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俗游戲 第7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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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安遠心被猛得扯了一下似的,他忍不住伸手,去碰紀馳的眉眼,甚至想抱一抱他:“馳哥,對不起,原因我現在……真沒辦法說?!敝皇桥隽伺鏊褪栈亓耸?,“一直以來,也太辛苦你了馳哥?,F在,你就站在這里,什么也別做,換我追你,我對你好,我來寵你?,F在話全都說清楚了,只剩下我們心里這條坎,讓我來跨過這條坎,我會跨過來的,你只需要等我就好了?!?/br> 夏安遠扯起嘴角,勉強笑了一下:“到時候你還愿意伸手牽住我的話,那就更好了?!?/br> 紀馳沒怎么抽,那支煙就燃盡了,他抬眼看向夏安遠,眸色已經恢復了正常。 他深深地注視夏安遠,良久,才輕嘆一樣地說:“我拿你沒辦法的,小遠?!?/br> “你知道的,不論你做什么,我總對你沒有條件,沒有底線?!?/br> “如果你能做到的話,我會牽住你,抱著你,親你,愛你。如果你能做到的話?!?/br> “但……也給我一些時間好嗎?!?/br> 他說:“我也會有點怕?!?/br> “會做到的馳哥,你不要怕,”夏安遠把眼睛里的酸意生生憋回去,對紀馳笑,“我會做到的?!?/br> 紀馳也笑了笑,指腹擦過他的淚痕:“那你要多加油一點?!?/br> 夏安遠說不出話了,他抿著嘴,重重點頭。紀馳收回手,又看了他很久,低聲道:“我得走了?!?/br> 夏安遠仍是點頭。 “你今天忘記了什么事情嗎?” 夏安遠怔了怔,大腦空白了一瞬,但他很快想起來,那是他每天必須要做的事情。他牙齒打著哆嗦,對紀馳說:“早安,馳哥?!?/br> 紀馳淡淡笑笑,臨走關門前又轉過身。 那笑還掛在臉上。 “早安,小遠?!?/br> 第114章 嘖,你倆和好了? 為了避免夜長夢多,紀喬兩家聯姻的速度像是坐了火箭那樣快,在紀馳生日宴那晚宣布訂婚沒多久,婚宴竟然也眼看著就要近了。 證是早就領了的,紀家老四沒幾年就要滿五十了,娶個跟女兒年紀一般大的嬌老婆他是比誰都還心急,今年春節來得晚,索性婚宴也就定在臘月,是計劃著剛好過年的時候幾家子大團圓。 放棄紀家繼承權其實對紀馳來說,跟和父母斷絕關系沒兩樣,只是紀家這么大,上上下下幾十上百號人,該做的面子工作少不了。就算紀馳不是他爸的兒子了,那他照樣還是他爺爺的孫子,是他紀家的血脈,仍然是紀家這輩最叫人看重的大少爺,更何況其實大多數人都不知道他簽了什么東西,只是從喬家突然改選了聯姻對象這件事情上看出了點端倪,一切也都還沒過明路,所以婚宴他不僅得去,還得送重禮鎮場子。 挑禮物這件事情交給了許繁星,他成天吃喝玩樂最有一套,這事兒是他的拿手好戲,誰知他倒犯難了,說這幾年難得有這么隆重的喜事,好不容易挑好的幾個又被他爸媽截了去——誰不想在這時候出些無關緊要的風頭呢,貴婦圈里整天都拿這些事情當談資。 “要我說啊,你把紀家拱手相讓不就是給他們最大的禮,”許繁星跟在紀馳身后進辦公室,“到時候你什么都別帶,就這么兩手空空地去,一毛錢禮金也不用劃,保管他兩口子還得對你客客氣……臥槽,大少爺,你他媽開花店呢?!” 一進屋許繁星就傻眼了,紀馳辦公室休息區前頭那塊空地不知道什么時候搞了個階梯式的花架,上頭放的全是花——還都是那種包裝特好看的大花束,跟花店里頭的展示臺壓根沒半點區別。 