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27節
書迷正在閱讀:爆!滿級大佬上綜藝被影帝盯上啦、川前雨過風止、全寢室穿到古代逃荒、扶云直上九萬里、謊稱懷孕后前男友終于消停了、炮灰天才中單覺醒了[電競]、衣柜里的他(女囚男、BG)、嚴以珩今天談戀愛了嗎、嬌惹、【古希臘】《暢游乙游的我腰子永不休息》
林弘天見他這樣,只笑笑,也不再說什么,只一個勁兒給向默倒酒,大有故意灌酒的意思,既然你說的自己喝,那你今天就好好給我喝。 林弘天出了招,向默就接著,他今天是來撈人的。 向默又給林弘天倒酒,賠罪說:“林哥,這都怪我,應該帶人上門認認家門才對,要不然也不能弄出誤會出來?!?/br> 他一句認認家門,話里是說他拿林弘天當自己人的,這事兒就是自家人的一個誤會,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林弘天抓住了向默的話頭不放:“是要怪你,你要是早點兒領人上門認認路,哪會出這種事兒啊,所以還得罰你三杯,快喝快喝?!?/br> 向默沒猶豫,自罰三杯。 “對了,兄弟們沒事兒吧?”向默關心著問。 “都不重,就是很多傷口都在臉上,你也知道,他們那幾個人就愛面兒,這不就扒住我,一個個都過來找我哭?!绷趾胩炜此谱焐舷訔?,誰都聽得出來,他這是在護犢子。 “我替他們給哥兒幾個道歉,自罰一杯?!毕蚰趾攘艘槐?,算作賠罪。 看著向默一杯杯酒下肚,淮煙桌底下的手握成了拳頭,很想直接掀桌子,但他不能,這股氣他得憋著。 向默喝了不少,林弘天的態度也放了下來,不再咄咄逼人。 “你們也知道,迷尹街不一樣,我能做的,該做的,最大限度地做了,我得保護我那些兄弟們,我得保護我兄弟們的孩子們,還有兄弟的孩子的孩子?!?/br> 淮煙心里冷哼,淡淡地問了一句:“林哥覺得,怎么樣才是保護你的兄弟,保護你兄弟的孩子,保護你兄弟的孩子的孩子呢?” 林弘天收起了笑,眼里有些醉意,但很平靜,也有不可動搖的堅定:“我有多大力,就使多大力?!?/br> 淮煙放下筷子,指了指旁邊的街道,跟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質問這個被眼前的假象蒙著眼的人。 “這條街雖然老了點兒,但是很干凈,給我一種我還在地下城的感覺,這里的人很平和,孩子很健康,那你見過兩條街開外的景象嗎?你見過光屁股跟狗搶食物的孩子嗎?他們屁股跟手都被凍裂了,你見過在街頭被人打死的人嗎?你見過走在馬路上隨便被人綁走的人嗎?你只看得見你身邊的人?!?/br> “我見過的多了?!绷趾胩煅劬ι系牟急蝗怂洪_,惱羞成怒,手一甩,裝著豆腐腦的碗被他掃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碎碗渣子亂飛。 林弘天臉色鐵青,憤怒得瞪著眼,驚得旁邊的攤主一個激靈,但沒人敢上前詢問。 向默已經做好了防御的準備,桌子底下的手輕輕握上淮煙,捏了一下暗示他。 但林弘天很快冷靜下來,反問淮煙:“那你又見過多少呢?我從小就是光屁股跟狗搶食長大的,我身邊的人,他,他,他,他們,在十三區長大的那些人,都是光屁股長大的,跟狗搶贏的人都活下來了,搶不過的都死了,你見過成山一樣的尸體嗎?你見過暗河水變紅的過程嗎?罪惡跟更大的罪惡之間,我只能選一個,你們又能懂什么呢?” 到了最后,林弘天聲音很小,抽了幾張紙巾擦了擦沾在手上的豆腐腦,又恢復了笑臉,反給淮煙倒了杯酒:“今天不說那些,向默是我兄弟,你也是我兄弟?!?/br> 淮煙的那杯酒,向默還是接了過去,仰頭喝了:“林哥,我算你兄弟?!?/br> 他也在暗示林弘天,我是你兄弟,但淮煙不需要是,他不用被你逼著喝酒。 