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邊陲鎮的變異魔獸還只是在高等級魔獸中產生，比如說那種地行龍。雖然這樣變異出來的魔獸很難對付，但畢竟數量有限——高等魔獸本身數量就少，變異的自然更稀罕。

    可是，這幾年中低級魔獸中也出現了變異者——要知道，其實中低級魔獸，才是獸潮的主要組成。一只高級魔獸可以毀滅一大片地區，但到處都有的中低級魔獸，能夠毀掉整個光明大陸。

    布迪王國的河流之中，現在就是中低級的魚類也出現了變異，雖然單只的力量不強，但如果布迪的王室騎士們來河邊“剿滅魔獸”的話，他們就知道頭疼了。面對數目巨大的敵人，斗氣卻失去作用，只能靠蠻力來戰斗，這簡直就是災難！

    而如果這個趨勢繼續下去，神術和魔力可能有一天都會失去作用，只有女王的煉金武器才有殺傷力。那時候這個世界，將只有女王能夠拯救，那么她就是神，她說要一個怎樣的世界，就會建立一個怎樣的世界……

    到時候，教會都沒有存在的必要了吧？聽說圣城因為去年的蝗災已經有些亂了，那變異魔獸的消息如果傳過去，他們會更亂吧？

    漢克這么想的時候，發覺自己的心態居然出奇的平和。要是換了兩年之前，他可能會覺得天要塌了他要完了光明大陸要毀滅了。但是現在……唉，女王一定有蠱惑人心的巫術！居然動搖了他的信仰。

    但他已經是魔鬼了，除了跟著會用巫術的女王，還能怎么辦呢？

    已經破罐子破摔的漢克，還不知道圣城現在已經出了大亂子了。

    “教皇冕下沒有召見您，加菲爾大人?！庇诟裾驹诠廨x大教堂的庭院里，向面前身材修長的圣徒行禮。雖然禮節非常恭謹，他說話可不怎么很客氣：“所以您現在不能覲見?！?/br>
    加菲爾雖然成為了圣徒，但還保留著出身貴族的一些習慣，比如說一樣都是圣徒的銀色長袍，但他總會把繡在上面的神術陣進行格外“藝術”的排列，使得它們組成美麗的花紋，恰到好處地在肩部或腰部襯托出他的身材。

    他平常的儀態也格外端莊，甚至衣服上的每個褶皺都是整理好的。說話的聲音和神態更是講究，路克菲西手下的神官們就曾經背后悄悄議論，說他是不是對著鏡子特意練習的——當然，只有路克菲西派的高等神官敢隱晦地這么說幾句，而且絕不敢指明自己說的是誰。

    但是現在加菲爾的態度就不那么有風度了：“于格，冕下的身體一向是你負責的?！?/br>
    這句話里含有的威脅非常明白，但是于格沒有半點畏懼的樣子，只是微微躬身：“您說得對。這是冕下給我的榮耀?！?/br>
    加菲爾有些煩躁。教皇身體不適的消息一傳出來，就拒絕了所有人的探望，但以加菲爾的地位，自然很快就知道他召回了烏利圣徒。

    身體不適，召回自己看好的接班人，這意味著什么？加菲爾又不傻！

    但問題是，教皇現在的身體不適，到底是有多不適？是真的不行了？還是……一場特殊的考驗？

    加菲爾望著大教堂宏偉的建筑，最終還是沒有硬闖的勇氣。萬一這只是一場考驗，那他的失禮就能把他剔出競爭者的行列了。也許還是該讓其他人先來碰一碰，比如頭鐵的路克菲西。但他現在總得干點什么吧？

    他倚仗的一向是與貴族的交情，畢竟神學院里大部分都是貴族子弟，他的資源向誰傾斜，誰就更容易覺醒與升級。但是到了這個時候，貴族們是無法直接干涉教會內部的選擇的，如果教皇不理睬貴族們的壓力，那他就全無辦法。

