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7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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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冬閑,說是隨他睡到日曬三竿,可他肩上擔著整個家,時時刻刻不敢卸下肩頭重責。 談栩然推開書房門,映入眼簾的就是那幅冬至時陳舍微要她畫的九九消寒圖。 旁人家的消寒圖都是梅花朵朵,他偏要畫陳絳站在凳上捏柿餅。 旁人是寒梅九枝,每枝九朵,他要談栩然畫柿餅九串,每串九個。 柿餅已經紅了好些,一個個朱紅可愛。 柔軟的筆鋒在朱砂里舔了舔,談栩然點亮了一個紅柿。 書案前要給千戶所屯田籌劃的細則密密寫了半本小札,陳舍微擱下手里的筆,靠在椅背上,看談栩然低髻上簪著的妖嬈蜀葵,疲倦盡消。 他忽然知道明年的消寒圖要畫什么了,他想要一幅談栩然寸縷未著的跌坐在花堆里,一朵朵花簇擁著她,宛如一條花裙的小畫。 不過這副消寒圖肯定不能掛起來,他要好好的藏起來,每一日都由他執筆描摹花瓣,或牡丹或薔薇或芍藥,就要那種濃郁而艷麗的花兒。 “夫君?!闭勮蛉坏暮鋈灰宦晢倔@醒了陳舍微,他猛地回神,就見她微微勾著唇角,仿佛洞悉了般道:“你是不是,又有什么靡靡之念?” 陳舍微不好意思的揉揉臉,笑道:“明年冬至再同夫人講吧?” 談栩然側眸覷了眼墻上的消寒圖,寵溺在他額上戳了一下,道:“我看你是饞瘋了,瞧什么都能看出邪念來?!?/br> 陳舍微摟著她的腰,深深嗅問她的香氣,呢喃道:“夫人,等你蟲兒的事情忙好了,咱們好好算算日子,也,也睡上一日別出門吧?!?/br> 談栩然摸摸他的臉,紅得都發燙了,笑道:“院里這么些人,你好意思?” 腰間的腦袋點了點,他很好意思。 既如此,談栩然干脆道:“好,要不要弄些海蠣子來補一補?” 陳舍微有點遲疑,但想了一會,還是點了點頭。 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嘛! 作者有話說: 元旦快樂啊,我的小可愛們! 親親親親親親! 第94章 粩花、鴨貨和米齋 昨是小年, 陳家偏門出了最后一批蟲兒,今兒偏門處本該安靜下來, 不那么喧鬧了, 可車來車往的,反倒比前些日子還熱絡些。 孫阿小同郭果兒站在一處,正在瞧一筐筐拉進來的食材年貨。 街上做買賣的人家也要關門過年了, 自然得屯上些年貨,家里如今人多了, 談栩然撥了銀子, 要好好犒勞一番, 內院外院兩個廚房這幾日都不?;?。 談栩然這一出手,很是闊綽,商販也盼著還有來年的生意, 所以揀了好的送來。 冬日里鮮靈水果都貴,泉溪鎮外晚橙正上市, 算是最實惠便宜的。 吳缸從果農那直接收了一車, 一筐筐的橙子黃燦濃烈, 清香撲鼻,還有他自家曬炒的花生, 一顆顆雖不大, 可沒有一個是壞果,越小越香,揣在袖筒里, 嚼吃著都上癮。 而寸棗、粩花一類似乎是剛瀝了油就成筐的裝了來,底下一層都還溫熱的, 香甜氣一股股的往上透。 郭果兒擺著管事的面要端著點, 高凌才不管那么些, 揀了個粩花就吃。 