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醉酒
修思轍開了一瓶蘇打,嘩啦啦給祁月舟的杯中酒兌滿,他說:“喝慢點?!?/br> 杯中液體咕嘟嘟地冒著氣泡。 修思轍給祁月舟兌蘇打,等于說是把態度擺這兒了,不管相重云和祁月舟有什么是非糾紛,今天祁月舟是他帶來的,哪怕相重云今天過生日大家給他面子,他也不能太過難為人。 相重云心里窩火。 他看不過祁月舟追根溯源不還是為了修思轍?一個兩個好兄弟被同一個女的玩得團團轉,他為了兄弟們的面子以及和氣守口如瓶,去警告這女的反倒被她一頓嗆,到頭來他護的兄弟也護著她! 相重云覺得自己真是個吃力不討好的孫子。 越想越氣,相重云的小脾氣猛地就上來了。 今天誰說話都沒用,他非得把這個可惡的女人灌趴下不可! 相重云不待祁月舟緩沖一下,又同她碰杯道:“來,再喝一個?!?/br> 于是祁月舟又仰頭喝了半杯,唇角溢出的酒滴順著下巴流到脖子最后沒入胸口。 相重云見她牛飲一般的喝法,推斷這女人喝這么猛并非是有意向他賠罪,而是壓根不懂喝酒。 在祁月舟的認知里,她堅信人喝多了酒會吐,會酒精中毒,但絕不可能失去理智。不然那么多酒后亂性的人為什么總是逮著比自己弱小的人欺負?這說明他清醒著呢。 所以祁月舟一點兒不怕自己會醉酒發瘋。再說了,這酒也就是嘗著有點苦,味道不怎么的而已。 修思轍擔心她喝多傷胃,端來幾盤烤串放祁月舟跟前,“別只顧著喝,吃點?!?/br> 祁月舟將盤子往相重云那邊推了推,“相少,一起吃?!?/br> 燈光下祁月舟的兩頰酡紅,笑靨如花。她這會兒聲音柔柔的,尾音還輕飄飄地往上勾。 相重云呆呆地瞧著她,鬼使神差地從盤中拿了一個烤串,吃到嘴里后才發現是自己最討厭的蘑菇。 他忍著想吐的沖動,把蘑菇串咽了。 相重云想,他這么做完全只是出于伸手不打笑臉人,絕不是……絕不是看她看得走神了。 “來啊,姐們兒,一起唱??!” 電視機上切了首新歌,孫鶴函找了個話筒塞祁月舟手里。 他這人最愛熱鬧,見祁月舟這邊安靜得仿佛跟他們兩個世界似的,故義不容辭地來炒熱氣氛。 “這首歌我不會……” “別害羞別害羞,來嘛來嘛?!?/br> 祁月舟真不是害羞。剛切的這首歌是最近大熱的韓語歌,她不懂歌詞,頂多能哼個調調。 許是受到熱情的感染,祁月舟把話筒一放,站起來,“真不會,要不我來跳個舞吧?!?/br> 孫鶴函興奮,“行??!” 酒勁上來了,祁月舟渾身燥熱。 她把外套一脫,只穿里面一件一字領緊身上衣,腳步虛浮地走到前面來。 另一人cao著別扭的韓語瞎唱著,祁月舟跟著在一旁即興來了段爵士,舉手投足極其性感而富有張力。 大家雖然耳朵受到了摧殘,但飽了眼福。下面一片歡呼叫好聲,手搖鈴嘩啦響。 曲子跳到一半,祁月舟頭暈暈的,肢體控制愈發力不從心。 “累了?!?/br> 她擺擺手,示意不跳了,東倒西歪地往沙發走。 修思轍知她醉了,趕上前攙扶,“還好嗎?” 祁月舟醉眼迷離地笑道:“我沒事……哎呀——” 剛說完她就左腳絆右腳,直直向前倒去。 而在她正前方的,是坐到沙發邊上的相重云。 “媽的!” 差點兒和相重云撞個嘴對嘴,祁月舟忍不住罵了一聲。 少女嬌軟的身軀倒在自己懷中,幽幽香氣直沖天靈蓋,相重云倏地漲紅了臉,“你、你罵什么?