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要可憐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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裝什么。 還不要讓他說第二遍? 他這是又把自己當男主人了? 竹羽椿心中雖有不快,但還是擠出笑容上了車。 她素來不喜歡別人對她莫名其妙地發脾氣,可她意外滿意蘇霏這頗有人味的語氣。 不允許拒絕的口味,夾雜火藥味的語言,冷若冰霜的面容。 無一不刺激著竹羽椿的感官。 她甚至有些興奮。 外面的雨下得很急,竹羽椿特意沒讓任何人接她放學,沒想到還是被蘇霏接到手了。 他們之間隔著四層口罩,蘇霏將一盒特效藥扔到她懷里,一共四粒,一粒叁百。 蘇霏看上去也沒有在教室時那般火熱了,看來是燒退了,有力氣使喚人了。 竹羽椿還在看盒子上的保質期,蘇霏又將一杯奶茶放在她的旁邊。 一點點的芭樂奶綠,大杯,叁分糖,加椰果。 竹羽椿這才抬起頭看向他。 “給我的?” “嗯,不知道你還有朋友,早知道就買倆杯了?!?/br> 蘇霏腳邊的書包撐得連拉鏈都沒拉上,他甚至都沒有回家放書,腿上敞開的物理習題中央還卡著一支筆。 竹羽椿當然知道他說的那個“朋友”是誰。 她干笑了聲,“有心了?!?/br> “你和他在一起了?” “沒有?!?/br> 和他在一起了,那她還怎么心安理得地和他坐在一輛車上聊天? “什么時候在一起?” “目前沒有打算?!?/br> 他就知道。她并不打算負責。 “如果他纏著你不放,我可以幫你解決?!?/br> “不用,我還挺享受的?!敝裼鸫还首鲪芤獾乜吭谲囎?,緊繃的脊椎骨卻硬得她腰疼,于是她又換成了端正的姿勢?!翱粗?,就會想起高二的我?!?/br> “你那并不是追人的態度,我只是你的玩具?!碧K霏倆腿交叉,手握拳撐在大腿上,下巴抵在手關節上盯著她稍顯心虛的臉上看?!八饶阏J真?!?/br> “你這是在怪我?” 竹羽椿的心臟跳動地很快,異常地心慌感中夾雜著被戳穿的快感,一想到面前的人是她睡覺前的臆想對象之一,她的腿就忍不住打顫。 越是需要她認真的時候,她越是會想些別的。 想看他生氣,想看他冷臉,想聽他說以后不要出現在他面前,想看他惱羞成怒掐住她的脖子。 這樣她就可以跪在他面前,祈求他再給她一次機會,這次她只會喜歡他一個人。 想讓他抱抱她,親親她,說愛她。 等她淪陷到想永遠依附他后再被他狠狠拋棄。 這樣又給了她更愛他的機會。 她有時候也會反省自己。 為什么在裴集面前要尊嚴要獨立要完美,可在蘇霏這,她只要他注視著她就行。 他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維持現狀就可以。 只需要做一個偶爾牽牽狗繩,給她投喂點食物的人,她就會眼巴巴地湊上去。 第一次喜歡柏預沅,她還不太熟練。 第二次喜歡蘇霏,她摸出了點門路了。 幾乎病態地祈求他人的喜歡,將自己的自尊碾在腳底蹂躪,羞恥,心酸,又樂在其中,她試圖讓所有人都喜歡上她,可要是目的真達到了,她就會迅速抽離。 ???就這么簡單嗎?你真讓我沒什么干勁啊。 這成了竹羽椿很長一段時間的暗戀法則。 等她玩到精疲力竭,狼狽不堪,試圖建立一個正常人的情感觀時,裴集剛好出現了。 “不怪你?!?/br> 蘇霏斟酌了下言詞,看著竹羽椿發抖的手,他心中默默嘆了口氣,那句“討厭你”終究無法說出口。 早在高二的時候他不就說過千千萬萬遍了嗎? 喜歡上她這么輕佻的人,難道要怪她嗎? 他明明知道這是一場游戲,但他也樂在其中不是嗎? 對方不想玩了,他還膩在其中,拉著對方陪他玩,很無理取鬧不是嗎? 粘著她,事無巨細地和她交流,知道公式,他還怕不會做題嗎? “是我忽略了很多?!?/br> “以后我會做給你看?!?/br> 縱使她是一個叁心二意,追人不專心,總是故意做一些讓他下不來臺的尷尬事情的追求者,但他仍然會被她吸引,心甘情愿地喜歡她。 仔細想想,他一直是一個知禮節,有教養的人。 可屢屢在竹羽椿身上產生一些他難以控制的情緒。 想讓她不對著除他以外的人笑,想讓她只看著他一個人,把她關起來,占有她,做一個只能依附他,離了他不能獨立生活的蠢貨。 那些陰暗的不為人知的幻想,他總是時不時地冒出來。 他忍得都快要瘋了,可她轉眼就喜歡上別人了。 可能連竹羽椿自己都不知道,她只要一喜歡什么東西,她的眼神是會變的。 空洞無神的眼睛因為某件事物變得癡迷灼熱,會忍不住地偷看,guntang得恨不得看掉別人一塊rou來,駐留后,又會裝作毫不在意地收回視線,開始做一些無厘頭的小動作來轉移注意力。 蘇霏已經很久沒看到過她對自己有過那樣的眼神了,久到他以為裴集在她身邊待了半個世紀。 他會努力讓竹羽椿重新喜歡上自己,讓她卸下防備,讓她感覺自己的努力有所回報,然后他在露出自己的真實面目,讓她從外到里全方面地接受自己。 近水樓臺先得月,他會做得比裴集好一萬倍。 如果再看不到,他就要挖了那雙眼睛。 ——不要。 竹羽椿皺著眉頭,摳弄著手指,她心里最后那點愛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厭煩。 甚至討厭蘇霏的存在。 自以為是的蠢貨,干嘛擅自作主啊,他現在連最后一點價值都沒有了。 她的頭很重,手連抬起來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都很吃力,腿如注鉛般又重又硬,走路都有些費勁。 是不是晝夜溫差太大,她有些感冒了? 竹羽椿這么想著,魂不守舍地下了車。 就連蘇霏說他氣胸復發要住院一個星期也只是讓他注意身體,有事微信聯系。 她努力表現出自己對他的關心,可只有她自己清楚,他住不住院和自己沒有半毛錢關系。 要她心疼他嗎?要她在生病期間去探望他嗎? 他以為自己是誰啊。 好像,連他說話都開始討厭了。 一路上她十分煎熬,期待著蘇霏什么時候可以閉嘴。 好吵,他什么時候話這么多了? 能不能放過她。 期間蘇霏還問她想去哪所大學,竹羽椿敷衍地說,想留在省內。 這才讓蘇霏閉上了嘴。 好累啊,說話好累啊。 竹羽椿像個失去牽引力的木偶,肌無力似的關上車門,等車走遠后,她才蹲在地上得以喘氣。 她好像有些缺氧。 直到林付星發消息問她什么時候回來,雨要下大了,竹羽椿還慢慢站起來。 哦對了,還有一個小可憐等著她去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