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2節
兩人又把田斯吳和江晨曦叫來密謀好半天。 第二天下午,結束了訓練,王飛躍鬼鬼祟祟地湊到徐槐跟前。 “槐哥,我給你變個魔術!” “什么?”徐槐還沒反應過來。 下一秒,田斯吳便從他身后蹦出來,手里舉著不知道從哪兒弄來的手持禮炮。 “嘭——”的一聲,禮炮炸開。 “happy birthday??!”隊員們齊聲喊。 徐槐恍惚了下,“我生日啊,最近忙得都忘了這回事……” 他的生日恰逢雪季,每年的生日幾乎都是在比賽或者緊張的備訓中度過的。 即使他自己忘了,也總有人幫他記得。 “謝謝你們,”徐槐眼尾彎起來,笑得很開心,“晚上我請大家吃飯吧?!?/br> “領隊提前訂好了餐廳!” “走吧走吧,去吃飯,領隊他們現在估計已經到了?!?/br> 餐廳地址在首鋼園附近,眾人打了幾輛車過去。 暮色四合,波光粼粼的湖水中,遠處大跳臺的彩虹色燈光漸漸與夕陽的橙黃色相交融。 許多隊員都是第一次來這里,包括杞無憂。 “這大跳臺也太酷了吧!”有隊員一下車便驚呼。 “不僅是比賽,”徐槐笑著說,“我們以后還可以在這里訓練?!?/br> “哇,太期待了!” 隊內傳統,教練不能收任何隊員送的禮物。 領隊曾開玩笑地說過,教練不收隊員的禮物,想送禮物的話,可以送獎牌獎杯,多多益善。 知道徐槐不會收禮物,所以大家也都規規矩矩地沒有送別的,而是準備了一個三層的奶油蛋糕,最頂層很有巧思地做成了精致的雪山造型,是江晨曦的主意。 徐槐在眾人的簇擁下走進包廂,里面卻一個人都沒有。 他還沒來得及驚訝,“啪——”的一下,燈光熄滅了。 杞無憂把點燃蠟燭的蛋糕推進包廂,大家很有默契地開始唱生日歌。 “槐哥,快許愿!” “閉眼閉眼!” 于是徐槐配合地閉上眼睛。 很多人舉起手機,將鏡頭都對準他。 燭光幽微,在黑暗中照亮他的臉龐。 吹熄蠟燭的一剎那,又有人放了手持禮炮。 燈光隨之亮起。 金色的彩帶疏疏落落地飄到徐槐身上,發間也落了許多彩帶,臉上還有田斯吳他們抹上去的奶油。 他整個人都亮閃閃的,耀眼而奪目。 徐槐站在那里,本身就很像一件精美的禮物。 杞無憂也忍不住拍了好幾張照片,他收起手機,伸手抓住一片落到眼前的彩帶,攥在手心,許了個愿。 由于第二天還要訓練,所以沒有人喝酒,生日聚餐不到兩小時便結束,也沒有再進行其他活動。 先把女隊員和年齡小一些的隊員都送上車,其他教練和隊員也都陸陸續續地離開。 最后只剩徐槐和杞無憂。 徐槐看著杞無憂冷靜的臉,覺得這小孩兒應該是刻意為之。 拿他沒轍,徐槐也愿意縱容他的這點小心思,反正對他來說都沒什么影響。 不遠處是幾座鉛灰色的冷卻塔,視線由遠及近,群明湖之上,一座彩虹漸變色的大跳臺矗立在湖中央,破敗的工業老區仿佛因這座嶄新的大跳臺而注入新的活力,兩相對比形成極強烈的視覺沖擊。 燈光在湖水中搖曳閃爍,忽明忽暗,隨風輕輕飄蕩。 涌動的情緒如湖水般流淌,浸潤著心頭的每一處角落。 也許是今晚太開心了,徐槐看著周遭景色,有點上頭,心想著,風景這么好,要不在湖邊散個步再回去吧,順便和杞無憂聊一聊最近當助教的心得。 正準備開口,卻聽杞無憂說:“槐哥,在這兒等我,我去前臺拿個東西?!?/br> 說著,他就一溜煙跑掉了。 拿什么東西? 徐槐心里忽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 前后不到一分鐘,杞無憂就從對面餐廳跑了出來,手里提著一個袋子。 徐槐一眼就看到袋子上熟悉的logo,不妙的預感更加強烈,甚至想拔腿就跑,或者警告杞無憂不準再過來。 