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節
由此,烏束灌得更快了,一壺就要飲完之際,卻猛地咳了出來,口中的酒噴了大半。 “烏道友,不行就放棄吧?!?/br> 和郁笑瞇瞇地勸他,面色略有薄紅,手中握著酒壺,依舊游刃有余,不知還能喝多少。 烏束哼了一聲,再次撈過一壺新酒,掀開封蓋,“誰說老子不行?”他仰起頭,就要再喝。 就在這個時候,斜刺里冒出一只細長白皙的手,按在酒壺上,制住了他。 “得了吧,不行別硬撐?!?/br> 來人正是和光。 烏束腦子一激靈,她回來了?領悟了天問碑?沒多久這種理智的思考又被醉意壓了下去。 “哪個說我硬撐?” 她強硬地搶過酒壺,“別嘴硬了,醉了就一旁歇著去?!?/br> 聽到這話,烏束有些不自在,這家伙怎么突然關心起他了?他喝不喝死,關她屁事。她不應該一腳踢開他嗎? 這么想著,烏束腰上一疼,真被她一腳踢開了。 “閃開,輸家就該利落地下場?!?/br> 她大刀闊斧地坐在他原來的位置,提起酒壺,對著和郁笑笑,“該我上場了?!?/br> 第366章 366酒局(二) ◎小的們,給我按住她!◎ “該我上場了?!彼实脑捯魟偮?,和郁對面就換了個人。 爛醉的烏束下去了,清醒的和光接過了位子。不過拼酒這回事兒可沒什么接位不接位之說,她想和他拼酒,得把他前面喝過的都補上才行。 和郁把酒壺伸到她面前,晃了晃,輕笑道:“和光道友,這......” 她一擺手,打住了他的話頭,“拼酒的規矩是吧,我懂?!彼鬼鴴吡艘谎鬯媲暗目站茐?,“二十一瓶是吧,我得先把你之前的二十一瓶補上,才有同你拼酒的資格?!?/br> 和郁和氣地笑笑,“不錯?!?/br> 他可沒什么愛護女子的習慣,不過出于君子風度,他還是補了一句,“我同烏束道友拼了兩個時辰,我可再等道友兩個時辰?!?/br> 她笑了一聲,“不用,兩個時辰,你酒氣都散了,還拼個屁?!?/br> 她從下往上覷了他一眼,唇角彎起詭異的弧度,與平日的她有些不用,倒有幾分酒肆青樓里那些混不吝的做派。 和郁怔了怔,不好接什么話,只好笑。 她朝烏束招了招手,眉眼一揚。 烏束立即會意,把面前的十幾壺酒全踢了過去。若是平時,兩人可沒這么好的默契,他也不會無緣無故幫他人的忙,今日許是借了酒氣的影響。 酒全都送過去之后,他揮開周圍看戲的代表們,一屁股坐在她下首,就這么仰起頭,直勾勾地看著她。眼神說不上什么欣賞,帶著十足的戲虐,仿佛在說他倒要看看她有什么能耐。 和光沒瞧烏束一眼,提起一支酒壺,嫻熟地咬開封蓋,一手叉腰,一手舉高酒壺,噸噸噸灌了起來。 別說在場眾人,連和郁同烏束都一時之間傻眼了。 這可不是尋常的酒,先不說它口味略辣不易入口,光是其中蘊含的不易排出的靈氣酒氣,化神期的他們喝得都夠嗆。 她不過一個元嬰期,怎么喝酒像喝水一樣。 沒過多久,酒壺從橫的變成豎的,一壺竟然就沒了! 她臉上眼里沒有一絲醉酒的意思,全然是不知滿足的貪饜,“好酒!”暢快的豪語從她嘴里放出。 片刻的寂靜過后,響徹云霄的喝采聲爆起。 “厲害,這真是個會喝酒的??!” “烏束喝得個什么鬼,連人家一個女修都比不過,更別說修為還差了整整一階!” “什么女修?”一人作出夸張的面部表情,直直地指著和光,“這他媽是女中豪杰!人中龍鳳!” “不管了,賭盤壓她!來來來,道友們,賭盤重開一局,趕緊把烏束的盤子扯了,晦氣得很?!?/br> “等等,加我一個,全副身家就壓女中豪杰!” ...... 眾人毫不掩飾的諷刺和贊賞,烏束聽得面上有些過不去。他一把從和光手中奪過酒壺,飲完最后一滴,舔了舔,臉上的神色越發不可思議,沒錯啊,酒沒換。 烏束仰頭看她,“你......藏了一手啊?!?/br> 她哼笑一聲,口中有酒氣,面上卻無酒意,顯然是個老酒鬼了?!笆裁床夭徊氐?,你又沒問過,今兒露一手給你們瞧瞧也行?!?/br> 她勾了勾手指,酒壺自動浮了起來,還沒飄到她面前,一只手截住了。烏束二話沒說,親自把酒壺遞了過去。 烏束:給大佬遞酒。 在眾人的灼灼目光中,和光又噸噸噸喝完一壺,空酒壺隨手一拋,馬上就被身后的代表接住了。隨后空酒壺壓在賭盤上,她這邊的靈石袋子更多了。 