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2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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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默一回去就給皮皮換了水,又從冰箱里拿了一些面包碎,切了最后一點rou喂給皮皮。 淮煙站在旁邊看著,時不時用手指頭戳戳皮皮的烏龜殼兒,皮皮頭往里縮了縮,很快又伸出來,探頭看看。 “你養皮皮多久了?”淮煙問。 向默又灑了一點面包碎說:“一年多了,隨便在花鳥市場買的,看著挺好玩兒的就買回來了,小烏龜皮實,很好養,別的精細的我也養不好?!?/br> “也是,那盆蘭花就被你養得半死不活,最后都是黃葉子,”淮煙笑,“這三年多都是我在照顧,你還沒看見吧,在陽臺上放著,綠油油的,現在長得很好?!?/br> “那些太精細的東西,你確實養不好?!?/br> “那株蘭花是你從暗河邊帶回來的,說是聽人講,開花的時候會很好看?!?/br> “那盆蘭花開花的時候確實漂亮,一層一層淡黃色的花瓣,花瓣四周還帶著淺淺的綠調,花蕊是白的,不是純白,帶著點兒紅,香味很清雅,我很喜歡?!?/br> 淮煙興致很好,說起這些的時候一直看著皮皮,臉上始終掛著笑。 向默在旁邊只是默默聽著,什么都沒說,也沒反應,像是在聽陌生人的傾訴,他只覺得淮煙說的那些,很陌生,也很遠,是他摸不到碰不著的東西。 也不屬于他。 淮煙又說了一些關于祝城淵的事,最后才意識到向默冷漠的反應。 只有他一個人在回味過去。 在淮煙的記憶里,關于向默的一切都是熱氣騰騰的,看著向默無動于衷的模樣,心里又有些發堵。 如果向默一輩子都想不起來,他是不甘心的。 但是不甘心好像沒有用,他如果真想不起來,他又能怎么樣呢? 很快,一股無力的“憑什么???”又從淮煙心里冒了出來。 憑什么??? 淮煙也不知道憑什么,心里堵著的地方很快生了根,長了刺,很尖銳,很想扎人。 “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你都不記得了,”淮煙不再說自己跟祝城淵,反問向默,“那你跟我說說你跟孟寧吧?!?/br> 聽出淮煙話里的刺,向默只說:“沒什么可說的?!?/br> 淮煙還不松口:“就說說你現在記憶里有的,你們是從小就認識嗎?” 向默點點頭:“對,我跟他都是十三區福利院長大的,他小我兩歲?!?/br> 淮煙眼里的黑跟迷尹街的永夜一樣濃:“那你們平時都是怎么相處的?” 向默沒回答,拍了拍手心里的食物渣,打開水龍頭洗手,一直搓著指縫跟指甲。 淮煙靠著門框,聽著嘩嘩的水聲,歪著頭看著向默冷峻的側臉:“跟普通伴侶那樣嗎?” 向默隨口問:“普通情侶是什么樣?” “就像我跟祝城淵,一起吃飯,一起生活,偶爾會吵架拌個嘴,但很快會和好,我們會接吻,睡在同一張床上,會跟彼此說我愛你,然后我們會做,不停地做?!?/br> 向默關了水龍頭,擦干凈手,手臂上的傷口跟毛衣摩擦著,刺刺地疼,也很癢。 “他很忙,平時都是我去找他?!毕蚰徽f了這一句,轉身出了浴室,給自己倒了杯水喝。 淮煙追出去:“你們會接吻嗎?你們會睡在一起嗎?你們會做嗎?” 向默避開淮煙的臉,轉身進了廚房,他很想把淮煙的刺包起來,但他好像沒有好辦法,只好轉移了話題:“我餓了,煮點東西吃,你有想吃的嗎?” 淮煙站在客廳中間,視線虛虛地盯著被磨得很圓的桌角,深吸一口氣,終于收回了扎出去的刺:“我也餓了,你給我煮碗面吧,我想吃你煮的面了?!?