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月光就夠了 第96節
王凱寧不想多說:“你打聽他的現女友干什么,不嫌膈應嗎?” “我想自虐一下,讓自己快點死心不行嗎?”徐如月說,“放心吧,我過兩天就走了,破壞不了他們的?!?/br> 王凱寧嘆氣:“你想知道什么?” “岑理喜歡她嗎?” “廢話,不喜歡她跟她談戀愛干什么?” “我看外表是個挺可愛的女孩子,”徐如月笑笑,“性格怎么樣?” 另一個人比王凱寧先開口:“跟外表一樣,也很可愛,我們前兩天還一起吃了夜宵,特別有意思一姑娘,逗她特別好玩,是吧老王?” 王凱寧點點頭,心想徐如月要用自虐來死心,那他就幫她一把好了。 “我覺得她跟岑理在一起挺般配的,一動一靜,岑理安靜她活潑,兩個人正好互補,是吧?” “那是,絕配?!?/br> 幾個人一言一和的,徐如月咬唇,面無表情問:“這么夸人家,到底是岑理喜歡她還是你們喜歡她???” 王凱寧使出最后一招絕殺。 “那肯定是岑理喜歡她啊,不然那天也不會都等不及回家,在大街上就抱著人家親啊?!?/br> 徐如月倏地睜大眼。 “什么?” “情侶接吻那不是很正常?你這么驚訝干什么?”王凱寧嘆氣,“月姐,說到這份上就夠了,再虐就不合適了,岑理確實談戀愛了,別問了哈?!?/br> 徐如月沉默下來,半晌后,她起身,說要去趟洗手間。 人走之后,幾個男人長短不一地各自嘆了口氣。 “你們說徐如月這是何必呢,當初在學校的時候跟岑理多郎才女貌,又是高中同學,這么偶像劇的開局,愣是被她自己給作死了?!?/br> “不過她說她和岑理沒交往過,到底是真的還是說醉話???” “不知道,可能是怕我們一直記著她當年劈腿的事兒才那么說吧,畢竟都畢業好幾年了,隨她怎么說唄?!?/br> 聊了幾句,又聊回到岑理身上。 “不過岑理跟他女朋友能成,還是得多虧了老王缺德?!?/br> “那是,要不是老王臺球贏了岑理,讓岑理搞大冒險懲罰,讓他去跟池柚告白,他倆還真不一定能在一起,雖說招數是缺德了點,但反正他女朋友也不知道,皆大歡喜。老王這紅娘當的,確實受之無愧?!?/br> 王凱寧擺擺手,謙虛道:“湊巧湊巧,我當時也是沒想到岑理居然早就對——” 話沒說完,突然被旁邊的人用力捅了捅胳膊。 王凱寧:“你干嘛?” 旁邊的人瘋狂給王凱寧使眼色。 王凱寧往后看了眼,這才發現徐如月不知道什么時候從洗手間回來了。 他趕緊閉了嘴,徐如月去了趟洗手間,突然就清醒了,一點都沒有剛剛黯然神傷的樣子了,笑著坐回到座位。 王凱寧一臉不安。 他剛剛說的話,這女的應該沒聽見吧? 飯吃完,幾個男人先把徐如月安全送回了酒店。 到了酒店門口,徐如月下車,和幾個人告別。 王凱寧最后說:“月姐,把眼光放長遠點,國際化一點,找個不禿頭的英國帥哥當男朋友其實也挺香的?!?/br> 徐如月笑著說好。 車子開走后,徐如月在酒店門口吹了很久的風。 可惜深城的氣候太溫暖,沒能吹走她躁郁的心情。 她對岑理的女朋友實在是很好奇,內心的驕傲不想叫她自取其辱,可是她還是沒能忍住去找王凱寧打聽岑理的女朋友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她不信岑理會主動跟人告白,當初她的那場告白,周圍的同學都在為她加油鼓氣,她志在必得,卻還是在岑理的臉上看到了他的為難。 答應她的告白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在為她的得償所愿而歡呼起哄,唯獨她敏銳地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不情愿。 就好像是她逼著他答應似的。 徐如月冷笑兩聲,想起自己無意中聽見岑理那幾個同學的對話。 大冒險。 原來岑理也會玩這么幼稚的游戲。 估計他當時去跟那個女孩子告白,沒料到那個女孩子居然答應了。 所以他才不得不答應跟她交往吧。 