老子被你占便宜還沒罵呢!” “誰占你便宜了?”祁月舟不爽地嘟囔。 就他這全身上下沒二兩rou的樣子,她稀罕占他便宜? 好巧不巧,祁月舟的手按在了相重云的腹部,隔著一層單衣,隱約能摸出下面肌rou的輪廓。 哼哼,既然相重云說她占便宜,她可不能白挨了這罵。 祁月舟饒有興致地抓了幾把,“你有腹???” 相重云額上青筋凸起,磨牙道:“你、快、給、我、起、來!” 祁月舟的手慢慢往下滑,大有伸進他衣服里再試試手感的趨勢。她嬉皮笑臉道:“我就不,你求我——” “舟舟,你喝多了?!?/br> 祁月舟還想耍懶,但修思轍的雙手從她腋下穿過,輕輕把她拖了起來。 “好像是有點……”祁月舟半垂著眼,悶聲道。 身上可算輕松了,相重云狼狽地坐起來整理凌亂掉的衣服。 還好……差一點就。 他低頭往自己腿間瞅了瞅。 相重云氣個半死,她可真是他的冤家,這生日不給他過成忌日就不錯了! 修思轍給祁月舟倒了一杯溫水,“喝點水緩緩?!?/br> “好?!北舆€沒沾上嘴,她突然忍不住作嘔,“嘔——” 胃里一陣翻江倒海。 “沒事吧,想吐?”修思轍連忙拍她的背幫忙順氣。 相重云嚇得也湊了過來,“你沒事吧?!呃,我的意思是……你別吐這兒?!?/br> 盡管祁月舟胃難受得緊,她也得留出一分閑勁對相重云翻白眼。 眾人見有情況,停下嬉笑玩鬧往這邊聚了過來。 “她喝多了,誰有帶解酒藥和護肝片沒?” “誰隨身帶那玩意兒,怎么這才一會兒就喝多了呢?” 祁月舟不忍掃了大家興致,強顏歡笑道:“我沒事,歇歇就好了?!?/br> 修思轍把祁月舟拉起,讓她半靠在自己身上,“我先送她回去,你們接著玩?!?/br> 相重云不自在地說:“那你倆回去的路上小心點,注意安全?!?/br> 在眾人的目送下,祁月舟被修思轍抱著離開了包廂,說不清楚是丟人還是長臉。 離開酒吧,吸入清爽的空氣緩解了幾分胃部不適。 “你住哪兒?”修思轍問。 “學校?!逼钤轮壅f。 打上車,抵達學校。祁月舟一路被修思轍公主抱著到了宿舍前。 好在周末晚上在校園內溜達的人少,沒幾個人目睹到這光怪陸離的一幕。 輸入房門密碼,祁月舟一進去就癱在床上,咯咯笑個不停。 修思轍見她醉得厲害,嘆一口氣,“你先歇會兒,我叫人來送醒酒藥?!?/br> 他環視房間,尋找水杯和水壺。 屋內整理得井井有條,書桌上擺放著小型植物和可愛卡通手辦。 女孩子的房間……他還是第一次進。 找到水杯和水壺后,修思轍現燒了一壺熱水,倒了一杯放在床頭,“水太燙了,涼一會兒,等會兒再把藥吃了?!?/br> “不吃藥!”祁月舟像條魚一樣在床上撲騰。 修思轍用哄小孩似的語氣道:“不吃藥會難受的?!?/br> “就不吃就不吃就不吃!” 修思轍在年紀輕輕的十七歲體會到了當媽的無奈,他在床邊坐下,好聲好氣地說:“一會兒先把藥吃了,就給你買好吃的巧克力好不好?” 祁月舟的頭埋在床上,聲音悶悶的,“我也不要吃巧克力?!?/br> 連最喜歡吃的巧克力都不要了? 修思轍沒轍,問道:“那你要吃什么?” 祁月舟拉住修思轍的胳膊,把他拽倒在床上。 “想……吃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