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來的郎君炊食又興家 第57節
書迷正在閱讀:哥哥重生黑化后,被團寵小公主萌翻了!、失憶后我把宿敵當真愛、穿成年代文失憶男配的早死妻子、重生八零之嬌妻如雪、王爺,能不能不撩我!、清穿之溫僖皇后、真·百合天堂、【獵人】血統(里)(H)、春嵐朝霧【古言骨科】、征服
‘哎呀失策失策!’縣官也沒了興致應付陳舍巷,趕了他這位賢侄快走。 甘力只帶了隨行小隊,到了家門口,腰間佩刀一響,六人齊齊轉身,駐足守在門口,郭果兒來開門的,驚得還以為響炮,才見著甘力,驚喜道:“甘大哥回來了???” 甘力一路往陳家內院去,他曉得這是陳舍微家,門廊朱柱的位置和制式如舊,只是門廊纏花蔓,朱柱煥新顏,又是處處不同了。 “你這一年,也不少忙活啊?!备柿苡懈杏|的說。 一腳邁進內院的花海,叫甘力這吹足了海風,飽飲了刀劍肅殺氣的漢子一時間不知所措起來。 花海簇擁著女人、娃娃和小羊崽,甘嫂膝上抱著個胖娃娃,陳絳正站在邊上,勺著小碗里的奶糊糊喂給他。 聽見腳步聲眾人都望過來,甘嫂臉上笑容未退,又喜極而泣。 夫妻二人久久不語,眾人也都不說話,只把這片刻的靜謐安寧留給他們。 兩人帶著孩子回了房里,談栩然吩咐把晚膳也給送進屋里去,然后叫孫阿小把小白粿抱來,帶一個晚上。 孫阿小捂了嘴笑,陳舍微有點佩服,道:“夫人,還是您想得細?!?/br> 今兒的晚膳也很簡單,孫阿小做了蘿卜臘rou飯配蔥油芋艿,陳舍微煮了紅鱘燜冬粉,兩樣都給甘力夫妻端了來,因為份量大,也占了一桌子。 “這冬粉料也太足了?!?/br> 紅鱘、蟶子、花蛤、魷魚,燜得也入味! “我日日吃的都同這個差不離?!备噬┏灾}卜臘rou飯,喂了一勺給甘力嘗嘗味道。 “嗯,這飯也好吃,你真每日都吃得這樣好?”甘力‘嘩嘩’就吸了半盆冬粉。 聽甘力似乎不信,甘嫂道:“我騙你作甚,你來時兒子正吃羊奶糊糊呢,也是六少養的羊,小羊生下來才喝了幾日的奶,就改了喂豆漿,余下的奶不說別人,你兒子和阿絳是每日都喝足了的?!?/br> 小白粿那胖乎乎的樣騙不了人,甘力點點頭,往甘嫂胸脯脧了一眼的,道:“你可還有奶?!?/br> “有還有些,就是不多?!备噬├蠈嵉恼f。 甘力一笑,道:“那晚上給兒多添碗羊奶糊糊?!?/br> 甘嫂紅了面,細細的手指使了大勁也擰不動甘力手臂上的硬疙瘩。 “我存了些銀,雖不夠在泉州買屋的,但夠在泉溪買房了。本想著找間清靜的,但可過了春汛,我也難得幾日閑,恐不能陪著你和兒子?!?/br> 甘嫂抿唇,道:“叫我帶著兒子孤零零的住著,我有些害怕?!?/br> “嗯,我曉得,今兒瞧你同少夫人相處的那么好,我心里也想你在這住著,只是在外院么…… 甘力沉吟著。 “怎好意思住到內院去?” 甘力很清楚甘嫂的性子,就道:“如今我也算有些身份,可還是個粗野武人,不過六少一向不講究這些,我誠心與他結拜為義兄弟,他應該會答應?!?/br> 甘嫂一雙溫柔的眼只看他,甘力攏她入懷,輕道:“這樣的話,你就是他的真嫂嫂,寄住些時日也就不必那么束手束腳怕外人說閑話了,可以名正言順些?!?/br> 覺察到懷里的人兒輕輕點頭,像一只雀在他的手心撲騰著翅膀,這種柔軟的酥癢傳到他心上,甘力早就有些耐不住了,一把將她抱起,往床帳走去。 “想煞我了?!?/br> 第73章 結拜和蟲藥 天色還黑黢黢的, 陳舍微就被甘力喊起來結拜。 他本來就看書到很遲,幾乎是剛歇下又起來, 故而昏頭昏腦的, 跪在蒲團上,甘力說一句他跟一句,糊里糊涂的就成義兄弟了。 ‘這人是叫我給哄騙成弟弟的?!?/br> 甘力見他迷迷瞪瞪那樣, 真是想笑,從腰間掏出兩個沉甸甸的鐵疙瘩遞陳舍微。 陳舍微低頭一看, 頓時精神百倍。 □□??! “這是哥哥的禮, 瞧你也挺多糟心事的, 倭寇近來越發猖狂,雖叫我們趕了回去,秋汛時只怕又鬧起來, 你嫂嫂說你總是進城下鄉,在路上奔波, 這個留給你傍身?!?/br> 陳舍微僵了半晌, 道:“哥, 這牢靠嗎?不會自己就炸了吧?” “放心,這又不是跳雷, 你不點, 怎能炸?” 甘力漏夜回泉州,馬蹄聲響在泉溪空寂的夜色中,陳舍微回首見甘嫂扶著門框默默落淚, 心道,‘雖是夫妻, 可這聚少離多的, 同牛郎織女差不離了?!?/br> 回到屋里, 談栩然也沒睡,倚著身子在等他。 “甘大哥怎么就忽然想著說要同我結拜呢?我與他本就兄弟相稱了?!标惿嵛⒛X子混沌,想問題也慢了。 他鉆進被窩時帶了點涼涼的夜風,談栩然淡聲道:“明天收拾一下側院,讓嫂嫂和侄兒住?!?/br> 陳舍微眨眨眼,“噢,原是為了這個?!?/br> “倒也不必把甘大哥想的這么利己,若不是真的把你看成弟弟,哪敢把夫人幼子都安在這?” “嗯,這倒是的,只他幫我救下吳缸這事,就已經扯平了?!?/br> 談栩然側眸看他,道:“要同甘大哥好好相處?!?/br> 話說出口,又覺得多余,陳舍微與人相處從來都交心,甘力不就是被他一點點消解了原身殘留下的低劣印象嗎? “我曉得,甘大哥講義氣,如今在軍中又得用,甘嫂性子又溫厚,自然要與他們一家好好相處的,咱們家與族里怕是八字不合了,同甘家相處著,等小白粿長大了,說不定能處成通家之好呢?!?/br> 陳舍微喃喃念著,泛起困意來,唇瓣蠕出低低細語:“夫人,你好像早就知道甘大哥能在軍中有一番作為?!?/br> 他已合了眼,沒有看見談栩然那個轉瞬即逝的復雜表情。 “大哥英武,想來不難?!?/br> 陳舍微覺察到談栩然滑進被筒里,那柔軟的身軀與聲音同時貼了過來。 “大哥走時,嫂子也醒著呢?到底是久別勝新婚,孜孜不倦呢?!?/br> 陳舍微作為男人,出奇敏銳的從談栩然的口吻中感受到了一點羨慕。 他有點不確定談栩然是不是那個意思,但這句小話吹進他耳朵里,吹得心火呼呼直竄。 ‘這可忍不了了?!?/br> 陳舍微正準備翻身撲過去,談栩然蜷了身子,往他懷中一縮,柔韌的四肢卻舒展開來,如無心的柳枝一般探進去,枝葉又繞出被筒,扯落帷帳,遮蔽住窺視的月色。 rou身沒在黑暗柔軟之中,仿佛消無了,唯有幾處格外鮮活。 陳舍微也想碰她,摸一摸她身上其他的溫軟縫隙,肯定更要命。 可耳垂被含住了。 “不要動?!?/br> 命令順著舌尖游弋到耳,又鉆入腦中。 陳舍微想說這樣好不公平,他也能讓她歡愉的。 可甫一張口,他就恨不得閉上。 腳踏上銀絲碧青的繡鞋摞在黑灰布鞋上,隨著月亮被帷帳后細碎的吟哦聲羞得藏入云霧,鞋兒也沒入黑甜香夢中。 直到陽光從無到有,由淡轉濃,將水汽潮寒都蒸騰,迎來蓬松又輕盈的新一日。 