視線一轉,他又看見紀馳辦公桌上面騰出來的地方放了個闊口大花瓶,里頭擠擠攘攘地塞了好大一捧已經快要開敗的黃玫瑰,許繁星在門口站了一會兒,又眨眨眼:“……靠,我沒走錯地兒吧?” 紀馳打小就對許繁星咋咋呼呼這一套免疫了,他并不搭理他。秘書端了兩杯咖啡放到會客廳茶幾上,進來又出去,一直都目不斜視,像早對這屋里頭多出來的東西司空見慣。 “不是,什么意思???”許繁星走到那花架前,“我還沒見過這陣仗,哪個懷春小少男送你的?是一群人送的呢,還是一個人送的???”說著說著他就想伸手去碰。 “別碰?!奔o馳抿了口咖啡,看許繁星果然沒碰,乖乖收回手才回答他,“小遠送的?!?/br> 許繁星回過頭,用一種詭異的目光盯著紀馳看了半天,又像是審視,又像是鄙視?!凹o馳啊紀馳,你這立場也忒不堅定了,”他邊嘖聲邊搖頭,“是誰前段時間還在我跟前說以后都別提夏安遠這個人來著,好家伙,這才幾天時間,聯盟發起者自己先背叛聯盟了!轉頭就收了人家這么多花。嘖,你倆和好了?” 紀馳繼續喝著咖啡:“還沒?!?/br> “那還成,”許繁星踢了腳花架,“你別告訴我這玩意兒還是你特別訂做的,放這兒你覺得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奔o馳把咖啡杯放了回去。 “大哥我拜托你了,哪家總裁辦公室弄得像個花店啊?!痹S繁星嘲笑他,“也就是你,沒出息成這樣,人家就隨便追追,送你幾束花,你寶貝的跟個什么似的,送你花的人還少???得排到十八條街外去了吧!” “排到十九條街外去,那也不是他送的?!闭f這種話時,紀馳臉上竟然都還是一副直言正色的樣子。 許繁星嗤笑了聲,轉過頭去繼續賞花,半晌,才邊嘆氣邊小學生似的感嘆:“你啊你啊……我看你這戀愛腦,真是沒得救咯?!?/br> “……不過他這送的什么花啊,粉玫瑰、白玫瑰、向日葵,也就這幾種我認得出來……他這送花跟他人一樣死腦筋,都不講究搭配的么,成把成把地送,搞這么老多……”說著說著許繁星突然有些驚訝,轉頭一看,紀馳已經在專心玩兒手機了,“他不會每天都給你搞一把來吧?” 聞言,紀馳點點頭。 許繁星嘖嘖稱奇,他過去把紀馳拉起來,請到花堆旁邊去:“這是打什么啞謎呢?借花語表白?來來來,趁您老人家現在閑著,給我介紹介紹,到時候我追人用得上?!?/br> 紀馳瞄了他一眼:“自己不會查?” “你就在我跟前我費那勁干嘛?別說你不知道,你要不知道還會這么寶貝地把它們堆這兒?” 紀馳視線掃過面前這些花,其實在這之前他真不知道,連黃玫瑰的花語都是特意咨詢了一位比較懂的朋友他才弄清楚的。但自從酒店那晚過后,夏安遠每天都會送不一樣的花來,除了照樣有早餐和鏡子拼的小圖案,還多了一張小卡片,上面會寫花名和花語,全是夏安遠的筆跡。 于是每一種他都記得很清楚了。 比如馬蹄蓮,象征忠貞不渝的愛;風信子,代表對于愛情永恒的注解,也代表著重生的愛;勿忘我是永恒的記憶、永恒的愛、永遠不變的心;蝴蝶蘭,幸福向你飛來;山茶花是理想的愛、不畏艱難的愛、純潔無瑕的愛。 紀馳沒動,他不可能把這些夏安遠親手寫下的花語講給許繁星聽。 見他不愿意說,許繁星覺得沒勁,又拉著他坐了回去,“行了不說算了,瞧你這樣子,誰稀得聽似的?!彼嗔俗约簝煽诳Х?,說起了正事,“你留神著點,劉家最近可不好過,上頭里里外外給他查了個遍,雖然目前沒怎么傷筋動骨,但也夠那老東西喝一壺的了,我聽說最近連他喜歡的那個大學生那兒也沒去了,多半避風頭呢?!?/br> 紀馳面無表情道:“喝一壺怎么夠?!?/br> 聞言,許繁星抬頭:“你不是正跟他們那幫人談合作呢么?”說到這他頓住了,表情忽然露出點驚駭,“不是吧,你動的手?” 