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配她媽是豪門大佬的白月光 第1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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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均成瞥他一眼,聲音平緩:“坐下,說正事?!?/br> 何清源早就放棄研究嚴均成的心思了。 見嚴均成沒有為他解惑的意思,只當這人一時興起。 他很快入座。 陸陸續續的,侍應生送上符合他口味的餐湯、前菜與主菜。 何清源跟嚴均成是在國外留學時意外相識,與嚴均成普通的家境不一樣,何清源出生于書香門第,他的爺爺作為教授,桃李遍布天下,積攢了能量非凡的人脈。 成源集團的名字也由此而來。 嚴均成卓絕的能力跟創業之初何清源家里那千絲萬縷的各界關系,可謂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 多少合伙人能共苦卻不能同甘,越是成功,雙方也就越容易發生齟齬。 然而何清源跟嚴均成十幾年如一日,歸根到底,是他們同樣的理智清醒,更有同樣的目標。 任何一段感情,能夠維持十幾年都不算容易。 現在也只有何清源能毫無顧忌地在嚴均成面前說話。 其實,何清源心里也在打鼓:前些年老嚴的情緒跟心思他還能猜得到,現如今他也看不…… 太懂。 “老嚴,江開盛前幾天又來了東城?!焙吻逶凑遄弥_口,“他還是那個意思,南城有一塊地一直空著,他迷信,找了師傅去看過,絕對的風水寶地,這次項目要招標,他吃不下,想問問看,我們有沒有意向?!?/br> 何清源也是個傳話的中間人。 誰都猜得到,嚴均成不會點頭。 有錢不賺王八蛋,可架不住老嚴有自己的忌諱。他倒無所謂,畢竟成源集團的主場還是在北邊。 反正他話是傳到了,也算是幫了忙。 接著他繼續吃菜。 過了幾分鐘之后,他驟然回味過來,詫異地看向陷入了沉默中的嚴均成。 “?” “老嚴?”何清源簡直震撼,“你別告訴我,你是在考慮?” 嚴均成偏頭,看向窗外,“這事讓江開盛來跟我聊?!?/br> 何清源:“??” 兩人畢竟是多年好友,對嚴均成的忌諱,他也隱約知道一點內情。 怎么著?徹底放下了? 他也不知不覺地松口氣。 也對,都十幾二十年了,陳年爛谷子的事早該埋進土里。 想當初,他們二人也是不打不相識。 還記得那一天,他因為一些小事去小酒館喝酒解愁。剛進去,便看到跟他年齡相仿的亞洲人趴在桌上,旁邊堆滿了玻璃酒瓶,都是烈酒。 即便是老酒鬼也不敢這樣喝。 這是在玩命。 他收回視線,在一旁坐下,點了幾瓶啤酒意思意思。 具體是因為什么事發生的爭執,時隔多年,何清源也不太記得。 那天他們打架。 嚴均成出拳又重又狠,仿佛他是生死仇敵,他幾乎招架不住。 更令人無奈的是,這個滿身冷肅的男人之后安靜下來,竟然沉默無聲地流了淚。 這也是相識多年以來,他唯一一次見到嚴均成這樣脆弱。 他剛撥出去的報警電話也只能掐斷。 后來兩人經過這一出反而莫名其妙相熟,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他才得知——那一天是嚴均成的初戀結婚的日子。 回過神來。 他心里有點數了,有件更難為人的事也就沒那么不好開口試探,“行啊,江開盛巴不得,他怕你把他撅回去,愣是沒敢過來找。老嚴,南城那點利潤我知道你看不上,不過蚊子rou它也是rou,這下好了,我讓江開盛到時候給我留幾套觀景好的,我老婆可喜歡南城?!?/br> “說起來,南城也適合養病?!彼值?,“嚴叔身體怎么樣?” 嚴均成收回視線,“下個月那邊過來,針對下一步治療再研討?!?/br> 何清源神情凝重地點頭。 到了他們這個年紀,父母的身體逐漸衰老,可以預想到生離死別也不太遙遠。 