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后我在衙門當差 第4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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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捕頭,竟要問我這樣的話嗎?”俞老爺恨恨道, “兇手定然就是那個獵戶,他有武功在身,飛檐走壁又有什么難處!” 何捕頭連連搖頭, 說道:“便是他會飛檐走壁,看守的人總該聽見三少爺的呼救!況且兇手要殺人,在屋里動手便是了,又為何要費盡周折地將三少爺殺死在距他住處這么遠的林子里!” “兇手是如何想的, 我們這些尋常人怎會知道?我只知道兇手的身份已然明了, 你們卻遲遲抓不到人!究竟是沒那個能力, 還是你們收了姓湯的好處, 故意放任兇手殺人!” “俞老爺慎言!” 俞老爺和何捕頭說著說著吵作一團,趙好卻沒有那個心情去理會了。 俞三少死在他屋后的林子里,死狀凄慘,而且這一次兇器就留在他的身上——一柄樸刀穿過他的胸膛,將他的尸體牢牢地釘在了樹上。 根本不用去問為什么兇手前兩次用匕首作案,最后一次卻改用刀了。 趙好心想,只有一個人知道,俞老爺和衙役們認定的兇手是“用刀的高手”。 可怎么會是她呢?為什么會是她呢? 趙好還在原地發愣,衛知拙已經上前去和仵作一同查看尸體了。 “尸僵還不明顯,死亡時間很近,”仵作皺眉道,“就掙扎的情況來看,這刀應該是在他死后插上去的?!?/br> 衛知拙垂眼查看俞三少腹部的傷口,雖然兇手留在現場的兇器是刀,實際上俞三少的致命傷還是和他兩個兄弟一樣,是由匕首造成的。兇手為了掩蓋這一點,還專程用刀進行了多次的劈砍,這也是俞三少死狀格外恐怖的原因。 同趙好一樣,他已經確定了兇手的身份,而俞三少身上也實在沒有什么線索留下了,衛知拙便走回去,將尸體的情況告訴了趙好。 趙好抿著嘴巴,點了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 這時,看守俞三少住處的人也被叫了過來,俞老爺和何捕頭都在詢問當時的情況,責備為什么這么多人都沒能保護好俞三少。 看守的衙役也是很冤枉,連聲道:“何捕頭,我們真的一時一刻都沒放松,但也是真沒聽見屋里有什么動靜!若不是有人前來告知,我們都不知道俞三少竟死在外邊了!” 那邊的俞家家仆也是紛紛跪在地上請罪求饒,說道:“老爺明鑒,衙門里的官爺們都沒覺察的事情,我們幾個怎么會曉得發生了什么!” 俞老爺看著這群廢物,想到自己慘死的兒子,不由怒火攻心,正要叫人把他們拖下去通通打斷腿,便聽見一旁的何捕頭忽然道:“等一下!你們沒見到外邊有人進屋,卻有沒有見過俞三少打算出去?!” 眾人都是一愣,俞老爺更是覺得可笑,兩個哥哥都已經慘死,兇手又沒有抓到,老三怎么會自己出去?他難道是傻子嗎? 誰知家仆中竟然真有兩個人說道:“是!是!三少爺中間曾有一次想出門去!說是屋里憋悶,要出去散散心!但我們都說要么得有人跟著,要么得先稟告老爺,他聽了,便說不出門了,于是又回去了!” 俞老爺和何捕頭都是一臉的不可置信,后者立刻道:“去檢查俞三少住處的窗戶!” 當即便有衙役飛奔著去了,不多時,又跑了回來,驚異地回復道:“屋子的小窗被從里邊打開了!俞三少是自己出去的!” 俞老爺的臉色青了紅,紅了青,還是叫人把那幾個仆從拖下去了,咬牙切齒道:“一定是那獵戶使了什么迷惑我兒的法子……” 何捕頭一臉困惑,也不知道該如何理解這件事了,正巧仵作驗完了尸,兩人便先到旁邊去溝通案情。 