不等紀馳回答,許繁星皺起了眉:“我說呢誰這么大本事,上頭的人都給驚動了,他怎么招惹你了?” “他那條暗線,我盯很久了,”紀馳并不放在心上,淡道,“沒想這么早動手,他找死,使些下三濫的陰招?!?/br> “暗線?”許繁星聲音放輕,“你是指……?” “下三濫的人做生意用的線,走私些什么東西,你還搞不明白么?!奔o馳看了他一眼,“你要是把八卦的心思用在正道上,許伯伯也不會成天那么著急上火了?!?/br> 許繁星懵了兩秒才反應過來,嚇呆了:“不是吧……他怎么敢的???” “他小姨子老公管著這線,明面上跟他說只是搞點灰色生意做,”紀馳冷笑一聲,“那蠢貨自己都不知道人家到底搞的是什么?!?/br> “臥槽……”這種事情許繁星雖然也有過耳聞,但他們圈里都曉得其中利害,根本沒人會動這種心思??磥磉@下劉家是撞槍口上了,紀家能在京城一家獨大這么些年,不僅僅只是經年的財富積累那么簡單。 金錢任何人都可以擁有,但權力一定只會向特定人群開放。 許繁星又“臥槽”了一聲,好半天才從震驚中回過神來:“這他媽的……等等,他小姨子的老公,不是姓韓嗎?” 紀馳“嗯”了聲。 “席成他老媽那個韓?……他倆是……” “堂兄妹?!奔o馳給了他回答。 許繁星張著嘴,呆滯地往沙發背一靠,喃喃道:“……你別告訴我,這也是為了夏安遠?!?/br> “倒也不全是?!奔o馳也靠到沙發上,“我要接手紀家的生意,自然要把上上下下的隱患都給排除干凈,席家和紀家有幾個小合作,順藤摸瓜查了有些日子,我才查到韓家和韓家這條線,”說到這紀馳搖搖頭,“也怪不得韓家勢頭大卻又來得低調,當年席家和韓家聯姻,不知道是不是也受了這方面影響,席夫人又清不清楚她堂哥干的這些勾當。只是那姓韓的也是個人精,眼見勢頭不對,早早兒地就想斷尾求生了,不知道推了哪個替死鬼出來?!?/br> 許繁星又消化了好一會兒,抓住了個重點:“你那協議書都簽了,怎么又要接手紀家的生意?” 紀馳笑了笑,心情竟然很好的樣子:“那上頭只寫了我紀馳放棄紀家第一順序繼承人的權力,可沒寫我放棄和紀家競爭的權力。紀家那些東西,是憑空冒出來的不成?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別人給的有什么意思,當初第一任怎么把它們拿到手,我就怎么拿過來。重新做一個紀家起來,不是挺好?” 許繁星覺得自己這輩子受到的沖擊也沒在紀馳這短短半小時大,腦子亂得跟漿糊似的,好半天才說了句:“還好當年小遠跟你分手了,不然就你這腦袋瓜子,整天對著畫板顏料是真他娘的暴殄天物?!卑肷?,他又突然“啊”了聲,“這不會就是你說的第四條路吧?” 紀馳抬眼看向他,不置可否。 “我的乖乖……馳哥,您知道您現在在我心里長啥樣么?——那是牛逼化成人形了!”說著說著許繁星又笑起來,“你有這個野心,也有這個能力,作為兄弟,我肯定是無條件相信你、支持你!到時候要真成了,不知道喬二小姐會是什么反應,哈哈,光是想想都樂死了,欸你知道我前幾天陪人逛街的時候碰上她了,買包呢,一限量款,別人都已經準備結賬了,她非得出三倍價格給人手里搶過來,你說這人是不是腦子有毛病啊……” 門突然被人敲響,“紀總?” 紀馳坐起來:“請進?!?/br> “當當!”門一打開,紀棠毛團子一樣跳進來,“哥哥,我又來啦!” “棠棠?”許繁星站起來,紀棠便叫著“星星哥哥”撲到他大腿上抱住,“你怎么來了?誰送你來的?” “這段時間放寒假,隔三岔五就上我這兒來?!奔o馳也跟著站起來,“家里頭現在是沒人管得了她了?!?/br> 紀棠轉頭沖紀馳做了個鬼臉。 “紀總?!壁w欽還站在門外,抱著一小束橙色的花,露出副笑臉來。老板心情好,他這個當助理的心情自然更好,于是難得開了個玩笑,“您今天的花來得可有點遲?!?