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心 第7節
今天算是特例。 也有可能是因為熬太狠了,過了犯困的那個時間點,她這會反而不想睡覺了。 在浴室里泡了半個多小時的花瓣浴,她做好全身的皮膚管理,又敷了張面膜。 秦晝工作纏身,回到家之后就把自己關在書房里。 周凜月平時是和他分房睡的,哪怕婚后半年,他們也從未有過夫妻之實。 并非秦晝沒這個打算,而是周凜月不敢。 她對這種事始終心存畏懼,很多年前的初次,給她帶來了不小的陰影。 結婚第一天,送走賓客之后,秦晝摘了領帶又去脫外套,語氣與他此刻的神情一樣從容:“都合法了,這次應該不用戴了吧?” 至于不用戴什么,她不問也知道。 周凜月嚇得身子瑟縮一下,慌亂扯過一旁的被子,企圖遮住自己剛脫下敬酒服換上自己私服的身體。 “我......我......” 她結結巴巴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只是渾身顫抖的厲害。 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預謀不軌的□□犯一樣。 最后秦晝在她這個眼神中被弄沒了興致,穿上衣服離開了。 新婚第一夜,周凜月睜著眼睛不敢睡,生怕秦晝突然推開房門進來。 高中時期,她和秦晝談過一段長達一年半的戀愛。這件事情,沒有任何人知道。 周凜月的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秦晝則是對這種事并不在意。 讀書時期就是萬眾矚目的天之驕子,話少而內斂,總給人一種不好接近的疏離。 雖然他這人也確實不怎么好接近,對誰都是一個態度。一視同仁的冷淡。 那個年紀的少年,血管里流淌的都是熱血。偏偏秦晝的血管里好像流淌的是接近零度的清水,輕易就會凝結成冰。 知法犯法的全校第一,前腳才剛代表學校發言,校規嚴禁學校早戀。 后腳結束早會之后就拉著周凜月去了學校后山,將她壓在墻上吻得喘不過氣。 她嘴巴被他又吸又舔,本就櫻粉的唇色,此時猶如上了一層色彩鮮艷的唇釉。 水淋淋的紅腫。 半個小時還當著全校師生的面,語氣沉靜的提醒:“學生還是應當優先以學業為主要,校規嚴禁早戀,輕則扣學分,重則開除?!?/br> 她膽戰心驚,害怕到緊緊攥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腕:“會被......會被看到的?!?/br> 秦晝給她時間將呼吸喘順,眼神卻一刻沒從她臉上離開。 不過是在她的嘴唇和眼睛來回游移,她說話時,他就看著她的唇。她沉默時,他就盯著她的眼睛。 唇是濕的,眼睛也是濕的。她太容易濕了,只是親一下就泛濫成這樣, “而且是你剛才自己......自己說的,不許別人早戀,怎么你自己還......” 他從容地將自己的罪責一一認了下來:“是我知法犯法,假公濟私,我該死?!?/br> 不等周凜月再開口,他壓著她,全身力氣都放在了她身上。 周凜月也被迫靠著墻,承受著他這個好似要將她拆骨入腹給吃掉的濕吻。 周凜月之后甚至還特地去問過好友,這個世界上有沒有一種病,是親吻渴望。 她磕磕絆絆的描述:“就是......一天沒有都不行,哪怕是距離很遠,坐車兩個小時也得過來……” “這不是親吻渴望?!遍|蜜篤定,“這他媽是有重度性癮!” 事實好像也確實如閨蜜說的那樣。 高中畢業后,他們給了彼此第一次,少年不知疲倦的日日夜夜,周凜月自此就對這種事情有了陰影。 她不確定是只有秦晝這樣,還是所有男人都這樣。 所以這么多年過去,她也再沒有談過戀愛。沒想到兜兜轉轉她居然又要和秦晝…… 新婚夜,男人解腕表的動作讓她的思緒回到多年前,她嚇到全身哆嗦。 也許是她的樣子確實讓秦晝徹底失去了興致,那天之后他就沒有再提過這方面的事情。甚至于,也隨了她的意,兩個人分房睡了,婚房也徹底成了擺設。 - 今天的演出已經夠讓周凜月精疲力盡了,再加上回老宅吃的那頓飯,她感覺比平時訓練還要累。 