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 第103節
你講一晚上他能聽一晚上。 即使困了也能喝咖啡提神讓你繼續講。 許裕寒由衷地感慨,戀愛腦的確是個非??膳碌臇|西。 以往他還替周凜月感到擔心,好歹也是富家小姐,從小性?子?嬌氣。 如今落到秦晝手上,和?他同處一個屋檐下?,這不得在外坐冷板凳回家睡冷被窩? 理性?的人是很難困在感情里,更別說一段利益捆綁帶來的婚姻。 就秦晝這個冷血程度,哪怕剖開他的心臟也看不見一點留給感情的空隙。 全是事業上的野心。 為?此?許裕寒還去勸過幾次,好歹對人家女孩子?好點。 結果上周他因為?有點急事去秦晝家找他。 口都還沒開,就被對方?推了出?來。 刻意壓低的聲?音,毫無感情的警告:“別把我老婆吵醒了,好不容易哄睡著的?!?/br> 許裕寒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事后甚至還專門去采了個耳。 后來才發現,不是自己的耳朵出?了問題,是這家伙的腦子?出?了問題。 新長出?一個和?腫瘤沒區別的戀愛腦。 這還沒春天呢,小動物都沒發情,怎么人反而先發上了? 江旻的手機響了,他禮貌地和?秦晝他們打過聲?招呼,起身?去了陽臺。 這通電話接完,他又返回廳內。 許裕寒笑著調侃:“這回又是哪個情人?” 他和?他老婆基本是各玩各的,毫無感情的婚姻,只要還在同一個戶口本上,其他的,互不干涉。 江旻將手機倒扣放回桌上,又去看底牌。 他們玩的是最普通的比大小,本身?就是打發時間用的。 輸贏并不在乎。 他也不藏著掖著,淡笑道:“大劇院里跳舞的,前幾天參加了個比賽,后天就是總決賽了,她想拿個第一玩玩,讓我給她做個票?!?/br> 許裕寒說:“居然還有這么巧的事兒。秦晝他老婆也是劇院舞團的,還是首席?!?/br> 江旻來了興趣:“這么巧?” 秦晝翻開底牌一角,看清那個數字后,干脆將余下?的籌碼全部推了出?去。 他慢條斯理地又點燃一根雪茄。 厄瓜多爾茄衣燃燒時有一股雪松木混著堅果的氣息。 “的確挺巧的?!彼麚哿藫蹮熁?,皮笑rou不笑地看著江旻,“江總要做票換掉的第一名,剛好就是我老婆。你說巧不巧?” 第53章 江旻偏好這一口, 他對?心高氣傲的大小姐沒?興趣,更?喜歡在娛樂圈搜羅一些外形優越但沒?什么名氣的新人。 熱衷于親手養大一只不能自理的貓,看?她們在自己面前嗷嗷待哺, 使勁渾身解數取悅他。 許裕寒心覺不妙,這兩人性格迥異, 審美品味倒是相同。 江旻慣會審時度勢, 不愿得?罪秦晝,主動和他敬酒:“這在中國怎么說, 那句古話,大水沖了龍王廟?” 秦晝端起酒杯和他碰了碰, 唇角掛著淡笑:“中國還有一句古話, 叫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總是個聰明人, 應該不用我過多?解釋?!?/br> 言罷, 他輕聲笑笑, 放下酒杯, 叼起雪茄繼續發牌。 動作嫻熟, 洗好牌后?一張張發下去。 秦晝心思明顯不在賭桌上。 ——尤其是接了周凜月打來的那通電話后?。 每把都是直接梭/哈。 他翻了底牌,將?手邊籌碼全部推出來。 閑散靠坐椅背, 指間虛夾雪茄, 又往杯中加了塊冰。 輪到江旻了,見他似在沉思,竟也?忘了看?底牌。 秦晝淡笑道?:“江總不太經嚇?!?/br> 江旻心下了然,這人遠沒?有表面看?上的溫和隨意。 他與?秦晝并不相熟, 僅僅只是因為在吃喝玩樂上與?許裕寒臭味相投。 偶爾一些局上,剛好秦晝也?在。 雖然外界把他傳的玄乎, 但見著真人了,發現本?人其實沒?什么架子。 那些玩樂的項目他統統不感興趣, 卻也?能在缺人時過來湊個角。 不管你與?他說什么,他都會答上幾句。 哪怕是生意上的問題。 算不上冷漠,卻又和熱情?不搭邊。 邊界感太過分?明,那點友好和善全部浮于表面。 只等一陣風就能將?這點偽裝全部掃開。 江旻明了,他老婆,大概就是那陣能吹開一切的風。 周凜月總決賽那天,前方路段又遇車禍。 哪怕秦晝提前兩小時開完項目會,仍舊沒?能及時趕到。 領獎已經結束,周凜月眾望所歸的第一。 后?臺,蔣素婉不知道?在和誰打電話,聲音尖利,一口一個騙子。 周圍人都對?她避之不及。 周凜月心思不在她身上,全程盯著手機發呆。 獎杯被她抱在懷里,桌上放滿了花束。 待她逐漸被失落填滿心緒時,手機終于如愿震動兩下。 ——出來。 ——后?門等你。 周凜月雀躍起身,目光在桌上的花束上停留幾秒,最后?還是脫下了外套。 秦晝對?花粉過敏,她剛剛抱過花,外套難免會沾上一些。 等她避開耳目,偷偷摸摸地來到后?門。 秦晝手上拿了一捧玫瑰,稍稍偏離自己,他側開了臉,低頭打噴嚏。 過敏的效果立竿見影。 周凜月慌忙把花接過來,往后?一退再退:“知道?自己花粉過敏怎么還買花?!?/br> 如今倒是膽子大了,與?他說話也?不結巴,甚至還敢指責他。 花拿遠后?,鼻炎咳嗽的癥狀緩解許多?。 他輕笑著看?她:“這不是遲到了,給?我們小月亮賠個罪?!?/br> 周凜月低頭聞了聞懷中的粉色戴安娜,喉間像是裹了一塊蜜。 手指卻將?花束外的牛皮紙捻了又捻。 本?性難移,哪怕是在這段已經互相表明心意的婚姻當中,仍舊是害羞占了上風。 最后?竟然只說出一個謝謝。 秦晝莞爾,也?沒?指望她能說出其他話來。 垂眸見她緊抿著唇,害羞摻雜著一點局促。 眼妝倒是艷麗,大紅大綠的,再配上這身衣服:“今天這是,孔雀精?” 周凜月頓時皺眉:“什么孔雀精!” 難得?沖他發一次脾氣,不過也?僅限于音量稍微提高幾個分?貝而已。 秦晝賠禮道?歉,笑里卻浮著幾分?輕慢:“是我有眼無珠,周首席寬宏大量?!?/br> 分?明毫無誠意的道?歉,但對?周凜月來說還是格外受用。 她又停在那,沒?有繼續往回走。 見她眉頭終于舒展,秦晝將?人摟在懷中。 他的肌膚親密饑渴癥,這么多?年了,仍舊沒?有絲毫緩解。 看?見周凜月了,就總也?忍不住,手癢,心也?癢。 “上臺獻花的人是不是很多??” 他不過就是隨口一問,她倒還真就認真數了起來。 一共幾個人,幾男幾女,甚至連說了些了什么話都一并告訴了他。 秦晝用手捂住她的嘴:“行?了?!?/br> 他語氣明顯發沉,面上卻并無異常,笑說:“看?來網上說的果然沒?錯,小月亮的異性緣確實不錯?!?/br> 七個人上臺鮮花,其中就有五個異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