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節
“是嗎?那這是好事兒啊?!碧锼箙峭σ馔?。 他看得出,有段時間徐槐在刻意和杞無憂保持距離,除了訓練,其他時候都不會和杞無憂走得太近。 而現在,兩人之間的關系好像又恢復到了之前的樣子。 盡管杞無憂在單板滑雪上天賦異稟,但對感情卻一竅不通,追人方面也完全沒有天分,甚至可以說笨得可以。 只靠他那些莽撞又笨拙的努力,應該很難讓徐槐動心。 所以他難免有些奇怪,“不過你不是說你倆在醫院的時候還沒啥進展嗎,回來之后雖然說給他當助教,但平時見面的次數也不多……” “也算是有點進展的吧,”杞無憂不太確定道,“在醫院我還主動拉近了,肢體距離?!?/br> 田斯吳頓時瞪大眼,“嗯???肢體距離?你指的是什么?” “就,我還不能自己走路他扶我的時候,摸他手摟他腰什么的?!?/br> “哦,嚇我一跳,還以為什么呢?!碧锼箙桥呐男乜?,作驚嚇狀。 這進展倒也沒他想得那么快。 不過他還是有點驚訝的。 如果徐槐真的對杞無憂一點意思都沒有,說嚴重一點,杞無憂的這種行為都算得上是一種sao擾了。 “有點過分了啊?!?/br> “過分嗎……?”杞無憂神色茫然,“這是你教我的啊?!?/br> “嗯?” 田斯吳大為不解:“我什么時候教你這些了?!” “你說,要想辦法和槐哥拉近距離?!?/br> “……”那時杞無憂問他怎么追人,田斯吳的確說過這種話,但是,“我說的拉近距離,指的是讓你走進他的生活,讓他身邊處處都有你留下的痕跡,這樣他就會在潛移默化中在意你,懂?” 杞無憂倒好,把拉近距離簡單粗暴地理解成拉近肢體距離,直接動手動腳。 “可是你之前還說讓我勾引他?!辫綗o憂又說。 田斯吳急了:“讓你勾引,不是sao擾!” 杞無憂有點懵,“我就是在勾引啊……” 他一直是這樣認為的。 如果說他過分,那以前徐槐做的比這還要過分呢。 捏他的臉,拍他的頭,抱他,摟他肩膀,還在電影院里趁他睡著摸過他的手。那時候懵懵懂懂,現在回想起來,徐槐分明就是在勾引他。 讓他心跳加速,沉溺其中,無法自拔。 難道不算勾引嗎? 聽他講完,田斯吳沉默半晌,揚了揚下巴,朝他豎起大拇指,“牛的,邏輯鬼才?!?/br> 重新定義“勾引”。 空氣沉默。 如果按田斯吳的這種說法,那…… “如果我算sao擾的話,那你給你老婆發裸照,不也算sao擾嗎?”杞無憂突然問。 田斯吳被噎了下。 過了一會兒,才虛張聲勢地反駁道:“那當然不算!你和我的情況不一樣?!?/br> “怎么不一樣了?” 田斯吳也說不出個所以然來,還險些被杞無憂的思路帶著走,“就是不一樣,別管?!?/br> 其實,他之前不管是攛掇杞無憂給徐槐發裸照也好,還是讓他去勾引也好,都只是單純口嗨一下,開玩笑逗小孩兒玩而已,他篤定杞無憂不會真這么搞。 然而他還是低估了這小子的大膽程度。 “換位思考一下,假如一個你不喜歡的人摸你,你會是什么反應?”他又循循善誘地問。 杞無憂:“……” 他應該會直接掛臉揍人。 “也就是仗著槐哥脾氣好,如果換個脾氣沒那么好的人,你早就沒戲了?!碧锼箙枪室獍咽虑檎f得很嚴重。 聽著他說,杞無憂似乎意識到自己行為的不妥,一臉做錯了事的表情,語氣沉悶,“可是,槐哥說不會煩我的,他……就是讓我不要亂動,好像也沒有很生氣?!?/br> “你確定沒生氣嗎?” “嗯?!?/br> “那我就不明白了……” 田斯吳不太清楚徐槐到底是怎么想的。 也許杞無憂對他而言足夠特殊,又或者,他仍然把杞無憂當成小孩兒,所以才不想跟他計較那么多。 “我覺得,你這個路線可能不對,得調整調整。有的人適合走舔狗路線,舔到最后應有盡有。有的人適合走釣魚路線,放長線釣大魚?!?/br> “那我是什么路線?” “亂拳打死老師父路線吧?!?/br> 聽起來不像是什么好話。 杞無憂不服氣,還要跟他犟上兩句,“我覺得這個路線挺好的啊,不行的話我再改進一下?!?