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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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到秦宇星之后,他這些天都沒再發作過了,甚至連做夢的次數也少了一些。以前是每晚都要做夢的。 來電鈴聲響了一會兒,沒有人接,重歸寂靜。 空蕩蕩的屋子里顯得分外冷清。 剛剛發作過一次,孟冶渾身無力,出了一身密密的薄汗。他弓著背,靠在墻邊緩了一陣,然后才慢吞吞地直起身子,站了起來。 來電的正是他想象中的那個人。 他以為自己休息了很久,實際消息框里顯示來電時間是三分鐘前。 孟冶松了口氣,撥出電話。 那邊幾乎是瞬間就接起了電話:“孟先生,您在忙嗎?” 孟冶下意識搖搖頭,想到他看不見,又說:“沒有?!痹捯怀隹?,發現自己聲音有點沉悶,忍不住清了清嗓子。 秦宇星擔憂道:“您感冒了嗎?” “沒有?!泵弦鞭D移了一下話題,“都和你說了,不要說‘您’了,這樣讓我覺得自己好老啊?!?/br> 另一頭訥訥道:“哦,對不起。您、你要注意身體?!?/br> 孟冶臉上露出笑意,繼續打趣他:“這話好像在問候長輩?!?/br> 秦宇星被他堵得說不出話了,郁悶半晌,只是喊了他一聲:“孟先生……” 明明是這樣禮貌客氣的稱呼,被他用這樣的語氣喊出來,聽在孟冶耳朵里,像在撒嬌一樣,令他冷不丁想起夢境里某些纏綿的時刻。 孟冶猛然發覺,比起文字或是面對面,這樣只能聽到聲音的方式,把秦宇星身上那些不像愛人的特質剝離了,留下的是最為接近的錯覺。 “宇星?!泵弦被秀绷艘凰?,強迫自己去想起他站在自己面前時的眼神,他只是個單純的需要依靠的孩子。他提起了秦宇星先前發的消息:“你告訴他了嗎?” 講到秦樹的病,兩人都沉重起來。 “還沒有?!鼻赜钚钦f,“醫生說他現在身體不好,不適合手術。我想等他快要手術了再告訴他。孟先生,你說好不好?” 孟冶說不出好或不好。倘若他是當事人,自然希望知情越早越好,但他不是秦樹。 孟冶只說:“沒關系,我會陪著你的?!?/br> 秦宇星悶悶地“嗯”了一聲。 第4章 從那天開始,秦宇星似乎愛上了和孟冶通電話。 起初兩天,孟冶并沒有留意。等他第三天還在老時間打來的時候,孟冶終于發現了這個規律。 于是從第四天開始,每當臨近秦宇星打電話來的時間,孟冶就開始莫名的期待和緊張。 他今天帶來了一個好消息:“孟先生,醫生說可以給阿樹安排手術了!” “是嗎?”孟冶當然也替他高興,“那很好啊,安排在什么時候?” “目前決定是這周五下午?!卑殡S好消息而來的當然還有令人頭疼的事,“可我還沒告訴阿樹……” 秦宇星為這件事糾結了一晚上,到底還是沒忍住,又到孟冶面前來尋求安慰。 “別怕。你現在就和他說要做手術,做完這次手術就好了?!?/br> “醫生也這樣說,還好發現得早,復發的概率很小,但概率小不還是有概率嗎?哎,阿樹最怕疼了?!?/br> 孟冶寬慰他:“醫生講話都比較保守,這只是醫學上的概率而已。實際上這么早發現,基本不會再復發的?!?/br> 手機放在桌面上,開了揚聲器。 孟冶手里捏著一個硅膠質地的吐司片,不斷地揉捏著。 上次發作過后,第二天他就去找了自己的心理醫生。劉醫生說也許是他的應激反應,希望他對秦宇星提到秦樹的情況警惕一些,這可能會成為他發病的誘因。 孟冶恍然大悟,又覺得難堪。他表面上勸自己把秦宇星和夢里的愛人分開看待,實際上在潛意識里卻做不到,畢竟他做夢已經做了十年,早就潛移默化在心底里刻下了這樣的印象。 事到如今,竟然連秦宇星這位夢中不存在的朋友都無法包容。 他是孩子,而且還是個病人。 更何況,他們看上去兩情相悅。 孟冶的心理醫生和秦樹在同一家醫院,那天他正好看見了兩人在住院樓的院區里散步。 一個高大俊朗關懷備至,一個清瘦卻也難掩俊美,兩人看起來很登對。 孟冶本想和秦宇星打個招呼,看了一會兒,又默默走開了。 手里的吐司片被暴力地捏成一團,回彈的速度趕不上孟冶使的勁。他把吐司丟開,換成了一個裝在pvc袋子里的硅膠蛋糕捏捏。 劉醫生神神秘秘把吐司片給他的時候,孟冶不明所以,結果昨天又找劉醫生要鏈接,自己在網上下單買了一大堆。今天剛剛送到公司,秘書幫忙拆了快遞拿上來的時候難掩驚訝。 pvc袋子說是靜音的,實際上難免會產生一些聲音。 秦宇星講完了秦樹的事,開始講學校里發生的事,講著講著,就感覺對面總是有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糾結地思考了一會兒,沒忍住問道:“孟先生,你在看書嗎?” “沒有啊?!泵弦笔窒碌膭幼黝D了頓,“怎么這么問?” “我聽到你那邊有些聲音。你在忙嗎?那我不打擾你了?!?/br> “不打擾!”孟冶連忙阻止他,他看了眼通話時長,想了想前兩天掛電話的時間,矜持地說,“我們可以再聊十五分鐘?!?/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