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 第8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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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辰和趙寅的生活因此重新回到了皇子該有的軌跡上,只是礙于容氏的勢力,只能掩藏鋒芒,佯裝駑鈍。 沒過幾年,兩人又先后娶了柳太傅的一雙女兒為妻。 這兩樁婚事倒是沒受到阻攔,也可能是當時如日中天的容相根本沒把他們放在眼里,想著都是要鏟除的敵人,也就無所謂他們抱不抱團了。 隨后便是豐亨十三年冬,衛將軍案爆發,彼時的趙辰尚在弱冠之年,而趙寅甚至剛剛十九,他們還在韜光養晦。 直到豐亨十四年春,戎狄再次發兵,同時宮中出現戎狄刺客,先帝驚病,臥床不起,令太子監國。 太子監國,相當于容氏一黨完全掌握了朝堂上下的生殺大權,趙辰趙寅的性命和地位霎時間岌岌可危,只能靠德高望重的柳太傅及諸位大臣在其中斡旋。 但先帝都已經完全不聽政了,這群大臣又能斡旋多久?柳太傅沒有辦法,只能死馬當作活馬醫,能救一個是一個。 他提出前線危機,皇子趙寅于用兵一道頗有建設,衛氏皆死,若無人可用,可派其帶兵前往迎敵。 沒人覺得趙寅真有那個退敵的本事,不論是容相還是太子,都覺得對方不過是去送死。 但先帝病急亂投醫地相信了柳太傅的話,不滿二十歲的趙寅就此受封為寧王,被派去平亂。 趙寅聽了,知道這是現在唯一破局的機會,于是也一口應下,但要求先帝能夠保全他的兄弟,他才甘愿去前線沖鋒陷陣。 先帝答應了趙寅,在對方帶著幾千士兵離開上京后,封趙辰為永王,強撐著護了他一段時間。 只是先帝當時的身體已然不算好,清醒的時間越來越短,趙辰雖封了永王卻無實權,容氏一黨在一旁虎視眈眈,可以說他的死期越來越近。 就在這時,轉機忽然出現了。 不知怎么的,太子遇刺,從今往后再不能人道的傳言忽然在一夜之間傳遍了整個上京城,很快,連渾渾噩噩的先帝也被驚動了。 在核實之后,先帝一怒之下廢了太子之位,因為太子彼時并沒有留下繼承人,就連容后和容相都對這個結果無話可說。 太子受不了這個刺激,在府中自縊身亡,容后悲痛欲絕,連容相一時間也沒有精力去打理那么多事情了。 而趙辰迅速地抓住了這個時機,在柳太傅的支持下開始收買人心、創建勢力,同時也在動蕩不安的朝堂中展示了自己的能力,終于鋒芒畢露。 一年半的時間,就在趙辰一點點收攏蠶食屬于容相的勢力時,邊境也傳來了捷報,趙寅借著衛將軍的余威,竟真的擊潰了戎狄敵軍,已經預備要班師回朝了! 接連而來的好消息讓趙辰這邊的人更加興奮,但同時也敲醒了悲傷當中的容相,后者這時才發現,原來不知不覺中永王已經長成了如此張牙舞爪的姿態。 但眼下局面尷尬,他根本不能把對方怎么樣,畢竟先帝只剩下這兩個兒子了,將來的太子不是永王就是寧王。 而在容相看來,現在支持永王的朝臣更多,下一任太子大概率會是這位年紀輕輕卻城府頗深的永王。 這才是更棘手的! 雙王氣勢正盛,容相沒打算在這個時候跟他們硬碰硬,便蟄伏了下來。 很快,寧王回京,帶領的軍隊威風凜凜,街頭巷尾的百姓交口稱贊,一時風頭無兩,就連永王的聲譽也被壓了下去。 容相將一切都看在眼里,只管按兵不動。 寧王這次回來就是打算給他哥哥撐場子的,他在前線摸爬滾打,受了不知多少傷,可算是打退了敵軍,連邊境的將士都被他收服,自然要幫他哥奪位。 更何況他也早就知道了,前太子因為不能人道被廢,在寧王看來,新太子非他哥哥永王莫屬。 然而就在這個關頭,先帝卻微妙地沒有下達任何立太子的詔書,哪怕是柳太傅帶人上書,也都如同石沉大海,沒有音訊。 雖然不理解,但先帝不下詔書,寧王總不能幫他哥造反,這種古怪的氣氛便一直延續了下去。 直到半年后,寧王妃先于永王妃有孕。 