝是何心思,簡直想都不用想。 有那看上岑家的人,自會有人來做媒。 柳俊蘭收到這些,只是苦笑著搖頭,沒和岑良提及,就全部都回絕了。 岑玄因與她說過,這些官場上的應酬,若是喜歡就去做,若是一個都不喜歡,那也沒必要去碰。岑玄因不覺得自己要往上爬,還得犧牲柳俊蘭來為難自己。 柳俊蘭這些天,就只依著自己的心意,參加了一兩個宴會,略略認識了些官家夫人而已。 在這種近乎陌生的情況下,能請媒婆上門來的,定然不是真心實意為了自家子弟的人。如此來,也并非良配。 不過柳俊蘭不說,岑良也能知道。 畢竟有的媒婆上門來,那的確是聲量夠大,隔著兩道門,岑良還能聽個清楚,頓時哭笑不得。 她迄今都沒有想要嫁人的念頭,如今對岑良來說,最要緊的便是好好學習,汲取更多的學識才是。 三人都各有忙活的事情,在這新家住下之后,倒也怡然自得,過得頗為舒服。 就在岑家許多事情都步上正軌后,一日,素和在媒婆離開后,神情有些嚴肅,輕聲與柳俊蘭說著:“夫人,這些天,六嫂和金子他們外出采買的時候,聽到一些傳聞?!?/br> 柳俊蘭正頭疼這些媒婆的事,聞言有些詫異,“傳聞,與我們有關?” 素和一開始說是跟在岑良身旁,不過到了新家后,還是慣常跟在柳俊蘭的身旁,而岑良身邊則是有了一個歲數相當的小丫頭,倒是很對岑良的脾氣,兩人同進同出,倒是很歡快。 “夫人說得是,外頭正在傳著,定國公府家的小郎君陳少康,與咱家娘子私定終身……” 柳俊蘭吃驚抬頭:“定國公府?” 她記得這名,更知道陳少康是誰。 “陳少康應當不會做出這樣的事?!绷√m搖了搖頭,“若非我們進京,良兒根本不知道陳少康的事。他有心為良兒好,卻也什么都不說,這樣的人,要是真的有心算計,何必等到今天?” 更何況,陳少康現在并不在京城。 素和:“夫人,婢子也覺得,應當不是定國公府傳出來的消息。奈何這消息傳出去,娘子的閨譽……” 柳俊蘭的面色沉下來。 她特地派人去查,發現這傳聞,最初也不知道從哪里起,卻是傳得有鼻子有眼,只不過都當做杜撰,也沒誰當回事。 只是后來一個詩會上,有那沉家娘子提及陳少康,笑話他有個心上人云云,這些閑言碎語就變得入了人心。 畢竟誰都知道,沉家娘子與陳少康交好,她說出來的話,總歸是有幾分可信的。 柳俊蘭蹙眉,她并不擅長這些算計,就待晚上岑玄因回來,將這事告知了他。 岑玄因氣得七竅生煙。 這傳聞來得蹊蹺,又很是無聲無息,待留意到的時候,就仿若事情真是如此,這種潛移默化的影響,縱是要戲洗刷,也并非容易事。 怪哉的是,岑玄因近來正見過定國公。 他保準這定國公沒有這意思。 定國公看著是個滿心算計的人,不過似乎待家人還算可親,溺愛幼子的傳聞,更是京城都知,他是不會想要和岑家聯姻,惹上這樣的麻煩。 ……那這消息傳出來,所欲何為? 岑玄因暫時鬧不明白,不過他回到京城后,也與從前一些“舊相識”聯系上,這面上查不到的,讓那三教九流的人去查,說不定還更有線索。 他私下找了人去查,而這消息,就都瞞了下來,不打算傳入驚蟄耳中。 只是岑家人雖是這么想,驚蟄到底還是知道了。岑家府上那些人,也不知有多少原本是景元帝的人,驚蟄總會時不時就過問幾句,原本送往景元帝案頭的消息,有時也會被他截留。 皇帝根本沒放在心上,任由著驚蟄動作。 驚蟄在得知此事后,便點了人出宮。雖走得有些匆忙,不過驚蟄還記得留下字條,免得赫連容回來沒見到他,心有不虞。 馬車一路到了岑府,阿東早認得這車馬,立刻迎了出來,輕聲說著:“郎君,您怎么來了?夫人與娘子,并不在府上?!?/br> 這人嘴皮子利索,驚蟄還沒下車,就聽到了重點。 驚蟄挑開車簾:“她們去了哪?” 阿東:“前幾日,沉家下了拜帖,夫人今日帶著娘子赴約去了?!?/br> 沉家…… 沉子坤那個沉嗎? 驚蟄又問了幾句話,放下車簾,并沒進門:“調頭,去沉家?!?/br> 車夫無聲無息地應下。 石黎跪坐在車門邊,覺出不對:“郎君,可要?” 他的手,按在了腰間。 驚蟄搖了搖頭,吐著氣:“沉家是站在陛下這邊,若真是沉家下的拜帖,娘和良兒不會有事的?!?/br> 他擔心的不是沉家,而是旁的事。 不知為何,驚蟄總有種怪異的感覺,這種不太舒服的危機感,他已經許久不曾有過。 他不說話,車廂內更是寂靜。 也不知到何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車夫在外低聲說道:“主子,到了?!?/br> 驚蟄彎腰出了門,就見前頭還有一二輛馬車,不過門邊上,主人家已是不在,留著幾個管事模樣的人在候著。 這么來看,今日這宴不管是什么,都已經到了時辰,這主人家才會去待客,只留著管家婆子在等候這些遲來的客人。 倘若沒有拜帖,不告而來,便是失禮。 這新來的馬車停下時,沉府上的門房也沒忍住多看了幾眼。那些相熟的來往客人的馬車,這些守門的人都熟悉得很。 余下新結交的客人,今日都已是到了。 這位郎君又是什么來路? 石黎上前一步,掏出自己腰間的令牌,只輕聲說了幾句,那門房的臉色微變,雙手捧著那令牌快步進去,不多時,一個管家模樣的人立刻出來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