    但貴族們的力量影響不到教皇，卻未必影響不到其他人——比如說，烏利本人……如果烏利無法及時趕到圣城，那會怎么樣呢？

    第436章 煽動內亂（五）、女王要一個活的烏利

    “加菲爾圣徒去找了路西恩圣徒?！蹦翈煱D給于格帶來了最新消息。

    于格正在一根根仔細收拾他的藥草, 聞言笑了一下：“這下，路克菲西圣徒該著急了?！?/br>
    路西恩圣徒，跟亞伯拉罕圣徒一樣, 在七圣徒中沒什么名聲。亞伯拉罕是因為醉心于苦修, 不管任何其它的事情，事實上他做圣徒只不過是給教會對外添了點名聲——看啊, 我們已經有七位圣徒了, 實力強大！除此之外他對教會沒有任何用處，甚至也并不比他做信徒的時候哪怕多出了那么一點兒力。

    這種人，如果讓陸希來說，那就是純屬浪費糧食——不管他自己的修行有多高深，都對這個世界毫無貢獻，仿佛一個裝滿了書卻不肯被打開的書櫥, 跟里面沒有書也沒啥兩樣, 還得占點兒地方來擺它。

    路西恩圣徒倒是跟亞伯拉罕不一樣, 但他的覺醒能力，是音樂, 還是安撫人心的那種音樂。所以他雖然級別到達了圣徒, 卻只能去管圣女和唱詩班。留在圣城的五位圣徒中, 他時常就像不存在一樣，極少被人提起。

    但不管怎樣，圣徒也是圣徒。路西恩自己當然是沒有任何競爭力的, 但假如他全力支持某一位圣徒，那也是一股助力呢。而且他的音樂在貴族當中很受歡迎, 也就是說他和加菲爾有相似的人際關系, 那兩人聯手就有更大的可能性了。

    “路克菲西圣徒……這次倒是很沉得住氣……”艾頓小聲說。到今天為止, 他只在教皇生病的第一天來探望過, 被拒絕之后就再沒來過，甚至也沒有讓自己的心腹海耶爾來打聽什么消息。

    “無非是他覺得自己能夠控制住局面罷了?！庇诟裼行┎恍嫉卣f，“你以為近來圣城這么亂，沒有他的手筆嗎？”

    圣城中的魔化現象還在陸陸續續地出現，這本該是只有教會內部的人知道，但現在消息卻擴散了出去，搞得圣城人心惶惶，甚至在外面出現了“教皇壓制不住深淵力量”的議論，這里頭可就有路克菲西搞的鬼。

    以前圣城風調雨順的時候，路克菲西自然是不太吃香的——他的能力在于戰斗，但好端端的誰沒事想戰斗呢？

    但現在就不同了。深淵的力量都滲透進圣城了，今天這里一個平民變成了魔鬼，明天那里一個牧師都墮落了，再后天家里養的雞鴨突然成了魔獸，這誰不害怕??？當然希望有人能保護他們，以最快速度把魔鬼或魔獸抓住消滅。這樣一來，戰斗力不就很重要了嗎？

    當然，戰斗這事兒是有守護騎士的，但教會里神官多騎士少啊，神官要是能打，豈不更讓人覺得安全了？

    說到底，和平的日子里有治療和祈福就夠了，但動蕩起來的時候，還是武力值更重要。

    現在對路克菲西來說就是最好的機會，而教皇忽然病倒，機會就更好了。但有機會，也得他自己抓得住才行。

    “他們真會向烏利圣徒下手嗎？”艾頓想起自己親手放飛的那只魔力鳥，“殺害一位圣徒……”

    于格笑了笑：“你覺得，是殺掉一個圣徒比較簡單，還是把其他圣徒都殺了更簡單？”

    那當然是殺一個了。

    “他們都覺得，沒有了烏利，自己就十拿九穩了?！庇诟竦吐曕托?，“應該說，咱們的教皇冕下確實精通平衡之術，之前那些年里，他能讓每個人都覺得自己很重要。如果不是他的身體不行了，恐怕他還不會表現出對烏利的偏愛，那就能給烏利更多的時間……”

