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年代文天才反派親媽 第17節
岑淮安第一次看鏡子里的自己,臉上沒了頭發的遮擋,全部露出來了。 不過好看不好看,他不知道,就覺得頭沒那么熱了。 因為他mama把他頭發剪得太短了,只有頭發茬茬了。 初夏倒是很滿意:“我手藝真不錯。你看,一點多余的頭發都沒有,夏天多涼快,洗頭也快?!?/br> 岑淮安“嗯”一聲,覺得他mama說得很對。 “我再給你剪剪指甲?!?/br> 初夏第一次給岑淮安剪指甲時,他當時根本不讓剪,也不說理由,就是手背在后面。 初夏問了他好久,才問出來他不愿意剪是因為剪了打架撓人不疼了。 她說不出來當時什么心情。 一個被正常家庭養大的五歲小孩,剪指甲第一想的不會是不能打架了,不想剪指甲就是純粹不喜歡剪。 初夏摸了摸他的頭,沒辦法責怪他。 她嘆了口氣,和他說:“安安,以前你打架有我的錯。但打架不是最好的解決問題的方法,而且容易讓你受傷,所以能用其它辦法的盡量不要打架。當然如果有人打你欺負你,咱也不能受著!” 岑淮安垂下眼瞼點了點頭,乖乖讓她剪了。 但他心里還是覺得,只要他打架夠兇夠狠,就像帶他撿破爛的邦哥,就不會有人敢欺負他。 不過mama不讓他打,那他還是努力不要打了,不然mama生氣了又要罰他不準吃好吃的了。 經過上一次剪指甲,這一次初夏很順利就給他剪好了。 岑淮安摸著自己光禿禿的指甲,還是不習慣。 下午,初夏問岑淮安:“我要去找你大舅舅,你要跟著一起嗎?” “去要錢嗎?” 岑淮安也知道姥姥沒把電視機、冰箱送過來,他一直等著看電視呢。 “對?!?/br> 岑淮安猶豫了下,又想去,又想起和邦哥約好的。 要過來錢mama只給他兩分,撿破爛可能有一毛。 他立馬說:“我不去了?!?/br> 初夏摸摸他毛茬茬的頭發:“那你乖乖在家玩,不許出家屬院?!?/br> 她還是有點不放心:“不然你跟著我一起吧?!?/br> 岑淮安搖頭:“我在家寫字?!?/br> 初夏:“那行,不要隨便給陌生人開門,不要碰煤火爐子?!?/br> 岑淮安點頭。 初夏不知道,她離開沒多久,岑淮安就打開房門,把鑰匙掛脖子上,溜出了家屬院。 邦哥剛看到岑淮安還沒有認出來,把他往旁邊推:“去去去,小孩一邊兒玩去?!?/br> 岑淮安熟練地把衣服換成破衣服,在臉上用泥抹了兩把說:“邦哥,我是小破爛?!?/br> 邦哥瞪大了眼睛,看著岑淮安的臉:“你是小破爛?嘖,剪掉頭發都不敢認你了,精神太多了,要是你以前這模樣,咋說我都不收你,就不像拾破爛的?!?/br> 岑淮安摸摸自己的頭發,皺了皺眉頭:“那咋弄?” “不咋弄,收了就是我兄弟。走,今兒兄弟們發現一個好地方?!?/br> 岑淮安跟在邦哥后面,還是那個話不多,搶破爛又快又狠的小破爛。 羅大哥今天也歇班,但初夏知道他休息的時候不愛待家里,經常出去和一些所謂的“兄弟”打牌,就在家屬院前面的一個平房里。 這是原主以前就知道的事,因為他打牌,羅大嫂沒少和他吵架。 初夏在家屬院門口用一顆糖,就從一個小孩兒嘴里知道了羅大哥的去處,果然又去了平房里打牌。 第17章 家屬院前面的平房是一個小寡婦的房子,她丈夫當年也是紡織一廠的人。 后來丈夫得病死了,她不喜歡干活,就買了些牌九、長牌、麻將,干起了供人打牌的營生。 她名聲不太好,家屬院的婦女最討厭自家男人去那里打牌。 不過哪里管得住呢。 初夏一靠近平房,就聞到里面傳出來的濃烈的煙味,還有里面各種男人興奮說話的聲音。 門沒鎖,初夏直接推開門進去。 她現在還沒養好身體,臉色看著慘白又瘦,有點嚇人,別人第一眼看過去最先注意的不是她的模樣,而是覺得這人是不是生了什么大病。 打牌的人愛好就是打牌,沉迷進去根本不管進來的是誰,大家抬頭一看不是自家媳婦,就低頭繼續痛快地玩兒。 院子里就那么五六桌的人,初夏一眼就看到了自家大哥,他完全沒了在家里懦弱的模樣,嘴里吸著煙,眼睛發紅地盯著手里的牌,神色瘋狂,就是一個賭徒模樣。 