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對手
書迷正在閱讀:明戀你啊、國宴大廚在八零、穿成戀綜對照組的真千金后、重生八零:錦鯉福妻賺錢錢養崽崽、阿兄太愛我怎么辦(重生)、在兄妹綜藝當對照組[穿書]、林安安的六零年代生活、繼妹非要和我換親、六零之路人甲的小日子、二哈愛上貓(GL)
自武當山回來后,伊子璇和胥淮西之間變得很微妙,雖然依舊時常吵嘴,但總會有一方先行低頭,余芝打趣她說她倆是不是在談戀愛,被她矢口否定,還說看上誰也不會看上他。 但安瀞還是會經??吹揭磷予低悼此?,有時還會借口去看他打球,給他遞水,還不忘嫌棄他滿頭臭汗的樣子賊遜。 又輪到換位置的日子,這次的座位都飛薇用電腦隨機排列,安瀞被分派到了第四組第三排,時深位置依舊沒變,似乎是和班主任打過招呼。 安瀞的同桌變成了唐德澤,似乎是一種定律,畢竟班上也就那么多人,但偏偏離不開這個圈子。所幸唐德澤的數學還不錯,她也算能找到個人討論數學題。 厙聽露性子活潑了不少,被分配到了第二組第六排,同桌傅昌是個文弱的書生,平時沉默寡言學習一般,但勝在上課不會開小差,下課不會打擾別人。 伊子璇和余芝湊到了一塊,兩個話癆像是火柴劃過紅磷,八卦之火愈演愈烈,從課后談到宿舍,堪比學校八卦傳播組。 胥淮西分配了個女同桌俞娟,離時深的位置不遠,人挺文靜,話不多。 時深沒有分配同桌,主要是周邊鶯鶯燕燕太多,老是有女生下課就來時深旁邊問問題,導致他的同桌都是沒法專心學習的,都飛薇只能作罷。 期中考試榜單張貼出來沒多久,王巖在cao場給安瀞表白嚇壞了她。主要她都和王巖沒見過幾面,他就當著那么多人的面明晃晃地表達著自己的愛意。 這讓安瀞很是困擾,她直接拒絕了他的表白,卻被人說她是自持清高,不少女生都在背地里說她是朵裝純的小白花,這讓安瀞一度不敢再去cao場,就算去也是和班上人一起,盡可能避開王巖。 但越是想要避開,越是總能偶遇。 王巖越來越明目張膽,先是在她放學的時候在教室等她,后來是給她送花送早餐,甚至送她回家。 簡直和變態沒什么區別。 她不止一次拒絕過他的示好,甚至說過不可能會喜歡他,可王巖死纏爛打,跟著她到處跑,她去食堂他就跟著去,去cao場也跟著,就差上課沒跟了,活脫脫一個跟屁蟲。 伊子璇跟她打賭,說王巖追她不會超過3周,安瀞信了,死死熬著,純當視而不見,當他是個會哼氣的蚊子,當他是個長著日漫男主臉的蒼蠅。 可能是得不到的總是在sao動,王巖這一堅持就堅持到了高一下學期期末考試,就連校園網都在發帖詢問,今天王巖追到安瀞了嗎? 安瀞收到伊子璇的推送的時候,腦血都快梗上腦門,真的是磕什么的都有,說兩人般配,還有人偷拍二人的照片,愣生生在垃圾堆里找糖吃,惹得都飛薇都把她叫去了辦公室一頓語重心長的教導,直到她再三保證不可能談戀愛才罷休。 看那架勢,她還以為都飛薇會讓她喊家長。 所幸她期末考試未被這些瑣事給煩擾,依舊穩步前進,考了全年級前四十七,時深依舊是第一。 后來安瀞發現,原來不喜歡的人刻意的接觸,會讓她(他)心生困擾。 可當有人問她最幸福的事是什么的時候,她還是毫不猶豫的回答。 是看見他的那一瞬間,是聽到他名字時剎那的悸動,是回憶起青春里擁有過他的每一個眼神、每一幀背影、每一次和他影子擁抱后的意難平。 安瀞從伊子璇那里打探到時深暑假會報補習班,愣是催促著莊文麗去給自己報了名,也不知道他在哪個班哪個時間點上課,蒙起頭來把可能會碰上的科目全部報了一個遍。 就連安成弘都被自家女兒這勤奮勁兒給驚呆了。 安瀞從學數學到學畫畫,一周七天天天都有五六個小時泡在機構學校,終于在第二個禮拜三下午三點十一分,看到了走進對面教室的時深。 他是來學奧數的。 