一夜之間,各色流言忽然就在坊間傳開來,都說有廢太子之事在前,寧王妃若是先生下了皇孫,以寧王擊退戎狄的功勛,以及在民間的聲望,先帝多半要立寧王為太子,傳位于寧王了! 如此這般的傳言甚囂塵上,容相自然不會派人去攔,而永王作為兄長,為了彰顯自己的胸襟,也不能派人去攔。 至于寧王,他早卸了兵權了,更加沒本事攔了??商熘?,雖然沒有開誠布公地說過,但他和他哥都是默認由他哥來當這個太子的??! 但三方都不制止的局面,就變成了好像連朝廷都默認了如此,寧王要封太子的消息沒過多久就傳遍了全天下——不論是誰,到了這種時候,心里都會有想法的。 所以之后寧王妃中毒,雨夜早產的事,似乎也就順理成章了。 永王因為外面的流言,已經很久沒有同寧王聯系了,他固然知道那些話都是容相的手筆,但他自己難道就沒有私心嗎? 當然是有的,若是沒有,他也不會對找上門來的弟弟視而不見了。 待寧王妃中毒一事傳來的時候,永王幾乎要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了,他知道自己沒有動手,但恐怕全天下的人、甚至包括他的兄弟,都要認為是他動的手了。 而他自己,甚至也不知道,在他的擔憂和懼怕之中,會不會有那么一絲安心和竊喜。 最后還是柳貴妃,也就是當時的永王妃,直截了當地安排了馬車,冒著大雨將他拉進了車里。 “我明白,你對寧王的擔心和我對我meimei的擔心是一樣的?!?/br> 永王妃平靜且篤定地說:“她們也一定都明白?!?/br> 他們倆連夜趕到了寧王府,一進門便看見頹喪的寧王迎上來,又哀又痛地問他:“哥!怎么辦!” 永王這才意識到,永王妃說的沒錯。 寧王從沒有懷疑過他這個哥哥。而他也一點都不高興自己的兄弟遭遇這樣的事情。 他們是相依為命活下來的兄弟,什么太子之位,什么皇權霸道,都沒有對方重要。 于是他和自己的兄弟一起祈禱寧王妃母子平安,期盼能夠見到健康的弟妹和侄子或侄女。 最終,寧王妃險之又險地產下一名女嬰,母女平安,而這名女嬰的出生也幾乎解決了一切問題和矛盾。 寧王喜極而泣地抱著襁褓中小小的嬰兒,看向永王,這才發現,自己一向喜怒不形于色的兄長也不知何時淚流滿面。 鬼使神差的,寧王說道:“就叫她趙好吧?!?/br> “因為她讓一切都變好了。我這個當爹的,也希望她將來一切都好?!?/br> 永王頭一次這般直接地看清了自己的心,他下定決心要一輩子疼愛這個小侄女,哪怕對方的未來注定多災多難,他也必定拼盡全力,叫她如她父親所愿,一切都好。 雙王重歸于好,容相再沒有插手的余地,同年,先帝駕崩,傳位于永王。 成為皇帝的永王有了更多的顧慮和掣肘,時間漸長,甚至偶爾也會動搖初心。不過每當這個時候,他都會想起日漸長大的趙好,想起當年的那個雨夜,告誡自己,他想做個有情有義的皇帝,而非坐在龍椅上的孤家寡人。 皇帝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做到了,但他的確每一次都在努力。 作者有話說: 搓搓手,應該快完結了 第一百章 最初的激烈斗爭之后, 事態便漸漸平緩下來,衛將軍一案的真相也終于被公布于天下,真相大白。百姓們震驚悲痛之余, 無不痛罵容相坑害忠良, 紛紛給衛將軍立碑建廟。 不過趙好卻知道,皇帝隱瞞了一些事實。 比如德妃和兇手元老爺的關系,公布出來的案情中就并未言明。趙好不知道大公主是什么反應,但皇帝以靜養修行的借口將對方送去看守皇陵, 大約也再不會回來了。 而與此案相關的其他人等,屈老漢一家得了賞賜, 算是恢復了正常的生活。元杏因為隔得太遠, 恐怕還沒有收到消息。楚???武卻是因為將功補過,免去死罪, 貶為庶人, 拿著遣散銀兩出宮,自去過他的日子了。 衛將軍案雖大,但畢竟是二十多年前的案子, 清掃容氏黨羽時,掀出的各類近十年來的大案要案才叫觸目驚心,民間一時罵聲不斷, 恨不得生啖其血rou。 容后被廢,容太后也再不出仁壽宮一步,容氏被抄家滅族,容相的黨羽紛紛下獄, 前朝后宮, 總算和皇帝一開始設想的一樣干干凈凈了。 