袋子里是一套粉紫配色的滑雪服。 款式、配色、質感都是徐槐喜歡的,尤其是這個配色,限量款,只有幾十套,有多難買到不言而喻。 徐槐低頭,合上袋子,“是送給我的啊?!?/br> 十分確定的口吻,還有點無奈。 杞無憂點點頭。 “領隊說了,我們都不收隊員的禮物的?!?/br> “槐哥,我不只是你隊員,還是你徒弟?!?/br> “那也不行?!?/br> “買都買了?!辫綗o憂不依不饒,一副他必須收下的架勢。 徐槐有點頭疼,按了按太陽xue,“我不收,你可以自己穿?!?/br> “這是你的尺碼,我穿上太大?!辫綗o憂說。 購買這個品牌的滑雪服的花費,對于杞無憂來說并不是一筆小錢。 徐槐想了想,開口:“那你退了?!?/br> “不要,這是我凌晨三點多蹲點在官網上搶到的,等了大半夜?!?/br> 徐槐愣了下,“你……” 杞無憂癡癡地望著他的眼睛,放軟了語氣:“沒關系,我也不是一定要你收下的,我不勉強你?!?/br> “生日快樂,槐哥,我只希望你能開心,”他聲音很低,聽上去有些失落,“不要覺得我煩?!?/br> 徐槐一口氣哽在喉間,不上不下的,“我沒有覺得煩?!?/br> 平心而論,徐槐認為自己對杞無憂的態度已經很好了。 卻仍然唯恐傷到他,不想看他露出一丁點兒難過的表情。 所以總是一次又一次地對他心軟。 “最后一次,不許再有下次了?!?/br> 作者有話說: 小杞:我可能學會撒嬌了耶 徐槐:……你這不叫撒嬌叫道德綁架 第108章 更過分一點 杞無憂回到宿舍時,田斯吳正躺在床上翹著腿看訓練視頻,見到他回來,暫停了手機上正在播放的視頻。 “喲,回來啦,”瞥見杞無憂嘴角掛著一點若有若無的笑意,田斯吳心下了然,“禮物送出去了吧?” 他知道杞無憂之所以這么晚才回來,是為了趁機和徐槐多相處一會兒,把準備已久的禮物送出去,這其中還有他的一份功勞。 “嗯?!?/br> 田斯吳得意地說:“我就說聽我的準沒錯吧!” 杞無憂點頭,認同道:“沒錯,撒嬌有用?!?/br> 他之前擔心禮物送不出去,田斯吳便給他出主意,讓他多撒撒嬌,也許徐槐態度就會軟化了。果然如此。 房間里開著暖氣,杞無憂脫掉黑色的沖鋒衣外套,掛在衣架上,忽然想起什么,偏過頭看了眼田斯吳的手機,“對了,田哥,今晚怎么沒和你老婆打電話?” “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田斯吳坐起身,苦著一張臉,“他怕影響我比賽,讓我從今晚開始,比賽之前晚上都不要給他打電話了,好無情的男人!” 他老婆做得很對,杞無憂心道。嘴上卻安慰:“也就兩周而已,很快的?!?/br> “啊——”田斯吳重新癱倒在床上,仰天長嘆,“太難熬了!” 嘆完氣,他又支楞起來,看向杞無憂,臉上露出幾分好奇,“欸,你跟我具體講講你是怎么把禮物送出去的?!?/br> 杞無憂眨了眨眼,稍微糾結了一下,最后還是原原本本地把送禮物的經過講了。 畢竟還要指望這位狗頭軍師繼續給他出謀劃策。 田斯吳聽完,陷入了迷惑,這……也能算撒嬌? 誰給他的自信,徐槐嗎? 難不成徐槐還真吃這一套? 正懷疑著,又聽杞無憂繼續說:“槐哥好像沒之前那么排斥和我單獨相處了?!?/br> “怎么說?”田斯吳從回國后就一直忙著訓練,每天晚上回來幾乎都是沾上床就睡,今天趁著徐槐生日好不容易有機會放松,順便關心一下弟弟的感情進展。 杞無憂就把在醫院時徐槐給他買飯、陪他散步,還給他按摩腿的事說了。徐槐關心他、照顧他、體貼得無微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