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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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他猶猶豫豫準備仔細問問對方到底怎么回事的時候,埋在他懷里的小嬌妻終于開口說話了,聲音悶悶的還帶著點小鼻音: “如果……如果有人想把你帶出梨花鎮,你怎么想的?” 聞言,殷詩一愣,有人想把他帶出梨花鎮? 如果是剛來那會兒,殷詩可能還有一點想要離開梨花鎮的意思。 但這三個月在梨花鎮的生活,讓殷詩逐漸的習慣了這樣一座獨特又滿是秘密的小鎮。 他喜歡梨花鎮里的風,這里的風永遠是那么柔和干凈,午后時光吃飽了就窩在小院子里的竹椅上,閉上眼睛感受著風帶來的梨花香味,整個人就連骨子都舒軟了下來。 他喜歡梨花鎮里的雨,這里的雨不大也不小,下雨的時候天就像蒙了一層霧,雨水滴落在人臉上清清涼涼的,小孩子們會穿著雨衣跑到雨里踩水玩。 一到那個時候殷詩就喜歡坐在大門口靜靜的看著,感覺心靈都被洗劑了一般。 他喜歡梨花鎮的陽光,這里的陽光不會太熱,曬在人身上總是那么溫暖,殷詩搬個小板凳坐在院子里的梨花樹下,聽別家的雞犬吵鬧,只感覺一片祥和,曬得骨子都酥麻了。 他喜歡梨花鎮里的人,這里的人看起來對外人很冷淡,可是當他們接受了你,就會拼命的對你好,張虎子是這樣,柳大媽是這樣,竹大嬸是這樣,最后…… 最后就連一歌也是這樣。 梨花鎮里的一草一木,一陣風一道陽光,都讓殷詩感覺到寧靜舒服。 仿佛他不再是手里沾血的陰冷暗衛,不是李澤淵手里的工具,而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人。 殷詩也怕疼,也想要是被人喜歡被人疼愛,但他從來不說,但是梨花鎮里的人就像看透了他的小心思一樣,把殷詩當成一個小孩子疼愛。 這讓殷詩在尷尬又窘迫的同時,又在不知不覺中把自己融入到了梨花鎮的生活里面。 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比梨花鎮更讓他安心的地方了。 所以當他聽見一歌說有人要帶他走的時候,殷詩竟然笑了一下,是一抹極淡極淡卻很好看不加任何雜質的笑,很純粹,是發自內心的歡喜。 “我不會走的,”殷詩輕抱住一歌的腦袋,閉上眼睛又說了一遍兒,“我不會走的?!?/br> 一歌沒有說話,只是牢牢地抱緊殷詩的腰。 殷詩說了自己不會走,但是一歌卻一個字都不信。 如果是其他人說要來帶殷詩走,一歌有把握相信殷詩不會踏出梨花鎮半步。 但是,如果那個人……是李澤淵呢? 第12章 “一歌哥,你確定要放殷畫走么?” 張虎子蹲在小木屋前面的空地上,無聊的用匕首尖尖兒在地上畫著圈圈,還別說,畫的挺圓的。 一歌這幾天心情都不好,他從殷畫口中得知了所有關于李澤淵和殷詩的事情,要是再讓殷畫講點什么,對方也講不出來了。 “放他走,”一歌捏著手里的毛豆,這是今天早上殷詩剛剝的,“路上護著一點,確保他能順利到達京城?!?/br> 張虎子撇了撇嘴,臉上的神情看起來很不滿意,除了極少數的個別人外,還沒幾個外人能從梨花鎮里活著走出去呢。 “要不……”張虎子拿鋒利的匕首在自己的脖頸上比劃了一下,“我下手把他解決了?” 一歌把玩著手里青色的豆子,臉上帶著點漫不經心,更多的是藏在眼底的深沉和戾氣,語氣冷淡道:“不用,讓他走?!?/br> 張虎子不明白一歌到底是怎么想的,要知道梨花鎮的存在可是一個秘密,是經過多少代人的守護,才有了今天的寧靜與和平。 要是讓殷畫回到了京城,并且泄露了梨花鎮的秘密,到時候有外人溜進鎮子里面可怎么辦? 但是不管張虎子再怎么想不通,他都尊重一歌的選擇,一歌對于整個梨花鎮來說是靈魂般的存在,也是梨花鎮的守護神。 別看一歌整天頂著一張天仙似的臉在鎮子里面為非作歹,招招西再摸摸東,鎮子里面的人卻都愿意寵著他,包容他的小脾氣。 因為他們知道,一歌到底是受了多少罪才長成今天這副模樣,他幾乎是背負著梨花鎮里所有人的難過和念想,卻依舊驕傲的挺直脊背,自己一個人頂著風雪往前行。 張虎子崇拜一歌,也尊敬一歌,所以對于一歌的決策,他哪怕是想不明白,也會認真的完成。 “中午的時候你把殷畫帶到鎮口等我,”一歌捏著那枚豆子,手里使了一點力氣,脆弱的豆子就被捏爆了。 張虎子沒細想,提著匕首點了點頭。 中午一歌提早回到了家,那一盆豆子終于被殷詩剝完了,而那個被一歌踢變形的鐵盆子也被殷詩放到高處,讓它好好的休養生息。 無事可干的殷詩只好自己找事情干,比如幫隔壁的竹大嬸洗洗花生,或者是幫對門的柳大媽彈彈棉花。 自從他跟一歌住在一起之后,治眼睛的湯藥他再也不能偷偷倒掉了,因為一歌就像個護崽的老母雞一樣,時時刻刻守在他旁邊,雙眼死死地盯著他。 殷詩要是不喝,他有的是辦法讓殷詩喝下去。 由于喝藥準時的原因,殷詩的眼睛好了一點,以前是只能模糊的看見一團白花花的影子,現在他能大概看見物體和人清晰的影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