安瀞報了七八門課業,唯獨沒有報奧數,主要她也有心無力,數學就夠折騰人的了,再來個奧數直接要了她狗命。 許是因為時深在對面,安瀞這堂畫畫課學得心不在焉,都快要下課了,紙上才只畫了一點點。 教課老師別辰逸是個二十來歲的兼職老師,聽說還在讀研,一手精湛的水彩畫驚艷眾人。 “安瀞,畫靜物不是畫時鐘?!眲e辰逸看著她的畫板有些驚訝,她居然用色彩畫起了時鐘,每個指針上都點滿了不同顏色的小花,綻放在刻點上熠熠生輝。 安瀞回神看向自己手中的畫紙,紅著臉道歉,“對不起老師,我有些走神?!?/br> 別辰逸笑了笑,“沒事,畫的還是很不錯的,很有天賦?!?/br> 下課鈴響起,大家陸續收拾東西,安瀞下堂課是物理,收拾東西的速度也就快了幾分。 時深走出了教室,高大的背影在人群中自帶特效,仿佛開了濾鏡,在平庸的世界里閃閃發亮。 安瀞擠在人頭攢動的人海里,跟著他走了數步,直到他出了學校,跨上自行車離開街角,才恍然回神。 她知道她得回去上課了,可她太想跟著他走了。 半學期無法明目張膽地回頭望他,沒有辦法看到他的暑假里,蟬鳴聲依舊充斥在炎熱的夏日,而她為了見他一眼,犧牲掉了暑假可以出去玩的每一天。 枯燥的日子是日復一日黯淡無光的,只有他出現的那一天,隔著走廊的那一節課堂,能看見他背影的那幾秒,才是真實的有了色彩。 他親手給她黑白色的時鐘涂抹上了顏料,每一朵小花都像她為他心動的瞬間,七彩的花朵絢爛奪目,宛如雨后彩虹。 安瀞時常會做夢,夢里時深和現實的他完全不同,他總是壞笑著欺負她,然后又溫柔地安慰,似夢似醒,讓她總是分不清是現實還是夢境。 和他相處的日子并不長,用手指頭數數,兩人說話的次數一只手便能數完,可她竟然生生靠自己的幻想,暗戀了他整整一年。 青春才幾年? 她的那幅畫了八個禮拜三的畫,被別辰逸掛在了教室后墻上,安瀞給它取了個名字,叫《時光》。 我暗戀你的那些時光里,落下的每一筆都帶著對你的愛意。 畫也許并不完美,但她的愛,無人能匹及。 升為高二生,意味著有一批學長學姐走進大學的校門,也意味著有學弟學妹步入二中成為眾多莘莘學子中的一員。 開學典禮上,時深被選為學生優秀代表上臺講話,他清朗略帶磁性的嗓音一如既往,聲音婉轉動聽,站在臺上像個耀眼的小太陽。 安瀞站在臺下,和所有在場的人一起仰頭望他。 她好像一直在仰視他追著他的腳步前進。 他是眾星捧月的天之驕子,而她不過是一個連打聲招呼都不敢的膽小鬼而已。 文理科分班,她選的理科,教室未變同桌未換,厙聽露也選的理科,和她一起留在了班上,唯獨伊子璇哭成個淚人。 “我咋沒填理科呢,現在要換班了,嗚嗚嗚?!?/br> 安瀞安慰她,“不還是在一棟樓嗎?吃飯還是可以一起去的呀!” 伊子璇抽噎道:“我當然知道可以一起,我是煩躁要搬東西,好重好累哦!” 胥淮西湊了過來,面帶嘲諷似的輕嗤,“不就點書嗎?瞧你哭的那樣,丑死了!” “要你管!”伊子璇氣不打一處來,揚手就要揍他,后者抱起她的東西就往外走,“我幫你搬去,趕緊跟上,哪個座位我可不知道??!” 安瀞和厙聽露相視一笑,這對歡喜冤家,怕是終有一天能終成眷屬。 安瀞心態轉折點的開始,要歸結到那天晚自習課前。那天時深的身邊,第一次出現了個和他舉止親密的女生,身材氣質優越,聽旁人說她是高一新生,叫衛憶雪。 她也是時深的隔壁鄰居,兒時玩伴,青梅竹馬。 衛憶雪長相甜美,長年練舞,天鵝頸細長,直角肩將校服顯得特別好看。 也是伊子璇的推送安瀞這才知道,衛憶雪來學校僅短短一周,就被評選上了?;ò竦谝幻?。 原先的?;ㄊ撬麄兺昙壦囆g班的一位女生,現在的?;ǔ闪送撬囆g生的衛憶雪。 自古舞蹈就能提升人的魅力和氣質吧! 她好像就往那一站,便能吸引來無數的目光,和時深一樣,是天上明亮的圓月,受著萬千繁星的追捧。 