如果長輩驟然離開,那肯定無法接受,可嚴父從發現病情到現在已經一年多了,所有最壞最好的可能他們都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沉默之后。 何清源幽幽嘆了一口氣,“場面話你聽多了,我也懶得說。嚴叔今年也有七十,能挺得過去自然最好,挺不過去,你也早點做好準備。 以前我最煩我家老頭子,可現在想想,都是一家人何必呢。他催你結婚,一半是放心不下,想讓你有個伴有個家,另一半呢,他不想帶著后悔跟愧疚,這兩種情緒最折磨人?!?/br> 嚴均成只是神色淡漠地扯了扯嘴角。 何清源也知道,冷硬如嚴均成,根本不耐煩聽這種話。 他日,哪怕嚴父在生命的盡頭拽著他不放,非逼他給一個結婚生子的承諾,他會平淡地拒絕,嚴父即便死不瞑目,他也會伸出手,強勢地為老父合上雙眼。 威逼利誘這一套,對嚴均成來說沒用。 嚴均成永遠不受任何人的威脅。 即便是他的父母血親。 “難不成你就真打算這輩子一個人過了?”何清源說,“現在倒無所謂,等你六十歲、七十歲的時候,其他人兒孫繞膝,你孤苦伶仃。別說嚴叔,我都替你心酸?!?/br> 嚴均成那平靜的神情終于有了一絲波動。 “不會?!?/br> 他說。 何清源一頓,還想再問些什么,嚴均成卻已經偏頭看向了外面。 天空萬里無云。 是個好天氣! 第15章 很快地到了工作日,美容院的客人rou眼可見地少了一些,鄭晚跟店長交待一聲后,請了三天假買了回南城的車票。 過兩天就是陳牧的忌日。 父母也在南城,她該回去探望順便帶他們去醫院進行例行體檢。 即便父母氣色紅潤,她也不敢掉以輕心,失去陳牧后,她越發地在乎她身邊所剩不多的親人。 她也無法再承受失去了。 傍晚,吃過飯后,鄭晚正對著南城的天氣預報收拾衣服。 東城跟南城的氣候截然不同。入秋后,在東城已經穿上了厚外套,而南城仿佛還在夏天,依然是接近三十度的高溫。 “真的不跟mama一起回去嗎?”鄭晚看向正幫自己收拾行李的女兒,又一次問道。 鄭思韻搖了搖頭,“沒時間,上次考試成績出來,我都快掉出年級前十,趙老師肯定也不想我請假,耽誤了課程進度?!?/br> “那好吧?!编嵧砺勓?,也不勉強,“我給你一張卡吧?” 她以前出差學習的時候,也跟女兒分開過幾天。 不過那時候在南城,她不在,她父母也能幫忙照顧女兒。 她確實也不太放心,可南城也不能不回。 鄭思韻無奈地說:“媽,我的零花錢已經很多啦,根本用不完,而且這幾天我住學校宿舍,學校食堂吃飯很便宜的?!?/br> “其實你們趙老師跟我聊過,說你的底子很扎實?!编嵧磉t疑了幾秒,扭頭問,“真的真的不跟mama一起回去嗎?你簡姨很想你,方禮也是,昨天打電話還問起你,問你怎么沒回他留言?!?/br> 也幸好鄭晚在疊衣服,沒有看到在她身后不遠處的鄭思韻,臉上已然露出不合年齡的陰郁。 “思韻?” 鄭晚見女兒沒說話,她回頭。 在她回頭的前一秒,鄭思韻已經收斂好神情,她撅了噘嘴,“我哪有時間上網給他回留言啊,還有,mama,您真的是家長嗎?我看別的同學的爸媽,那是恨不得學校連雙休日節假日都取消掉,最好一個小時的假都別放,您倒好,還鼓勵我請假,趙老師聽到您這樣說都要生氣啦!” 鄭晚失笑,將頭發捋在耳后,“我是怕你太累?!?/br> “那我就更不應該松懈咯。我要考個好的高中,還要上最好的大學!”鄭思韻趿拉著拖鞋往里走,聲音清揚,“媽,我去看書啦。您也早點休息……” “你別看太晚,當心眼睛?!?/br> 鄭思韻扒在門框上,吐了吐舌頭,狡黠一笑,“您跟爸爸都不是近視眼,那我肯定也不會是?!?/br> 關上門后。 鄭思韻面無表情地靠著門,仰頭看著已經有了裂縫的天花板。 那一條裂縫,如同刀疤。 如果讓她重生回高中的時候,她可能會心理扭曲,變成只知道發泄內心情緒的怪物。 她會讓所有傷害過她的人,通通付出代價。 即便螳臂當車,即便以卵擊石,也在所不惜。 可現在她回到了mama還在世的時候啊。 她mama還在啊,她怎么可以將自己寶貴的時間跟生命浪費在不值得的人身上? 季方禮跟她沒關系。