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8章
正巧衛司融看見這頁家庭介紹,屬實無誤,再看個一米八多壯漢哭成個淚人,衛司融輕撣了下頁面。 就聽鄭汝水語氣平靜道:“哭大聲點,沒吃飯嗎?” 卷毛瞪大眼睛,淚水滑稽得掛在睫毛上,竟恍然剛幻聽了。 衛司融翹了下唇角,便聽小茹猶豫著問:“鄭隊這么審他,什么時候能撬開他的嘴???” “快了?!毙l司融溫聲回答,“鄭隊在拆他的招,拆到他無計可施?!?/br> 那時候卷毛就像砧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小茹看著他翻紙的手,骨節分明的好看,手背還有醫護人員最愛的青筋,兩種顏色相配,和諧同時還有些許性感,突然她想到了宣帛弈。 那位高嶺之花回回來局里,臉色堪比喜馬拉雅山巔最冷最硬的那塊雪,凍得人自覺遠離三千尺,怕被冰到,這也就導致她們永遠只敢在背后偷看,看不見臉,選擇看手。 那手精細程度像極了藝術品,難道說長得好看的人共同點是哪哪都完美嗎? “怎么了?”衛司融偏頭問。 原來是小茹盯著他的手出神太久被注意到了,引得衛司融以為哪有問題。 小茹回過神小臉通紅:“沒、沒有,就覺得衛顧問的手真好看,想到宣檢察官的手也像他人一樣漂亮?!?/br> 漂亮嗎? 衛司融腦海浮現出宣帛弈給他盛湯的畫面,從皓白到易碎的手腕再到比他手還細長白至近乎透明的手指,低聲贊同道:“嗯,他確實漂亮?!?/br> 剛那句話完全是小茹下意識脫口而出,等他發表看法前,小茹還在不安,夸他就夸他,干嘛非要帶宣帛弈? 兩人初見那天的不合是辦公室長眼睛之人有目共睹的。 這把他們相提并論,不是在犯衛司融忌諱么。 就在小茹想要不要再說點別的找補下,就聽見了他發自內心的夸獎,小茹蹭地瞪圓眼睛,結巴道:“啊,你、你也喜、不是,欣賞他???”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毙l司融道,“卷毛要瞎說了,隨時給鄭隊場外支援?!?/br> 被正事打斷,小茹立即忘了問他欣賞宣帛弈哪點,忙看向審訊室內。 而成功轉移話題的衛司融則不太自在地摸了摸耳朵尖,果然,他不擅長做這種事,太羞恥了。 “衛顧問,他現在說的話可信嗎?”小茹在他調整心態的時候又問。 衛司融打起十二分精神,把被糾正坐好的卷毛從頭看到腳,緩緩搖頭:“他還心存僥幸,再讓鄭隊磨磨他,把他仰仗的東西全磨沒了,就是他說真話的時候?!?/br> 小茹點亮手機屏幕,準時準點報時:“現在是首都時間晚十點,再磨兩個小時夠嗎?” “夠了?!毙l司融看完卷毛的資料,對目前審訊沒有個相對好的建議。 就社會經歷來說,初中輟學混底層生活的卷毛比兩個他加起來都多,經過太多復雜人和事洗禮,太懂得人情世故和圓滑,也太懂得權衡利弊。 一個像泥鰍似的人,想要一次抓個準,難如登天。 衛司融手指輕抵下巴,平靜地審視著室內和鄭汝水真真假假訴苦的卷毛。 致命點,在哪? “呂成鳴的老婆孩子在靈河?”衛司融聽見卷毛提到老婆,記起資料里沒提到他家人蹤跡。 “經確認,他老婆去年就帶著孩子移居澳大利亞了,留在靈河的只有他和他在養老院的六十多歲的老母親?!毙∪憧匆娺@條消息頓時意識到剛衛司融說得兩個小時不是開玩笑,這滿嘴跑火車的犯人是真的需要時間耗。 “他和他母親的關系怎么樣?” “走訪得知很差勁,他送他母親去養老院,就是單純盡一份贍養責任,把人送去近五年來,幾乎沒怎么去看過?!?/br> “從小到大都這樣?” “對,他輟學也和他母親有關,他母親把他打暑假工好不容易存到的學費打麻將輸了個精光,從那后他就不念書了?!?/br> 有這么個前提在,想撬開呂成鳴的嘴更難了。 磨難太多的人總能守得住心里的秘密,在這份違法犯罪的事件里,呂成鳴確實如愿拿到了巨額報酬,拖著這么久不肯說真話,也是為給外面的老板們爭取銷毀證據的時間,等時間差不多夠了,他再假裝撐不住向警方投誠,以此博取到證人該有的減刑,一來二去,他的刑法會輕不少。 這份巧思不被人知道真是可惜了。 衛司融想了想,通過麥克風把這件事告訴鄭汝水,再看對方的審訊手法,如何將這一重要線索利用到極致。 一面玻璃之隔的鄭汝水沒讓衛司融失望。 他先是微微偏頭看口若懸河的卷毛一會,又換了個角度觀看,期間不斷皺眉沉思,仿佛陷入無法解答的困惑中。 很快,心里有萬千腹稿的卷毛放慢扯皮的速度,卡殼了:“鄭、鄭隊,我臉上有東西嗎?” “你難道不知道嗎?”鄭汝水故作驚詫道,伸長手隔空指指點點,“這里,那里還有那兒,都有好多東西呢?!?/br> “???”卷毛覺得他在逗自己,伸手胡亂摸一通,“這什么也沒有,鄭隊別老開玩笑,這一點都不好笑?!?/br> “你也知道不好笑,那還和我天南地北的亂說,生怕我向你的大老板們宣告你被我抓了還主動交代?”鄭汝水笑不及眼底,“你看看你臉上寫滿了算計,既想討好你的老板們,又想配合我們這邊把案子查清楚,好爭取寬大處理,真是好個一箭雙雕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