才躺上床,頭碰到枕頭就睡著了。 雖然睡得晚,可固定的生物鐘在六點就準時驅使她清醒。 在房內的盥洗室洗漱完,她打開窗,天剛浮現魚肚白,云是絮狀。 清早的風帶著陣陣涼意和清爽,還有一股極淡的香味,她知道那是香檳玫瑰的味道。 她準備換身衣服,今天早點去劇院排練,才剛要打開衣柜。 安靜的走廊,隱約傳來走動聲響。她眨了眨眼,以為是阿姨喊她下樓吃早飯。 結果下一秒,房門就從外面打開了。 周凜身上還穿著那件淡粉色的絲綢睡衣,輕薄柔軟的材質,幾乎完全貼合她的肌膚,凹凸有致的曼妙曲線全被勾勒出來。 看到來人后,她愣了愣,甚至連肩上的細帶什么時候滑落的也不知曉。 胸前的肌膚白皙光滑。 秦晝的目光也因此落在上面,眼神晦暗不明。 在進門的那一瞬間,他單手將門從里面反鎖上了。 周凜月反應過來什么,下意識捂住胸口,往后退了退:“你要......要做什么?”她問的結結巴巴。 他早就穿戴整齊,酒紅與黑色相間的菱格領帶,妥帖到沒有一絲褶皺的白色襯衣,手臂佩戴皮質袖箍。深灰色的西裝馬甲,一針一線的量身裁剪,完美的貼合他的腰身尺寸。甚至隱約還能看見肌rou的輪廓。 那截勁韌的窄腰仿佛是被這身昂貴的手工高定給束縛禁錮住了。 這般正式的打扮,估計是要去一個極其重要的場合。 周凜月不知道他是睡醒了,還是壓根就沒睡??戳搜鬯钔煸诒坶g的那件外套,想來是正要出門,剛好看到她房間亮著燈,所以進來看看。 他身上那股慣有的烏木沉香,此時夾帶了些許極淡的雪松氣息。 再熟悉不過的味道了,還是周凜月上個月去商場,順手給他買的一瓶沐浴乳。 周凜月想先找件衣服遮一遮,畢竟自己身上這件睡衣實在是過于單薄了,有等于無。 可放眼望去,四周什么都沒有。 他不發一語,步伐從容的朝她走來。 他走近她就后退,直到小腿碰到床沿,她沒站穩,重重摔在了上面。 如瀑般柔順的青絲如同水墨般鋪開,床墊柔軟,她甚至還在上面回彈了幾下。 真絲睡衣包裹下的柔軟也跟著晃了晃。 極其誘惑的弧度。 床墊是白的,她也是白的,倒真像是一副黑白相間的水墨畫,落筆處都是柔軟的線條。 “你......你要做什么?”她手撐著身后床墊,勉強坐起了身,哆哆嗦嗦的問,話尾甚至沾上了顫音。 仿佛電視劇中上演的那種即將被玷污的無助孤女。 “這兒除了我,就只有你了,你說我還能做什么?!彼溴涞囊暰€透過沒有度數的金邊眼鏡淡漠的落在她身上。 聲音沉而平穩。 外界對他的評價,沒有任何短板軟肋的野心家,煙酒雖然都沾點,卻沒什么癮。 哪怕是游走在窮奢極欲的名利場,仍舊能做到潔身自好,片葉不沾身。 禁欲且自律到讓人覺得可怕的程度。 可是此刻。 這位對任何事物都沒癮,禁欲且自律的野心家??粗韹审w軟的妻子,卻慢條斯理地摘了眼鏡,解了袖扣又去解腕表。 “我們做-愛是合法的,你怕什么?!?/br> 第5章 秦晝拉開床頭抽屜,從里面拿出一張a4紙,將寫了字的那一面遞給周凜月。 結婚半年,兩個人做過最親密的舉動就是婚禮那天彼此說完我愿意后,走流程的的一個吻。 周凜月不愿意同房,秦晝也不急著勉強她,而是等她自己適應這個身份。 可適應了半年她還是沒能適應。 他血氣方剛的年紀,每天早上起床身體都會最直觀的給出生理反應。 明明有老婆,卻過著守寡一般的生活。 上個月他和周凜月談過,婚后沒有性生活也是家暴的一種。 他聲音沉而平穩,告訴她:“這是違法的?!?/br> 周凜月懵了很久,最后在她的討價還價之下,把他提出的一周六次縮短成了一周兩次。 秦晝不愧是個合格的商人,這種時候倒懂得用法律來維護自己的權益了。 他甚至讓周凜月寫下了一張保證書,她作為秦晝的妻子,有義務每周和他進行兩次性生活。 他還從書房拿出紅色的印泥。 周凜月看著他那張不見太大情緒起伏的臉,后知后覺反應過來,自己這是被下套了。 他故意提出一個她肯定不會同意的要求,然后再等她去討價還價。 反正不管是兩次還是三次,他的目的都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