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心動 第4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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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推開楊錦澤的手,“太丑了,我不要?!?/br> 涂諾是在確定六叔、嚴承光和高西原都不在以后,才去畫室拿她的手機和包的。 保潔阿姨告訴她,六叔和那位高工一起去山上的禪院喝茶去了。 至于什么嚴總,她就沒見他再來過。 涂諾到畫室的時候,許金朵正在那里等著她吃午飯。 許金朵瘋玩了一上午,又累又餓,連六叔這里的純素食都吃得下。 涂諾簡單吃了幾口,就準備回市里了。 魏組還在等她的消息,她得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準備明天上班。 許金朵還沒玩夠。 她告訴涂諾,她現在已經找到了新的男主原型,準備開下一本小說了。 六叔這里風景優美又安靜,她想多住幾天,好好構思構思她的新小說再回去。 涂諾隨她,在六叔這里她沒有什么不放心的。 許金朵不回去,涂諾就不打算再坐長途汽車走。 宇輝紡紗和染色廠都有通往市區的班車。 涂諾之前跟著魏波來染色廠幫著調試過幾天設備,都是坐班車來的。 班車師傅認識涂諾,帶她到市里沒問題。 涂諾出發的時候六叔還沒有回來,她也不想再等。 給六叔發了短信說了一聲以后,就讓楊錦澤騎著六叔的小電車,送她去宇輝染色的班車點。 沒想到半路上小電車的輪胎壞了,他們又找了個地方去補胎,到達班車點的時候就稍微有些晚。 涂諾不想讓大家等她一個,從小電車上跳下來,就急急忙忙地向班車那邊跑。 楊錦澤提著他特意給她摘的一大袋子蓮蓬就追,“涂諾,涂諾,你的蓮蓬?!?/br> 楊錦澤的聲音很大,車上的司機師傅和幾位工友一起往窗戶外面看。 司機師傅還從窗戶里探出頭來,笑著說:“別急,等著呢?!?/br> 楊錦澤在班車門口追上涂諾,把袋子遞過來,涂諾接過來就上了車。 班車車門關閉,楊錦澤還站在路邊的夕陽里使勁地沖她揮手。 涂諾也沖楊錦澤揮了揮手,就提著蓮蓬走進車廂,尋找空位。 車廂里都是剛下工的工友。 有兩位認識涂諾,還小聲地跟她打了招呼。 涂諾這時才覺出車廂里的氣氛有些異常,跟平時下了工以后,大家一起聊聊天說說話的感覺不一樣,今天,大家都出奇地安靜。 聊天的都自動放低了音量,刷手機的也自動戴上了耳機。 涂諾不明白這種氛圍改變的原因,卻也放輕了腳步向后走。 前面的位置都已經坐滿了,只有最后面一長排和靠窗戶的一個雙排座,還有位置。 坐在最后面那排靠窗戶位置的工友正用報紙蓋著臉在睡覺。 為了不打擾他休息,涂諾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在雙排座靠過道的位置坐下,再小心翼翼地把手里提著的袋子放好,然后牽起安全帶扣上。 等她都做完,莫名其妙的就覺著有點不對勁。 她向后面看了一眼,那位工友兩臂交叉在胸前,臉上蓋著的報紙有些大,把他的頭和肩膀都蓋住了。 可是,看著他委屈地縮在下面的那雙長腿,涂諾就覺著奇怪起來。 怎么,好像在哪里見過? 涂諾正在疑惑,車子一顛,男人臉上的報紙就掉了下來。 她看著那張輪廓立體鮮明,眼睫輕合的臉,就咬了咬舌頭,把自己縮回到前面車座里去了。 車子停下了,一位女工友提著一包東西上了車。 司機師傅小聲地跟她打了招呼,“我還以為你今天不回市里了呢?!?/br> 女人舉了舉手里的東西,“急著用的,必須得回去?!?/br> 女人說著,就往后面走過來。 