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人了[星際]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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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后,霍爾曼開著飛行器送他們去聯邦指定的醫療機構接受體檢。 今年,九大軍校從帝都星選走的學生大概有一百二十余個。據說往年會更多一些。毫無疑問,這些少掉的人頭就是跟著趙氏兄弟混的那幫人。不過聯邦那么大,他們不被錄取,自然有別的人會補上。 三人組走到做體檢的那棟大樓,在門口刷了自己的生理id信息。大門的入口處有一張巨大的投影表,上面顯示著所有人的體檢項目完成狀況。完成所有體檢之后,名字后面就會亮起一串綠燈,他們就能離開了。 聯邦的機器很發達,只要鉆進去躺幾秒,再側身站幾秒,基礎項目就差不多已經完成。 比較麻煩的是基因檢測項目。 他們不僅要采血、采帶毛囊的毛發、采口腔黏膜細胞,甚至還要采一些骨髓。 他們覺得軍校生皮實,都不給上麻藥,又粗又長的針扎得白沙眼前一黑,好在幾秒鐘就完事了。 “為什么還要采骨髓?太逆天了吧?!比私M重聚,亞寧捂著自己的胳膊心有余悸。 “因為和精神力相關的基因片段在骨髓中敏感性最高?!币粋€路過的女生突然說道,她爽朗地笑起來,臉上有兩個明媚的梨渦,“其次就是大腦皮層的細胞。給你抽點骨髓總比給你開個顱要人性化多了吧?” 亞寧聞言輕輕抖了一下,抬頭,覺得她有點眼熟。 女孩的笑容在他們的注視下慢慢變淡,她有些不可置信地說:“不是吧,這才幾天,你們就忘記我是誰了?” “我們記得你?!卑咨痴f,“畢月紅對吧?” 畢月紅在那場模擬演練里一直是白沙小隊的中堅成員之一,直接唾棄趙璟和趙繹這倆兄弟的表現也可圈可點,實在讓人印象深刻。 連不愛認人的靜怡也記得她。 “唉,說個好消息,我也被中央軍校錄取了,咱們以后就是同學了?!碑呍录t嘆息說道,“我本來還以為自己肯定考不上中央軍校的,只是搏一搏,沒想到運氣好,遇見你們這么給力的隊友?!?/br> 畢月紅掏出光腦:“來,咱們加個好友吧,以后進了中央軍校也可以互相照顧啊?!?/br> 三人組點頭,掏出光腦來加了好友。 軍校生入學體檢是大事,這天,這家醫療機構幾乎已經被清空,醫務人員和機器全都圍著他們百來號人轉,以他們辦事的效率,一般當天就能出結果,但體檢報告就沒那么快到他們手中了。 今天她被抽走不少的血,甚至還有一點骨髓,必須好好補補才行。 夢境輕飄飄的,如她的床鋪那般柔軟。 恍惚間,無數光點在她眼前亮起。 曾經見過的那巨大的、星光流溢的華美羽翅,又在她的眼前出現。 羽毛尾端有晶瑩的羽粉盈盈墜落。仔細看,那些卻不是什么羽粉,分明是大小不一的、成色剔透的寶石。它們剛墜落入無盡的黑色空間,就像產生了某種化學反應似的、不管不顧地燃燒了起來,那刺目的耀光漸漸化成一團永不熄滅的火——火焰反過來錘煉那巨大的羽翅。這次,羽翅的輪廓、色彩、羽毛的根系和走向,都更加清晰。它在漆黑的背景中緩緩揚起,明明那空間中一絲風都沒有,它偏偏維持著飛翔的姿態,片刻不曾止息。 “——” 白沙的耳邊突然響起一聲唳鳴。 她曾經不止一次聽到過這聲音,但這次,這聲唳鳴幾乎要穿透她的耳膜,尖銳得幾乎石破天驚——帶著某種強烈的警戒意味,讓白沙渾身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 她猛然在黑暗中睜開眼。 一抬頭,看見有兩個黑衣、戴著面罩的人影佇立在床邊。他們腰間配著武器,向她伸出手臂,似乎想要強行把她從床上拖下來。白沙甚至聞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異味,應該是某種麻醉劑。 白沙一咬牙,翻身從床上躍起,雙腳絞住其中一人的脖子,一個翻滾將之壓制在身下。她用膝蓋頂著那人的后背,隨手撿起床邊的幾本厚重的《傳奇機甲師人物傳記》和《機甲歷史演變圖解》砸向另一人的臉,趁對方后退兩步的間隙一個右勾拳襲向對方的太陽xue。 白沙解決完這兩人,瞬間意識到這棟住宅被人入侵了。她抽出一個襲擊者腰間的槍,抵上對方的腦袋,厲聲問道:“誰派你們來的?