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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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可以形成,不是肯定是它形成,對嗎?王局長問。 我點點頭,說:如果讓我推斷出一定是什么工具形成的,這個就不科學了。不過,既然現場有正常情況下不該有的印痕,我們就不能牽強附會地認為只是簡單的巧合。既然能將兩者結合起來,我們就要盡力去結合起來。 然而這把u形鎖卻不在現場上。林濤小聲說了一句。 對啊,這更加印證了現場有其他人逗留的推斷。我說,長條形的u形鎖,一般都是摩托車使用的,電動車和三輪車不需要。更何況,我一會兒再說說,兇手可能還戴著頭盔呢。在農村,騎電動車的人戴頭盔的都少,更不用說是開汽車或者騎三輪車了。所以兇手騎摩托車的可能性是最大的。 我不擔心會破不了案,但耗費的時間確實不好保證,你有什么好辦法嗎?王局長問。 我沉思了一會兒,說:我倒是有一些想法,僅供參考。 大家坐直了身子,聽我解說。 話還要從死者裙子上的血跡說起。我說,你們說,這處血跡是哪里來的? 和死者的內褲上的血跡是一樣的?用手掀裙子的時候擦蹭上去的?王局長說。 不,從內褲上的血跡量來看,死者的手上黏附的血跡是很少的。我沒有賣關子,說,而裙子上的血跡卻不少。裙子不薄,可是都浸透了。后來,我們測量了裙子上血跡到腰帶的距離,又量了腰帶到頭頂損傷處血跡的距離,是一樣的。 王局長想了想,說:哦,你是說,兇手拉著死者的裙子,將裙擺罩到死者的頭上,所以頭上的傷口出血留在了裙擺上。 我點了點頭,說:為什么要這樣做?多此一舉!我猜,既然現場有路燈,是有光線的,所以兇手是怕死者認出了自己。 可是,兇手是在擊打死者頭部之后,再做這個事情的,對吧?不然裙子上不可能有血,頭上的創口也不是有裙子襯墊而形成的損傷。孫法醫插話道,既然是這樣,為什么兇手擊打的時候不怕死者認出來,反而是擊打致死之后,才去蒙頭? 這也是我昨天晚上一直思考的問題,不過我現在覺得有答案了。我說,剛才我們說,死者額部骨骼很薄,很容易骨折。而死者頭部的損傷只有一下,損傷程度也不是非常重,說明使用的力道也不是很足。兇手既然要去殺人,手上又有鈍器,為什么不去多擊打幾下,確保死亡呢?這個跡象反映出一個問題,兇手的目的不是為了殺人,這個剛才也說過了。兇手在擊打死者的時候,并不擔心她認出他。在擊打之后,兇手雖然用裙子蒙頭怕她看見他,但是也沒有一定要殺死她的主觀故意,只要她失去反抗意識就可以了。 對啊。死者身上沒有恐其不死的加固型損傷,所以之前我們一直認為即便是命案也一定不是熟人作案??墒前茨阏f的,為什么兇手開始不擔心她認出來?孫法醫問。 我猜,是因為當時兇手戴著頭盔。我說,這是唯一一種可以解釋所有問題的方式。本來就戴著頭盔、騎著摩托的兇手見到溝里的死者,臨時起意,拿著車上的u形鎖,擊打了一下本來還在掙扎求救的死者,見她不再動彈,就開始脫她內褲。因為某種原因,他只能猥褻,而這種猥褻方式必須要摘下頭盔,為了以防萬一,兇手用裙子蒙住了死者的頭部,摘下頭盔,開始了猥褻行為,并在結束后,整理好了死者的衣衫,騎車離去。 啊。王局長一臉的恍然大悟,也就是說,兇手和死者是熟人。 除了這種推測,就沒有其他的可能可以還原所有的案件細節了。我說,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推測。 這就好辦了,死者是個高中生,社會關系非常簡單,熟人就那些,太好查了。主辦偵查員的眼睛里閃著光芒,說。 何止這些。王局長說,洪萌冉的熟人,平時習慣戴頭盔騎摩托,可能會在案發時間經過現場附近,使用長條形u形鎖,可能是性變態或者性無能,而且還有dna證據幫助你們甄別兇手。別告訴我這個案子的破獲還要等到天黑。 不會的。主辦偵查員騰地一下站起身,揮了揮手,帶著幾名偵查員離開了會場。 4 遠遠沒有等到天黑,午飯過后沒多久,王局長就來到了專案會議室,告訴我們,嫌疑人已經抓到了,各種條件非常符合,而且從偵查員的直覺來看,就是他錯不了。dna還在進一步驗證,但估計是沒錯了。 我們幾個人興奮地來到了地下一層的辦案區,在審訊室隔壁的監控室里,觀看審訊視頻。 這人是死者洪萌冉的親戚,平時就騎著摩托車、戴頭盔,關鍵是結婚二十年了也沒孩子,立即就成了我們的目標。他還就在現場附近居住,也使用長條形的u形鎖。經過調查,這人對外聲稱是不想要孩子,但有小道消息是說他不行,他老婆嫁給他,也是因為性冷淡。一名偵查員說。 我看了看視頻,審訊椅上坐著一個瘦弱的男人,三角眼、禿頭,下巴上還有幾縷稀疏的胡須。 這,這不就是死者的姨夫嗎?那個鬧事的家伙!我指著顯示屏說道。 偵查員微笑著點點頭,說:我們這可不是公報私仇,這可是有明確證據證實的。而且,他已經開始交代罪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