粩花外層是用麥芽糖裹纏著的花生碎,黏黏的較上勁難扯開,可一旦扯開了,內里松的像一團由脆弱冰殼包著的雪花,一碰就碎了,整個含在嘴里嚼,外韌內酥,咬破了餡就化開,口感甚好。 一只只盛著水的木桶搖搖晃晃,郭果兒挑剔的叫人打開蓋子來,見紅鱘吐泡,蝦蛄泛青,鰻魚肥美,他一點頭,讓人去賬房支銀子。 年貨都是談栩然定下的,郭果兒拿著單子對,所以沒料到兩筐爆竹煙火駛進來,幾個小子一蹦三尺高,看得郭果兒眼皮子直抽,跟個碎嘴的老婆子一樣念叨開了。 院里熱熱鬧鬧的你進我出,銀子紅封交遞不斷,人人恭賀道喜。 內院的吃食是從未短缺過,但是過年么,更要有點不同了,除了外頭買的,陳舍微自己還做了好些。 柿餅堅果酪卷,糯米船焦糖杏仁脆,酸檬小餅干,一樣樣擺在琉璃水晶碟里,陳絳想吃就吃,覺得這世上大約沒有誰家女兒會比她更有口福了。 陳舍微還連熏帶鹵的弄了好些鴨貨,頭、腿、脖、翅、胗、心。 鹵汁在大鍋里翻涌了好幾日,那香氣無孔不入,香得眾人忙著手頭上的活計,口水卻又止不住的淌出來。 鹵了鴨貨之后,那鹵汁陳舍微可寶貝哩,讓小廚房進了一大筐的鵪鶉蛋,煮熟剝殼,再泡開一鍋海帶結,冬藕在砧板上化整為片,腐竹豆皮也備好,一齊下鍋鹵。 當天內院午膳里就多了一道鹵素菜,孫阿小端著食盒去外院找郭果兒一道吃,郭果兒嘗了個海帶結就不干了,說自己不做男人了,要上內院伺候去,怎么就連點素的都這么好吃呢! 俗世煙火氣,不過三餐飽。 外頭的鬧,襯得主家的正屋愈發靜。 曉得主子還在安睡,仆婦們都不敢打屋檐下過,院里只余笤帚細枝葉滑過磚地的酥麻聲響。 帳里的人早就醒了,只是帳里混沌不明,以致顛鸞倒鳳不曉天光。 于房事上,陳舍微幾乎是談栩然想怎樣就怎樣,開通到了連她都感到訝異的程度。 肯居她身下,肯做很多取悅她的花樣。 他的縱容隨性反倒挑起了談栩然愈發惡劣難言的興味,只覺得不夠,不夠過分。 年節里處處點紅,茶幾上那束香雪蘭的綠莖末端也被緊緊扎上了一束紅繩。 只是似乎扎得緊了幾分,莖根汲出的水露送不上去。 花苞渴求無望,無力的倚在琉璃花樽邊沿上,叫暖炭的熱氣一烘,水汽試試探探的騰上幾縷,叫花頂吐了一兩滴黏答答水液下來。 可紅繩未解,始終不得暢快飲露。 真是,要哭吟出聲了。 可主人并不憐它這幾聲哭的,只是想著莖上都勒了一圈紅痕,若有個什么不好,日后豈不是無花可賞了? 看在這個份上,這才解掉了紅繩。 束縛一松,羞恥跟著一道丟了。 ‘真是慣會吟的?!?/br> 談栩然如是想著,就堵了他的口,欲望宣泄的通道就只剩下了一處,捏在她手里隨意戲弄。 可是水滿則溢,從唇縫里細碎漏出低啞好聽的叫喚來,簡直勝過所有助興的香餌。 談栩然循著聲擺弄,陰陽倒置的姿態輕易的取悅了她,令她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快意。 厚帳里的氣息濃郁微咸,像一彎落了花瓣的海。 站在帳外看去,只見帳面忽然鼓動了一下,不知里頭的人在做什么,卻跌了一只微微發顫的足出來。 男人腳該是頂天立地,踏得平穩,此刻卻蜷著腳趾。 就如那小幾上的水仙,抽得太高,缺了支撐,雖然使勁的抻住了莖,卻還是經受不住,顫顫巍巍的搖曳著。 “夫人?!标惿嵛〉慕辛艘痪?。 談栩然側身支著腦袋,合著眼卻沒應,只聽他這繾綣的語調,便知他沒有絲毫惱怒。 ‘他到底能容我到什么地步?’ 