林弘天沉默了一會兒,只是幾秒鐘的時間,他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幾歲,沒那么年輕了,像個長者,長輩,最后一屁股坐回椅子上。 “好好過日子向默,就用向默的身份活著,能留在迷尹街就留在迷尹街吧,雖然這里沒有太陽,你想要迷尹街變好,你想要孩子們有家,我跟你想要的是一樣的,雖然我一直在打打殺殺,那是我能用的最好的辦法,沒有力量就沒有話語權,有些地方不像表面那樣和平繁榮,就像暗河,平靜無波的地下,誰都不知道蘊藏著什么風浪,誰都不知道下一場水災會發生在什么時候?!?/br> 向默雖然酒意上來了,但他心里很清楚,聽完林弘天的話,呼吸變得急促,兩只手撐著桌子站起來,身體往對面的林弘天那邊傾了傾,壓著聲音問:“林哥你到底想說什么?你是不是知道什么?向默又到底是誰呢?” “我什么都不知道,”林弘天避開向默的問題,又扭頭看向淮煙,話也是朝著淮煙說的,“我是為了向默好,找不到的人就別找了,就到東區為止吧,到此為止吧,你也完全可以跟向默一起生活,其實什么都沒變,不是嗎?” 他又嘆了口氣,一瞬間又老了幾歲:“迷尹街的東區,是迷尹街的垃圾處理中心,而迷尹街呢,又是誰的垃圾處理地?你們都是聰明人,有時候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有些平衡,是不能被打破的,換句話說,打破平衡的代價,不是你們能承擔的?!?/br> 林弘天讓人放了齊燁梁幾個人,一個人站起來走了,很快消失在街口。 向默喝多了,但他沒讓淮煙喝一滴。 向默有些站不穩,淮煙握著他手往前走:“為什么一定要替我擋酒?!?/br> “你不用跟迷尹街扯上關系?!?/br> 向默身上的酒味被風吹著繞進淮煙鼻子里,他好像也有些醉,渾身輕飄飄的。 淮煙手握得更緊了,指腹用力貼著向默手背:“可你就在迷尹街?!?/br> 離開熱鬧平和的老街,路邊依舊有人打架,孩子跟人搶食,無家可歸的人就睡在橋洞里。 向默回頭看了眼已經很遠的街口:“因為我不想看別人強迫你?!?/br> 第28章 那我教教你 齊燁梁開車追上淮煙跟向默,把車停在路邊,摁了兩聲喇叭。 淮煙拉著向默坐上后排車座,副駕跟后排還坐著另外兩個人,一上車就聽到他們三個人一起罵罵咧咧,說著剛剛不應該出紅桃k,要是留一手,他們準能贏。 “你們剛剛干什么了,”淮煙聽得一臉懵,“林弘天有沒有為難你們?” 齊燁梁說:“倒是沒有為難,一開始就是不讓我們離開,后來說一起打牌,說我們只要贏了就可以走了,誰知道他們那幾個人手氣那么好,我們一晚上輸了不少?!?/br> 淮煙:“……” 向默插了一句:“他們里面有開賭場的,你們怎么贏得了千王?” 幾個人恍然大悟:“靠,怪不得,我就說這一晚上運氣太差了?!?/br> 幾個人又是一陣罵,說去他大爺的,往車窗外啐唾沫,都快離開迷尹街了,還嚷嚷著要他們還錢,說下次一定要找回來。 淮煙現在能確定的是,林弘天對他們沒有真正意義上的惡意,但林弘天一定知道很多事。 今天的飯局,是林弘天對他們的警告,更是對他們的提醒。 他們所有的行動,一直都被人暗中觀察著。 這才是最恐怖的。 離開迷尹街的那條路,有車跟他們是同一方向,都是從迷尹街進入地下城的。 淮煙在這里待了兩個多月,他很早就發現了一件事,清晨的迷尹街,從那些大門小洞里會鉆出很多地下城的人,他們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有的是世家貴公子,有的是普通人。 唯一相同的,他們都是一臉饜足之相—— 有的瞇著眼叼著煙,靠在不起眼的墻邊回味著,有的人手指上還捻著血,低頭用白手帕不停擦拭著,有的人終于放開了一直陰云一樣的眼,闊步往外走,大腿有力。 他們都像憋了很久的動物,不管是出來覓食還是狩獵,前夜里的所有欲望終于在迷尹街得到了滿足。 而他們剩下的時間,就是等待下一次進入迷尹街。 