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黑甚爾if愛人11
*第十章擴充 五條律子睜開眼睛,望著他發紅的耳廓,下意識問了句,“……你不想嗎?” 他沒回答,兩個人的喘息聲都越來越沉,體溫煎烤著逐漸收干身體里多余的水分,欲望變得黏膩不堪。他偏過頭去看她,床頭那盞晃動的燈點著一星微弱的光,像螢火蟲的尾巴,呼吸追著光源落在她臉上,吹得她紋絲不動的側臉看上去像瓷器一樣脆弱。 她在他的沉默中抬起頭,主動靠過去親吻他,手順著他動搖的手掌鉆進了浴衣下,試探著碰到他垂著的半硬的yinjing。 握住的時候,他的呼吸明顯頓住,沒一會兒yinjing就順著她的手抬高,從浴衣下面頂了起來。五條律子已經被親得迷迷糊糊,他手臂稍微用力就把她拖到了自己跟前,坐在了自己大腿上。她驚呼一聲,又重新被堵住,舌頭粗糙地舔過牙床和口腔,黏黏糊糊的含著她的嘴唇吮吸抽插,頂得她呼吸紊亂,意識模糊,費勁地配合著他,結果根本配合不上,一兩線津液順著嘴角下巴淌下來,浸得她的嘴唇和兩頰皮膚都透著一股濕靡的紅。 她一走神,手上摸的動作就有些放松,一邊稀里糊涂地在想怎么一只手環不住,一邊漸漸失去章法地上下擼動。挺立的yinjing撐著她的手心,guitou的形狀在完全勃起之后變得異常明顯,從一yinnang順著青筋遍布的柱身撫摸到頂,手心里的皮膚熱到發燙,原本還具備rou體的彈性的部分變成了堅硬的燒熱的鐵塊,燙得她整個手臂都有些發麻。她完全看不見,但靠著直覺和想象力,他身體猙獰的輪廓幾乎嵌入了她的身體里。 思緒很快漲高,跟著他充血的身體一起陷入高熱。 禪院甚爾摟著她的手越來越用力,對比起來她的力氣顯得就像是在撓癢,對他來說遠遠不夠。身體里像是有股用不上的力氣被吊著,密密麻麻的欲望隨時都能掙破他的皮囊一涌而出。他放開她,伸下去握緊她的手,告訴她,“你這樣什么都抓不住?!?/br> 抓緊,他沉重燥熱的呼吸一下就貼到了她赤裸的脊背上,像砂紙似的滾過去一層火辣辣的疼,她的皮膚磨紅一大片。 “……用些力?!彼难例X貼著她的頸窩,吻愈發像是啃咬,他備感壓抑的身體此時完全像是揭開了偽裝徹底露出獠牙的動物,食欲和性欲混雜在一起,身體的饑餓讓他發出充滿威脅性的聲響。 五條律子被他的呼吸撫摸過的地方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禪院甚爾把臉貼到她的長發里,他抓著她的手越來越快,另一只手又伸到了她的衣服里,她本來就沒有穿好的衣服此時又半掛在了肩膀上,她一絲不掛的靠著他的胸口,rufang顫巍巍地壓在他身上,抵在他滾熱的胸口。身體接觸起來一面熱一面冷,她慢慢化開了,趴在他肩頭只剩下了濕潤的喘息。 她變成了徹底被動的一方,被他掌控著,他的yinjing撞到手心里,前列腺液涂滿了他們交握的手掌。握緊的手反復被他撞開,那層接觸的皮膚變得黏膩濕熱,如同裹緊的潮濕的xue道,他的進出完全是模仿著性愛的姿態——正氣勢洶洶地侵犯她。這種近似的快感令他的身體也開始顫抖,繃緊的肌rou到了極限,整個后背,她能夠摸到的地方都變成了無堅不摧的石頭。呼吸徹底變得嘶啞渾濁后,他欲求不滿的聲音赤裸地漲起來,讓她心驚rou跳。 五條律子快要徹底陷入可怕的迷茫之中,擺脫了卑微的討好和慌亂的依賴,她靠著他汗濕的肩膀只覺得心里有股無法言說的疲憊。 躲在他肩膀的陰影里,jingye的氣味濃烈得沖到了面前,沖得她淚意又滿了上來。她聽見了他此時沉重的心跳和呼吸,在她手里慢慢垂下去的yinjing還依舊壓著她的手,壓得她喘不過氣。 還要怎么做?五條律子很清楚,屈從于求生的本能,順從于貧瘠的現實。 可是好累,她悄無聲息地把眼淚擦在他肩上,委屈感比先前還要重。這時候他沒說話,她也沒有,只是安靜地縮在他懷里。 禪院甚爾手指順著她裸露在外的脊骨滑動,他的手掌心貼著她出了一層薄汗的肩胛骨。她的眼淚滑進肩膀里的時候,他的喉結跟著上下動了動,肩膀上的眼淚滴滴答答往下滑落,悲哀像是一陣無聲的雨。 他語氣悶悶地說:“夠了?!闭f完放開手,拿著毛巾擦干凈她手心里的jingye,等她坐穩才起身自己一個人走出房間。 五條律子直愣愣地盯著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門緊緊關上時她像被抽去了力氣,癱坐在榻榻米上。他身上的氣味依舊留在房間里,濃烈的,yin靡的擠在一間不過幾坪的房間里,窗戶緊閉著,空氣被各種氣味攪和得很渾濁。 她用冷水沖洗了好一會兒也沒見散去多少,身體浸泡在這樣的氣息中陷入沉睡,第二天醒來時還有些頭昏腦脹。 轉過臉,發現禪院甚爾睡在了另一張被褥里。 他在她起身的時候就醒了,聽見她走動,房門合上的瞬間他躥了起來跟上去,聽見門外水聲起來才停下,隨后裝作若無其事地回去躺下,兩只手枕在腦袋后面,重新閉上眼睛。 