等她走到后面,看了看涂諾身邊的空位,又看了看后面報紙蓋臉那位身邊的空位,就笑著對涂諾說:“小丫頭,你去后面擠一下,我這包樣品不能擠壓,要單獨占個座?!?/br> 涂諾一聽,連忙就站了起來。 可是,后面那位…… 涂諾本來就是來蹭車的,她還能說什么? 涂諾把位置讓了,拿了自己的東西就往后走。 嚴承光靠著窗戶坐著,他的身邊還有一個空座,其他的幾個位置都被捎帶的一些貨物小樣品占據著。 涂諾沒有辦法,只好在嚴承光身邊的那個空位上坐下來。 好在身邊這位臉上的報紙只在最初的時候掉了一下,接下來的路程都一直結結實實地在他的臉上蓋著。 人家不說話,又看不見臉,涂諾漸漸地就放松下來。 車子越來越接近市區,天色也漸漸地暗了下來。 車廂里也越來越安靜。 涂諾抱著那一大袋子蓮蓬坐在那里,看著車窗外暮色四合,樹影漸漸融化在夜色中。 她支撐不住,眼皮開始發沉。 她捂住嘴巴淺淺地打了一個哈欠,又偷偷地看了一眼左側身旁的那位,就向右邊靠了靠,抱著她的蓮蓬,打起了盹。 涂諾做了一個馥郁清香的夢。 夢里,她和嚴承光坐在一條小船上。 嚴承光松開了船槳,坐在船頭剝著蓮蓬。 四周的水很清,荷花很美。 他的手很白,骨節修長,那只翠綠色的蓮蓬在他的手里一層一層被剝開,露出了蜂窩狀的蓮子。 他把蓮子取出來,撕掉外面的綠殼,取出里面的蓮心,然后把白白的蓮rou遞給她。 她張開嘴就去咬,不小心就咬住了他的指尖兒…… 他眉間墨色一斂,俯身過來,“小孩兒,你勾引我……” 涂諾一緊張,一下子就醒了過來。 此時,車子已經進入了市區。 天空不知道什么時候下起了雨,窗戶上面濕黃一片。 車子停在了班車點,車廂里已經沒有幾個人。 回想著剛才做的那個夢,涂諾的心里兀自撲通。 她穩了穩心神,剛要站起來,才發現左側臉頰這邊溫熱一片。 像是靠在六叔養的那條拉布拉多毛毛的身上睡了一覺。 涂諾嚇了一跳,連忙直起腰,才發現自己靠著嚴承光的肩膀睡了一路。 此時,嚴承光扭著臉看著自己被她靠過的右邊肩膀,眉頭擰著,一臉嫌棄地抬起手指彈了彈。 涂諾連忙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我沒流口水?!?/br> 說完,又補充,“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嚴承光沒說話,他面色泠泠地站起身,伸手就去解他西服的扣子。 涂諾還沒有解開安全帶,一時站不起來,連忙把腿攏向一側,給他讓路。 男人走出去,西服的扣子也已經解開。 他把外套一脫,直接就丟到涂諾的頭上來。 涂諾的臉被他的衣服蓋住了。 她隔著那一層還帶著他清冽體香的布料,在一片黑暗和溫暖中,聽見男人冷沉的一聲,“洗干凈再給我?!?/br> 涂諾拉下那件外套的時候,嚴承光已經下了車。 她看見他只穿著白色襯衫的背影。 襯衫裁剪合體,勾勒出他寬寬的肩膀,勁窄的腰身。 他一下車,雨水就打濕了他的肩膀,后背那一片布料貼在皮膚上,肌rou的輪廓清晰顯現。 那些剛下車的年輕女工的眼睛都看直了,忙紅著臉向一邊躲。 涂諾又摸了摸唇角,小聲嘟囔著“明明就是沒流口水嘛,冤枉人……” 然后就提著她的蓮蓬和那件衣服下了車。 外面的雨勢不小,帶了雨具或者有家屬來接的都已經走了。 沒帶雨具的正站在站臺上,或等家人來接,或劃著手機準備叫車。 涂諾沒看見嚴承光怎么走的,想必是有司機來接。 這個班車點距離清輝小區很近。 不過,現在雨勢有些緊,如果就這么跑回去,依然會被淋濕。 涂諾看了看燈光之上、從黑蒙蒙的夜空直往下墜落的雨線,又看了看手里挽著的西服。 算了,口水雨水都得洗,不介意再披一下的。 于是,她把那件衣服往腦袋上一披,就沖進了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