你們還有幾個人?” 被白沙抓起腦袋的男人鼻間緩緩流下兩道鮮血。剛才白沙沒有留手,這人的腦瓜子還嗡嗡的,勉強聽清了白沙在說什么,卻無法清晰地回答她的問題。 “轟——” 窗邊的白色紗簾瘋狂地翻滾,刺眼的白光透過那扇窗戶,直直地射在白沙身上。 那是一架坐滿了八個武裝士兵的聯邦軍用浮空車。 他們大張旗鼓地駕著粒子炮和光束炮,據白沙所知這兩種殺傷力極強的炮種既能安在機甲上,也能用在泰坦級的邊境巡洋艦上。隨便開兩炮,都能把霍爾曼的整個家夷為平地。 “入侵者白沙,你已違反《聯邦安全條例》、《聯邦邊境管制條例》、《聯邦外來物種控制法》等多項條款,軍部認為你有非法潛入、企圖滲透我國重要機關的嫌疑,現以‘間諜罪’的罪名對你開展通緝?!?/br> “——馬上放下武器,放棄抵抗,否則我們將采取強制措施進行逮捕!” 第三十六章 聯邦軍部, 國家安全監察科。 剛剛回歸崗位不久的霍爾曼滿臉郁色地坐在審訊椅上。 他在睡夢中被人匆忙逮捕。他能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下了一種特殊的催眠劑——兼具松弛肌rou和瓦解精神力兩大效用。他是檢察院的偵查官,對這一套很熟悉。果然,等他徹底清醒過來, 他已經坐在了四壁都是銀灰色金屬墻的審問室里。 他下意識地動了動胳膊, 卻發現自己的雙手和腳踝上都掛著黑色的電子鐐銬。 “這是什么陣仗?”他抬起手腕,雙眼中仿佛深埋著兩團未熄滅的火焰余燼, 幾乎抿成一條直線的雙唇昭示著他的滔天怒意,“我是伊萊克斯·霍爾曼, 聯邦軍事檢察院偵查二科的偵查官, 為了一個沒頭沒尾的任務臥底邊陲星八年,近期才帶著事件的真相回歸榮譽聯邦的懷抱。我盡忠職守,最后換來的卻是這樣的待遇嗎?” “這世上充滿了巧合,霍爾曼中尉?!备糁粚硬Aё趯徲嵟_后的軍官冷眼瞧著他,“有時, 一個人的成就不取決于他的選擇,而取決于他的運氣?!?/br> 霍爾曼怒極反笑:“你這是什么意思?” 審訊官:“我的意思是, 您在邊陲星八年的值守,除了開設慈育院、撫養孤兒外,還做了什么對大局有影響的事嗎?您能在藍斯洛星立功,更多的是抓住了康恒生命科技公司內亂的時機。否則,你就算再等上十年,也不一定能等來回到帝都星的這天?!?/br> 審訊官的傲慢與自以為是像是把利劍,誓要把霍爾曼身上的光輝表象劈個干凈似的。 但沒想到,霍爾曼聽見對方把他貶得一無是處, 反倒冷靜了下來:“你說的或許是事實, 但這與你無關。不可能是康恒科技公司在一夜之間恢復元氣找我算賬, 那你們找我一定有別的理由……你在故意激怒我?你們想做什么?” 審訊臺后的軍官微愣, 面容依舊冷肅,但還是嘆息一聲:“不愧是軍事檢察院的偵查官,對審訊這一套非常熟悉?!?/br> 他摁了個按鈕,一層透明的玻璃如水簾般撤開,他身邊居然憑空顯現出了兩個穿著白色外衣的人——這些人霍爾曼也認識,是軍部的專業心理分析師,研究的對象大多是臭名昭著的罪犯。這些心理分析師最喜歡躲在暗處,用各種儀器分析、觀察,從細微處入手,剖析罪犯的人格和心理特征。 霍爾曼皺起眉。 審訊官:“請諒解,我們只是想確定,您是否因為八年前的那場意外對軍部和聯邦有什么過激的想法?!?/br> 換句話說,就是想確定他有沒有養成“反社會人格”。 但剛才,審訊官居高臨下地將霍爾曼的翻身貶斥為“運氣好”,從霍爾曼那里得到的答案卻是“或許就是這樣”——足以可見,霍爾曼并不像他們預想中的那樣自傲敏感。如果霍爾曼真的懷有異心,那他最為芥蒂的,應該就是他用臥薪嘗膽八年換來的“不上不下的待遇”:他現在仍是偵查官,但卻是空有軍銜、沒有實權、沒有重要任務的偵查官,堪稱是“軍部榮譽閑人”……隨便換個普通人來都容易心理失衡,何況是反社會人格? 霍爾曼卻能淡然處之,可見他的人格還是挺穩定的。 被鑒定為“人格穩定”的霍爾曼皺著眉,有些不滿地嘶了一聲:“大半夜的,你們究竟唱的哪一出?” 審訊官認真盯了霍爾曼一眼,用板正的表情問道:“接下來我們有幾個問題需要向您提問,希望您能毫無隱瞞、事無巨細地回答。我們的心理分析師會全程監督我們的這場談話?!?/br> 霍爾曼:“有事趕緊說?!?/br> 審訊官:“您的養女白沙,您是在哪里遇見她的?” 霍爾曼:“藍斯洛星的廢棄礦場里遇見她,那時她大概七八歲,昏倒在一堆航空垃圾里。我為了救她,把她帶回了慈育院,一直撫養到現在?!?