這樣一想,徐如月的心里又好受了些,至少他現在的女朋友,和他在一起也是趕鴨子上架,并非是他真心喜歡。 聽王凱寧說岑理的女朋友是原畫師,徐如月掏出手機,點開破曉的官號,從官號中幾百個關注中一個個地篩選和查找。 人在感情方面的洞察力不亞于福爾摩斯,尤其是對情敵。 回到酒店房間,徐如月連澡都沒來得及洗,認真而耐心地試圖找到岑理女朋友的社交賬號。 找到幾個原畫師的號后,徐如月實在無法確認哪個是岑理的女朋友,于是她又點開了岑理的號。 他的號萬年不登,動態沒幾條,關注也不多。 也許岑理關注了他現在的這個女朋友的社交賬號。 翻了翻,果然在兩份關注列表中找到了一個共同關注。 她點進去,最近的ip也對,顯示的深城。 是個粉絲不少的網紅畫師。 徐如月從頭翻起,然后翻到了一張人物畫,她直覺這是岑理,因為戀愛中的女孩子,大概率不會畫除男朋友以外的男人。 又看了下評論,粉絲問她這是誰。 她說這是月亮。 徐如月不明所以,又往前繼續翻她更早的動態。 岑理的女朋友在這個號上分享的生活動態不多,大都是畫,評論區的互動倒是比較多,但都是一些追星和追動漫的號。 她一條條翻過去,翻到了幾年前,甚至還翻到了疑似岑理女朋友前男友的評論。 那個叫“愛笑的柚子是甜的”的賬號。 徐如月記得,岑理的女朋友好像叫池柚,這個柚應該是柚子的柚。 那池是哪個池? 徐如月仔細想了想,不知道為什么,她的腦海里突然出現了池塘的池字。 池柚嗎? 她邊回憶著邊往下翻,終于翻到了她最早期的相冊。 那是一張黃昏的畫,附言是“高中紀念”。 徐如月倏地睜大了眼,池柚的名字和這張畫漸漸在記憶中重疊在了一起。 她對這張畫之所以熟悉,是因為曾經她在高中學校的公告欄上看到過這幅畫。 之所以有印象,是因為那次她路過公告欄時,偶遇到了岑理。 她以為岑理是在看榮譽榜,于是也湊過去看,除了看到岑理的名字在第一列的第一行,還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在他后面幾行。 她故意找話,問他:“你是怎么保持每次都考年級第一的???我想穩住年級前十都不容易?!?/br> 岑理沒有回答。 徐如月側頭看去,這才發現他其實沒有在看榮譽榜,而是在看榮譽榜旁邊張貼著的,在前不久的市美術大賽中獲獎的美術作品。 順著他的目光,她猜他應該是在看那副畫著黃昏的畫。 他看得很認真,側臉安靜柔和,看著看著,突然就瞇起了眼,往前傾了傾身子,更加仔細地去看。 他在看這幅畫下方,這幅畫作者的班級和署名。 他又看了會兒,才發現旁邊還有個徐如月,男生沒說什么,對她淡淡打了個招呼,然后離開了。 等他走后,徐如月也仔細打量了這幅畫,她不懂畫,只看得出來這幅畫很漂亮,并沒有看出什么特殊的地方。 這幅畫的作者叫池柚,名字很有意思,一看就知道是個女生。 *128班,普通班的人。 記憶回攏,徐如月躺在床上,突然諷刺地笑出了聲。 岑理現在的女朋友,居然是他們的高中同學。 這算什么?蓄謀已久?久別重逢? 那她算什么? 她高三的那場告白,還有大一的那半個學期,又算什么?在她為自己告白成功而感到狂喜之時,同學和老師散去,他歉意的回絕,在大一入學她終于成為他“女朋友”后,他卻對她說“如果你交了男朋友,我會替你跟你的男朋友解釋”。 如今回憶起,她覺得自己一直就像個舔狗似的。 不、不是像,就是舔狗。 當時喜歡岑理的女生那么多,時隔多年,一個普通班的女生突然從半路殺了出來,成了岑理現在的女朋友,憑什么? 她重新拾起手機,去找岑理詢問。 岑理早在大一他們分手之后就刪了她,她從校友群里找到他的號,然后發了好幾條好友申請過去。 「你現在的女朋友是我們曾經的高中同學,這件事你知道嗎?」 徐如月焦急地等待著岑理的回復。 她內心里,其實是希望他不記得的。 也許他當時是去看榮譽榜的,只是恰好旁邊貼著畫,畫得比較漂亮,所以他就順便看了一眼。 幾年前無意中看過的一張畫而已,誰會記那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