    只可惜，教皇的年紀畢竟不小，而龍晶被偷走，又加劇了他的消耗。偏偏這個時候又來了旱災，接下來為了挽回人心，教皇只能硬著頭皮繼續驅動神術陣，盼著今年風調雨順大豐收。但這神術陣不知是出了什么問題，今年的麥子種下之后，似乎長得并不太好。

    “是不是神術陣真的已經壓不住大教堂下面的‘門’了？”艾頓也覺得很奇怪，“我去城外看過，今年的麥子真的長的不好，比起往年來顯得瘦弱許多?！?/br>
    于格搖了搖頭：“封印門的神術陣是另外運行的，再說那門也沒有動靜。這不過是路克菲西傳播的謠言罷了?！?/br>
    至于為什么今年的神術祈福效果不好——于格想到了霉菌沼澤種的糧食，海因里希對他說過，影響種植的因素很多，只有科學系統的種植方法才能保證豐收。

    這種方法據說是夏國的，但于格和幽影領地擁有的資料里，并沒有夏國的種植方法，以至于幽影領地也只能靠穆特的天賦。

    從這一點來說，于格都要動搖了——如果那位女王不是夏國王室的血脈，她又是從何而知如此細致的種植方法呢？

    雖然沒有能夠看到長云領的田地，但于格已經看過了霉菌沼澤的。在那種地方，他們竟然種了大片的芋頭，而且都長得不錯。還有霉菌沼澤的那一片空間碎片，里面種的高粱和紅薯也很好，比幽影領地的空間碎片里的作物長得更好。

    這都證明那位女王真正掌握了種地的正確辦法?，F在她說過的話，在圣城這里又得到了驗證——祈福神術對作物的增益其實是盲目的，每個神官的祈福術作用的方面都不相同，而他們自己都搞不清楚。

    不知道祈福術是怎么起作用的，自然也就不明白它為什么不起作用了。

    于格還不知道新神降臨的事情，所以他現在只能得出這樣的結論，但這也足夠讓他高興了——祈福神術不起作用了好啊，這就等于廢了教會的一條手臂啊。

    但教皇當然是不會高興的。作為最頂尖的神官，他敏銳地感覺到了神術陣出現了問題，但同樣的，他找不出問題究竟出在哪里。焦急之中，他想到了烏利——烏利的祈福指向是最明確的，就是對糧種的優化，哪怕神術陣不起作用了，有好的種子，必然收獲更高。

    并且在這種情況下，烏利的優勢擴大了。

    這對教皇來說本應該是件讓人高興的事兒，但在圣城如今的情形之下，他又高興不起來。雖然同樣不知道新神在逐步降臨，但他是個覺醒者，比于格對于神術力量更加敏銳，所以他雖然找不出問題所在，卻能發現神術陣的力量像是被平空“吞噬”了一部分，聯想到當初變異的蝗蟲啃噬神術防護罩的情景，教皇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焦慮，再加上于格在藥里稍微做一點手腳，教皇就病倒了，而且病得不輕。這種時候他只能選擇召回烏利，否則如果他死去的時候烏利還在南聯邦，那么最后誰掌握圣城就說不定了。

    這原該是一件秘密的事情，烏利應該通過教皇的私人渠道返回圣城，不過于格把消息送給了路克菲西圣徒。

    “要是烏利圣徒真的被殺了怎么辦？”艾頓倒有一點擔憂，畢竟那位女王是想要一個活的烏利圣徒，而不是個死的。

    “信里不是已經提醒了他嗎？”于格笑了笑，“那位黑水的新領主也會派人去接應的?！碑斎?，如果真死了那也沒辦法，他已經盡力了。

    再說，他已經讓穆特去試驗能否改良種子了，假如烏利死了，穆特說不定也可以取而代之，那豈不更好？真要是能成功，想必不會再有人攔著他去看那些夏國遺民了。

    不過，反魂香……聽穆特說，那些遺民都是泥俑模樣，如果沒有解除巫術的辦法，他們就將一直保持著那副樣子，直到被風化或打碎。那還有什么用呢？

    但幽影領地保存的資料里，也沒有關于返魂香的記錄，這讓他去哪里找呢？

    一陣清脆的鈴聲讓于格暫時放下焦慮，這是教皇醒了，在召喚他。

    于格端著藥，走進了教皇的寢室。

    與極盡奢華的光輝大教堂不同，教皇的寢室反而相當簡樸，雖然用的東西都是好的，但并沒有那些無用的裝飾物。教皇倚著床頭坐著，他的頭發已經雪白，整個人看起來都缺乏精神，真正的顯出了老態。

