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演出結束后,徐圖之和夏眠打過招呼就離開了。 拿上自己的東西,剝開人群往外走只看到了戚哲,沒有看到秦復禮,她失落的左右張望著。 想著他也許是突然有事情,所以離開了。 戚哲瞧出她的小心思,學著她的樣子張望,調侃道:“四處張望著找誰呀?” 徐圖之收回視線:“他呢?” “誰?”明知道她說的是誰,戚哲還故意逗她。 “大哥?!?/br> “你后面?!?/br> 身后傳來秦復禮的聲音:“徐圖之?!?/br> 徐圖之眼睛里瞬間有了光,轉身看向他:“我以為你有事離開了?!?/br> “沒走,等你?!鼻貜投Y像安撫小兔子一樣摸了摸她的頭發。 戚哲眼睜睜看著,他們兩個人好像眼里容不下其他人,她終于無能狂怒大步過去伸出胳膊擋在兩人中間:“我真的要生氣了,你們是不是當我透明啊?!?/br> 她不解氣的走在中間,將他們兩人隔開:“都怪大哥,你不在的時候,圖之根本不會忽略我?!?/br> 秦復禮聽到笑了:“怪我?她又不是從小就黏你?!?/br> “因為你區別對待?!逼菡軤幉贿^,但是也不愿意敗下陣:“你怎么不把對我和二哥的態度拿來對圖之,你看她小時候黏不黏你?!?/br> 秦復禮注視著她:“我對你們不好?” 他并不覺得自己對待戚哲和秦嶼的方式有任何不妥,兄長該有的氣度沒有少半分。 徐圖之的目光來回的穿梭在他們之間,試圖看出端倪。 可是戚哲在秦復禮的眼神之下皮笑rou不笑的咬牙道:“你對我們好極了?!?/br> 的確算不上壞,但是卻不及對徐圖之的一半好,戚哲在心里吐槽。 在徐圖之沒有被帶回秦家時,秦復禮的性子安靜到讓人覺得冷漠。 小時候她總是纏著秦嶼,讓他帶自己去找秦復禮玩,秦復禮每次都不搭理他們兩個,但是也不趕他們走,仿佛當他們兩個當是空氣。 她傻傻的問秦復禮為什么不喜歡自己和秦嶼,秦復禮的回答是:“沒有不喜歡,也沒有喜歡?!?/br> 秦復禮怎么會告訴他們,是因為自己嫉妒,所以才不愿意理他們。 他們都有父母在身側,而自己的爺爺奶奶也是他們的。 偌大的秦家,唯獨他只身一人。 加上秦良仁對林慧蘭近乎病態的占有,他很難感覺到來自父母的愛。 直到徐圖之的到來,他內心的陰暗面得以具象化,他想要有人真心實意的只對自己好。 而她正好,那個時候小小的,看起來比自己更需要人陪。 一晃眼,車子開到了海棠春。 戚哲眼前一亮,轉瞬又暗了。 秦復禮走在前面,戚哲拉著徐圖之的胳膊故意走的很慢,待到與秦復禮拉開距離后,戚哲才開口:“怎么突然來這里?” 徐圖之偏頭:“可能找如許哥有事情?!?/br> “跟他一個地痞流氓能有什么事情好講的?!逼菡茏炖镟洁欤骸罢炫菰谂硕牙?,八成都是些風流韻事?!?/br> “我看是十成?!?/br> 戚哲聽后步伐猛的加快,高跟鞋在地上踩出很大的聲響,不用猜都知道她帶了情緒。 她也沒意識到把徐圖之落在了后面,一個人氣勢洶洶的就走了。 徐圖之正好要去洗手間,然后拿出手機和戚哲說了一聲。 戚哲一個人先過去,半道上拿出鏡子看了看自己的妝容,滿意后又理了理有些亂的頭發,這才滿臉高傲的過去。 秦復禮低著頭瞥了一眼戚哲過來的方向:“圖之呢?” “洗手間?!?/br> 聽到熟悉的聲音,景如許慵懶的從舒服的沙發里坐起身,看著站在眼前高貴美麗的女人。 瞧見來的是熟人,一句招呼也沒打又窩進了沙發里。 既然景如許不想搭理自己,那她就偏要坐在他旁邊,一只手撐著腦袋直愣愣的看著景如許,翹著的二郎腿踢了一腳他。 景如許不耐煩的抬頭警告:“小心你的腳?!?/br> “我故意的?!逼菡芤桓蹦隳苣挝液蔚臉幼?,又蹭他一下。 戚哲討厭景如許對自己不冷不熱的態度,所以她總是故意的用一些極端手段激怒他。 面對景如許的視而不見,她就像是要不到糖的小姑娘。 今晚的海棠春似乎有些熱鬧。 熱鬧歸熱鬧,卻不似別的地方那般混亂。 徐圖之從洗手間出來,拐角竄出來兩個不知名的男人,明明很寬的走廊卻偏往徐圖之身上撞。 先是臉上略帶猥瑣樣的年輕男人過來攥住徐圖之的胳膊,從胳膊摸到了手腕。 假模假式的關心說:“撞疼了吧,美女?!?/br> “別碰我?!毙靾D之眼神里藏不住的厭惡,抽回胳膊。 旁邊滿臉惡相的人笑著,一把捏住徐圖之的下巴:“很貴嗎?我瞧瞧怎么就碰不得?” 他的話侮辱性很強,人在他眼里不過是一件可以隨意開價的商品,或者說他的這句話只是針對女性,看樣子似乎是他慣用的造謠伎倆。 徐圖之別開臉,頭也不回的走開。 正巧看見有人端著酒要去給包廂送去,她過去順手拿了一瓶對著小酒保溫柔的笑:“你和如許哥說一聲,這瓶酒我付錢,順便讓他們過來一下,我怕那些人欺負我?!?/br> “唉,圖之小姐,這是客人點……”的酒。 