可能幾個月,可能幾天,迷尹街就是他們的發泄場,那些見不得人的腌臜勾當,都能在這里進行。 林弘天在早點攤兒上說的那句話又一次在淮煙腦子里蹦了出來,東區是迷尹街的垃圾處理中心,迷尹街又是誰的垃圾處理地呢? 迷尹街的罪惡跟一切都是被允許的,這里的罪惡是被制造出來的,是垃圾場、下水道一樣的存在。 表面光鮮繁榮和平穩定的地下城,只是他的最表象,不是他不產骯臟污穢,只是地下城的垃圾通通沖進了迷尹街而已。 林弘天的警告跟提醒,只讓淮煙更加堅定地想要一個真相。 淮煙以前是從不來迷尹街這種地方,他覺得臟,覺得惡心。 其實是因為那些痛苦跟災難還沒切實地落在他頭頂而已,現在他的頭頂就被人懸著一把尖刀,如果不想被人莫名刺死,他只能迎面而上,先擊敗那個把尖刀懸在他頭頂的人。 - - 再次來到淮煙家,向默對這里的熟悉感又多了一些,他在陽臺上看見了那盆蘭花。 蘭花長勢很好,葉片細長,顏色深綠有光澤,只有葉沒有花。 “幾月會開花?”他問。 淮煙用手指撥弄了一下葉子,葉片抖了抖撞在一起,聲音細細的:“這是一盆春蘭,花季是在冬春交替的時候,明天春二月才能看見花開?!?/br> 向默算了算時間:“也快了?!?/br> “是快了?!?/br> 安諾熬了特制的醒酒湯,淮煙讓向默去喝。 安諾又順便提醒淮煙一句,今天是周末,是他的家庭聚餐日,晚上得回去陪父母吃飯。 淮煙說知道了,視線又往向默臉上拉扯了一下。 向默喝了特制的醒酒湯,很快酒意就去了不少,也看懂了淮煙看他那一眼的意思。 “你的家庭日,是想帶我一起過去嗎?” 淮煙給了他一個確定的眼神:“我想帶你一起回去?!?/br> 之前淮煙盡量想要藏住向默的身份,但他們的一舉一動一直都有人盯著,既然如此,他也不想再遮遮掩掩。 而且淮煙心里早就有了一個猜測,只是在他百分百確定之前,他不想跟至親之間挑開那層脆弱的薄膜。 淮煙的臥室向默不是第一次進,那天晚上的一幕幕又跟電影一樣在腦子里放映著。 床中間各種情趣玩具,火紅的玫瑰花瓣,還有此刻戴在他脖子上的頸環。 一進去,向默就四處掃了幾眼。 房間被人徹底打掃過,床單換了新的,沒擺花瓣跟情趣玩具,也沒有會讓人直接產生遐想的東西。 “你在找什么?”淮煙注意到向默的視線在四處瞟著,能猜到他心里在想什么。 “今天你床上很干凈,”向默說。 “你是在找‘不干凈’的東西?”淮煙問,“你很期待?” “如果你這么理解的話,”向默說,“你叫我上來,是想做什么?” “你覺得我叫你上來想做什么?”淮煙走到向默身前,伸出手,隔著向默的毛衣摸了摸他衣服下的頸環,順著頸環的弧度從這頭滑到那頭,盡是挑逗。 聽到向默呼吸重了,淮煙又后退兩步,笑了:“你在想什么?當然是給你挑衣服啊,你總不能穿這身衣服去見我爸媽吧?!?/br> 向默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舔了舔唇角:“確實,所以我該穿什么?” 淮煙推開隱形衣帽間的門:“跟我進來?!?/br> 當年他們雖然分居了,但是主臥衣帽間里的衣服還都是兩個人的。 一面是淮煙的,里面都是各式西裝跟襯衫,另一面則是祝城淵的,各種款式都有,運動的,休閑的,正裝,包括他需要外出考察時的工作服。 這三年,安諾都會按照淮煙的要求定時清洗晾曬祝城淵的衣服,就好像祝城淵還在一樣。 或許是冥冥中注定,他真的還在。 淮煙已經給爸媽打了電話,說會帶人回去,平時他自己回去,穿著都很隨意,這次帶向默一起,不一樣。 淮煙先給自己挑了一身偏休閑的西裝,不至于太嚴肅,但也不會顯得太隨意,他也要讓爸媽知道,他帶人回去的認真態度。 他又根據自己衣服的款式跟顏色,給向默挑了一身同色系搭配的西裝跟皮鞋,又仔細挑選了一條相稱的領帶捏在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