趙好也聽到了那些人說的話,不由眉頭緊鎖。 即便她已經有九成的把握自己找到了兇手,但在搞清楚俞二少死亡時,對方的不在場證明究竟是怎么做到的之前,都不能貿然拋下那一成的可能性。 另外,三個死者死亡前都主動甩開自己身邊的人這一點也非常奇怪,俞大少和俞二少就不說了,俞三少已經明確知道兇手是沖他們三兄弟來的了,為什么還要這樣做?到底是什么吸引了他? 現場的人越來越多,何捕頭又派出幾個人去驅散前來圍觀的門客,看見趙好和衛知拙,走過來問道:“兩位也來了?看過尸體了嗎?有沒有什么想法?” 趙好皺眉沉思,沒有說話。 衛知拙見狀,沖何捕頭道:“暫時還有一些事情沒有想通,等想通了,我們會去找你的?!?/br> 何捕頭聞言,也只好點了點頭,說道:“我這邊若是有什么新的消息,就打發人去告訴你倆?!?/br> 衛知拙略一頷首:“多謝?!?/br> 待到何捕頭離開,衛知拙低頭沖趙好道:“要走嗎?” 趙好終于回過神來:“什么?” 衛知拙垂眼看她,說道:“這里已經沒什么線索了,回去吧,也許吃點東西能讓你心情好一點?!?/br> 趙好恍惚地抬頭看了看天色:“怎么又到該吃晚飯的時候了……” 趙好剛開始學著查案時,總有這個壞習慣,一想不通什么事???兒就不愛吃飯。但眼看著經歷的困難變多,時間變長,這個習慣好像也在衛知拙的督促下一點點改掉了。 于是老老實實被衛知拙牽回去吃了飯,又睜著個大眼睛看他,問道:“你是不是早就把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都搞清楚了?” 衛知拙不說話,給她倒了杯茶。 趙好把那杯茶放在一邊,抿了抿嘴,說道:“你知道明珠是兇手,也知道她的不在場證明是怎么一回事,否則那天你不會說那樣的話詐她?!?/br> 衛知拙閉上眼開始假寐。 趙好:“……” 趙好抓著他的肩膀將他搖晃:“你不要裝死??!我就差這點沒有想通了——” “篤篤篤——”屋外有人敲門。 “誰?”趙好停下手里的動作,把衛知拙在椅子上放好。 外面沒有聲音。 趙好看了眼衛知拙,后者安靜地看著她,沒有任何表示。 趙好見狀,也只得去自己去開門。 吃過晚飯,天色便要漸漸暗下來了,千翠莊短短幾天內死了四個人,各處早早的就點上了燈。 趙好打開門的時候,看見的就是昏黃燭光下,明珠更顯溫潤柔和的臉龐。 還有那雙總是復雜滄桑,現下卻忽然恢復了清澈與天真的眼睛。 趙好一愣,喃喃道:“明珠?” 明珠靜靜地看著她,忽而笑了笑,說道:“李姑娘怎么這般驚訝?不是你說但凡有事,都可以來找你的么?” 趙好眨了一下眼,后知后覺地意識到,千翠莊上下好像只有明珠還在叫她“李姑娘”了。 趙好回過神來,神情復雜地說道:“是的,你有什么事嗎?進屋說吧?!?/br> 明珠搖了搖頭,說道:“天色已晚,我就不進去了。其實我也沒有什么事,只是想來道個謝?!?/br> “道謝?為什么要道謝?” 明珠看了趙好一眼,笑道:“謝謝那天晚上你對我說過的話?!?/br> “自打我入俞府至今,你是第一個對我說,不開心可以不用笑,有什么事你會為我出頭的人?!?/br> 趙好臉上顯出些尷尬來,說道:“可是我也并沒有真正做到……” 明珠輕輕搖頭,說道:“能聽到這樣的話,對我而言已經足夠寶貴?!?/br> 趙好聽到這話,也不知該說些什么,只好沉默不語。 過了許久,仍舊是明珠先開口了:“我方才問過老爺了,老爺跟我說,你們根本沒有找到過那名獵戶,也并不知道他使的究竟是什么武器?!?/br> 趙好的心凸地一跳,防備地看向明珠。 明珠避開她的視線,垂下眼,行了一禮,說道:“夜深了,我也該回去了……李姑娘,明天再見?!?