/br> 審訊官扭頭,不著痕跡地與身邊的心理分析師交換意見,在短暫的寂靜后,才開口繼續問道:“慈育院有那么多孩子,您為什么挑中她做您的養女,還把她帶來帝都星?” “我帶來帝都星的可不只是她?!被魻柭X察出一點不對味兒來,警惕地說道,“白沙、靜怡、亞寧,這三個孩子的資質都很出眾。我收他們為弟子,又為了給他們提供更好的求學環境帶他們來帝都星。這有什么問題嗎?” “他們的確資質出眾?!睂徲嵐僖馕渡铋L地說道,“你早猜到他們的精神力等級在s級以上?” 霍爾曼滿腹疑問,深呼吸了幾秒,說:“我本身的精神力等級是超a級。雖然未到s級,但我可以隱隱察覺到亞寧和靜怡身上的精神力十分強大、非同凡響。而白沙,她更特殊一些,雖然我一直認為她的精神力等級不會差,但她的精神力卻給我一種難以捉摸的感覺。我無法判定她的精神力強弱,直到她參加了聯邦的精神力等級測試?!?/br> 雙s級精神力的深淺,自然不是他這個a級能摸透的。 審訊官點點頭。 又是大約五秒的短暫停頓。 “……下一個問題,你在撫養白沙的過程中,是否產生過一些特殊的意外,或是覺得她身上有任何不符合常理的地方?” 霍爾曼簡直無語:“雙s級精神力,她符合常理就怪了?!?/br> 審訊官噎了一下,更正說法:“我指的是她的心理狀態或是性格品行是否存在異常?!?/br> “她就是個天才,除了過于早熟之外,我沒在她身上發現任何異常點?!被魻柭湎履?,沒什么表情地說道。 這些問話的中心都圍繞著白沙,傻子也知道他們究竟在問些什么了! “白沙出什么意外了?”霍爾曼強硬地說道,“作為她的監護人,我有資格獲悉真相?!?/br> 審訊官遲疑片刻,白色的冷光將他的側臉輪廓照得愈加刀削斧刻、冷酷無情:“你的養女白沙,現以被軍部以間諜罪逮捕了?!?/br> 霍爾曼用看瘋子的眼神望著審訊官。 審訊官忽略霍爾曼幾乎能將他攪碎的目光,直視對方的雙眼,一字一字地說道: “你不知道,你撫養了多年的白沙,是個徹頭徹尾的帝國人?!?/br> 霍爾曼的表情有一瞬間的扭曲。 他像是乍然聽見了什么駭人聽聞的笑話:“這怎么可能?!” “你我都知道,一個帝國人,悄無聲息地在聯邦生活了那么多年,甚至一朝考入聯邦中央軍校,眼看就要成為軍部的明日之星,甚至有望成為鎮守一方的高級長官……”審訊官這話不是空xue來風,聯邦史上的雙s級有不少都混到了軍區長級別的高位,“但我們卻沒有從她身上察覺到任何異常,直到基因檢測才讓她暴露。你覺得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有多低?” “……可它就是確實發生了?!?/br> 霍爾曼僵在原地,像是尊水泥澆灌成的雕像。 “白沙是帝國人?” “如假包換。軍部做了無數次實驗,得到的答案都是一樣的?!?/br> 霍爾曼的眉毛皺的能擠死一只蒼蠅:“可她也不知道自己是帝國人。否則她怎么會跑到帝都星來參加軍校選拔考試,又怎么會乖乖地參與基因測試?她不是間諜!” “是不是間諜,要由更高級別的聯邦軍事委員會來判定,不是你我能置喙的?!睂徲嵐偕袂槔淠?,“你只要繼續配合我們的調查,將你所知的、她身上的過往一五一十地告訴我們,才能清洗你身上藏匿間諜的嫌疑?!?/br> 霍爾曼:“……!” 連軍事委員會都出動了? 那可是統領軍部的最高機關??! 與此同時。 帝都星,寧宅。 寧鴻雪接到軍事委員會的臨時通知,要去中央大樓開會。 他站在穿衣鏡前,將雪白筆挺的襯衫整理熨帖,力求撫平每絲細微的褶皺。他從旁邊的衣架上摘下軍裝外套,作為軍區長象征的三顆銀雪星章輕輕晃動,閃過一絲流光。 寧鴻雪慢條斯理地將制服穿戴好,套上不染纖塵的白手套,對著鏡子看了一眼,那雙幽艷、華美的眼睛暗暗泛動著琉璃的色澤。 他身后忽然傳來匆忙的腳步聲。 是一身風塵的周嵂。他白皙的臉頰上有幾道明顯的擦傷,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呼吸,但眼神中卻充滿焦急。他剛想開口,就聽到了寧鴻雪的厲聲斥責。 “阿嵂?!睂庿櫻┺D身,居高臨下地蹙眉,“是我替你向周家陳情,才讓你免于懲罰,只是限制你在帝都星的活動??赡惆胍雇黄栖姴吭O下的防衛、闖入一個軍區長的宅邸,實在沒有半點規矩。你是在打你舅舅的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