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6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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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覺說得很認真:“它們的所作所為沒有經過別人的同意,這不好?!?/br> 如果有一天他要回母星了,一定會征求霍延己的同意再吃掉他的。 霍延己眼里滑過一絲淡淡的笑意。 明明是個很沉重的話題,但總能被桑覺變得稀松尋?!蟹N讓人平靜的神奇能力。 可能桑覺性格的本質就是平靜,任何驚天動地的事情都不能讓他為之震撼。 和霍延己一樣,桑覺并沒有被筆記字里行間的癲狂影響。 比起其他無法斷定的零碎信息,桑覺更好奇另一件事:“老二是什么部位?” 霍延己已經習慣了桑覺的‘無知’,淡問:“你的監護人沒給你上生理課?” 桑覺眨眨眼:“沒有?!?/br> 但道理他都懂的,只是這個星球的生理知識有點超綱,例如為什么雄性和雄性可以在一起?他們用什么部位交配?還是只接吻擁抱,不做其它呢? 霍延己捏過桑覺的下巴,指腹輕輕蹭過他的嘴唇:“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么嗎?” 桑覺乖乖由他捏著,微微偏了下頭:“代表你想打我嗎?” 霍延己道:“這種程度代表調情?!?/br> 桑覺睜大眼睛:“你為什么想和我調情?” “……我在示范?!被粞蛹赫f,“指腹是一個很特殊的位置,它外露卻又私密,是人體觸覺最為靈敏的位置。當它觸碰你身上的任何地方,意味著這個人在感受你,在抱著不一樣的心思與你調情,明白嗎?” 桑覺眨了眨眼。 “想打架的人只會揮來一個拳頭,不會用指腹觸碰你?!?/br> 霍延己淡淡道:“而最不可以讓人觸碰的位置就是‘老二’,它是你作為男性最私密的位置。除了你的伴侶,不應該讓任何人看見它,觸碰它。即便只是碰一碰你的嘴唇,你也要拒絕或制止,否則只會縱容別人更過分地欺負你?!?/br> 桑覺暗自想,可是霍延己看過他身體的每一個地方。 上次泡澡泡醉了,是霍延己把他抱回床上的。 霍延己瞥他,問:“記住了嗎?” 桑覺乖乖點頭:“記住了?!?/br> 士兵的出現結束了這堂生理課,他們神色緊繃:“中將!那些東西回來了?!?/br> 經歷剛剛那一幕之前,他們還能把那些東西當做類人‘生物’,現在卻真有一種面對魔鬼的錯覺。 從科學角度來說,這是一群非有機生命體、形態類人、行為具有目的性的不死物質,比人類強大得多。 它們的存在已然超過人類對生命的認知。 桑覺放下筆記,立刻跳下床:“我可以把它們趕走?!?/br> ‘趕’這個字十分微妙。 霍延己只來得及拉住他的尾巴:“桑覺——” “你不要怕,己己?!鄙SX認真道,“我可以保護你?!?/br> “……” 靈活的尾巴從掌心溜走了。 對于桑覺來說,現在的霍延己實在太脆弱,不保護好真的會死。 再強大的人類還是會受到rou體的拘束。 基地外依舊昏暗,沒有臉的液態生物們站在那里,因桑覺的突然出現止步不前。 桑覺看著他們,如是想——如果他的朋友們變成‘它們’,就都不會死了。 但變成‘它們’以后,老卡爾還能教他打游戲嗎?霍延己還可以摸他的尾巴,給他準備好吃的三明治嗎?博士還會給他講故事嗎? 好像都不可以了。 ‘它們’沒有感情,很無趣,不會對他好。 桑覺第一次認識到,人類雖然脆弱,但卻是一種特殊且具有唯一性的生命,不可替代。 “你們可以換個巢xue嗎?”桑覺打著商量,“我的朋友需要在這里休息,他們不喜歡你們?!?/br> 類人生物們‘注視’著它,全身的液態都在向后波動,似乎他只要上前一步就會逃離。 “為什么要怕我?我又不會吃掉你們?!鄙SX很苦惱,他只是一只人畜無害的小惡龍而已呀。 …… 霍延己倒是不擔心桑覺出事。 之前石崖上的那一幕再次證明,類人生物對人類個體沒有興趣,正如伊凡的日記所說,它們只對‘集體’執著。 他拿起桑覺留下的筆記,注視著伊凡寫下的最后一行字。 ‘非我族者,皆為怪物?!?/br> 霍延己淡淡地嗤笑了聲,帶著幾分嘲弄的意味。守在身邊的士兵目不斜視,仿佛什么都沒聽見。 剛要合上筆記,卻不經意瞥見筆記后面的星點字跡。 他翻到最后一頁,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落款—— 霍楓。 【盧斯、伊凡,這些被派到各個裂縫專研的上百個研究者們,終究還是被歷史抹去了名字,只在機密檔案里寥寥記載了幾筆。 我等都是棋子,只為黎明。 沒有后人記得他們,也許有一日,我的名字也會消失在歷史河流中。 應該的。 誰讓我同那些人一起,沖所有人類撒下了彌天大謊。 我是一個卑劣的‘神明’,哄騙信徒獻祭了自己的rou體與靈魂。 也許三十年前,經歷了地底那一切,仍從裂縫里爬出來的那個我并不是我。 到底是怪物披著我的人皮來到了人間,還是我成為了怪物的信徒? 我不知道,我時常認不清自己。 我‘殺死’的人類與怪物一樣多。 這一切真的對嗎? 這是我于自己的意志所做出的決定嗎?我是在拯救一切,還是在毀滅一切?我等迎來的將是黎明,還是永夜? 我的信徒們永遠不會知道,他們的‘神明’這樣迷茫、恐懼,像個瘋子。 我時常懷疑,這一切只是自己癲狂的幻想。也許我一直在那里,不曾逃離。 …… ‘神明’末路已至,卻不能在信徒們面前倒下,這會使信仰崩塌。他們要利用‘神性’的余溫,繼續獻祭新的信徒。 我將徹底失去立足之地,成為新的怪物。 所以我回來了……回到噩夢初始的地方,用眼睛看、而耳朵聽,到底什么是真實,什么是虛妄。 我要再見祂一次。 愿祂賜我安眠。 ——霍楓】 這是六十年前,霍楓失蹤時留下的最后文字。 霍延己的視線停留在‘我等皆是棋子,只為黎明’那行字上,許久才合上筆記,看向一旁為了給傷口清創才砸碎的火石。 他握著筆記,停留在火石上方,微弱的滋啦聲響起,筆記底部冒出了輕微的煙。 火星子燒起的前一刻,霍延己伸出手,將其碾滅。 他保持這個姿勢良久,仿佛感受不到灼熱,直到外面響起嘈雜的聲音。 他丟開筆記,撐起身體離開,旁邊的士兵見狀要扶:“長官!” 霍延己抬手示意不用,光看走路姿勢,完全看不出腿有重傷。 門外的類人生物都不見了,只剩下站在崖邊的桑覺,還有扒在石崖邊緣一顆腦袋。 桑覺正在跟那顆腦袋對話:“你還活著呀?” 對方說:“怎么聽你的語氣還挺失望?” 桑覺背著手:“沒有的?!?/br> “你剛剛在吃什么?給我來點,快餓死了?!?/br> “沒……沒吃什么?!?/br> “真的?” 桑覺不確定地說:“真的……” 他真的!沒有!想吃它們??! 只是剛剛驅趕類人生物的時候,不小心扯掉了它們身上的一小塊,肚子又適時地咕了一聲,就…… 它們和寶石有點像,都能提供他所需要的能量,甚至比寶石提供的能量更多。 桑覺咬了下唇,再次確認自己可能和‘它們’一樣,不屬于生物的范疇。 所有生物都以rou類或植物為食,獲取活動的能量,只有他不同。 熟悉的氣息傳到鼻尖,霍延己的體溫逼近他的后背。 桑覺回首仰頭,看著霍延己,此地無銀三百兩地重申道:“我真的沒有偷吃什么?!?/br> “嗯?!?/br> 霍延己搭著桑覺的肩,對石崖邊的腦袋說:“這么喜歡扒著,就別上來了?!?/br> 對方連忙抓住崖壁的凸起,撐起身體爬了上來,艱難地行了個禮:“長官,科林歸隊!” 然后往后一倒,癱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