    “冕下您醒了？”于格露出驚喜的笑容，把藥端過去，“今天加菲爾圣徒還來請求見您……”

    教皇當然知道這些圣徒不會老實：“烏利回來了嗎？”

    時間太倉促了，他只能先把權杖交到烏利手上，增強烏利的實力，然后——強行宣布一位并不是讓所有人信服的繼承人，是一件冒險的事情。當然由于教皇的特殊地位，他也可以這樣強勢地去做，但問題是現在圣城還在亂，時間和機會都不對……

    教皇看著銀碗里濃褐色的藥汁：“你的藥水似乎失效了……”他的精神狀態下滑得太快了，盡管之前已經多次試探過于格，但現在，教皇還是不能不又生出了一點疑心。

    “是的——”于格敢下手，當然是早就想好了理由，“這些天我也做過試驗，我的藥水，似乎療效也在下降……我不知道這是為什么，明明藥草的質量和煉制方法都是一樣的……是否——神對我有所不滿……”

    沒有哪個神官敢說神對自己不滿的，這等同于承認自己是神棄者。但是于格說了，這話瞬間打消了教皇的疑心，而且他也想到了失效的神術陣——難道說，這是神對整個教會都不滿了嗎？這個世界，真的要出現大變化了嗎？

    第437章 煽動內亂（六）、于格居然跑了！

    “路克菲西大人, 您要下決定了?！?/br>
    圣城的一處教堂里，路克菲西站在一人多高的的鍍金十字架前，背對著他的追隨者們, 低頭祈禱。

    “大人！”追隨者們確實有些著急, “教皇秘密地召回烏利圣徒，不可能是有別的選擇了。之前他一直在欺騙——”

    “不得對冕下無禮！”一團突然爆開的火焰糊了這個主教一臉, 不過也只是把他燙得滿臉通紅, 用他自己的圣光治療一下也就好了，并沒有重創。

    這個舉動看似責怪，但這種輕微的幾乎算不上懲罰的警告本身就說明了路克菲西的態度，追隨者們反而松了口氣——只要路克菲西不是真的打算就聽從教皇的安排，那就好辦！畢竟之前他們為了給教皇施加壓力，做了不少事情, 等到烏利成了教皇, 不可能不追究。到時候路克菲西的圣徒地位也許不會變, 但他們這些中級神官可是會被拿出來當替罪羊的。

    “冕下的做法自有他的道理，去年的旱災讓光明大陸損失太多, 烏利圣徒的能力在這方面是極出色的, 冕下想對他賦以重任也是正常的?！甭房朔莆鹘K于轉過了身來, “但現在魔獸的變異已成趨勢，深淵的力量正在向光明大陸滲透，我們恐怕要經歷第二個黎明時期。在這種時候, 烏利圣徒很重要，但他不能夠勝任教皇的位置?！?/br>
    烏利就在南聯邦種田不好嗎？一個只會種田的人, 怎么可能領導整個教會呢？就像亞伯拉罕那個廢物, 只知道苦行, 甚至就連他所在的苦修院的事情他都不管, 所以他雖然是圣徒，教皇卻從不考慮他，不就是因為他沒有領導教會的能力嗎？

    但是在烏利身上，教皇又看不清楚這一點了。大概是因為教皇自己得到這個位置的時候就有一些異議，所以他執著地想再找一個有同樣能力的繼任者，來證明自己當初也是名正言順的？

