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原來你是這樣的桃花村
是夜。 月影遍地,竹葉婆娑,夜風輕拂而過,修竹隨風搖曳。 此刻已到亥時,果不其然,桃花村內適時又響起了那男女交合的yin聲。 虞年與應琢面對面在房里坐著,萬分尷尬。 她坐在木桌前,不敢抬頭看對面人,只能紅著脖頸,假裝很忙一樣垂頭摳手,弓著腰,頭都快埋到桌子下面去了。 真的救命??! 她現在真的有一種帶老板來了情趣酒店的無力感??! 虞年下午講得歡脫,倒是忘了晚上還有這茬子事,村里人默認他倆是一對,便沒想給應琢安排住所,直接讓他歇在了虞年昨夜暫住的小屋里。 村里屋子都不大,屬于一眼就能望到頭,走幾步就到了頂,桌子都只有一張,更不可能放兩張床榻。 他二人如今都是凡人,不僅需進食,更需安宿。不久前村民們送來了晚飯,但虞年心中有疑不敢吃,劉翠就是在來了桃花村之后身體才出現的問題,所以一切都要萬分小心。 她倒是心中思慮頗多,唯獨忘了這夜間yin交的盛況。 本想晚上同應琢商量一下二人輪流守夜,不想兩人坐下不久,耳邊的聲音就陣陣傳來,起初能聽出是遠處一戶,后來則一發不可收拾,到如今已是充斥著整座村莊。 她抬起眼簾,偷偷看向應琢,卻不想二人視線正好相撞。 對面人薄唇緊抿,轉眸看向面前的飯菜,“這飯里,有春藥”,他聲音淡淡,似是雙耳不聞,絲毫不被周遭影響。 虞年聞言瞥向那飄香的四菜一湯,好像有些思緒開始漸漸明朗起來。 怪不得...原來你是這樣的桃花村??! 都說來這里求子、求姻緣百試百靈,那可不是嗎,若是在同行二人日常食物中下了春藥,沒有靈氣大家都是rou體凡胎,甚至還找不到村子出口,這不就如甕中捉鱉,直接生米煮成熟飯了嗎! 突然,系統又“?!币宦晱棾雒姘?,正一筆一劃書寫新的劇情: 【虞年看著面前的飯菜,突然明白了些什么,所謂百試百靈不過都源自藥物催情,可劉翠體內蠱種又源自哪里,桃花村還有更大的秘密正在等她探尋?!?/br> 【主線劇情三:五天內為劉翠找到解藥(未完成)】 【目前主線完成度:6%】 弄清了傳聞的來源,也只推動了1點的劇情進度,虞年蹙眉,看來這村里不僅僅是給人下藥這么簡單,劉翠體內的邪氣,還有皮下被植入的蠱種,都是待解的問題。 還是得明日繼續前去探查才是。 “師尊,你可覺得這村內有何異樣”,虞年看向應琢,她白日里倒是在村里轉了一圈,除了那些茅草屋被上了鎖她進不去,其他地方倒真沒看出什么特殊之處。 “嗯,那草屋里應該有些東西”,應琢指尖在桌面輕敲幾下,又道,“還有那條白河”。 虞年點了點頭,心中贊同,她倒也從未見過渾白色的河流,看不見來源,更望不見盡頭??伤M村前還專門查看過四周,并未見有河水流過,那白河仿若是憑空出現的一般。 “那師尊——” “叫阿琢”,應琢輕敲的手指一停,抬眸向她看來。 虞年櫻唇輕啟,正欲說又無外人在,何必再那般喚他。 也就是此時,她聽見了屋外突然傳過東西挪過的沙沙聲,與他們只有一墻之隔。 有人在窗外! 虞年回眸,正好與應琢視線相撞,幾十載的相處,讓他們片刻便明白了對方心中所想。 屋外人弓著腰身,半蹲在窗前,側耳貼在墻頭。只聽里面女子打了個哈欠,聲音悠悠慵懶道, “阿琢,我困了,咱們早些歇息吧”。 隨她一句話,屋內火光驟滅。 那邊廂男子才輕輕應了聲,“嗯”。 隨后便是二人走向塌邊,床榻隨著人躺下發出“咯吱”的聲響,被褥翻滾,而后便再也沒有了動靜。 屋外那人掀眼往窗戶處看了一眼,眉目中的冷厲一閃而過,他掏出隨身攜帶的小刀,在虞年二人 窗欞上刻了一筆,悄然無聲。 ———— 次日。 天邊微細的白,漸漸灑滿了整座桃花村,東方地平線泛起一絲絲粉紅色的光亮,小心翼翼浸潤著天幕。 虞年與應琢二人站在窗前,幾乎是一眼就看見了那道刻痕。 前夜住進來后還專門繞著房子查看了邊邊角角,她確認這痕跡是昨晚之后出現的。 