正思忖著,談栩熱忽然就被陳舍微撲倒在松軟的床上,他埋在她脖頸處,又叼咬著她的耳垂喚了句,“然然?!?/br> 談栩然一怔,翻身在上,碾著他的唇道:“你是真不想起了?” 陳舍微哼了一聲,像是個不好意思說出口的‘嗯’。 當家做主雖勞累,可上無公婆,亦無規矩壓制,院里仆婦也安守本分,不敢閑話議論。 不似那些世家大族,連個皺皮老嫗也要自恃身份,小兩口新婚燕爾,鬧得遲了一刻半刻,叫她板著個老臉來叫門! 吳燕子后知后覺的想到王吉還有個老娘,而且未過門就招了她不喜,不由得嘆了口氣。 陳絳今兒也賴床呢,身上還穿著棉白柔軟的寢衣,烏油油的頭發被松松一束,她趴在床上,身邊散著三兩本書冊,手里捏著個柿餅酪卷吃,不解道:“怎么了?” 吳燕子搖搖頭,笑道:“姑娘,您昨個不是說要學做福州的米齋嗎?阿小姐都備好了,在院里等您呢?!?/br> 福州人過年少不了米齋,這種粿也是用糯米漿做的,圓團團一個,如一個倒扣的小碗,年節里白花花的不討喜,所以頂上再戳個小紅點。 談栩然從來沒動手做過,談家自有廚娘,逢年過節祭祖吃席,這米齋于她而言不過就是一味米粿,沒什么稀奇的,很久沒吃了,也無絲毫想念。 許是福州娘家于她而言,本也沒什么好牽掛的。 可陳絳興致勃勃的要包,孫阿小就把粉團、餡料都拿到院里來了。院里已經擺了兩竹篾的紅點白團,托在碧綠四方箬葉上,顯得軟糯可愛。 白日宣yin,臉皮賊厚的夫妻二人懶洋洋的吃著不知該說是早膳還是午膳,看著院中眾人忙活。 陳舍微瞧著糯米皮子里裹進去的居然是紅糖糯米餡,大呼這糯米包糯米的吃法他可受不住。 “米齋就是米包米的意思,你既不喜歡,這些送到外院給他們做點心也就是了?!闭勮蛉坏暤?。 這家也真奇怪,陳舍微在時,新來的幾個仆婦丫鬟還松泛些。 談栩然在院中圈椅上閑閑一落座,叫她們一個兩個都整肅起來,也不敢隨意說笑了。 只有吳燕子和孫阿小還在同陳絳逗趣,見陳絳小手麻利的包著米齋,幼時的零碎浮光越過兩輩子的深淵記憶而來,談栩然微微笑了起來,道: “我記得幼時家宅附近有一間米齋鋪子,阿娘帶我出門看戲,回來的時候買過兩味米齋給我吃,除了紅糖糯米餡之外,還有一味果餡的,里頭有梅舌、花生、芝麻和糖粉?!?/br> 孫阿小想了想,道:“這些灶上都是有的,做來給夫人一嘗可好?” 陳舍微看著她帶著淡淡愁緒的笑容,回憶起她的每一個笑,似乎都摻雜著別的情緒,沒有一次真正快意的,輕松的笑過。 正想著,就見阿巧走了過來,手里拿著只紅裙布兔子。 陳絳一脧見就道:“阿巧jiejie你太厲害了,好可愛??!同爹爹畫得簡直是一個樣?!?/br> 陳舍微隨手畫的米菲兔,被阿巧一針一線縫出來了,白臉長耳黑豆眼x嘴,簡直是一模一樣。 她還給做了兩身裙子,也是陳舍微隨手畫的背心裙,雞喙黃和靛藍色。 兔子布偶上有股干燥溫暖的花香味,阿巧洗過烘干,還在布偶肚子里放了安神的香包,陳絳摟了就不肯放手,歡喜的都不知該怎么好了。 阿巧雖病愈,但依照陳舍微所言面上掩了一塊厚紗布,不過聽她嗓音清亮,應該是好全了。 “趕在過年前好了,不耽誤吃喝收紅封?!闭勮蛉恍Φ?。 “夫人?!卑⑶舌恋?。 她是個很有分寸的丫鬟,絕不會在陳舍微跟前用這種撒嬌語調說話。 莫看她秉性柔弱,可也有厲害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