衛憶雪坐在時深旁邊的座位上,安瀞依稀能看出她的口型,她在喊時深哥哥,時深唇角微勾,眼里是璀璨的笑意,兩人說著什么,看不真切。 唐德澤遞給她耳機,問她要不要聽歌。 安瀞看著耳機直愣神,陡然想起高一時的時深也曾問過她要不要聽歌,那時的她接了過來??涩F在她拒絕了,倒不是不想聽歌,只是一起聽歌的人不是他。 那一晚的晚自習,安瀞一道數學題算了不知道多少遍,草稿本上被她亂涂亂畫寫了數十頁,可始終沒有算出那道題的答案,她的心里亂成一團,想抓住什么,又遲遲不敢伸手。 兩人就像回歸了現實世界,那些短暫發生碰撞的平行時空終究遠去,她像是才學會了隱藏愛意,將炙熱而又guntang的眼神,變得生硬冷漠。 她還是常常偷看他,在不經意撿東西的瞬間,在刻意回頭遞試卷的剎那,在起身走向厙聽露的途中下意識窺探。 他還是他,她也還是她。 他們依舊隨著人潮走在去往學海的路上,被簇擁著跑在人聲鼎沸的林蔭道上,看走廊每日落下絕美的晚霞,見雪壓在松柏枝丫上顫顫巍巍的蕭瑟。 不會后悔呀,不會后悔。 只是可惜沒能成為他喜歡的人。 他們依舊走著,只是不再并肩而行,不再擦肩而過。 王巖開始對衛憶雪展開了追求,用的依舊是那些俗到爆的爛招數,厙聽露還笑著問她是什么感受? 安瀞記得自己的回答是,心如止水。 但其實不是,她內心有波動,但這絲波瀾是為時深而起的,她有些害怕他會吃醋。 可笑吧? 她還是放不下他。 高二的上學期,就在她自認為的毫無波瀾中緩慢流逝了,她的成績和之前差不多,不好不壞。 反觀厙聽露進步很大,全年級排名比她還高一名,她也真心為她感到高興。 在厙聽露生日那天,她送了她一部最新款手機,很貴,用了她近三分之二的壓歲錢。 厙聽露好像是哭了,她記不太清了,那天的風很大,月亮很圓,她送禮物的時候看到時深和衛憶雪結伴回家,心如刀割,記不清其他事情也很正常吧? 她只記得他垂眸望向衛憶雪的側臉很柔和,眉眼的鋒利悉數收起,他的手摸上了衛憶雪的腦袋,兩人貼的很近。 那一刻的安瀞仿佛掉進了谷底,四周聽不見任何聲音,周圍車流拖出模糊的光影,橙橙紅紅煞是好看。 他溫柔的模樣,也煞是好看。 衛憶雪躲了一下,有些生氣地撒著嬌,時深縮回手插進了褲兜,右手推著自行車緩慢地走著,兩人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你看啊,我壓根沒有擁有過你,卻有了種失去你的悵然。 明明你是我毫無立場吃醋的人??! 那年除夕后的生日,她依舊將最后一個愿望留給了他,但愿望內容發生了變化,只祝愿他幸福。 他一定會幸福的吧? 畢竟我雙手合十的愿望里,都是你。 那晚下了大雪,窗外依舊有人放起了煙花,轉瞬即逝的煙火如同她無法說出口的愛慕。 月亮很亮,但她不過是眾星中捧著他的其中一個。 她的暗戀也如同白日里開著的路燈,無人發現,無跡可尋。 其實換個角度想想,時深如果真和衛憶雪在一起也挺好的,起碼證明她的眼光很好,看上的男孩子也很優秀,他喜歡的人同樣很優秀。 而且她的競爭對手,從無數個,變成了一個。 她翻著校園網上扒兩人家庭的帖子,郎才女貌,連身世都是門當戶對天作之合,她是出于什么心態才會覺得,兩個本不該相遇的人相遇后會擦出愛情的火花呢? 她先前對他的一舉一動所產生的失控的心跳,仿佛從頭到尾都是一個玩笑,這漫天的大雪,就像天空和她之間,只剩對他傾盆的思念。 她無論再如何告誡自己要遺忘,要放手,腦海中總是浮現他的一顰一笑,他站在臺下望她眼里細碎的亮光,他站在她身后靠近她時胸膛劇烈的心跳。 相遇已是上上簽,其他的,她求而不得,求而不可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