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可以許愿出一支血清給自己注射解毒?！?/br>
    虞凝霜聽得認真，若有所思地分析。

    “其實就結果而言，一碗藥和一支血清都能救命。所以……只要注意許愿的方法，是可以巧妙地達成自己想要的結果的?！?/br>
    【正是這個意思！不愧是宿主，馬上就發現了竅門！】

    【您這么狡詐、啊不是！是這么聰明！我相信您一定能將愿望的功效最大化?！?/br>
    這些要求都很合理。

    而且說到底，能有三個愿望已是意外之喜了，虞凝霜絕沒有挑剔的道理。

    “謝謝統崽！還有什么要求，你盡管大膽提！我一定遵守?！?/br>
    【不客氣，宿主。另外請注意，為了不攪亂世界的正常文明進程，愿望影響現實的程度將被嚴格限定?！?/br>
    【雖然因為具體內容會有上下浮動，但是基本上，每個愿望只能對單獨個體產生影響?！?/br>
    【如果您許愿天災終結、吏治清明這些過于宏大的愿望，以我的能量根本無法達成?！?/br>
    虞凝霜垂頭笑笑。

    “那你還真是看得起我。我小民一個，只想要自給自足的安穩，沒有救國救民的情懷?！?/br>
    【只剩最后一點?！?/br>
    【那就是……我的數據收集期還剩十個月左右。之后我就會從您識海中消失，回歸本宇宙，所以請在這期限內完成許愿?！?/br>
    一聽到某天會和系統分別，虞凝霜難免傷感起來。

    系統亦然。

    而且就算為虞凝霜爭取來了三個愿望，它仍是對她被迫嫁給嚴鑠的現狀耿耿于懷。

    【要是我能早一些擁有實現愿望的力量，您也許就不用沖喜救父了?！?/br>
    【我們或許可以、可以，比如說，將您父親的案件真相植入審案官員的腦海中，這樣他就可以被無罪釋放?！?/br>
    “統崽啊統崽，”虞凝霜嘆，“你確實還是要再學習學習地球文化?！?/br>
    畢竟這個主題真是學無止境。

    “這不是你的錯。事情也沒有這么簡單?！?/br>
    “就算那官員知曉真相，可他真的會為阿爹翻案嗎？”

    “就算他想放阿爹，萬一被上峰壓住了呢？”

    “就算阿爹被放了出來，可他以后不會再受到更詭譎的報復和陷害嗎？”

    虞凝霜連連詰問下，系統沉默了。

    虞凝霜深知，三個由高階文明構設出的崇高的、純粹的、嚴守道德和公理的愿望，無法真正讓她在這紛雜的世間一勞永逸。

    三十個、三百個也不行。

    就像統崽十個月后便要離去，虞凝霜能依靠的，最終也只有她自己。

    但她還是非常感謝系統的幫助。

    如那個被蛇咬的例子，能有三個愿望作為保命的法寶已經是天道眷顧。

    而且虞凝霜和系統一統計，算上從前的，再加上這兩日她和嚴鑠相處時得到的，她收集的冷漠值居然已經破百。

    離那第一個333點的小目標也不算遠了。

    虞凝霜士氣大振，誓要釘在嚴鑠身邊，盡快將許愿機會收入囊中。

    否則要是等統崽離開時，她還沒攢夠點數……那豈不是浪費了千載良機，辜負了統崽苦心？

    *——*——*

    翌日，虞凝霜和嚴鑠用過朝食，便去給楚雁君請安。

    楚雁君早已從嬤嬤們繪聲繪色的描述中，得知了虞凝霜和嚴澄初見的場景，現在見到她便更加熱絡，抓著她的手笑容滿面，直說“合該你們有叔嫂的緣分?！?/br>
    “我下午還去找他呢?！庇菽?，“昨兒我看家里藥柜有假酸漿籽，便搓洗出一盆涼粉來，今日去和福壽郎一起做些梅子醬來配著吃?！?/br>
    一句話，屋里其他人全都側目而驚。

    對于嚴家母子，還有李嬤嬤、陳小豆這樣的忠仆來說，雖然原料和做法都聽得似懂非懂，唯一在意的卻是虞凝霜這是要帶著嚴澄做涼品飲子。

    話都不會說、動不動就尥蹶子哭嚎的福壽郎，能做出好吃食？幾人想都不敢想。

    但是虞凝霜說得如此淡然天成，仿佛這是再簡單不過的一件事，又讓他們心中不自覺燃起幾絲微薄的妄想。

    屋中剩下的另一人——正在記錄楚雁君脈案的黃郎中，關注點可是完全不同。

    當他聽到虞凝霜提“藥柜”、“假酸漿籽”，便如同被觸動了機關似的變了臉。剛想說幾句，正見人家一家母子、主仆其樂融融……

    他多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未再貿然發言。他只將臉色黑了兩分，埋頭寫字。

    卻不知，虞凝霜一直分出半縷神思注意他。此時，正朝著他的側臉，露出盡在掌握的狡黠微笑。

    第26章 起沖突、制作涼粉

    近日天氣極好, 幾番長風沛雨，將汴京城處處吹拂洗刷一新，端的是欣欣向榮。

    只是那太陽也長大了一圈兒, 燒得午后暑意尤盛。虞凝霜頂著烈日，依照約定端著一盆剔透的涼粉去找嚴澄。

    這回她沒有遭受到攻擊，而是被宋嬤嬤親自開門迎進去。

    屋里，嚴澄正盤腿坐在書案邊，擺弄一些小橋、寶塔之類燒陶小物，有點像是在玩積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