此刻她眉頭微蹙,小臉泛著蒼白幾乎沒有血色,眼下還泛著烏青,活像青天白日里爬出來的小鬼。 一旁應琢抿唇淡淡瞥她一眼,沒有開口,因為他知道自己現在也好不到哪去。 昨夜二人為哄騙那人睡下,雖是同床共枕,但其實中間隔了似有八丈遠,唯一一床的被子,還被他們豎著堆起放在了兩人中間。 虞年不想碰到他,應琢是不敢碰到她。 昨晚那yin叫聲一直持續到后半夜,吵到睡不著不說,還一陣蓋過一陣,應琢不想聽,卻又無法只能捱著。 他聽見一旁虞年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半宿也沒能睡著,最后甚至試著要把頭塞進被褥里。應琢蹙眉聽著身旁的動靜,伸臂將她拽出,兩手覆在她耳上,想以此為她隔去些噪音。 當時應琢看見,小徒弟輕眨兩下眼睫看著他,一雙杏眼里寫滿了委屈,因為太久沒睡覺,眼底都泛著紅絲。 是了,她比自己早來一天,看她神情桃花村也應是早已有這種情況,虞年以凡人之軀,已是整整兩夜未闔眼了。 一夜過去的極不安穩,二人都整夜未眠。 此刻,虞年站在窗前,已是疲憊不堪,眼皮像是灌了鉛,一眨眼馬上就會黏住,自穿到修真界之后,虞年是真的從未有此刻這么累過。 她有些精神不濟,神志都有些恍惚,但因為還要探查村內情況,還要完成任務,她現在算是空吊著一副軀體在硬撐。 應琢看虞年晃晃悠悠快要倒下,立馬上前兩步,大手一撈,將人攬入自己懷中。 他衣抉一動,虞年已經被一團溫熱所包裹,鼻腔里都是他身上的竹香,耳側,是他皮rou之隔下清晰可聞的心跳。 似是突然被涼水兜頭,虞年瞬間清醒! 直起身一把將他推開,用力過大自己甚至踉蹌兩步,神色中滿是尷尬。 懷中的柔軟一觸即離,應琢只覺得她一推卻似利刃插入胸腔,痛到半晌都忘了呼吸。 只這一瞬,她就已經拒絕了他千萬遍。 到底為何,是他就不可以? 許久,應琢垂著眸子不敢看虞年,生怕看見對方眼中的厭惡,他喉頭一動,好像十分晦澀一般道,“刻下痕跡的人,應當是個修士” 果不其然,虞年注意力立馬被轉移。 她轉頭看向那道刻痕,歪頭疑惑道,“修士?” “嗯,凡人做不到這般流利,也刻不了這么深”,他一手撫著床上刻痕,一邊分析道,“但這人修為不高,不然昨夜也不會被我們發現”。 虞年雖不清楚她這師尊到底報了些什么心思,但身為扶搖仙尊他的話還是可信的,更何況,應琢根本沒有騙她的必要。 可這村內根本沒有靈氣,又怎會有修士? 難不成,那人身上帶了什么能留住修為的法器? 虞年心中疑惑,想這人可能會是推動劇情的一個突破點,若是能將這人找出,說不定就能連枝帶葉,將這村中秘密一起拔出。 這樣想著,虞年便帶著目的性與應琢在村中閑逛了一整天。 從村頭到村尾,每個角落都沒有放過,卻只得到應琢一句,“這陣法的陣眼應當不在村內”。 他二人也想尋個時機,去查查那些草屋,卻不想今日再去,那門口竟是守了不少村民,說著里面是他桃花村的密寶,外人是不得靠近的。 見狀,虞年也不敢再暴露自己的意圖,只能帶著應琢又回到了那白河邊上,婦人和孩童們,仍在那里捶打著洗凈的衣物。 應琢和虞年假意坐在一旁與他們聊天,實則是在觀察旁邊的河水。 她的師尊又主動當起了盛瓜子的托盤,有時看虞年不吃,還主動伸手喂兩顆,動作愈發熟練。 可一天下來,探查都沒什么進展,倒是聽了不少村民夸他們這一對是郎情妾意、天造之和。有個婆子甚至連成婚的日子都為他倆算好了,說是月中最合適,更符他二人八字,那陣子成婚二人便會長長久久、生死相依。 又是一天過去。 當夜回屋時,虞年因為找不到線索,晚上還要被迫聽春歌,一副失望迷茫模樣。她轉頭一瞥,旁邊應琢倒是看起來精神抖擻,嘴角還掛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這人該不是太久沒睡,把腦子熬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