不消她說,烏束又遞上一壺,噸噸噸,又是片刻完事。 遞酒的沒有停過,喝酒的沒歇過,接酒瓶的也沒消停過...... 三壺、四壺、六壺、十壺、十二壺、十五壺、十七壺! 不過一盞茶的時間,或許連那杯茶的熱氣還沒散,賭盤上就壓了十七個空酒瓶,恰好是烏束在兩個時辰內飲酒的數量。 烏束已經無話可說,站到她的同一陣線。他抬指點了點和郁,“喝他,干死這小白臉?!?/br> 和郁摩挲手中的酒壺,心里也升起一股危機感,若是敗給一個修為低于自己的女修,豈不是有些說不過去。 她眼睛微瞇,面上有些薄紅,顯然有些醉意了。在短時間內喝這么多這么急,醉酒的程度也會翻倍地提高。 四周空了,沒有拼酒用的那種酒了。 烏束舉起手臂,正要喊人。她一下打開他的手臂,揚聲道:“拿酒來!” “拿酒!”“給大佬送酒!”“別讓光妹等久了!”“叫什么妹?你好意思叫妹?叫姐——”...... 醉鬼的恭維聲充斥著整個院子,喝彩聲起哄聲越發響亮。 若鹿來送酒的時候見到就是這么一幕:和光大刀闊斧地坐在正中央,下首的烏束孜孜不倦地指導她和郁的弱點,四周圍滿了給她扇風捏肩膀捶腿的代表。和郁明明是拼酒的另一方,此時卻被眾人淹沒,臉上的笑容快掛不住了。 好家伙,這群酒鬼,喝起來比疏狂界的還瘋。 寧非天送酒看到這一幕,也不走了。插到和光同和郁中間,隨意坐在地上,伸出手臂,做了兩人的裁判。 “來,我瞅瞅,和郁二十一瓶,和光十七瓶,只差四瓶了。和光你加把勁兒,馬上能正式干上了。和郁你也不要耍賴,酒氣好好聚在身體里,別欺負一個人家新趕上來的?!?/br> 和郁和氣地笑笑,輕道一聲沒問題。 寧非天遞去一瓶酒,和光剛要接過,他又按住了,擰眉鄭重地問了一聲,“你沒問題?” 和光直接搶過酒壺,“喝不死?!?/br> “我知道你喝不死?!睂幏翘斓穆曇舻土讼氯?,略有點自言自語的意味,“就怕你發起酒瘋來,把我屋子砸了?!?/br> 噸噸噸—— 她仰起脖子,喉嚨還沒動幾下,一壺酒就空了,比之前還快些。 “好!”寧非天拍手稱快,又遞上一壺新的。 等空酒壺被扔出來,眾人才恍過神來,喝彩一聲高過一聲。 十八壺、十九壺、二十壺,最后一壺了。 她的速度明顯慢了一會兒,臉色終于紅了。 二十一壺完,扔酒壺的手臂也沒那么穩了。 眾人算了算時間,二十一壺,不到一個時辰!短短時間內,她干掉了和郁兩個時辰的酒量! “不行啊,真要算起來,和郁已經輸了吧?!?/br> “光姐的肚子是無底洞嗎?咋地連句嘔吐聲都沒聽過?!?/br> 和光長長地舒了口氣,晃了晃腦袋,才微瞇著眼睛直視和郁,“這下子,有資格了?” 不等和郁說話,烏束率先道:“有了!”說完,猛地一拍大腿。 啪——清脆響亮的一聲。 和光痛叫一聲,“煞筆,你拍的是我的腿!” 烏束咦了一聲,看看自己的手掌,看看他的大腿,又看看她的大腿,似乎好久都沒想明白。 和光看不過這個酒瘋子,一腳踢翻他,“醉了,就滾邊上睡去?!?/br> 烏束往后倒了一下,抿緊唇角,二話不說又坐回來了,重觀戰局。 她撈過一壺酒,正要開始第二十二壺,壺嘴對準,辣口的酒液還沒流下來,壺底猛地被按住,差點磕到了牙。 寧非天直直地盯住她,“要不要歇一下,你倆的酒意不對等?!?/br> 和光擺擺手,示意不用。 寧非天又勸了一句,“拼起來,怕是你......” 她打開寧非天的手,“磨磨唧唧,寧道友你咋變得這么話多,喝醉了?” 喝醉的是你吧!寧非天眉頭一挑,還是沒把這話說出來。 和郁細細瞧了她一眼,臉頰帶紅,眼神沒有以往的清明,宛如一潭黑泥般深邃。這時,她乍然抬起眼眸,與他對上了。 那眼神倏地變了,黑泥里躍出一只鷹隼,猛地朝他俯沖過來。 沒醉? 和郁眨眨眼,還想仔細去看。她已經避開了他的眼神,朝他舉起酒壺示意,接著一飲而下。 和郁來不及多想,也抓起一酒壺,喝了起來。 “和光二十二瓶!”寧非天的聲音蓋過眾人的喝采聲,清晰傳進和郁耳朵里。 和郁強忍住酒液的辣口和涌上胸膛的惡心感,加快速度灌了下去,最后一口下去,寧非天的聲音再次響起,“和郁二十二瓶!” 他放下空酒瓶,正要去拿另一瓶,就見她又放下了一瓶,還沖他挑釁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