徐圖之轉頭,依舊帶著笑容,走到那兩個人跟前,就聽到“砰”的一聲。 上萬元的酒砸在了對面那個人的腦門上,在場的人除了徐圖之都懵了。 場面過于混亂,小酒保驚的差點打翻整盤的酒,差點把一年的工資搭進去,他可沒有看戲的心情,轉頭就跑回去喊人。 瞅見自家老板,他急匆匆跑過去。 “老板,那邊在打架?!?/br> 景如許連頭都不帶抬的:“嗯,讓尹婳去處理?!?/br> “尹經理不在,打架的是圖之小姐,他讓我喊你們過去?!?/br> 小酒保剛說完,秦復禮顧不得平日里的形象,走的時候將面前的茶幾都撞歪了,現在只能瞧見他的背影。 “瘋了,瘋了,真是瘋了!”景如許聽到名字,這才驚覺大事不好:“下次說話給我挑重點說,蠢貨?!?/br> 趕過去的路上,戚哲抓著景如許的衣服說:“圖之最好沒事兒,不然就該你的海棠春出事兒了?!?/br> 景如許手扣住戚哲的肩膀,低頭趴在她的耳邊說:“指不定出事兒的是誰呢?等著看戲就好了?!?/br> “你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本叭缭S嗤笑:“你們秦家可是狼窩,還指望狼窩里能養出一只純良的兔子嗎?” 戚哲懶得和他扯皮,只希望徐圖之沒受傷。 正如景如許所說,徐圖之是狼窩里長大的兔子,沒那么好拿捏。 她的對面站在兩個男人,高個子的男人捂著半張臉,滿臉煞氣的想過去再掐住徐圖之的脖子,又看到徐圖之手上拿著的半截酒瓶給勸退了。 “媽的!” 扶著他的人說:“哥,這女人簡直是個瘋子,該不會把警察招來吧?” 他們以為自己捏的是軟柿子,不成想遇到的是硬茬。 徐圖之聽到后:“真不巧,警察可能快要來了,我會為自己的行為負責?!?/br> 秦復禮先他們一步過去,看到的場景是徐圖之左手上握著半截酒瓶,上面沾了血。 在周圍沒有人反應的時候,秦復禮將那個男人踹了兩米開外,可想而知他現在多么暴躁,能將一個成年男性直接踹出去。 男人躺在地上,瞅著踹自己的人啐了口帶血的唾沫。 徐圖之站在那里,看到秦復禮過來時手機握緊的半截酒瓶才卸了力,掉在了地上,眼睛也開始變得酸澀,瞬間起了霧一般。 戚哲過來后,先是拉徐圖之上下打量著她身上有沒有受傷,氣沖沖的過去對著那兩個人就是巴掌伺候。 打完手上沾了血,她一伸手,只是看著景如許沒有說話,景如許像是做了千萬次,默契的拿出手帕擦掉她手上的血污。 扔了手帕,還不忘調侃:“警察來了都分不清誰是受害者?!?/br> 話音剛落,警察還真來了。 “誰報的警?!?/br> “我?!毙靾D之站出來。 景如許像是看到老熟人一般開始拉家常:“呦!怎么這種小事兒都能驚動徐隊過來?!?/br> “今晚值班?!?/br> “下次來,提前通知?!?/br> 徐愿嗤笑一聲:“給我搞個紅毯歡迎儀式唄?!?/br> “只要徐隊不怕上面給扣上貪污受賄的名頭,紅毯都是小意思?!?/br> 他們在這邊聊天,徐愿手下的人已經大致了解了事情經過。 “徐隊,了解過了?!本傩R報說:“受傷的人叫田卓,和他一起的叫李閩發……兩人自稱朋友,撞了人家姑娘,隨后發生了口角,對人小姑娘進行言語侮辱,那姑娘看著柔柔弱弱的,直接給那個開了瓢?!?/br> 徐愿皺著眉聽完,有些不相信此刻眼睛通紅,看起來柔弱的徐圖之能搞這么大動靜。 “姑娘你別緊張?!毙煸钢钢厣舷駷€泥的人,轉頭語氣緩和:“他的傷是你弄的?不止開瓢吧?!?/br> “嗯,是我?!毙靾D之點頭,乖的像個小學生如實說:“還劃傷了他的臉?!?/br> 徐愿扯了扯嘴角:“你還挺誠實?!?/br> 很少見這么配合的問話,真省事! “你倆,打算怎么處理?”徐愿輕輕踢了一腳癱在地上的人說:“我沒有時間和你們在這里浪費時間?!?/br> 看到警察問話,躲在后面的畏畏縮縮的李閩發才站出來說:“你們警察辦案都不問清楚嗎?” 他捂著臉,又慫又不愿意吃虧的樣子實在像個笑話。 徐愿不耐煩的擺手:“要么現在一口氣說完,要么我帶你去局里說?!?/br> “她用酒瓶打了我哥,還劃傷了我哥的臉,那個男人過來就踹我哥,還有這個女人更過分,也過來湊熱鬧打我倆?!?/br> “說完了嗎?” “嗯?!?/br> “說完就行,今晚讓你倆坐國家級順風車?!?/br> 李閩發不服氣的伸著脖子嚷:“不是,憑什么???我不去?!?/br> “不去也得去,把這個說清楚?!毙煸笍澭鼜牡厣蠐炱鹨粋€小瓶子,然后把東西遞給劉逸。 劉逸看后說:“徐隊,應該是rush?!?/br> 這個東西應該是剛剛被秦復禮踹的那一腳,從田卓的口袋里掉了出來。 看徐愿和小警官的反應,那個瓶子里裝的指定不是什么好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