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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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某些傭兵帶出來取樂的小家伙,賈森這樣想著,吻了吻身邊緩緩睡去的愛人。    ……    桑覺額頭還在燒熱,也淺淺睡了一覺,如果有危險,007會叫醒他。    不過車子實在太顛簸了,沒怎么吃過苦頭的桑覺在這種環境下很難睡熟,沒多久就醒了過來。    天色已經沉了下來,車頂嘩啦啦一片響——下雨了。    其他三人還在休息,桑覺沒事做,想起司伏包里還有個記錄本,打開看了看。    有語言轉換系統,他閱讀得很順利。    【9.26    被隊長臭罵了一頓,說我任務還沒開始就給亂立flag,嘿嘿,但這次我一定要捧著忘憂蔓去跟希爾表白……不同意我就再努力!    9.30    抵達目的地,暫未發現目標。    10.2    媽的,這次的監管者是什么品種的傻逼。    11.7    沒有收獲,差點掛了。    11.15    王河被巨蛙卷進了肚子里……還好老子英勇神武,直接把巨蛙肚子給剖了把他救了出來,這回去不得請我大干三頓酒?    11.16    王河死了,他被巨蛙感染了。    11.17    把那個傻逼玩意兒揍了一頓,王河死了,他竟然笑。    11.26    暫未發現目標,受了點輕傷,沒有感染。    11.9    希爾,我夢到你了……在夢里冒犯了你,非我本意。    11.15    大家狀態很不好,差點被成群的忘憂蔓團滅了,阿澇因為污染失控被那個傻逼監管者殺了。    隊長說再堅持半個月,沒有收獲就安全區。    11.18    希爾,我好想你。    11.25    發現了幼株忘憂蔓!需要再觀察兩日才能采摘。    11.29    終于能回去了,但大家的心情都很沉重,來的時候九個人,現在只剩下四個,我,司伏,凱倫,還有那個傻逼監管者。    希爾,等我?!?/br>    ……    桑覺后知后覺地發現,寫記錄的這個人好像不是司伏。    他在背包里翻了翻,發現了那枚金色的楓葉勛章側面有刻字——    wuke。    嗯……嗯?    武克???    桑覺驀然抬眸,那個之前說自己叫武克的寡言男人不知什么時候醒了,瞳孔變成了詭異的暗紅色,像剛從地底爬出來的古老惡魔。    疾馳的輪胎卷起地上的泥水,壓抑的成群烏云下,雨水暢快淋漓地砸向車廂。    司伏之前說,他的隊友全都死了。    那這個正直勾勾盯著他的男人……是誰?    第4章 發燒(已修)    桑覺從后車門摔出來,滾下了公路邊長滿苔蘚的斜坡。    那個扮成武克的怪物襲擊了他,以一種他沒想到的手段。    賈森和阿阮還在熟睡當中,駕駛座與后車廂之間有遮擋,老卡爾看不見后面發生了什么。    裝甲車一路遠去,狂風夾著驟雨席卷而來,斜坡到處都是凸起的石頭,桑覺吃痛地悶哼幾聲。    他嘗試支起身體,但沒等他抓住什么穩定身體,就撞上兩根柱子,被動停下。    準確來說,是兩條筆直又長的腿,就像柱子一樣。    而桑覺的額頭,撞到了兩條腿中間的尷尬位置,作為一只雄性惡龍,他當然知道自己撞到了什么。    男人本來在對付漫天的飛蛾,沒來得及顧上身后的動靜,等他殺死母蛾轉身已經來不及了,迎接他的不是其它怪物的襲擊,而是一個拿屁股當滑滑梯的……少年。    “……”    桑覺一動不動,第一次不想再做惡龍了。    變色龍多好,就可以在這種尷尬的場合與周圍環境融為一體,裝作不存在。    漆黑的槍口對準了他的腦袋:“抬頭?!?/br>    不會把人撞廢了吧……    他會殺了自己泄憤嗎?    桑覺依稀記得滑下來的最后一個畫面——這個男人只身刺穿了母蛾肥碩的腹部,那只母蛾大到能把他裝進肚子里。    他咬了下唇。    如果只是打架,桑覺不怕任何人,但子彈這種東西,沒有幾個生物能做到毫無畏懼。    冰冷的聲調再次重復:“起來?!?/br>    雨水打在桑覺的臉上,濕漉的睫毛黏在一起,他撐起身體,對上了一雙純黑的眼睛,微微一怔。    男人沒什么情緒地看著他,瞳孔并不渾濁,也不透亮,如同一片寂靜的海洋,多數時候是平靜的,但似乎暴風一起,就能掀起巨大的波濤,將一切卷進海底。    他的氣息很好聞,很香……想吃一口。    被槍口指著的不開心散了點。    “傷怎么回事?”    桑覺這才感覺濕黏衣服下的皮膚火辣辣的。    “我被人…攻擊了,從斜坡滾了下來?!?/br>    “人?”    男人穿著一身黑色的軍裝,雨水打濕的頭發并沒有使他的氣場減弱一分,束緊的腰帶和修長的軍靴很顯人高,桑覺要抬頭才能和他對視。    他有種一種奇怪的直覺——最好別在這個人面前撒謊。    “我不是很確定?!鄙SX抿了下唇,“有人告訴我他死了,但我又親眼見到了活著的他?!?/br>    男人扣下保險栓:“傷怎么回事?”    “我身上都是滾下斜坡的擦傷?!鄙SX有些生氣了,“他根本沒碰到我,本來我能打過他的,但是沒想到他突然變出又長又細的觸手偷襲我,才不小心掉下了車?!?/br>    男人看著他,似乎在思量他所說的真實性。    桑覺咕噥了句:“是他不講武德?!?/br>    男人把槍放回了槍套。    “分裂觸手,是2號裂縫出來里的類人生物——它去哪了?”    桑覺悶聲道:“在一輛車上,那輛車是要回主城的?!?/br>    對方冷淡地問:“什么車?”    “一輛裝甲越野車?!?/br>    “幾個輪子?”    桑覺回憶了下,說:“六個輪子,但只有四個輪子用來行駛——怎么了?”    “類人生物的目標從來不是人類個體,它們喜歡前往人類集中區域,進行大面積污染?!?/br>    桑覺不明白:“但是進城不是會檢測污染指數嗎?”    “它不用進城?!蹦腥寺曇舯扔赀€涼,“你說的車是獵豹k7,時速150,這里是二號裂縫的邊緣,離主城有五百公里?!?/br>    桑覺:“……啊?!?/br>    男人扔給他一卷紗布,一瓶藥:“想回去就快點包扎傷口,過來收拾東西,我們只有四十分鐘時間?!?/br>    “噢……”小惡龍問,“我叫桑覺,你叫什么?”    “霍延己?!?/br>    桑覺身上的傷不重,都是擦傷,但勝在數量多,處理起來有些麻煩。    淡淡的血跡都被雨水沖干凈了,桑覺渾身透濕,不知道綁繃帶的意義在哪。不過他很快發現,這個繃帶是防水的。    藥瓶里裝的都是粉末,桑覺猜測可以直接灑在傷口上。    他從小在博士的實驗室長大,除了偶爾抽血實驗留下的針孔,幾乎沒有受傷的經歷……幾乎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