/br> 見到花,許繁星促狹地對紀馳一笑,“棠棠,你去把你哥拖住,”他在紀棠腦袋頂薅了一把,從趙欽手里接過花,掏出手機來準備拍照識圖,“哎喲喲,讓我來看看今天咱們紀大少爺少爺收的又是什么花啊……好,出來了,金盞菊,花語是……嗯?”許繁星臉上的笑一滯,他轉頭看著紀馳,不確定地念出下文,“嫉妒、惜別、離別之痛?” 因為紀錄片已經進入了籌備階段,夏安遠除了隔兩三天一次直播,其他工作都停得差不多了。有時候跟著劇組去了遠一點的地方,沒辦法一早趕到紀馳公司樓底下送花,便將卡片和小相框都托給了那個花店的老板,請他們家的員工幫忙送過去。 今天是個例外,卡片用光了,他人還在趕回西城區的路上,只能把時間往后推。選好花,他去隔壁便利店買煙,順便買了個包子,打算中午就這么對付過去。轉頭一看,送花的員工騎著個小電驢慢慢悠悠地回來了,見到他還笑著打招呼:“夏先生,還沒走呢?” 夏安遠愣了一下,雖然說這花店離紀馳公司最多也就幾百米吧,可他這速度也實在太快了。兩個人隨便聊了兩句,夏安遠想起得把之后一段時間的花先都給選了,便又回頭去找老板娘,路過插花臺時卻發現自己選的那束黃秋英還放在上頭,老板娘在里間不知道忙些什么。 他眉心一跳,問那個員工:“你剛才送的是我定的花?” “是啊?!眴T工準備送他的下一單,“還是交給那位姓趙的先生,您不說今天都晚了,讓我送快一點么?” “小孟,怎么了?”老板娘抱了一大卷包裝紙出來,視線在插花臺上一掃,發現了不對,“欸,我那金盞菊呢?還差外面一層沒包呢?!?/br> 這時小孟也意識到不對了,他瞪大眼,有些忐忑地問:“剛才我是看著這倆有點像……該不會……送錯了吧?” 夏安遠本想著小孟年紀看著小,又剛做這個沒多久,送錯了就算了。沒想到這束金盞菊是別人定了用在葬禮上的——這可送錯不得,夏安遠急得氣血直往上涌,生怕紀馳查到花語了,千叮嚀萬囑咐小孟必須當著紀馳的面兒把這花換回來。 小孟抱上花又騎著電瓶車急吼吼地走了,夏安遠就坐門口邊啃包子邊等著,非得看到他把花換回來才安心。 那知道等著等著,等到了那輛丑萌丑萌的小電驢,車上的人卻不是小孟了。 夏安遠心猛地跳到嗓子眼兒,差點沒被一口噎死,那輛車越來越近,車上人的臉也越來越清晰——騎車的人竟然是紀馳! 車停下,先下來一個小女孩,抱著一大捧花艱難地跑到夏安遠面前:“小遠哥哥!”她脆生生地叫夏安遠,“你笨笨哦,花都送錯了?!?/br> 夏安遠及時把花接過來還給老板娘,先對紀棠笑笑,摸摸她腦袋,又看向紀馳——紀馳這時候才從那輛跟他不搭調的電瓶車上下來,走到夏安遠跟前,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被他這么一看,夏安遠臉騰一下就熱了:“真是送錯了馳哥……外頭這么冷,你還自己下來干嘛?!?/br> “棠棠說中午想吃面,那前頭有家面館還不錯,”紀馳往街頭的方向瞄了一眼,問,“一起吃嗎?” 第115章 “你沒變丑,別聽她胡說?!?/br> 紀馳接了個電話,想是要談什么重要的事情,沒講兩句就摸摸紀棠的腦袋出去接了。 紀棠趁機立刻黏到夏安遠身邊去。 “小遠哥哥,我想坐你旁邊?!?/br> 估計是剛才在電瓶車上受了涼,紀棠這會兒鼻尖都還紅通通的,夏安遠把她抱到自己旁邊的座位坐下,用指背碰了碰她的鼻尖,還好,已經暖和過來了。 “先喝點熱水好不好?”夏安遠探了探水溫,剛好合適,他給紀棠端著,紀棠也就這么就著他的手邊咋嘴邊喝起來,真是一幅小孩兒模樣,喝完還得發出像喝可樂一樣暢快的“哈”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