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龍暴露了他的小犄角 第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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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07平鋪直敘道:“但很抱歉,在您被孢子污染的昏迷期間,飛行器正朝著西面移動,現在距離您有近800公里?!?/br>    桑覺:“……”    瘋了。    簡直要龍的命。    飛行器里面除他沒別的人了,無人cao作的情況下,那么大的飛行器怎么會移動?成精了?    桑覺百思不得其解,他的體力正在逐漸透支,額頭也有些發燙。    這種感覺很陌生,他的體質很好,從不生病,感冒發燒是人類才會有的特質。    “我是因為被孢子感染才昏迷的嗎?”    “目前看來,是的?!?07說,“按照之前司伏與您說的,被這些生物感染應該會發生異變,失去理智,但您除了發燒以外,身體數據并沒有太多變化?!?/br>    桑覺猜測:“也許是因為我來自外星,這里的污染對我無效?!?/br>    007:“有可能?!?/br>    走了十多分鐘,桑覺終于看見了公路的位置。    他翻過坍塌的圍墻,來到了到處都是廢棄車輛的公路上。    車身表面銹跡斑斑,車窗玻璃破碎了一地,攜帶著厚重的污垢。    潮濕的苔蘚長在車胎與地面的連接處,古老的藤蔓裹著車身,座椅,甚至是引擎、發動機。    這些車輛應該在這里很久了,可能是幾十年,也可能是幾百年。    自然滋生的草木與代表昔日人類文明的城市廢墟交接壤,不知道該說森林吞噬了城市,還是曾經的城市吞噬森林遭到了反噬。    荒誕極了。    還好,公路中間被人為清理過,有一條可供車輛通行的道路。    桑覺看見了停在幾十米外司伏的車——實在是太好分辨了。    那是一輛裝甲越野車,車胎上有很重的泥垢,還沒完全干涸。    他將背包扔進副駕駛,爬上底盤極高的駕駛座,長舒一口氣。    透著車窗,桑覺看向之前司伏自焚的方向,黑灰色的煙霧在空中環繞。    “被燒死是不是很痛苦?”    007:“從已記載的數據來看,清醒的時候被燒死是最痛苦的死法之一,不過在那之前,他用子彈了結了自己,也算是幸事?!?/br>    桑覺喃喃道:“他的神明沒有憐愛他?!?/br>    博士從前總說,沒有信仰與寄托的人們很難在災難中活下去,人類需要中心支柱,需要領袖,更需要活下去的理由,需要在苦難中為一個目標而戰斗。    就像國不能無君,群龍不能無首。    但司伏是誰的信徒呢……    “書里說,只有神明才能擁有信徒?!?/br>    007:“那些有重大號召力和卓越貢獻的領域佼佼者,也可能會被其他人類奉為‘神明’一樣的存在?!?/br>    桑覺:“如果司伏的神明還活著,他會是我的王子嗎?”    007:“這需要您自己的判斷?!?/br>    桑覺抿了下唇。    這個拯救星球的任務好難,飛行器還跟他分居了,如果真的有所損壞,修復起來是很漫長的事。    也許他要好多年后才能回到母星,到時候安婭博士都老了。    桑覺看了看司伏背包里的地圖,主城就在西南方一千多公里的位置。他福靈心至,是這個星球上的人類偷了他的飛行器!    可是他們怎么做到的?    飛行器并不輕,不在內部cao作,這么快速地運走簡直是奇跡。    桑覺想了想,下一步計劃——開車前往人類主城。    他其實不會開車,不過這又不是很難的事,可以現學現開。    ……    半小時后。    要去人類主城的桑覺還停留在原地,只是車前蓋已經被撞得坑坑洼洼,凹凸不平。    ……一定是車的問題。    難道要變回惡龍飛到人類的城市嗎?會被發現的吧。    他剛想下車看看情況,就看見后視鏡里出現幾道人影,朝著他這邊快速移動,激動揮手:“嘿??!”    