/br> 冰箱里的食材不多,有的已經不新鮮不能吃了,向默最后煮了兩碗清湯面,很快端上餐桌。 向默吃飯很快,他也是真餓了,埋頭呼嚕嚕吃面條,大腦放空著。 淮煙挑了幾筷子面,慢吞吞咽下去,沒有聲音,也實在是沒什么胃口,只吃了小半碗就放了筷子,只看著坐在他對面的向默吃。 向默一開始還可以當作感覺不到淮煙灼灼的視線,但時間長了也堅持不住,被看得吃不下去,擦了擦嘴放下碗筷。 向默不知道該怎么說自己現在的狀況,隨便組織著語言:“我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誰,我也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br> “你的出現,很……莫名其妙,至少對現在的我來說,突然出現在我家,突然拔刀,突然把我帶走,突然往我脖子上戴定位頸環,這些都太荒謬了,放在任何一個人身上,都不會平靜接受?!?/br> “但是,”向默苦笑一聲,“但是在面對你的時候,我又無法解釋我自己的反應,我本應該是生氣的,憤怒的,排斥的,我會全力反抗,但這些本應該的正常反應,我卻通通都做不出來?!?/br> 淮煙認真聽著向默的話,同樣聽出了屬于向默的困惑跟痛苦。 向默自始至終都是那個被動者,從三年前開始,到三年后的現在。 “假如我真是祝城淵,可我的記憶里永遠都有一個孟寧,跟他像普通情侶那樣相處過,一起生活,一起吃飯,睡在同一張床上,甚至是……” 看著淮煙那雙微涼的,突然泛起波紋的眼,最后那個詞向默還沒說出口呢,自己心里先是一陣絞痛,到底是沒說出來。 “算了,”向默低頭繼續吃面,感覺自己碗里的荷包蛋更圓,下意識就夾到了淮煙碗里,“多吃一點,你不是說餓了嗎?” 淮煙剛剛心里的那些憑什么,被向默這一筷子雞蛋擊中,粉碎個徹底,永夜的黑在慢慢融化。 他的祝城淵,一直都是這樣,從來都沒變過。 第27章 我不想看別人強迫你 淮煙把面跟雞蛋都吃完了,向默刷了碗,兩個人誰都沒說話,這次的沉默不是無奈,只是言語無法表達,說什么都不對,說什么都多余。 晚上淮煙還睡在主臥,向默還睡在客廳的折疊床上,明明沒有記憶,但這一幕還是讓向默覺得熟悉。 一個眼神,一句話,呼吸,背影,所有的所有,那些熟悉都源于淮煙這個人,向默心里那些無端空洞,正在被關于淮煙的一切填充著。 一縷一縷慢慢地填充著。 有了上次的事,淮煙睡覺沒關臥室門,門一直開著,床尾是對著臥室門的,他頭睡在床尾,側著身,臉朝著客廳,一直看著向默躺在折疊床上翻來覆去。 一開始向默背對著臥室,幾分鐘又轉了個身,折疊床還是咯吱咯吱響,把房子里的沉默襯得更大。 淮煙以為自己會睡不著,最后看著看著就睡著了。 兩個多月了,這是他第一次沒失眠。 迷尹街沒有天亮,淮煙是被客廳里的腳步聲叫醒的,向默已經醒了,正在洗漱,很快廚房傳來叮叮當當的聲音。 只是兩個人還沒來得及吃早飯,淮煙突然接到電話,說齊燁梁跟其他人在找馬泰的時候,跟林弘天的人起了沖突,現在他們都被林弘天扣住了,走不掉。 給淮煙打電話的是林乾坤,向默直接接過淮煙的電話,聽出林弘天就在旁邊,讓林乾坤把電話給他爸。 “確實有這么一回事,”電話里林弘天笑呵呵的,“我手下的幾個人受了傷,齊燁梁跟另外兩個人也在我這邊呢,兩方還在掰扯呢,這大清早的,官司斷的我頭疼?!?/br> 向默緩和著說:“林哥,應該是誤會,齊燁梁他們是在東區找人,不打不相識,自家人打自家人了?!?/br> 林弘天還笑,這次笑得很短暫:“我那幾個手下不懂事兒,但是他們畢竟受了傷,人雖然是你媳婦兒那邊的,但是吧,我這個做大哥的,也得給他們一個交代才行,要不你帶著你媳婦兒過來一趟,把話說清楚,然后把人領回去就行了,順便跟我一起吃個飯,我們哥倆兒好久沒一起喝酒了,昨天讓乾坤去找你,你說忙,這不就有機會了,哈哈哈哈哈……” 林弘天這話軟硬并施,昨晚向默拒絕了林弘天的邀請,今天林弘天就把這機會給“制造”出來了,誰大清早的喝酒啊,雖然迷尹街沒有大清早。 