如果這里是大賭場,他一定就是那個賭得沒有理智,什么都賠光的那種。 初夏走了過去,拍拍羅大哥的肩膀:“大哥?!?/br> 羅大哥猛一聽到羅初夏的聲音,嚇了一跳,抬頭驚恐地問:“初夏?你怎么來了?” 他趕緊往門口看,沒看到自己媽和媳婦,松了口氣。 隨后就語氣不耐煩地說:“你過來干啥?有事找咱媽去?!?/br> “大哥,房子?!?/br> 初夏就說了這么一句話,羅大哥牌就打不下去了。 他煩躁地撓了下頭:“二妹,你究竟想干嘛?” “你確定讓我在這里說?” 初夏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又看看周圍一桌準備看八卦的男人的表情,羅大哥一甩手站起來。 “今兒有事不打了,算錢算錢。你去外邊兒等我?!?/br> 確定他會出來,初夏點點頭往外走,不過她也沒走遠,就站在門口看著。 正看到楊寡婦提著一個暖壺瓶出來,走路裊裊娜娜的,面上帶著溫柔的笑,是最受男人喜歡的模樣。 初夏心道:怪不得她的營生能做起來,也沒人來找麻煩。楊寡婦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女人。 不過這也和她沒關系。 但下一秒,初夏就收回了自己的想法。 只見楊寡婦走到羅大哥面前,笑著問了句:“羅大哥今兒怎么走這么早?” 羅大哥居然瞬間收起了脾氣,笑得憨厚地說:“二妹找我有點事?!?/br> “那也喝杯茶再走,剛剛冷好的,里面還泡了茶葉呢?!?/br> 羅大哥接楊寡婦手里的茶時,手握住了她的手摸了摸,獲得了楊寡婦媚眼橫生地一瞪。 羅大哥一口喝了茶,臉上的笑就沒有掉下去過。 初夏:這羅大哥,還是個兩面人。在家懦懦弱弱,一副什么主意都沒有的樣子。出來了居然還會和小寡婦打情罵俏。 不過也正常,越老實的男人,或許越不老實,悶著壞。 不過這事對她有利,又是一個把柄。 初夏沒等多久,羅大哥出來了,一出牌場他臉上就重新掛上那副老實懦弱的面相。 “二妹,你找我真沒用,我一分錢沒有?!?/br> “那你有錢來打牌?大哥,你拿這話哄三歲小孩呢。我要的電視呢?” 羅大哥身體僵硬了下:“是爸不讓送?!?/br> 初夏臉上無所謂:“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大不了我就去你們廠長那里走一趟,東西我照樣能要回來,還能讓你的房子沒了!” 羅大哥肯定想分房子的,就家里那七十平小房子,住一堆人,晚上連個翻身的地兒都沒有。 要是再不分房子,他媳婦能天天在家里吵架,而且他也想痛痛快快和媳婦睡覺。 他媽說了,關系都找好了,這次肯定有他的。 但要是初夏一鬧,名聲一差,就是找好了關系也不行,人家不給分,不然別人就會鬧到工會說不公平。 分房這事誰不想啊,抓住一點把柄就能把你名額硬生生鬧下去。 初夏一說到這個,羅大哥就慫了:“好,我這就回家問問爸?!?/br> “等等?!背跸慕凶∷骸按蟾?,楊寡婦的茶好喝吧?” 羅大哥一臉懵:“你說的什么?” “是不是比我的血好喝。要是大嫂知道你給楊寡婦錢了?!?/br> “你別胡說,我沒給!” “我看見了,你覺得大嫂信你還是信我?” 羅大哥是真想哭了,別管他媳婦信不信,初夏一說他媳婦就得鬧翻天,因為他媳婦最討厭他來這里,最討厭楊寡婦。 “二妹!你還想要什么?” “錢。我不管你怎么整,問咱媽要也成,今天我要看到電視,冰箱還有你的一百塊錢?!?/br> 說完初夏走了,留下一臉痛苦的羅大哥。 他兜里是有幾個私房錢,但哪里能有一百,二妹這不是要難死他嘛! 不過如果他回家問他媽要,他媽應該會給。 初夏篤定羅大哥兜里有錢,他一個月工資不少,有時候還有補貼,就算每個月上交他也會留下點私房錢。 而王玉蘭也疼倆兒子,手里時不時給點,所以羅大哥才能經常來打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