/br> 說完,她便娉娉裊裊地轉身,在燭光和夜色下,漸行漸遠了。 趙好長久地望著她的背影,不知對方今夜到底是為什么來的,更不知自己眼下究竟是什么樣的心緒,只是回過頭時,衛知拙已經走到了她身后。 “你可以想出來的,”衛知拙摸了摸她的頭,說道,“不必我告訴你答案?!?/br> 作者有話說: 明天開始揭秘! 第五十一章 趙好想說衛知拙真是太信任她了, 她自己都沒有那么相信自己……亦或者這只是對方為了逃避被她逼問真相的話術? 趙好不清楚,但她確確實實一晚上沒有睡好,翻來覆去地都在想明珠的不在場證明。 俞二少死在雨前, 但明珠雨停之前都在膳廳呆著, 這是她們親眼看到的。衛知拙說過,如果有兩件事情互相矛盾,那么一定只有一件是真的……這世上沒有那么厲害的易容術,她在膳廳見到的明珠一定是真的, 那么俞二少真的死在雨前嗎? 趙好正睡得迷迷糊糊,半夢半醒, 忽然傳來一陣急促的敲門聲。 趙好勉力睜開眼, 就見衛知拙披著衣服,趿拉著鞋前去開門。 天剛蒙蒙亮, 暗色的晨光隨著大門打開擠進室內, 同時而來的還有衙役壓低了的急促聲音:“衛捕快!那獵戶抓到了,現下正被捆在正廳呢!” 趙好的眼睛猛然睜大了,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一骨碌翻身下了床,披上衣服跑到衛知拙身后,慌忙問道:“什么情況?!” 那衙役急道:“我們捕頭認為那獵戶不是真兇, 但俞老爺給兒子報仇心切,根本聽不進去,兩個人爭執了起來,而且——” “而且什么?”衛知拙鎮定地問。 那衙役也像是不能理解一樣, 說道:“而且那獵戶承認了是自己殺的人!” 趙好瞪大了眼:“什么?!” 別提趙好了, 這句話一出來, 就連衛知拙都面露驚訝之色。他辦案這么多年, 只見過真兇百般推辯自己犯下的罪狀,從沒見過哪個無辜者上趕著承認是自己殺了人的。 到底發生了什么? 趙好已經感覺到情況不對,先回房去整理衣物了,衛知拙眉頭緊鎖,沖那衙役道:“請你先回去告訴何捕頭,那個獵戶不是兇手,真兇是誰我和拙荊已經心中有數。讓他盡力穩住局面,只要拖到我們趕到,一切自然會真相大白?!?/br> 那衙役聽了,自然連連應是,轉過身飛一般地跑走了。 衛知拙見狀,也趕忙回去更換衣物,又去幫趙好梳頭。 趙好心里亂糟糟的,把他的手推開,說道:“沒有時間了?!庇谑悄昧烁t繩,隨意將頭發一綁,急匆匆地往外走。 千翠莊給客人安排的住處不大不小,但該有的東西都一應俱全,客房外的院子里還養了一缸碗蓮,就在出院子的路上。 趙好終究是個姑娘,隨便綁的頭發也沒來得及看一看整不整齊,見順路,便下意識停在缸邊往里看了一眼。 然而就是這一眼,讓她定在了原地。 衛知拙走到她身邊,并不打擾她的沉思,直到趙好猛地轉過身,抓著他叫道:“我知道了?。?!” —— 兩個人用最快的速度趕到了正廳,這才發現短短的時間內,幾乎所有和案子有牽扯的人都已經到了。 一個陌生的高大男人粽子一樣被捆在大堂中央,而俞老爺正在和何捕頭爭執,整張臉漲得通紅,怒吼道:“這個人就是兇手!他自己都已經承認了!你這般枉法徇私,別以為只有湯家能在知縣面前說得上話!待到回了縣里,我定要去知縣大人那里好好告上一狀!” “我哪有枉法徇私?!只是若這個人是兇手,很多事情根本說不通!大少爺為何會被拋尸,二少爺和三少爺為何會主動離開保護他們的人?答案在哪兒?這個人甚至說不清他都是用什么手法行的兇!” 何捕頭還在努力和俞老爺講道理,但后者已經根本聽不進去了,拔出他腰間的刀就要去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