他不會承認自己心虛,但確實在琢磨怎么能讓等會兒兩個人的氣氛不那么尷尬。 沒一會兒門重新被打開,禪院甚爾睜開眼睛側過頭,頭發濕淋淋的五條律子一面擦著滴水的發梢,一面走進來,臉頰被熱氣熏得微微發紅。目光撞在了一起,他正要說點什么,她的眼睛已經飛快地挪開,坐到一邊背過身不看他,一言不發地低著腦袋擦頭發。 房間里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隨著一陣布料翻動的聲響,他走到她身后,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不那么生硬,“要去這里看看嗎?”手伸過去,拿著的是她昨天在柜臺上拿走的東西,這附近的神社是奈良的一個景點,整個村子都因此在負責維持一份小型旅游產業,柜臺上放了指引手冊。 在昨晚之前,他們還能談談想去哪兒,現在關系似乎又回到了原點。 安靜了一會兒,她的臉從毛巾里鉆出來,低低地‘嗯’了一聲。 “怎么樣?” “好?!?/br> 禪院甚爾動作迅速,收拾完離開時習慣性地伸手去牽她,結果抓了個空。側過頭看見她不留痕跡地背著手避開了他,一直垂著腦袋,臉藏在鴨舌帽里面。自討沒趣,他也沒好意思不高興,只是把手放回口袋里。 坐回車上,車里的收音機噪音比昨晚的還煩人,他調了好一會兒也不見好,索性徹底關了,在一種粘稠的寂靜里開著車鉆進了村子不遠處的大本山。 五條律子縮在副駕駛座位里發呆,下巴擱在手心,眼睛盯著打在玻璃上細碎的金色樹影,時間一幀一幀的從臉上掠過,一點點撫平她不定的思緒。大概只有行駛途中,用不斷向前的車輛取代固定的房屋,她才會真切的感受到自己是真正逃離了的。 空調呼呼作響,車內有很重的皮革氣味,聞得她腦袋發沉。她把車窗打了下來,清晨干燥的風魚貫而入,臉微微探出去時身后的禪院甚爾關掉了空調,同樣打開了駕駛座的窗戶,對流的風帶走了干澀的氛圍,他們的聲音被風取代,兩個逃離的人命運又融匯到了一起。 “說起來,”她回頭看他,“現在像旅客一樣去參觀,沒問題嗎?” “沒問題?!?/br> 他的臉色看不出一丁點的為難,仿佛驅車離開那座公寓已經是很久之前。她垂著眼睛,天平在心里上下搖晃,“那之后……我們要去哪?” “都可以,如果沒有想去的地方,就去東京,”他這么說,“大城市的人很多,多到沒人在意你從哪里來?!?/br> “哦?!?/br> 他忽然問,“餓嗎?” “有點?!?/br> “有牛奶和面包?!闭f完指了指身后座位上的袋子。 她伸手去拿,收起了剩下的話,到東京以后呢? 安靜了沒多久,車子就從崎嶇的山道鉆了出來,視野逐漸變得開闊,她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體,駛過的小路兩側林木顏色淡去,轉而剩下一片竹林被風吹得沙沙作響,放眼望去,飛鳥黑色的身影掠過神社漆黑的屋脊,飛往遠處綿延起伏的暗綠色的畝傍山。 本身就不是特別熱門的旅游景點,過了旅游熱之后,神社門下人煙稀少,鳥居前只有一臺車停著。她先下了車,站在神社鳥居下抬起頭,天空和對稱的神社被鳥居切成了一個四四方方的框,如同一副陌生的畫。 禪院甚爾停好車,回頭看見她站在鳥居下發呆,像那些越過屋脊的鳥落下的一截影子。 他大步跨過去,把影子撿起來,兩人并肩走上臺階。 內院供奉的是他們都不認識的本地神,她仰著臉,看神像半闔著眼睛,似笑非笑,面容一團和氣,看他們和看別人沒有什么不同。人的信仰總是與自身的欲求密切相關,以種植為生的農家祭祀土地神,以紡織業為生的人家則信奉神女木花佐久夜毗賣和石長比賣,一旦有需要,老鼠也會變成大黑天大人的使者。 想要什么,神明就會變成渴望的模樣—— 五條律子站到祈福箱前面的時候,禪院甚爾從旁邊伸過手臂,手心里放著硬幣。 她從他手里拿走硬幣丟進去,在一片叮叮當當的聲音里雙手合十,大殿的空氣有些不流通,悶得她耳朵都熱了起來。 禪院甚爾兩只手插在口袋里,問她:“你信神嗎?” 五條律子答得很干脆:“不信?!?/br> “許愿不誠心不會靈驗吧?!?/br> “我沒有許愿?!彼犻_眼睛。 ——神明沒有任何變化。 她沒有信仰,也沒有期許,她篤定神救不了任何深陷于苦厄的人,更救不了她。她內心的渴望永遠不在神的手里。 想到這,她的余光瞥了一眼身邊站著的禪院甚爾,心中天平悄悄地偏移了半寸。 隨后重新閉上了眼睛。 禪院甚爾見她閉眼,又丟了硬幣進去,跟著她雙掌合攏。 他覺得他也不信佛,畢竟神佛也從不救他,他的爛命,他的生活,他的一切都是自己從詛咒和死神的手里搶回來的。 只是閉上眼睛的瞬間,他想著身邊站著的五條律子,內心冒出來一個前所未有的,虔誠的聲音。 ‘請保佑我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