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媽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 第7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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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城人愛喝湯,種類繁多,也很擅長甜湯。鄭晚買了一大包回來,一大半都是雪梨干。 鄭思韻出神地看著mama切檸檬,mama是個非常耐心的人,小時候爸爸出差回來給她買了拼圖,她怎么也拼不好,氣得要將拼圖扔了。mama就會牽著她,帶著她一起拼。 她也并不是鄰居親戚口中的懂事又乖巧的孩子。 現在想想,她也有過叛逆的時候,也有過誰見了她都煩她的時候,mama明明焦頭爛額,卻從不會對她發脾氣,總會輕言細語地哄她,耐心地教導她。 鬼使神差地,她說道:“mama,您對叔叔好好哦!” 她見過mama給叔叔按摩頭部,見過mama小心地熨燙叔叔的西裝,也見過mama擦拭叔叔的腕表。 鄭晚聽了這話,垂著頭,停頓幾秒,又繼續小心地將檸檬籽挑出來。 檸檬籽就如同人的心結,如果不挑出來,入口會又澀又苦。 “不過,叔叔對您也特別好?!编嵥柬嵳f到這里,頗認真地點了下頭,“感覺您現在要天上的星星,可能叔叔都會想辦法要摘下來。媽,想到不久以后,您跟叔叔要結婚,我這心情還挺復雜的,不過,我相信,您跟叔叔一定會很幸福?!?/br> “我要天上的星星做什么?!编嵧硇α诵?,“行了,你去忙你的?!?/br> 鄭思韻轉身。 “思韻?!编嵧硐肫鹗裁从纸凶×怂?,“等下我要出去一趟,晚上就不回了,你跟外公外婆講一聲?!?/br> “叔叔來啦?”鄭思韻好奇問她。 雖然是問,語氣卻很篤定。 如果不是叔叔過來,mama也不會……夜不歸宿。 前天下午mama回來南城,叔叔也跟著來了,昨天上午叔叔就回了東城,這才一個晚上,叔叔又來了南城? 鄭思韻不由得感慨:果然大佬的精力非尋常人能想象的。 也難怪嚴煜私底下膽大包天地揶揄叔叔是老房子著火。 鄭晚眉目舒展開來,“恩,他來了?!?/br> 鄭思韻撲哧笑了一聲,“這就是傳說中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 不等mama笑罵她貧嘴,她快速溜了。 廚房里,鄭晚繼續切著檸檬,似是陷入了思考中,一下沒注意,食指指腹被劃了一道口子,還好劃得不算深,很快地血就止住,也顧不上去貼創口貼,戴著一次性手套繼續未完成的程序,做好了兩罐檸檬蜜后,她找了個紙袋裝好這才出門。 今天天氣很好,微風都是暖暖的,跟東城寒風凜冽的冬天截然不同。 她打了輛車前往榕溪山莊。 榕溪山莊算得上是南城排名前三的小區,這里依山傍水,地段便利,一應設施齊全。 其中樓王的視野最佳,全都是大戶型,一梯一戶。 嚴均成在這里也有住處,前天他帶她來過,大門也錄入了她的指紋。 他這個人向來計劃周全,這房子可能也是早就置辦好的,甚至連思韻的房間門都準備好了。 她第二次來,也不太熟悉路,差點又走錯。 進了電梯,按了頂樓。電梯緩緩上行,太過了解他,究竟是好事還是壞事,她現在依然沒有一個結論。 當她打開門,換了鞋子,從玄關處來到客廳,果然見他沉默無言地靜坐在沙發上。 她一點兒都不驚訝,也不意外,腳步輕快地去了廚房。 再出來時,他還是維持坐姿不變,她溫柔地看向他,說:“給你做了兩罐檸檬蜜,不過要過幾天才能喝。你看看是放一罐這邊,還是兩罐都帶回東城。那邊氣候干燥,你還是要多喝點水,不然嗓子又該不舒服了?!?/br> 他默不作聲,幾秒之后,他聲線沙啞,仿佛經過了漫長爭斗的困獸,疲倦卻也小心翼翼,一步步地挪到她面前。 “你都知道了?!彼f! 第60章 鄭晚在駱恒出現在她面前說那些話時,她就將整個事情的脈絡都連起來了。 嚴均成這些天的反常,深夜里抽的那些煙,都來源于此。 她甚至想不通:他何必默許呢?何必這樣折磨他自己呢? 在來的路上,她也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 因此聽他這樣問她,她也只是點頭,輕聲說:“知道了?!?/br> 這一切都有跡可循,其實只要她再細心一點,她的心思再多放在他身上一分,又何必等到駱恒找到她,她才知道他這些年來從來都沒有離開過她的生活呢? 