而寧王府里, 趙好和衛知拙兩耳不聞窗外事, 只管專心過好自己的小日子,心態總算是慢慢恢復過來。 只是各個空缺的官職亟待填補,皇帝一面忙著提拔屬于自己的勢力,一面又新開了恩科,連帶著寧王也回不了家。 寧王妃倒是很看得開,沖趙好笑道:“難得你爹有事做,不用在家呆著煩人。近來天氣好,知拙的身體也好些了,你可以帶他出去走走,也散散郁氣?!?/br> 趙好也是這么想的,于是問衛知拙要不要出門。 衛知拙在家里休養了這么多天,精神好了不少,臉頰看著也豐潤一些了。趙好既然提議,他自然不會拒絕,于是兩個人一同去街上閑逛。 上京的百姓們一向嗅覺敏銳,察覺到風雨漸歇,各式店鋪該開門的開門,該出攤兒的出攤兒,竟是這段時間以來前所未有的熱鬧。 今天陽光也不錯,涼風習習,秋高氣爽。 趙好站在街上,忍不住閉上眼,長長地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扭頭看時,才發現衛知拙也和她做了一樣的動作。 趙好忍不住笑了笑,這時她仿佛才感覺到,一切真的都已經過去了。 衛知拙也停下來看她,漆黑的眸子里似乎也有了亮光。 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兒路過,被衛知拙攔下,挑出一根來遞給趙好。后者欣然接過,仿佛回到當初一起巡街的日子一樣,擠擠挨挨地跟他走在一起,你一顆我一顆地分享。 兩人沒有膩歪多久,前面傳來一陣喧嘩,趙好拉著衛知拙去看,才發現是一列囚車。 周圍的百姓倒像是已經司空見慣了,看熱鬧一般圍在一旁指指點點,議論這些從前都是什么官,又犯了些什么事兒。 趙好在一旁聽了兩耳朵,心想,上京百姓的消息都這么靈通?這里好些人她都不認識呢! 忽然,趙好不知從哪兒聽到了“蔡州”兩個字,就見有個黑黑瘦瘦的人指著其中一輛囚車道:“就是這個姓馮的!” 趙好一愣,下意識地去看衛知拙,后者也正定定地看著囚車上那個披頭散發,看不清面目的犯人。 過了一會兒,衛知拙才收回視線,整個人看上去仿佛終于卸下了什么重擔。 趙好輕聲問道:“剛才那個人就是馮遠道?” 衛知拙聞言,點了點頭。 趙好還記得,當初衛知拙就是因為這個人貪污修建河堤的撥款,害得無數百姓因為洪災家破人亡流離失所,這才回到西平縣,再不施展自己破案的才能的。 雖然因為證據都被銷毀,無從調查揭發,衛知拙后來再也沒有提過這回事,但趙好知道,對方心里一定一直記著這樁慘案。 沒想到這次清掃容黨,卻是把這顆蘿卜也拔了出來,也算是對當時受難的百姓有個交代了。 衛知拙想了想,說道:“應該抽空把當年的事情一一整理上報才是?!?/br> 雖然沒有證據,但說不定能給皇帝和寧王幫上一些忙。 趙好捏了捏他的手,說道:“難得出來一趟,不著急,等回去了再說吧。你有沒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或者咱們去爬山游湖,看看風景?” 衛知拙沉默了一下,終于說道:“我想去青竹寺看看?!?/br> 趙好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衛知拙的娘親方氏當年被逐出家門后,就在青竹寺帶發修行。 方家當年雖然投靠了容相,但對這種大家族而言,名遠比利要重要,是以除了朝堂上站隊,方家的人并沒有做過什么臟事。 這次的清掃沒有太波及方家,反倒是因為洗刷了衛將軍的冤屈,連帶方氏也算是無罪之身了。 但奇怪的是,方家并沒有派人前去青竹寺接回衛知拙的母親,而方氏似乎也沒有離開青竹寺的意思。 趙好想到了衛知拙之前說過的話,總覺得對方可能已經知道了些什么。但是這段時間以來一直在外奔波的是她,衛知拙則是被關在刑部大牢,他能從哪兒得知自己母親的消息呢?總不能是母子之間的心意相通吧? 趙好想不明白,但衛知拙想去,她自然是支持的,不論如何,多一個家人總是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