向默聽出話里的威脅,跟淮煙對視一眼,淮煙點點頭,向默說:“是好久沒跟林哥喝酒了,我們一會兒就過去?!?/br> 掛了電話,向默臉色有些冷,淮煙臉色也不好看。 “林弘天到底是個什么人?” “他是迷尹街的規矩?!?/br> 兩個人一下樓,林弘天來接他們的車也已經到了。 林弘天家住的不遠,淮煙以為這樣的人一定住在迷尹街最豪華的地方來彰顯他的身份,沒想到林弘天就住在鬧市區破舊的老樓里,到處充滿了煙火氣。 樓下路口擺滿了早點兒攤,叫賣聲不斷,來來往往的人也不斷,幾個老人在下棋,偶爾有爭執聲,但很快就恢復平靜,小孩兒拿著rou餅在啃,背上背著書包。 司機把車停在路口,往路邊一個攤口那一指:“林哥就在那吃飯呢,你們直接過去就行?!?/br> 向默帶著淮煙下了車,有不少人認識他,都跟他打招呼:“默哥來了,好長時間不見了?!?/br> 向默往攤位上瞅一瞅,笑著問:“天冷了,最近生意怎么樣?” “托林哥福,還行還行?!?/br> “是啊,都拖林哥福?!逼渌麛傊鲬椭?。 向默帶著淮煙走到賣豆腐腦的攤口,路邊擺著幾張桌子,他們站在林弘天那桌跟前:“林哥,今天怎么下來這么早?!?/br> 桌子上只有林弘天一個人,淮煙從剛剛下車開始就在打量他。 林弘天不是他想象里兇狠的樣子,看起來不到五十,耳邊鬢角的白發讓他顯得很成熟穩重,大冬天穿著件薄外套,好像不怕冷,就坐在油乎乎的桌子旁邊,端著碗往嘴里扒豆腐腦,沒有什么架子。 桌子上還擺著一瓶沒開瓶的二鍋頭跟三個酒杯,看起來是在等他們。 林弘天一抬頭,看人到了,直接用手背一抹嘴,把嘴里的豆腐腦咽下去,指了指對面的兩張椅子,熱情地招呼著:“你們可算到了,快坐快坐,審了半宿案子,餓了就下來吃一口?!?/br> 他說的審案子,說的就是齊燁梁跟他的人打架的事兒,兩個人都明白。 林弘天又招呼攤主再上兩碗豆腐腦跟幾根油條,又從隔壁的攤位上點了一些別的,蝦餃,蒸面,糖油糍粑,雞蛋餅,很快就擺滿了一大桌。 “還沒吃呢吧,”林弘天又開了二鍋頭,倒了三杯,“陪我喝點兒?!?/br> “正準備吃呢就接到乾坤電話,”向默拉著淮煙坐下,拿起筷子夾了一個蝦餃放進嘴里,邊吃邊說好吃,“就想這口了?!?/br> 他又給淮煙指了指,讓他也嘗嘗,說這個蝦餃好吃。 淮煙吃了一個,味道確實不錯,餡兒料很足,熱乎乎的,只是他沒心思吃飯,一直在暗暗觀察林弘天。 林弘天把他們叫過來,不會只是吃早餐那么簡單。 林弘天看看淮煙,筷子指了指向默打趣他:“這就是你媳婦兒?你小子行啊,深藏不露啊?!?/br> 電話里聽到的時候,向默還沒覺得什么,當面聽到“你媳婦兒”,向默嘴里的豆腐腦差點兒嗆在嗓子眼兒,咳嗽了兩聲,淮煙抽了張紙巾遞給他。 向默咳得臉都紅了,接過紙巾擦了擦嘴:“林哥,給你介紹,淮煙?!?/br> 淮煙對林弘天點點頭:“林哥?!?/br> “自家人,自家人,”林弘天拍拍向默胳膊,又拍拍淮煙,指了指酒杯,“來,你們陪我喝點兒?!?/br> 向默端起酒杯:“他不喝酒,我陪林哥喝?!?/br> 林弘天不依不饒:“男人哪有不喝酒的,你這話說的?!?/br> 向默還是笑,但依舊堅持:“他真不喝,我陪林哥喝?!?/br> 說完,向默舉起自己面前的酒杯,仰頭一口喝光了,又端起淮煙的酒杯,也仰頭喝了:“我替他喝,一樣?!?/br> 向默護人的意思再明顯不過,他向默可以陪你喝酒,可以被你刁難,但淮煙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