    但是既然這是錯誤的，那就不能讓他再錯下去了。

    “烏利圣徒涉嫌對教皇下藥，導致冕下身體崩潰?！甭房朔莆骶徛宄匦剂松形磥淼降慕Y果，“在洗清嫌疑之前，他當然不能再成為繼承者的人選?！倍サ剿滤幍娜?，自然就多了一份功勞。

    “那我們——”有追隨者興奮了起來。

    “不！”路克菲西抬手止住對方，“讓加菲爾去做吧?！?/br>
    “為什么把功勞送給他？”有人忍不住問道。

    “這不只是功勞……”一旁的主教海耶爾開口解釋，作為路克菲西的心腹，他對路克菲西的心思了解得更多，“這種時候，誰舉報烏利圣徒，都會被其他人質疑?！辟|疑他是要排除異己。

    誰都想減少競爭者，讓別人按下烏利，他們再按下這個舉報烏利的人，不就一下子減少了兩個競爭者嗎？卡蒂亞圣徒也好，默菲圣徒也好，一定都是這么想的。就是不知道加菲爾是不是也這么想，但他肯定也舍不得把烏利踢出局的機會。釣餌就擺在他面前，他能不動心嗎？

    追隨者們這下都高興了起來，在他們散開去各自做準備之后，路克菲西才嘆了口氣。

    “大人——”海耶爾明白他的心思，勸慰道，“等您成為冕下之后，自然可以再次重用烏利圣徒。烏利圣徒他確實不適合成為冕下，到現在，他連南聯邦那邊的神官們都沒有籠絡住……他應該專心于種植，不該為這些事情分心?！?/br>
    “你說得對?！甭房朔莆鏖L嘆一聲，“烏利應該專心種植，以后——我會把整個南聯邦都交給他。但是現在不行，他也不該攪進這件事情里來。說到底，還是冕下——”他把后面那有點不敬的言辭咽了回去，“現在不僅僅是糧食的問題了，光明大陸不再太平，動蕩要來了，沒有強硬的實力，是握不住教會的?！?/br>
    海耶爾不停地點頭，心里卻有些后悔。當初他讓自己的手下偷走龍晶并帶著它離開了圣城，誰能想得到那家伙竟然膽大包天到想自己召喚魔鬼來簽訂契約，結果最后把好好的一塊珍貴龍晶給浪費了！

    假如當初是他召喚來了魔鬼，那他現在至少已經是大主教，說不定還能沖擊一下紅衣主教，那等路克菲西成為教皇，他也能分到一片大教區，哪至于像現在這樣，只能在圣城里打轉！

    至于路克菲西說的光明大陸不再太平的問題，海耶爾沒怎么很放在心上。變異魔獸只是少數，圣城會有這樣的變化是因為光輝大教堂下面封印著一扇深淵之門，還是十分巨大的那種，所以才會在教皇身體不支的時候受到影響。而他如果能掌握一處“安全”的教區，就不會有這種問題。

    但——唉，可恨龍晶只有那么一塊！

    這件事他當然不敢告訴路克菲西，畢竟當時路克菲西是吩咐他毀掉龍晶，而不是讓他用來召喚魔鬼。不過現在龍晶也算是毀掉了，他也清掃了現場，這件事就算過去了，路克菲西也不可能知道。他還是路克菲西的心腹親信，將來依然能得到最大的好處，這就行了。

    “烏利的事情，你親自去盯著?！甭房朔莆魃頌槭ネ?，一舉一動都是萬眾矚目，目標太大，“不要傷害烏利，也不要讓別人傷害他?！?/br>
    “是——”海耶爾覺得這任務有點難，但他還得硬著頭皮答應下來，“但如果烏利圣徒不認罪……”想也知道烏利不可能認罪的，而且他一直遠在南聯邦，下藥這個事兒他未必做得到。

    “下藥，當然是于格的事情?！甭房朔莆骱鋈恍α艘幌?，“于格才是對教皇下手的人?！?/br>
    “于格——您……”海耶爾當然知道于格才是真正動手的人，但，他不是跟自己家這位圣徒是一伙的嗎？這計劃還是于格定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