陳舍微出門要去巡田,稻苗結青穗,夏風一吹,轉黃就能收了,煙葉除了供卷煙店的那一批,余下糙種用來殺蟲的也在收了。 陳舍微坐在馬車里,拭了拭額上滲出的微汗,把水壺給趕車的朱良遞過去,道:“多喝些,今兒真是熱,可別中暑了,還好夫人心細,讓阿巧給我備了三個水囊呢?綠茶你可喝得慣?還有紫蘇酸檬飲子,要不要?” 夏天說來就來了。 天若是晴得久一些,可以用曬煙之法,也省些柴火和人工耗用。 殺蟲的糙煙葉,陳舍微就決定用這個法子,眼下吳家屋前的明堂上密密麻麻的曬著煙葉,一片片交疊如魚鱗,鋪好后還得蓋上一層煙簾,日曬夜收,不可淋雨。 陳舍微取下一片煙葉細看,就見大部分已成黃色,就是葉脈葉柄還沒有干透。 “這種程度的煙葉可以疊起來曬了,也省些地方?!?/br> 陳舍微抬頭看吳家屋頂上也都是,還有村里中公的空地上,吳家也出了銀子租下晾煙葉了。 吳家兄弟今兒也不知是怎么了,除了吳缸,其余兩個也一左一右的架在他,像是怕陳舍微跑了一樣。 “怎么了?”叫仨男人跟得這么近,陳舍微挺別扭。 “楊家這幾天號喪呢?!眳歉滓荒槆烂C,左臉上還有一大塊淤青,是楊大河在慌亂中趁機給了他一肘子,“怕他們不長眼,動什么歪心思?!?/br> 陳舍微嗤了一聲,道:“自作自受?!?/br> 何氏給他端來一盞茉莉花茶,又給守著馬車的朱良提了一盞去。 陳舍微抿了一口,覺得不錯,野茶亂竄的辛辣味幾乎消失殆盡了,不用茉莉花香來蓋基本也嘗不出了,收價也比去歲高了一成。 “夏茶前的肥施了沒?” 吳缸點點頭,道:“嗯,都施好了?!?/br> 除了煙葉外,陳舍微還讓在沒人要的山頭上種了些除蟲菊、雷公藤、鬧羊花之類的,其實鄉民也都知道這些花草能殺蟲,只是覺得效果不大好。 “除蟲菊的藥性都在花里,應該在花開六七成的時候采摘,太早太晚都不行,剛采下來就要及時曬干,這樣的日頭,”陳舍微瞇起眼打量天空,“六七天吧。曬干之后就要小心儲存了,最好是避光避熱避潮的地方?!?/br> 吳缸琢磨了一下,道:“那就用厚實的寬葉兒包了,懸在梁上?!?/br> 陳舍微點點頭,道:“嗯,泉溪的蟲藥鋪面已經看定了,這兩日打掃了就能搬過去了,就不占你們家地兒了?!?/br> “六少看您說的,這有個甚,叫我們睡葉兒堆上也無妨?!焙问咸嶂鑹卦谝慌詼惾?。 吳缸好學得很,又道:“六少,那雷公藤和鬧羊花呢?!?/br> “雷公藤的毒在根皮上,細根尤甚,嫩葉里也有?!标惿嵛⑾胫?,皺皺眉道:“雷公藤太毒了,你收了別往家里拿,直接送到鋪子里去,還有鬧羊花也是一樣的,花莖葉都有毒,榨了汁兌了水用噴壺來撒,還有,一定一定要吩咐下去,撒的時候口鼻要用布捂住,要順風撒,萬不可逆風?!?/br> 吳缸肅然的點點頭,道:“我會讓性子穩重的人去做這事?!?/br> 聽著兩人說話,何氏用胳膊碰了碰吳筷,吳筷摸摸頭,沒開口。 吳缸瞧見了,就道:“六少,您上回說茶籽餅也收的?!?/br> “是啊。茶籽餅治螞蟥、蝸牛最好用?!标惿嵛㈨樦鴧歉椎哪抗饪聪蚝问?,何氏不好意思的搓了搓衣角。 吳缸繼續道:“我大嫂娘家新開了榨油坊,余下的茶籽餅可拿來嗎?” “自然了,茶籽餅就是茶籽餅,東西好就行,既是大嫂娘家,更方便不是嗎?” 陳舍微一笑,看得何氏臉都紅了,忙道:“多謝六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