/br> 田斯吳痛苦地“啊”了一聲,抱住枕頭,“我真服了你了杞無憂,不管了,你自生自滅吧?!?/br> 杞無憂也不跟他聊了,拉開陽臺門,拽下來晾在繩上的浴巾。 進浴室洗澡前,留下一句:“那我覺得我還能更過分一點?!?/br> 第109章 嗑到了 十二月初,杞無憂受主辦方邀請去崇禮參加了一場商業性質的紅牛公開賽。 是領隊建議他去的。 這場比賽沒有那么正式,競技性也不強,類似于表演賽,對他來說就相當于傷后復建。 準備參加沸雪世界杯的隊友都在北京訓練,不能兼顧,教練們也都忙著帶訓,所以杞無憂只能自己一個人去。 雖然崇禮距離北京不算遠,但領隊還是有點擔心他一個人去會出現什么問題。 杞無憂給他吃定心丸:“可以的,我以前就經常一個人從洛陽坐車到登封?!?/br> 領隊見他沉著冷靜得像個大人,便生起了幾分逗他的心思,“你還沒滿18歲呢,就不需要監護人啦?” “……也可以需要,”杞無憂頓了頓,反問,“你能把徐槐找來陪我去嗎?”語氣挺認真。 領隊一愣,尷尬笑道:“哈哈,我可沒這個本事?!?/br> 徐槐肯定是抽不出空陪他去的。 他擰眉想了想,又問:“要不找個助教陪你去?或者讓新入隊的小隊員跟你去長長見識也行?!?/br> “不用?!辫綗o憂果斷拒絕。 臨近比賽的節骨眼,隊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就他一個閑人,哪好意思麻煩別人。 “哎,我覺得還是得有個人陪,不然我不放心?!?/br> 看著領隊擔憂的表情,杞無憂忽然想到一句話,兒行千里母擔憂。 隊里時不時就有人吐槽領隊是為他們cao碎了心的老媽子。 他嘴角微微勾起,“放心吧領隊,我不會走丟也不會被拐走?!?/br> 領隊最后還是拗不過杞無憂,讓他一個人去了崇禮。 和他一起參加這場公開賽的,除了來自各省市隊的運動員之外,還有幾位雖未進專業運動隊但卻在單板公園圈內赫赫有名的og。 選手中不乏經驗豐富的老將,但杞無憂仍然在比賽中輕松獲得了冠軍,引起圈內不少人的關注。 他只在崇禮待了兩天,比完賽接受了一個采訪就直接返回了北京。 領隊見他這么早就回來,還有些奇怪,“怎么沒在崇禮多玩兒兩天?” 崇禮雪場遍布,冬奧會的雪上項目大多都是在這里舉辦,故而雪季的氛圍以及熱鬧程度要比北京這邊好得多。要不是因為沸雪賽事的地點在北京,集訓隊肯定在雪季剛一開始就去崇禮訓練了。 “沒什么好玩兒的?!辫綗o憂淡淡答。 以前覺得崇禮好玩,很大一部分原因是有徐槐在。 回北京之后,杞無憂的日程安排依然和之前一樣,上午在b隊訓練場地完成交給他的助教任務,下午去補習文化課,中間還去了一趟北體給茅邈送門票。 領隊那里有很多贈票,他就向領隊要了幾張送給茅邈和他的室友。 盡管不參加這次比賽,但他到時候也會到場觀看。 兩人約定在北門口見。 上午的課剛結束,校園內人頭攢動,涌動著向外出。 “無憂!”隔得老遠,杞無憂就看到茅邈滿臉喜色地沖他招手。 過了好一會兒才走到他跟前,“恭喜你又拿了一個冠軍啊?!?/br> 他知道杞無憂剛從崇禮參加完比賽回來。 杞無憂把一沓門票遞給他,語氣平平,“這次不算,下次再恭喜?!?/br> “票送完了,我走了?!彼终f。 仿佛是一個沒有感情的送票機器。 “著什么急,你還沒吃飯吧?”茅邈摟著杞無憂的肩膀去校外找地方吃飯。 前段時間,杞無憂把不能參加比賽的事情告訴了茅邈,得知杞無憂受的傷遠比他之前說的嚴重,茅邈恨不得直接打飛機飛到蘇黎世去看他,“沒事兒啊弟弟,沒事兒”,卻只能在手機里用幾句車轱轆話反復安慰他。 那天聊完,國內時間半夜兩三點,茅邈又給杞無憂發了好幾條長長的語音,起初依然是安慰他,后來變成談起了自己過往的比賽經歷。茅邈也曾因受傷而放棄過一場很重要的比賽,也在運動隊里遭遇過一些不公平的待遇,所以很能共情杞無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