說到底,還是她不夠仔細罷了。 嚴均成站在她面前,明明還是站得那樣直,脊背卻好像已經彎了下來。 他想過很多種可能,唯獨沒有想到,她會這樣的平靜——明明她這樣的反應他應該慶幸應該高興,可心里還是無端地疼痛。 好像他無論做什么,都無法在她心里激起一絲漣漪。 他挫敗不已,一股無名的怒火升起,更挫敗的是,無論這股火如此猛烈,他都不敢讓火星子碰到她。 “其實不止這些?!彼酥圃倏酥?,卻也無法控制手背上青筋暴起,“遠遠不止這些,你還想知道更多嗎?” 在駱恒查到的版本里,他只是執著地躲在暗處,窺見她那些年的幸福生活。 在駱恒查不到的版本里,他跟陳牧多次暗中交鋒。 陳牧狠,他更狠,二十多歲的時候,不過只是動手,三十歲的時候則是真正玩命。 她不知道,他打斷過陳牧的肋骨。 那時候陳牧在住院,卻騙她說去出差。 他藏在頭發里的那道疤的確是那場車禍留下的,但這道疤原本沒這樣深,直到陳牧拎著啤酒瓶砸來。 她也不知道,他是真的想動手解決了她的丈夫,無數次,無數次他都有過這樣的念頭。 想廢了陳牧的手,讓這個人再也沒辦法抱她牽她。 想挖了陳牧的眼睛,讓這個人再也沒辦法看她。 更想讓陳牧在這個世界上徹底消失。 他知道,陳牧也是這樣想的??申惸磷鳛樗暮戏ㄕ煞?,是有資格跟立場去痛恨他的,那他呢? 他是什么,他是她什么人? 鄭晚定定地望著他,她的聲音依然很輕,輕得就像一陣風,他抓不住。 她問:“究竟是我想知道,還是你想讓我知道,就算知道了又怎么樣呢?” “就算你怕我,你覺得我惡心,覺得我瘋了,我也不會允許你離開我?!眹谰烧f的話句句強勢,卻又字字卑微,“你答應過我的,你會跟我結婚。你別想離開我,他已經死了,沒人可以攔住我。就算他還活著,他也攔不住?!?/br> 他跟陳牧彼此心知肚明。 誰都不愿意放手,即便他遠去國外幾年,即便他逼著自己不再去關注她的生活,但總有一天,他還是會卷土重來。 三十歲的他能自控,三十三歲的他也能強迫自己走開,不去聽她的消息,不去追隨她的身影。 那么四十歲呢,五十歲呢? 現在即便陳牧還活著,誰攔得住他? 鄭晚靜靜地聽著。 就像是做檸檬蜜,如果不把檸檬籽給挑出來,又怎么能做好呢? 是的,沒有人可以攔住他。 除了她。 她比誰都清楚,只要她想走,只要她下定了決心要走,他又能做什么呢? “你在想什么呢?”她在心里嘆了一口氣,問,“你害怕我怕你,你害怕我覺得你惡心,你害怕我會認為你是一個瘋子,那你告訴我,你現在又在做什么?” 他明明可以瞞她一輩子,又為什么要這樣做呢? 嚴均成喉結滾動,黑暗中,他的語調緩慢而喑啞,“你別想離開我。我們馬上就會結婚?!?/br> 他何嘗不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 犯過一次的錯誤,又怎么可以再犯一次。他應該瞞她一輩子,以他現在的能力,只要他不愿意,根本就沒人查得到,她也不可能知道。 這二十年里,他也曾經幻想過很多次,如果他回到那個時候,他絕不讓她有機會說出那兩個字。 他會用盡一切辦法讓她無法離開他,讓她心甘情愿地待在他身邊。 一直到前不久,他都這樣認為,也并非沒有因為自己曾經的「魯莽」而感到遺憾后悔過。 可現在他才發現,即便他再回到當年…… 他也會做同樣的事,他在她面前就是這樣愚蠢。 “你已經騙了我一次?!彼f,“你別想再騙我第二次?!?/br> 鄭晚看著他,他現在在轉移話題。 他表現得好像只要她跟他結婚、其他的都可以不介意的模樣。 她想起了那一年,她頭一次以早戀者的身份被老師喊進辦公室。 傍晚,他固執地拽著她的手不肯放,語氣也像現在這般強硬,“你答應過我,只會因為不喜歡我分手,不會因為他們不允許而分手,你答應過我的?!?/br> “我答應?!笔鞘鶜q懵懂的少女在堅定地回答。 “我答應?!币彩侨藲q已然經歷過愛恨離別的她在回答。 鄭晚又重復了一遍:“我答應你,會跟你結婚。那么——” 她眼神一頓,低聲問他:“是你讓駱恒去查,是你讓他告訴我這些事,你如果根本就沒想過要給我選擇的機會,又為什么要讓我知道?” 她想好好地跟他過日子,想過如果運氣足夠好的話,她要跟他白頭到老。 過去的那些事她一個字都不想知道,他做過什么,等待過多久,她不想知道。 知道又有什么用?她回不到當年,他也一樣。以他們二人的性格,即便回到那個時候,又能改變什么呢? “為什么?”嚴均成細細品味這三個字,自嘲道:“我也想知道為什么,我如果知道,又何必像現在這樣?!?/br> 突然,前所未有的疲倦席卷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