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月光就夠了 第95節
畢竟她上次都把岑理看成陳向北了,也沒見岑理生多大的氣。 情侶之間要互相包容,岑理包容她,她肯定要包容岑理。 況且她也不是高中的那個她了。 高中時候的她只是暗戀,都沒資格吃醋呢。 現在的她倒是有資格吃醋了,但是她覺得沒必要。 誰都有過去,包括岑理。 只要現在的這一刻,他是她的男朋友,就行了。 池柚沒跟他們一起吃飯,王凱寧就知道岑理大概率也不會跟他們一起了。 果然池柚一走,岑理也跟他們幾個告別了。 他們幾個人今天跟徐如月約好了一起吃頓飯,徐如月沒有工牌,昨天是得到了特殊允許才進的他們公司,今天沒有拍攝任務自然也就進不來,于是他們就約著在公司門口等她過來。 幾個人都有情商,沒有叫上岑理。 在公司門口等徐如月過來的時候,正好又碰上岑理出來。 聊了沒幾句后,徐如月到了,一群人商量著誰坐誰的車,岑理沒有加入他們的話題,目光清淡,低垂著眼皮在旁沉默。 直到他掀眼,突然看到了池柚。 在一群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岑理直接朝池柚走過去,然后拉住了她。 誰知徐如月居然邀請池柚跟他們一起去吃飯,王凱寧先是沒反應過來,但很快又覺得這主意不錯。 本來還不敢叫上岑理,但又怕岑理心里不舒服,感覺跟孤立他似的,如果女朋友也一塊兒過去,那就沒事了,反正他們幾個嘴嚴,而且事先通過氣,不會亂說話。 哪知道池柚拒絕了。 沒辦法,只能他們幾個和徐如月去吃飯了。 不過也好,沒有岑理在,他們反倒和徐如月聊得更自在。 因為徐如月說在英國那邊幾乎吃不到什么特別正宗的中餐,于是幾個人就約在了一家中餐廳。 他們沒訂單獨的包廂,主要是在大廳吃更熱鬧,氛圍也更好。 說是吃飯,其實更像是喝酒,徐如月跟他們幾個是舊時,關系也不錯,幾個人知道徐如月的酒量不錯,也就沒玩什么紳士風度,直接跟徐如月你一杯我一杯地喝了起來。 喝著喝著,徐如月突然問了句:“那這周末的同學聚會,岑理應該也不會來了吧?” 王凱寧說:“對啊,之前不就說過他不會來么?!?/br> 徐如月低頭,有些苦笑:“怪我,害他連同學聚會都沒辦法參加?!?/br> “嗐,都過去了,岑理早不在意了,你也想開點?!蓖鮿P寧安慰道。 徐如月反問:“他要是真不在意了,那為什么我組的局他不來?” 王凱寧心說不在意不代表能跟你握手言和重新做朋友吧,畢竟你之前給人扣了那么大一頂綠帽子。 但他面上什么都沒說,只聽徐如月又突然來了句:“可如果他還在意,又為什么要交女朋友?” 包括王凱寧在內的幾個人一時間都不知道該說什么。 都分手這么久了,再交女朋友不是很正常?難道還交男朋友不成? 幾杯酒下肚,徐如月說話有些不受控制,喃喃道:“明明跟我分手以后就再也沒談過戀愛,從大一一直單身到現在,怎么我現在一回國,他就談了?就那么剛好嗎?” 徐如月看向王凱寧:“老王,你說他是不是故意找個女朋友來氣我的?” 這姐會不會自作多情了? 王凱寧語氣猶豫,委婉道:“……他應該沒那么幼稚吧?!?/br> 而且岑理跟池柚在一起的時候,他們誰都不知道徐如月會回國啊。 “那你怎么解釋為什么他早不談晚不談,偏偏這個時候談?” “這緣分到了就談了唄,”王凱寧頓了頓,見徐如月的語氣越來越酸,不確定道,“月姐,你跟我們幾個說實話,你這次主動找我們合作,還有特意回國到深城來,是不是奔著岑理來的?” 徐如月笑笑,干脆道:“不然呢?” 幾個人沉默,心說那你是白來了。 王凱寧嘆氣,問她:“你在英國幾年,難道就沒遇見喜歡的人?” 徐如月點點頭,又搖搖頭,語氣略有落寞道:“周圍優秀的人其實挺多的,但不知道為什么,我覺得每一個都不如岑理?!?/br> “你們不會理解我的,從高中開始我就喜歡岑理了,他是我第一個覺得,這個世上怎么會有這么優秀、這么好的男生的人?!?/br> 高一入學分班,徐如月就讀的精英班,班上的每一個人都是從各個初中篩選過來的優等生,剛開學的那節課,老師還沒來,大家都在班上找和自己同初中出來的同學,試圖先建立一個小團體。 徐如月當時也在和同個初中畢業的女生說話,教室里很熱鬧,直到一個陌生的男生出現在班級門口。 