對方三男一女,看起來有些狼狽,揮手的是一位年長男人,后面跟著的一男一女似乎是對戀人,落在最邊上的男人看起來很是沉默寡言。    “先別走??!”    桑覺倒是想一腳油門就走,有了之前被綁去下水道的經歷,他不是很想和普通人類有太多接觸。    如果王子能夠識趣點,直接從天而降來到他面前就好了,這樣他就不用找了。    社恐惡龍披著人皮,趴出車窗:“有事嗎?”    “請問你們是不是要回主城——”    “不是?!?/br>    “……可你的車牌號是主城的專屬編號?!?/br>    桑覺噢了聲,眼都不眨。    他并沒有撒謊,他是要去主城,而不是回主城。    唯一的女人請求道:“能不能帶我們一程?我們的車在路上損壞了?!?/br>    桑覺想了想:“你們會開車嗎?”    “我們都會!”    “如果你們不想開,我可以代勞?!鼻閭H之一的男人說。    桑覺:“不,你開?!?/br>    年長男人身上的氣息最好聞,車交給他放心一些。他胡子拉碴的,很瘦,穿著松松垮垮的外套,看起來不堪一擊。    “沒問題,我叫卡爾,你可以跟他們一起叫我老卡爾?!?/br>    “我是桑覺?!?/br>    沉默寡言的男人說:“武克?!?/br>    他的聲音很啞,像是生銹的破風箱,聽著很難受。    “我叫賈森,這是我愛人阿阮?!?/br>    桑覺的視線在阿阮身上停留了會兒,賈森不動聲色地往前一步,擋在了阿阮的面前。    桑覺收回視線,讓開駕駛座,自以為兇狠地威脅道:“老卡爾開車,你們跟我坐后面,別做壞事,否則……否則就殺了你們?!?/br>    “你放心,我們不是那種恩將仇報的人?!?/br>    后車廂很寬敞,桑覺挑了個靠后車門的角落坐下。    賈森也跳了進來,他把背包牢牢地夾在腿間,驚訝地問:“就你一個人?”    桑覺眨了下眼:“他們都死了?!?/br>    阿阮抱歉道:“請節哀?!?/br>    桑覺攪了攪手指:“你的臉色很差?!?/br>    賈森把阿阮攬在懷里,苦笑道:“我們帶的糧食用盡了,再不回城就要餓死了?!?/br>    阿阮:“我現在就想回去喝碗暖呼呼的粥?!?/br>    桑覺的背包里還有一些干糧,但他沒拿出來。    賈森猶豫了下說:“如果你還有食物,我愿意用一卷白蛛絲換?!?/br>    “白蜘絲?”    “你不知道嗎?軍方一直在大量收購白蛛絲,它做出的護甲能擋住大部分節肢類生物的攻擊,主城大部分的玻璃也是用白蛛絲做的延展性雙層玻璃,輕易碎不掉?!?/br>    因此,白蛛絲也是傭兵最愛接的懸賞任務,性價比極高。    桑覺隱瞞了事實:“我也沒有食物了?!?/br>    沉默寡言的武克也上了車,選擇了一個離桑覺最遠的位置——有些奇怪。    就算不想和自己坐得太近,他也應該選擇坐在同伴的身邊。    賈森解釋說:“他是軍人,性格就這樣,別介意?!?/br>    桑覺陳述道:“你們之前不是一起的?!?/br>    “嗐,昨晚碰巧遇見的,我們昨晚就彈盡糧絕了,幸好他給了我們一些食物?!?/br>    賈森問:“你是畸變者嗎?”    桑覺猶豫了下:“不是?!?/br>    并不是所有的畸變者都能從外觀上分辨出來,基因融合也分等級——    低級的融合會使身體發生不可逆轉的異變,比如收不回去的翅膀,屁股后面多出的尾巴。    高級融合則相反,他們可以控制自身的形態,只在必要的時候進行變化。    “那你真厲害,我唯一見過敢出城的普通人就是老卡爾了?!?/br>    “別說我壞話??!”駕駛座的老卡爾高聲道,“不出意外的話,十小時內就能回到主城,你們先睡會兒?!?/br>    大家都很累了,短暫的交流之后就閉眼小憩。    如果桑覺還有隊友的話,他們是不敢這么放松的。    但桑覺不僅只有一個人,還是個沒有畸變的普通人,看起來就像個漂亮的花瓶,手無寸鐵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