男生瘦高白皙,徐如月對他的第一印象就是這個男生很好看,也很孤傲。 他沒有合群,更沒有找同伴,而是隨意找了個靠墻的位置坐下。 后來班上的同學才知道這個男生叫岑理,是從燕城轉過來的,初中是在燕城有名的重點中學讀的。 大城市來的天之驕子啊,怪不得看著不好接近。 第一次月考,岑理就拿下了年級第一,哪怕是在精英班,他這樣的成績也足夠矚目了。 慢慢的,班上的同學發現岑理并不冷漠,他只是性格比較冷淡,但對于其他人的善意和接近,他并不是很抗拒。 班上的幾個男生琢磨透了岑理的性格,很快就和他變成了朋友。 但女生們始終和岑理保持著距離,徐如月真正和岑理有接觸,是某次排座位,老師把她安排在了岑理的前桌。 她也不知道那時候怎么的,只要一想到岑理每次上課的時候坐在她身后,會看到她的背影和馬尾辮,就不自主地緊張。 只是她把自己的這份緊張隱藏得很好,就這樣相安無事地當了半個月不熟悉的前后桌,直到某次室外的體育課,悶熱的夏季突然下起了雨,同學們只能遺憾地跑回教室上自習。 自習上,有人在學習,有人在說笑話,徐如月低頭認真寫著模擬卷,突然聽見身后的男生在竊竊私語,似乎是在說她。 “徐如月……內衣……” 并不清晰,徐如月卻聽見了關鍵詞,她突然睜大眼,想起來自己今天穿的是有顏色的內衣。 夏季的校服是白色的短衫,剛剛暴雨來得急,她淋了不少雨,背后也被打濕了。 她突然轉過身去,坐在她后面的岑理被她的動靜鬧得抬起頭。 徐如月一下子臉紅,不敢轉回身,因為她怕岑理看見她的背后。 她只好隨便從模擬卷上找了個題目。 岑理沒說什么,看了會兒題目,便在草稿本上為她講解起了題目。 這是她第一次問岑理題目,也是岑理第一次給她講題目。 男生是燕城人,明明來自北方的城市,身上卻有著南方的溫潤和清冷,他剛轉來童州,口音還沒被同化,說話會不自覺帶上兒化音,卷舌慵懶,撓癢她的耳朵。 她第一次發現,原來岑理說話的聲音這么好聽。 題講完,徐如月不得不轉過身。 為了擋住背后,她不得不在教室里把書包背了起來。 “徐如月?!焙竺娴尼硗蝗唤兴?。 沒等徐如月說什么,他從自己的書包里拿出了什么。 是他的秋季校服外套。 岑理把校服遞給她。 徐如月有些驚訝:“這么熱的天氣,你還帶了外套來?” “嗯,我媽說童州經常變天,”岑理說,“你穿吧,小心感冒?!?/br> 岑理應該也看到了她的背后,所以才把校服借給她穿。 但他和那幾個偷偷調笑她的男生不同,他裝作什么也沒看見,什么也沒說,黢黑眼眸里什么情緒都沒有,安靜清冷,一絲冒犯都沒有。 用一句簡單的關心蓋過了所有,維護了她的顏面。 徐如月接過校服,這場暴雨來的不打招呼,教室外大雨傾盆,甚至還有可怕的雷聲,而她卻聽見了自己清晰的心跳聲。 心動開始萌芽,之后便如同瘋長的枝芽,迅速在她心間長成了一棵茂盛的大樹。 …… 王凱寧聽著徐如月的喃喃,撇撇嘴,小聲吐槽道:“誰讓你不珍惜呢……” 徐如月聽到了,自嘲地笑了笑。 “是啊,我活該,誰讓我犯賤,明知道他不喜歡我,還湊上去給他當舔狗?!?/br> 王凱寧:“……” 這姐喝醉了吧?開始演悲情劇了。 既然這么喜歡岑理,那當初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岑理,還要劈腿? 趁著喝了酒,他也把這個疑問問出了口。 徐如月沒有正面回答,而是反問:“老王,如果我跟岑理壓根就沒交往過,所以我和那個學長在一起,也根本不算劈腿,你信嗎?” 王凱寧一臉震驚:“???!” 他茫然地看了眼在座的其他人,發現其他幾個人也跟他是一樣的表情。 “你知道當初我跟岑理坦白說我跟那個學長在一起之后,他對我說了什么嗎?” 徐如月表情復雜,苦笑道:“他說恭喜?!?/br> 王凱寧一臉問號。 “不是,先不說劈不劈腿,到底你倆交沒交往過???” 徐如月搖搖頭,顯然不愿再多說了。 王凱寧跟其他幾個人面面相覷。 當年的事他們也只是聽別人說,岑理這個當事人又對他和徐如月之間的事緘口不言,現在聽另一個當事人訴說,更加讓他們一頭霧水。 徐如月很快換了話題,問起了岑理現在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